文砚修给他鼓励:“你也是。” 到了会场观众台,方南嘉坐在旁边,小心翼翼的搓手:“搞得我有点紧张了 。” 现场抽签的号码是方南嘉抽的,六号,不算前也不算后。 文砚修作为局外人是他们团队中最冷静的那个:“相信沈让。” “我当然相信。”方南嘉往后看了看,“可是来竞标的人太多了,连海岩这样的企业也在,我们胜算不大。” 文砚修倒是看得很开:“尽力就好。” “等吧等吧。”方南嘉说。 沈让准备充分,标书是他自己编写,后续也跟其他人一起参与修改,除了他,没人比他更清楚标书的内容,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有自信的底气站在演讲台上。 身后投影仪的灯光聚拢在他身后,沈让身材修长,气场强大,语气沉稳有力,逻辑清楚,一举一动充满着斯文成熟的魅力。 文砚修目不转睛的盯着,几乎移不开眼。 在高中时,沈让作为年级第一,在国旗下讲话的机会只多不少,语气冷硬,逻辑清晰基本就是别人对他最深刻的印象。 不过当年他在台上表现得面无表情,就连鼓励时也都是冷冷淡淡毫无感情,跟现在的沈让还是有差别的。 文砚修微微松了拳头,他这才发现 ,原来自己也是紧张的。 最后做结语结束,周围响起整齐的鼓掌声,还有热烈的讨论声。 方南嘉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也算是大获成功了。” 沈让的目光在评审团停留半分,随后移动观众台前,捕捉到文砚修的眼神,对他微微一笑。 文砚修耳根发热,手心也出了汗。 竟不知这会议室的空调到底开没开,怎么会热烘烘的,烘得人脸红。 沈让下台时,方南嘉跟宋之昂激动的过去接人,文砚修只能被挤在后面。 几个人围着他,沈让一一安抚他们,目光越过几个人影,跟文砚修对视,无声的动唇,文砚修看清楚他的口型:“没事了。” 那个眼神,文砚修这辈子都很难忘记,非要形容的话,那就好像一直漂浮在海面,无人在意的小帆船,终有一天靠岸了。 方南嘉最先发现端倪,立刻将人推到班长那边:“恭祝沈老大凯旋。” 竞标会还没结束,他们坐回原来的位置,只是顺序变了,沈让坐在文砚修旁边,两人西装革履,乍一看,还以为是情侣款。 方南嘉已经在计划待会儿回去要不要开个聚餐,都不考虑后面有没有机会评选上,反正开心最重要! “待会儿回公司,我让公司的人先排成两列迎接我们,然后礼花得带上,最后一起鼓掌……再来张大合照,挂走廊上!” 文砚修很认真的听,也很认真的在笑。 沈让很淡定的看着他,凑在他耳边低声道:“少一个流程。” “什么?”文砚修心想,原来沈让也喜欢这种仪式感吗。 “少一个吻。”
第69章 “你怀孕了” 还没等文砚修反应过来,沈让继续说:“等进了公司大门,在他们鼓掌的时候,有人给我亲一口,就差不多了。” 确实是很美好的流程,文砚修握着他的手,温热的指腹摩挲着他的指缝:“你想要多少都行。” 因为他们来的时候,是分开的,沈让自己有开车,回去的时候拉着文砚修单独上了车,其他人坐公司车,非常识趣的没去打扰。 沈让刚坐稳驾驶座,一转脸,文砚修的唇覆上来,柔软的触觉短暂的停留。 趁着沈让明显顿住,文砚修上半身重新坐直,系着安全带:“好了,我们回去吧。” 沈让专注的看他,如此淡定,却不知耳尖的泛红早已出卖了他。 回去接近五点半,在结果还未出来之前不宜张扬,方南嘉只好叫了个外卖,点贵的,好吃的,好喝的,当下午茶犒劳一下大家。 吃到最后散场,虽然一不小心“加了班”,但竞标顺利,大家都是高兴的。 文砚修周二开始课程便满了,左右都是监考或者上课,其实上课也没什么上的,除了讲题就是复习,更多的是把自由时间都留给他们自己安排复习。 不知不觉来到周五这天,在一次很简单的晚饭中,沈让随口说起他们中标的事。 文砚修很是意外,笑了笑:“恭喜。” 沈让却没有丝毫放松:“接下来有的忙了。” 文砚修说:“忙是好事。” 沈让理所当然:“我担心没时间陪你。” “都是大人了,不需要陪。”文砚修觉得自己这番话很体贴。 可惜沈让直接戳破他的小心思:“有一天晚上,不知道是谁半夜睡不着给我打电话。” 文砚修微微红着脸颊,眉眼春意十足,看起来生动极了:“是你在纵容我。” “我想你还来不及。” 接下来的行程被沈让一语成谶,忙,非常忙,早出晚归,甚至差点归不了。 公司在市中心,离越临湾实在太远了,沈让坚持每晚回家,所有人都劝不动,文砚修知道他坚持的意思,索性主动陪他待在公司里。 学校的事情虽然也不少,但没有晚自习的时候,文砚修还是固定时间下班的,所以也不算太麻烦。 直到沈让要出差了,文砚修表示陪着去出差,不太可能。 沈让看着他帮自己收拾行李,假借帮忙之意,蹲下来一起整理,过程中手臂碰着对方的,又或者不小心撞在一起,沈让探进去,修长的手指在文砚修的掌心挠几下。 文砚修看着他,忍着那股瘙痒:“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的。” “是吗,电话够吗。” 文砚修想了想:“那你辞职吧,天天在家等我回来,我养你。” 台词被抢了,沈让见好就收:“怕你压力太大 ,还是算了。” 周六有测验,文砚修不能去机场送人,但是在手机跟他说了路上平安。 沈让回复了个表情包,这次是猫猫头,睁大眼睛萌萌哒,很难想象沈让微信里藏了这些表情,虽然文砚修知道这些都是他在公司群里薅的。 一连几天,文砚修都睡得很晚,但是他又不困,每天看书也无聊,所以在简柠发出邀请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答应出门了。 简柠戳了一杯酸梅汁来喝:“沈让什么时候回来啊。” 此次出行还带上了方南嘉,方南嘉又拎了个公司同事宋之昂过来,二人行变成四人行,大家互相认识小酌一杯,也算是其乐融融。 吃饭途中,方南嘉去洗手间,回来时打开包厢门对着文砚修一笑:“班长,你看谁来了!” 文砚修看过去,顿了很久,仿佛是脑子在快速转动搜索功能,最后定格在一张照片上:“周森源。” 周森源哈哈大笑:“班长还记得我呢,真难得,你在这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我们七班的人在隔壁聚会啊。” 那些班群都设置消息免打扰,文砚修平时也不爱刷这些消息,自然就错过了。 方南嘉说:“我刚经过的时候,就这小子认出了我,然后我就赶紧来找班长。” 方南嘉毕竟不是七班的人,但因为沈让的关系,他经常窜门,大家自然而然对他眼熟。 周森严对他们招招手:“一起过去玩会儿,你朋友也一起来,人多热闹嘛。” 简柠最爱热闹,宋之昂也不差,这两人一脸兴奋的就这么跟人家走了,文砚修只好在后面跟上去。 而且这些年聚会,文砚修除了刚毕业参加过一回,也就再没出现过。 而当年在班上文砚修因为性格太老实,又乐于帮助同学,所以很容易跟班里的人打成一片,当然也正因为如此,作为班长就很难严厉起来,当然这也不妨碍他们感情好,可以说跟沈让在班上的人缘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所以在文砚修一进门后,包厢里好几个人异口同声的哇了一声。 “周森严出门一趟挖了个班长回来啊。” “那可不,这是方南嘉,还记得不。” “哇靠,那肯定记得啊,沈让也来了吗?” 周森严说:“我没见到。” 方南嘉说:“他还在外地呢。” 文砚修跟好几个人都抱了一下,有人眼尖的发现:“班长,你结婚啦。” 文砚修点头。 现场瞬间嗷嗷一片叫声,班长都结婚了,我特么还没脱单呢! “那你怎么不带出来一起玩吗。” 方南嘉边喝酒边随口说了句:“他家属去外地了。” 周森严问:“这么巧。” “我刚不是说了,沈让去外地了。”方南嘉笑得贼兮兮的看着他们呆滞的反应。 呆滞过后就是极致的爆发,现场一片混乱,文砚修瞬间变成今天的主角,被他们拉在中间。 他想要求救的时候,简柠已经混在其中跟人聊得老开心了,根本顾不上他,方南嘉是属于煽风点火的那个。 文砚修看了眼宋之昂。 宋之昂一脸你别看我你别看我的表情。 “……” “所以你们当初是同桌,现在是夫夫?” “结婚了,领证了吗?” “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沈让不厚道也就算了,怎么班长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班长你太牛逼了,我记得以前班上有人还在猜沈让以后到底会娶一个什么样的人,结果是 ,想象不出来,真的,谁能想得出来。” 大家聊得太投入了,文砚修又被夹在中间,手机顺着兜滑了出来掉在皮质沙发上,有同学一屁股坐下去,要不是手机响了他还不知道呢。 “沈让的电话!!!” 方南嘉:“放免提!” 文砚修茫然的看向方南嘉,那眼神特别像在森林里迷路的小动物一样,非常无辜的发出求助信号。 可惜,方南嘉只会吃瓜看戏。 文砚修想要伸手拿回手机,但是被旁边一个大兄弟给死死抓住了手:“班长,咱们都好久没见过沈让了。” 如果说文砚修是稀有动物,那沈让就属于神出鬼没的鬼,压根见不到。 文砚修无奈的看着他:“现在不怕他了?” 那人撇撇嘴:“你保护我呗,像以前那样,男妈妈。” 文砚修:“……”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大家没有发出一丝杂音,彻底安静下来。 “砚修。” 周森严认真听着,心说沈让比学生时期那会儿的声音还要更加的低沉一些,就跟厚重的小提琴那样,让人不自觉的屏声息气。 周森严回了句:“砚修不在。” 沈让那边顿了一下:“周森严。” 周森严一下子破防了,这么久没见,光听声音都能听出来:“这都能认得出我来。” “你们在哪。” 这一听就好像来算账一样,大伙立刻放开班长,文砚修真的觉得他们很幼稚,跟小学生一样,他接过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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