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踏着高跟鞋,披着件价格昂贵的满钻外套,她双手抱臂站在少年眼前。 继而蹲下身,低垂眸子把视线抛在略显狼狈的盛褚年脸上。
第54章 姐姐不要的垃圾我接盘 “看起来权斯庭那家伙养你养得不错。”女人说话比较刻薄,冷淡的瞧他一眼。 女人满眼恶嫌,自当连眼神也舍不得施舍给他,可她并不是别人,而是盛褚年的生母。 盛褚年心寒,却依旧嘴硬赌气,“对啊,我姐姐不要的垃圾我接盘,你不知道他现在有多爱我。” 说完少年笑起来,他实在太难过,笑的比哭都难看。 盛褚年无心回来,自从盛知梦去世后,他宁可躲在外面自己过年也不愿回来看上一眼。 今天不一样,他没得选了。迫于形势最终还是被绑回“家”,盛家宅子很大,中式复古的风格反倒承托出一种怪诞的诡异。 夜已经深了,盛褚年毫不困倦,他双手被麻绳粗略的绑在椅子扶手。 书房里,除了他还有两道身影,似审视似打量,终归脸色不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盛褚年睁眼瞪着两人,不说话也不挣扎,麻绳把手腕勒出发红破皮的痕迹。 女人翘腿坐在沙发,一脸不在乎的翻看着他手机。 他和权斯庭很少聊天,只是在那男人无聊时才偶尔说上那么几句不堪入目的情话。 骗子的甜言蜜语并不能当真。 夫妻俩坐在一起,女人搀搂着男人胳膊,在盛褚年眼里却始终觉得他俩是有道如同天埑的沟壑,早就破碎的感情全靠一厢情愿维系。 “乖儿子,知道妈妈找你回家是为什么吗?”女人放下手机,尖细的嗓音好似遮了一层伪善。 盛褚年呼吸一窒,他摇头。 他不想知道,甚至完全没有兴致了解。本就是被丢弃掉的棋子,盛家的事应当与他无关才对。 “权家在南边新开发了块地,你应该能懂妈妈的意思吧?” 闻言,盛褚年鼻尖酸涩,亲妈还真是亲妈,从来只讲利益不谈情意。 除了利用还是利用。 他这个废物如今又有了价值,牵强的把他带回家仅仅是在谈与钱权相关的杂事。 南边的新地皮,盛褚年一点不关心,但女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他去搞定权斯庭。 把那男人手里的资源打包喂给盛家。 两边不讨好而且还费时费力,鬼才乐意! 权斯庭确实和他走得近,可是背后看不到的付出只有盛褚年自己懂。 书房的灯明晃晃照着盛褚年,像是在审讯犯人般,他从进门被绑到现在,压根没人给他松绑。 估摸着他们是怕少年乘机跑掉,从而连逃跑的机会都没给他。 绳子绑的很紧,盛褚年挪动身体都异常艰难。 可女人的话步步紧逼,只等着他同意为止。 盛褚年装作听不懂,他蹙眉接着摇头,“自幼我便没接触家族生意,让您失望了母亲。”说的惨兮兮,但也确实在理。 从小到大他都是造苛刻对待的那个,家中大小事哪轮得到他多嘴过问。 盛褚年也实在无辜,若真要让他去套路权斯庭的地产,他真就无颜面对。 本来两人关系就全靠他仅存的一点报复心,可是证据他找了好久都没有太大的破绽。 现在家里人又让他带着其他目的继续和权斯庭睡一起,那不是荒谬中的荒谬。 盛知梦死的不明不白还不是因为两家牵扯的缘故,没了她又要搭上一个他。 好好一双儿女全交代在利益之上他们才肯甘心。 “年年不要装傻行吗,权斯庭和你貌似是也不是什么正当关系,找他讨点东西很难吗?”中年女人依旧不依不饶。 她旁边的男人从始至终一直没有开口。 盛褚年眯了眯眼,“我是花瓶还是工具啊,您多少年都对我不闻不问,现在有求与我了居然还这种态度。” “妈我还没下.贱到那种程度。” 他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贱不贱他自己不知道吗,把权斯庭勾.引到床.上的时候他说了些什么心里最清楚。 闻言,女人十分气恼,站起身快步走到他面前,抬手。 力道几乎用尽了。 “啪”耳光一声脆响,打得盛褚年发懵,头脑还没反应过来。强烈的刺痛后耳鸣声嗡嗡作响。 他脸颊发烫,半张脸很快就肿了起来,盛褚年疼但咬着牙没说。 女人嘴角微微噙笑,她整理衣袖,慢慢道:“不服就等到你服为止。” 谁能想到,看似温雅的盛家夫人,私下却是个蛮横不讲理的老女人。 盛褚年咽不下这口气,他吐了一口血沫,咬牙切齿说:“你最后别把我放出去,不然我把当年那件破事找媒体全抖出去。” 说完,少年笑了。 他知道仅凭自己微小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和盛家唱反调。但是父亲出轨小三持宠而娇虐待原配次子,一旦拎到台面来说,绝非小事。 出轨,家暴,威胁…… 足以让盛家在业内颜面扫地一次。 一直旁观的男人怒了,他亲自给盛褚年松了绑。 盛褚年丝毫不留情,他扭了扭酸痛的手腕,再次出言顶撞,“父亲,您作为一个家长,真的太失败了。又想装好人又迫不及显露本性,简直太傻比了。” “盛褚年我看你现在脑子不清醒。” “拜托,你能有什么资格指责我的不是,真把自己当颗葱了。”盛褚年懒得顾及情分,指着鼻子说。 “我现在特别懊悔我没能躲到国外去,让你们一辈子找不到才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你……” 盛褚年瞪着眼睛与男人对视,宛如龇牙咧嘴的小兽在维护地盘。 他撇撇嘴,“今天这忙我是无能为力,除非你们真把我打死。”似乎意识不到自己失言了,反正这对夫妻怎么对他,他也用同样的语气顶回去。 话落,盛昌明气得手都在抖,他烦躁的揉揉太阳穴,扣住盛褚年的手臂,手一使力把人推倒。 男人眼神冷漠,充满鄙夷地看他,“盛褚年你啊,这么多年真是毫无长进蠢的可怜。” “有其父必有其子,你是什么货色我就是什么样的儿子。” 盛昌明脚步微顿,仅仅一瞬之后他动摇的心思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55章 便宜宝贝不算秘密的秘密 盛褚年仿佛一个等待宣判的死囚,眸子灰蒙蒙一片,脸色苍白的死盯着夫妻二人。 灯光大亮,盛褚年心如死灰。 他等不来什么迟来的亲情,自然也不会对他们报有念想。 盛昌明的眼神处在濒临暴怒的边缘,他只是淡然地看着,好像一切都与盛褚年无关。 盛昌明不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父亲,他自当也不是个好儿子。可以说是子承父业,他薄情,总有人在日复一日中变得更没趣,更冷情。 事实就是如此,当年父亲出.轨,母亲纵容辱骂,好像扰乱整个家庭的罪魁祸首成了他。 盛褚年很怨屈,他只是把看到的听到的说出来了而已,仅此而已。 说真话却被扣上个想要把家拆散的“帽子” 盛褚年何德何能? 眼睛看到的东西都不是真的,那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像母亲一样,虚伪的留住爱人,真的就能长久吗? 并不见得吧。 半晌,他说:“如果你们找到我全是为了权家的地产,那么我爱莫能助,” “盛褚年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我的话从来都是通知,而并非和你商量。”男人不多废话,言语满是不容置喙地威慑。 凭什么他说的盛褚年就要听,离开盛家的几年里没有一天不在痛苦,冷血冷情的父母总是根源般的存在。 “靠近他,让他理所当然爱上你,你姐姐没了全是活该,她走了你理所当然得顶着。” 话里话外颇有种逼.良为.娼的感觉。 可惜盛褚年早就不算白纸。 话落,他破罐子破摔,扯着嗓子大喊,“我就是贱,喜欢被人白.睡的感觉。” “他如果真给我钱,我还真不稀罕。” “我这样说,您满意吗?” 说完这些话,喉咙如同火燎般刺痛,盛褚年眸光涣散,全身瘫软无力,他跌坐在地面表情茫然。 父子俩近乎爆发了史无前例的争吵。 “赔钱的贱.货,你怎么不死在男人.床.上算了!!” 盛褚年梗着脖子不服道:“我乐意,反正死了就不需要给你们养老送终。” 要是光听个只言片语,旁人还真要以为是盛褚年在大逆不道。 盛昌明咬咬牙,抬着手,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少年已经发肿的脸颊。 他嘴角当时就沁了血,被打趴在地上,鲜艳的一抹红色顺着嘴角留下。 比起女人的手劲,显然盛昌明就没打算留后路,一耳光打下去盛褚年缓了许久都没爬起来。 即便是这样,盛褚年表情不服软,倔着脾气要作对到底。 “要么你今天把我一顿打死,不然等我出去,我第一件事就是想着联合外人把盛家搞垮。” 盛褚年也是不依不饶,骂的十分起劲。 女人可是只算单纯的教训,而盛昌明就有所不同,他对这个便宜儿子还在没多少耐心。 这时盛褚年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好巧不巧还正是权斯庭。 手机摆在茶几离女人最近,而且也是她最先读出了屏幕上的名字。 盛褚年嗓子破了音,“不许碰,还给我。” 他发了疯似的扑过去,指甲把女人的手臂都扣了几道血痕,盛褚年把手机夺回来,使劲砸了个稀巴烂。 …… 那天之后,盛褚年消失了好久。 权斯庭找遍了他能去的任何地方,甚至是学校,无一例外,都扑空了。 日复一日的找,整座城市都快要翻遍,最终权斯庭动用了全部人脉才得知盛褚年的下落。 以及一个早已不算秘密的秘密,盛褚年就是盛家不曾公开的小儿子。 这是个破绽百出却被盛褚年掖藏了许久的秘密。 他一直被嫌弃被厌恶,打骂管教也是家常便饭,父母将其雪藏才有了接近权斯庭的机会。 怪不得他总是穿着廉价,并不像是钱养出来的孩子。 再次见面是在两年以后—— 盛褚年恹恹躺在私立医院的病房里。 他消瘦许多,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个病秧子,他怀里攥着抱枕,趴在床边向外看。 权斯庭推门而入,他都没有察觉。 许久,少年回过头,神色冷淡道:“你来干什么?” “难道我还不能来看你了吗?”权斯庭反问一句,当场噎住了盛褚年。 他都成这样了,权斯庭能以什么身份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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