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突然变了天,顷刻间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如注浇下。 棉麻材质的窗帘透出一道极亮的光而后在短时间内快速泯灭,是雷电响起的前兆。 轰的一声巨响,冲天震的像是要把房屋都劈成两半。 睡梦中的盛褚年被雷声吓到了,鼻息哼了几声。 沙发上的权斯庭合了电脑懒懒解开袖扣,侧躺在盛褚年旁边。忽得少年动了动翻身和他面对着面,哼哼唧唧往他怀里钻。 不等权斯庭有所反应,他就对上少年近在咫尺的脸,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不多时盛褚年极其困倦的睁开眼用手揉揉,他懒洋洋的问:“权哥我可以抱着你睡吗?我害怕。” 多大人了还怕闪电打雷? 权斯庭被逗笑,将人圈在怀中伸胳膊像哄小孩似的拍扶他的后背,等他彻底睡着,权斯庭想抽出手将他推到一边,奈何盛褚年抱的太紧。 良久之后,权斯庭盯着他的脸忍不住想亲亲他。 一吻落在额头,怀里的盛褚年手微微抬起环抱权斯庭抱的更紧了。 权斯庭把他搭在腰间的手扒开,扣着人按到身下,盛褚年迷糊地睁开眼皮,困意显然盖过理智。 沐浴露的香味离盛褚年很近,淡淡的一股茶香味,他能闻得到却睁不开眼。下一秒温热的唇越吻越深,将他意识逐步一点一点抽离。 盛褚年有意识用手推,但力度不够完全徒劳,从喉咙发出几声带哭腔的呜咽,被动的回吻对方。 权斯庭并没有其他动作,亲了亲他的嘴唇,只有纯粹的怜惜和温柔,吻也并不深。 整整一夜过去,数不清两人接了多少次吻。 在天明时雨停了,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消失了。 盛褚年揉了揉眼睛缓缓睁开,他竟然缩在权斯庭怀里睡了一夜,一张双人床硬是被他挤得像睡在单人床似的狭窄。 他扭过头,枕头早就孤零零掉在地板,自己就宛如树懒挂在权斯庭身上紧紧抱着不肯松手。 权斯庭很容忍,柔声道:“再睡吧,还早。” 闻声盛褚年点点头继续阖起眸子。 —— 打开窗,外面的空气夹杂了一股泥土和草木的清香。 不知过了多久。 盛褚年昏沉沉醒来,他实在太困了从床头摸索一番抓到手机,按亮屏幕定睛细看。 差一分钟八点。 他猛地反应两秒钟,要上课了,要迟到了,要完蛋了。 现在爬起来要去上课已经来不及了,不如请假多睡一会儿。说到做到,他给导员发了请假消息倒头又躺进被窝。 再次醒来是权斯庭站在床边叫他起床吃午餐,一觉睡到大中午,他终于算是彻底清醒。 “你的课在几点,快点吃饭,吃完饭送你去学校。”权斯庭不知道他早就误了时间甚至连假都请好了。 “……” 盛褚年大脑飞速旋转,楞了片刻,说:“我请假了。”他又抓起手机点开日历细细看了一番,“明天有节日加起来可以休一周!” 满满一周的休息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住在哪却成了大问题。 盛褚年思索着去处,若是不回宿舍住,他可以去兼职多久酒吧,在那边待几天顺便还蹭到员工宿舍。 餐桌上摆了很多菜,是权斯庭叫了上门厨师做的简餐。他怕里面没有盛褚年爱吃的菜,便多挑了几道。 于是两个人一顿简单的中午餐几乎吃成了满汉全席,一张不大的餐桌应有尽有。 以及一道干炸鸡翅,就是盛褚年上次多夹了几筷子的菜。 盛褚年打着哈欠慢悠悠伸了个懒腰才爬下床。 权斯庭问了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休息天有没有想好要去的地方,或者说想让我带你去哪儿。” 这破天荒的一问,把盛褚年问懵了,他的计划里可没有把权斯庭规划进来,“不用那么麻烦你,我待学校住宿舍。” “行,随便你。”权斯庭夹了块鸡翅放进他碗里:“要是不想回去住我这里也可以。” “?”盛褚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脸上写满惊讶。 权斯庭的性格转变太快,昨天和今天完全就是两样简直一百八十度大反转,搞得盛褚年都快要不敢相信他的和善,总感觉假惺惺地很套路。 万一答应了,绝对会栽进坑,光是吃了瘪还不算人也得十乘十的搭进去。 敲门声从外面响起,权斯庭起身去开门,回来时手里多了个纸袋,“今晚就住这里吧,正好可以试试新到的衣服。” 盛褚年不解,摆摆手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眨眼功夫权斯庭就将纸袋里放着的衣服拿出来。 一件女仆装,还是带猫耳和尾巴的那种……
第34章 猫耳/我错了放开我/叫老公 脖子上的粉色项圈每走一步都会响,少年耳尖红得滴血,不免有些难为情。 “穿好了就过来。”权斯庭轻描淡写地催促,“离我近点,让我看看合不合身。” 盛褚年只觉得那铃铛的脆响一阵刺耳,而且…而且这裙子的裙摆都不过膝,短的都遮不住腿根。 稀薄的布料穿和没穿差不到哪去,只是刚刚好遮到了需要遮的部分。 权斯庭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看他的眼神说不上的奇怪,好似欣赏一件出奇艳丽的展品。 半晌,男人盯着他不说话,很久之后权斯庭勾勾手指像是逗狗一般喊他过去:“来宝贝,坐我旁边。” 此话一出,盛褚年直接把局促写在了脸上,面临这种情况,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顿时就傻了眼。 先前既听话又乖巧的好脾气似乎烟消云散,彻底和他分成了两个人相反性格的人。 权斯庭伪善的表情开始装不住,他失去了那份少有的耐心:“我在和你说话,你听不到吗?” “过来!” 盛褚年眼睛微微睁大,身体不自觉地发紧,权斯庭只是手指动了动而已,吓得他就立刻向后退缩着躲了一步。 没等他继续仓惶,权斯庭站起身向他逼近,抓着肩膀把他推到墙角:“你是在和我玩欲情故纵,还是说你需要我对你硬.来。” 权斯庭捏起他的脸玩味的笑:“依我看,你更喜欢后者对吗?”谈话间,男人甩开手,顺便拿起茶几上摆着的猫耳发箍给他带紧固定好。 “啧,长得的漂亮,难怪周应行也对你那么感兴趣。”这话隐约带了几分难以察觉的醋味,隐秘到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 “不会的,你肯定误会了。”盛褚年战战兢兢,他不想提到任何关于周应行的事,用不硬气的语调小声嘟囔着试图反驳。 权斯庭不再深究话题,而是回头望了一眼茶几上和猫尾巴躺在一起猫耳发箍。 “怎么不戴!?” 盛褚年支支吾吾答不出所以然,我他总不能说是自己不想,不愿意 猫耳和猫尾巴是配套的,刚在换衣服,盛褚年仅是穿了他叫闪送买来的女仆装。 至于猫尾巴…… 既不是绑带就能固定的,也不是衣服背后自带的,而是属于那种手动嵌入式的。 但盛褚年自己对自己还没心狠到那程度。换句话说,他不会,缺乏经验。 从未体会过。 男人凑的他极近,嘴角噙着一抹笑,“你穿,真好看。哭起来肯定更可爱。”听不出意味的玩笑,像在夸他,又像在损他。 盛褚年听了很不服气,奈何现在还在男人家,他说什么都不作数。 权斯庭故意问:“尾巴是在等我帮你安吗?” “我…我不会。”少年眸子升出一层水气,声音又低又小,别过脸满是为难。 权斯庭和他仅有一拳距离,手搭在他肩膀,坏笑道:“原来宝贝不会啊,那我帮你好了。” 还没等盛褚年反应过来权斯庭的手就落在他腿根,他就和炸药桶似的瞬间被点燃,情绪和身体本能的排斥起来。 他脸色“唰”的白了一个度,权斯庭的声音还在耳边嗡嗡响,下一刻权斯庭将他抱起带回卧室把人按在床上。 不想,不能,不愿意,盛褚年脑海里想不出别的词汇,只能拼命摇着脑袋表示抗拒。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抗拒完全等于徒劳,最终他连猫尾巴那种小玩具就没能逃掉。 盛褚年噙着泪,火辣辣的刺痛感遍布全身,他蜷缩在床边恍恍惚惚听着男人站在离他一米开外的地方说着什么。 “刚认识你,我就再想,和你做那种事的时候你的裙子会不会也跟着晃。” “今天咱们就亲自实践一下。”权斯庭浅笑的看着他,转身锁了门。 昏暗的天气外加窗帘的遮挡,房间里的视线昏暗不堪。 盛褚年双眼朦胧间看到一束亮光,整个人瞬间惊恐了万倍,权斯庭下一步的动向他几乎已经了解透彻。 那道亮点逐渐逼近,他撑着身子往后躲,床就那么大,权斯庭抓住他脚裸轻而易举将人拽回来。 盛褚年的眼睛里映射出烛火的微黄。 男人哄声安慰,眼神却恨不得连皮带骨把他吞入腹中,“别怕,低温的不会受伤。” 想躲,权斯庭仅凭一只手便捉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拉扯的膝盖半跪趴在床沿。 盛褚年扭着胳膊喊疼,青筋暴起的手却抓的他动弹不得。 权斯庭手中的腊向他倾斜,盛褚年试图躲开却没能成功,腊滴落下,比想象中的还要刺痛,疼的少年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他攥着权斯庭衣角,因痛求饶:“权斯庭我错了,你放开我…” 权斯庭无所谓的冷哼,继而笑道:“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对吗?” 颠倒黑白有一套,盛褚年忽然明白了,那男人根本就不会因为他的示弱而放过,相反说他现在这幅惨样更引权斯庭喜欢。 盛褚年满脸泪痕的喊权斯庭名字,因为逃避痛苦而近乎失了理智,像复读机似的只知道喊他名字。 无意间权斯庭看到他大腿又道不算浅的疤痕,男人有些郁闷的触到他早就好到彻底的伤痕,“怎么伤到的?” 完美无瑕的碧玉居然还有残缺瑕疵,他从前根本没有注意到。 少年楞了几秒突然回神狼狈的扯了扯裙边挡住,他止了哭声,用一种直接近哀求的声音哽咽道:“别问了,我不想说。”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口。 盛褚年这道伤是拜自己亲手母亲所赐,原因只是记恨他实话实说把父亲出轨的事告知了她。 母亲无法接受,一气之下抓起餐刀划伤了他。 分明盛褚年只是就事论事,可到了最后一切的错全归咎在他身上,从那天之后扭曲的仇恨便尽数撒给了他。 这种事情说出来过于丢脸,尽管受委屈的是自己,但他却不想说,像是秘密埋藏在心底多年。 亲手母亲对自己险些起了杀心,他打算讲这个秘密永远埋起来,直到死的那天带进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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