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要想从他这里搜刮证据,还需来去自如才行。 一楼有间房看起来像是盛褚年的书房,角落里嵌了保险箱,不算隐蔽,一眼就能望到。 他鬼使神差推门进来,乌木书桌的左侧应约能看到落了沓红色的方形物体,很不搭调。 盛褚年走近才发现,那是叠纸钞,整叠垒起来和块红色小方砖似的。 “小方砖”的最上层贴了张便签纸,旁边还放了张白底黑字的欠条,隐隐沾了些红褐色的污渍。 像血。 欠款七十万元,利息二十一万。 还款日期就在最近,落款带手印的名字还没看清,盛褚年身后就多了道人影。 身后传来一阵沉冷的男声:“宝贝,放着好好的休息日,不睡觉乱跑什么?” 盛褚年脸色骤变,脚往后挪了两步,权斯庭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回答我。” “我……” 权斯庭走路连声音都没,自己的听觉仿佛失灵了,压根不知道男人在他身后站了多久。 盛褚年把头埋得低低的,强装镇定解释道:“我想给你去做早饭,但是你家实在太大了,我找不到厨房。” 太假,这理由简直假到没边儿去。 权斯庭却不以为然,把他拉到桌边随手拿了几沓现金递到盛褚年手边。 对于正常在校学生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 被权斯庭这样随意将巨大的好处摆在面前,无论是谁,肯定都会被砸的昏了头脑。 盛褚年必须得演下去,他还得演的真切,短暂的静默,他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我说过,我是个很大方的人,并不会在关于钱的方面苛待你。”权斯庭扬了扬下巴,高高在上的威慑力自然显露:“况且我们见过面的次数五根指头似乎都能数得来。” 权斯庭的话太具有迷惑性,一时间盛褚年抿紧嘴唇不知道该不该伸手接钱。 盛褚年声音细如蚊蝇,他不直视男人,而是目光看向地板,双手局促的捏紧:“这钱我不敢花。” 权斯庭啧了一声,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支卡片夹,抽了张储值卡掰开盛褚年的手强行拍在掌心,“世界上最有趣的玩物,我还不想失去。” 有趣的,玩物? 盛褚年耳畔宛如有无数蚊虫飞过,他愣在原地好一会。短暂的耳鸣过后,他笑说:“权哥,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语,玩物丧志。” 权斯庭捧起脸颊吻了他的鼻梁,“少在这得了便宜还卖乖。” 话落,青年学了乖,不在说忤逆的话。 权斯庭睡衣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不停,结果他掏出的却是盛褚年的手机。 屏幕上赫然写了三个大字:周应行。 权斯庭看了上面的名字表情微微变化,带着恶意眯眼笑道:“周应行,这又是你哪个野男人?” 盛褚年眼眶发黑,吼道:“同学!”他力度极大的扑过去想要夺回手机,全然顾不得自己四肢酸痛,身体机也能还没恢复到正常的身体。 万一这通电话被权斯庭刻意按到接听就完蛋了。 他争抢的动静越大从骨头缝里散出来的痛意就越深,权斯庭就越与他反着来。 盛褚年无可奈何,眉头都快要拧成麻花:“他真是我同学,你不认识……” “你就那么肯定我不会认识?”权斯庭冷脸将拿手机的胳膊抬高,存心让盛褚年不痛快,“如果真是同学的话你慌什么啊?” 确实他的表现过于慌张,不像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一连串的疑问句堵住了盛褚年想反驳的心情。 转念想,权斯庭每次除了诈他还是诈他。 今天他就偏不信风光霁月般的周应行能和这类似是恶徒的败类扯上关系。
第28章 别得寸进尺 盛褚年眼底收敛了三分好脾气,怼道:“他和我一样大,爱信不信。” 权斯庭大拇指触碰到了手机发亮的屏幕。 电话被接通,扬声器传出愠怒的声音:“盛褚年,你在哪!?” 有股刺穿耳膜的戾气呼啸而过。 盛褚年争抢手机的手也在半空停住,他楞在那里仿佛被定格了时间。 权斯庭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他又按下音量键和扬声功能,“既然是同学的话,我听着你们聊应该可以的吧?” “……” 盛褚年当即就懵了,耳聋眼花一个字都不敢回答。 周应行再次响起催促:“有本事接电话没本事说话,盛褚年你是不是哑巴了。” 对方的怒气隔着银河系都清晰可见,压制的盛褚年根本没办法回答。 盛褚年退缩的往后挪,挪到无路可退后腰直接抵在桌沿。权斯庭一只手撑桌一只手拿手机把他圈.禁两寸的距离之内。 起初是三两步之遥,到现在,彻底堵死吧盛褚年的去路。 权斯庭挑眉,下一秒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手机贴在他耳边,窸窣的响声早就转进对方那边。 盛褚年赶鸭子上架,清了清嗓结结巴巴的回:“…我…我可能下午会回去的。” 他还真低估了权斯庭的恶劣性,话音刚落,男人抽走手机扔在桌面,巨大的闷声过后就食指触在他下唇。 “你说他要是知道你夜不归宿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会怎么对待你。”权斯庭声音极小,是只有彼此能听到的音量。 他的指尖在殷红如血的唇瓣上狠狠剐蹭了几次,又弯腰侧过头在盛褚年耳边吹气:“他知道你求饶的声音很好听吗?” 盛褚年表情宛如吃了盐,被戏耍到愤怒,双手猛推权斯庭,他又不敢大声让叫,喉结滚动声音压到了最低分呗,“别得寸进尺!” 权斯庭不像开玩笑,靠近他,滚烫的气息扑在盛褚年脸上,“宝贝,乖一点。” 说罢,他钳住青年的下颌,拥入怀里亲吻,权斯庭侵略性极强的面孔和深不见底的黑瞳映入眼帘。 权斯庭掐他的腰,似乎是故意想让他折腾出些声音让对方听到。 “不说话我挂了。”电话里的声音突然响起,不知是不是听到这边窸窣的响动。 盛褚年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权斯庭能够明显感受到,他却丝毫没有放过的意思。 躲不掉,推不开。男人细碎的吻偏执占有了他说话的权利,纵使盛褚年现在想和周应行搭句话他都没办法开口。 两人保持姿势僵持三分钟,黄花菜都要凉了,盛褚年心里急到不行。 接通电话又不吭声,这不明摆着捉弄周应行。 忙线声如醍醐灌顶,盛褚年的全部思绪一下子就被拉扯回来。 通话断了,权斯庭自然不再继续,盛褚年轻轻一推便把他推的退后几步。 盛褚年眸光闪了闪眼睛红红的,模样很是愤怒,“整我好玩吗?” “好玩,”权斯庭手背从唇角抹过,坏笑道:“而且非常有趣。” 盛褚年一怔,随后哑口无言。 果然像他这种混蛋,大抵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不论在未来他做什么,盛褚年也不会特别意外了。 毕竟,权斯庭论身价还是论手段都能做的出。 “不是说好要做早餐给我吃吗,还不去动手?”权斯庭看看表,提醒着不久前盛褚年扯过的谎。 盛褚年顿时想起这茬事。 既然他都不追究自己乱闯房间的错误了,盛褚年也不能恶狠狠像头白眼狼似的拿完钱就翻脸。 他吸了吸鼻子,扣着指甲低头用拖鞋画圈,“你想喝粥还是……” “但是提前说好,我只会做简餐,你这次不能再为难我。” 权斯庭如同恋人般温柔给了盛褚年一个拥抱,将他揽在怀里轻咬耳垂:“好,宝贝以后也要学着听话。” 实在是个过于亲昵拥抱,灼热的吐息全部扑在盛褚年耳边,他耳朵当即就烫起来了。 温烫一直延伸到脖颈,盛褚年耳朵红得滴血,艰难别过脸不让权斯庭为非作歹。 他声音也在此时降了调,“权斯哥你放开我,时间不早了,我去做饭。” 独自躲在厨房,盛褚年犯了难,今天的举动不出意外的话,应该算把周应行彻底得罪结实了。 打开冰箱,里面几乎空荡,食材勉强能做皮蛋瘦肉粥。 他苦恼地晃晃脑袋,洗米,煮粥。 —— 权斯庭有良心但不多,开车送盛褚年回学校是让他没能想到的。 相比是折.腾盛褚年一天一夜,把人搞到差点精神崩溃,良心发现了。 盛褚年保守起见,让他把车停靠在离学校两公里开外的大马路边。 开车门的那刻,盛褚年心死了,他精心挑选的偏僻地方,附近有电竞网吧。 并且,周应行和一众朋友刚从网吧出来和他撞了照面。 每次就像天定的时机,权斯庭开车送他必遇周应行! 四目相对,尴尬无以言表。 那些人的视线都往盛褚年身上落,他想装没看见都难,只能僵硬的嘴角往上扬了扬,“嗨,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都不见了。”没想到,周应行回他话了,但声音像是咬着牙一个一个蹦出来的。 盛褚年自知理亏,在他面前宛如怂包,周应行打量了不远处的轿车,眼刀似能把盛褚年整个人瞬间剁成千百片。 黑色轿车毫无开走的意思,静静熄火靠在边缘当摆设。 周应行大力扯过盛褚年,力道大的险些把他胳膊捏散架,“我叫你离他远点,听不懂人话是吗?” “???” 盛褚年胳膊险些脱臼,吃痛揉着,同时他也有了气,睁大眼睛望向周应行,“你就当我是聋子吧,指责别人之前好好回想一下你到底有没有跟我说过!!” “不到一周前,我在宿舍给你吹头发的时候有没有说过,嘴巴答应的蛮好,你把我的话当屁放啊。” 周应行身边的朋友还没反应过来所以然,正一脸懵逼状态,突然间他俩就吵了起来。
第29章 故意挑衅/你越界了吧 盛褚年众目睽睽,没有形象可言的大吼:“你当时又没提名字,我他妈怎么知道你在说谁,周应行你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 在盛褚年眼里,分明是周应行有错在先却还觉得自己才是有理的那个。 此时此刻,轿车玻璃缓缓降下,权斯庭带有侵略性的五官映入眼帘。 那男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眯起狭长的双眸,笑吟吟抬起右手摆了摆。 不怀好意的嗓音犹如晴天霹雳,男人笑说:“回见。” 好似恶意的挑衅,又好似在刷存在感。 正在对质的两人目光齐刷刷被吸引过去,权斯庭却早已升了窗一脚油门踩出轰鸣声。 扬长而去。 短短两个字,彻底坐实了周应行的全部猜疑。 盛褚年脖子上的吻痕从何而来,大抵得问问权斯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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