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翕戳着米饭,看着陵愿安静的吃饭的模样。 他想,以后的陵和和,也会不会像陵愿一样。 他是希望像陵愿好呢?还是不像好? 陵和和要叫陵愿什么? 爸爸?叔叔? 他才十九岁,人生的三分之一都还没走到。 说是爸爸,谁会相信啊? 陵和和真惨哦。 徐阿姨说的没错,有妈没爹的。 陵愿的筷子突然顿住了。 看着和他夹同一个菜的顾翕。 “看我干嘛?” 顾翕发现对方在看他。 陵愿视线往下。 顾翕就看到两个人的筷子夹在一起。 陵愿抽了出来,夹了一根青菜。 顾翕喝了一口汤,结果太烫了,呛到。 徐阿姨听到咳嗽声,过来敲了眼,说:“这么大人了,吃饭还走神、连我们和和都比你乖。” 顾翕咳得满脸涨红,只觉得陵愿就是他的克星,不是被烫到,就是被呛到。 讲道理,一定是陵愿怀恨在心,在诅咒他。 陵愿吃了午饭,徐阿姨突然又说:“我下午要去外面一趟,小愿你能不能留下看着和和?” “徐阿姨你这样频繁旷工我可是要扣你工资的。” 顾翕说道。 徐阿姨看了他一眼,说:“你就扣吧,照顾大的小的,我还不够累啊。” 顾翕被她堵得无语。 “我下午也在家。” 徐阿姨就很熟练的说:“要你有什么用,连个尿不湿都不会换?” 顾翕再次无语。 陵愿说:“徐阿姨,我下午约了人。” 徐阿姨听了,很夸张地问:“什么人,男生女生啊?这就糟糕了,我那个事儿啊很重要,必须要今天下午去办,要不然我带着和和一块去啊?” “那我送你去,你要去哪儿?” 顾翕问。 徐阿姨撇了眼顾翕,又苦恼地看向陵愿,说:“很快的,就一个钟头。” 顾翕还想说话,被徐阿姨瞪了眼。 陵愿下午和费锦程约了去打网球,倒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大不了把时间推迟一点。 于是他说道:“徐阿姨你去吧,我留在这里。” 徐阿姨立刻喜笑颜开,夸陵愿真是好孩子,还说陵和和像陵愿,一样省心懂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夸自己孙子。 在出门前,徐阿姨还特地拉住了顾翕的手,嘱咐道:“和和要睡午觉,你和小愿抓紧时间。” 顾翕大大咧咧问:“抓什么紧啊?您这操得什么心啊?”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会说点软话,小愿那么好,你就舍得白白送给别人了?和和就真的不要爸爸了?”
第五十二章 潮湿 顾翕有时候还真的挺疑惑的,他和陵愿在不在一起,也不会影响到徐阿姨的薪水。为什么徐阿姨就一直操着放不下的心,要他和陵愿服软低头。 他难道是那种盛气凌人不讲道理的人吗? 他觉得这老太太思想也和正常人不一样,对陵愿还是高中生就当爸这事儿毫无世俗批判。 徐阿姨利索地出了门。 陵和和吃饱了就犯困,没过多久就睡的跟猪一样。 他看陵愿坐在婴儿床边上,提醒道:“他醒了会哭,用不着盯着。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徐阿姨肯定很快回来的。” 陵愿摩挲着婴儿床护栏上的花纹,说:“那好。” 陵愿站了起来,将顾翕逼到了墙上。 顾翕的余光看到婴儿床上面悬挂的挂件。 对沉默靠近的少年突然产生了一丝丝不自在。 他突然伸手抵制了陵愿的肩膀,瞪着眼说:“你干嘛?” 陵愿狭长又明亮的眸子似乎盛了润泽的光。 他低下头,用鼻子和嘴唇蹭了蹭顾翕的脸,因为他这个动作,让顾翕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 连手指也微微颤抖。 痒。 顾翕还没有躲开他的触碰,就被他掰过了脸,实打实地咬住了嘴唇。 他一开始很温柔,在顾翕露出沉迷之色时,又在对方的嘴唇上舔咬。 没有出血,仿佛被针扎了一记。 顾翕眼神迷离,不解又不满陵愿的暂停。 他依稀觉得这是陵愿在“恨”他的表现。但他不在乎,反而因为刺痛而心底畅快起来,仿佛是牵着的风筝被绳子狠狠拽了一下,确认过他还在那里,无论飞多远,都还在手里。 顾翕缠着他的脖子,极为亲昵地主动舔他的嘴唇。看起来“以德报怨”。 窗帘半拉,遮住了大半光线,陵和和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睡的喷喷香。 而他们,在这里做着下流又亲密的事。 顾翕站不住,就被陵愿抱了起来,他以为陵愿要带他出去,或是回房,却不想陵愿只是将他的裤子拔掉,手指触碰那早已胀满了汁液的果实,一戳就流了满手。 他肆意地玩弄,碾压着,被顾翕在耳边的低喘勾得掉魂。 “出去……” 顾翕的意思是不要在这里。 然后陵愿只是将手指拔了出去,进而换上更大的东西,捣磨得他瞬间泪水盈眶。 他居然……在这里…… 顾翕捂住了嘴,惶然又靡靡地看着摇晃的挂件。 没有风,是他在动。 他意识到这点后,手指都失去了力气,只破碎地叫出了发疯似的狗崽崽的名字。 他快要被捅坏了。 顾翕无力地推着对方的肩膀,呻吟和哭泣间或交杂,像是老旧诗集的吟唱。 在快要体力崩溃时,陵愿总算大发好心地把他抱回卧室。 在床上,他又被干了个透。 顾翕声音叫地都哑了,肚子涨得满满的,仿佛又怀孕了一样。 在顾翕沉浸高朝而无法动弹时,陵愿从他的腿亲吻到了肚脐眼,在看到顾翕脸上一塌糊涂时,竟然轻轻笑了一下。 顾翕此刻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教训别人,只觉得自己像是死了一遍。还感觉到灌进去的东西在一点点流出来。 陵愿愉悦的心情体现他小鸟似的亲吻上,他好像把顾翕弄坏了,成了一个破掉却好看的娃娃,这个娃娃不会说话,也不会逃跑,不再干净漂亮,所以不会被摆在商店里被别人窃取,只能在这里。 陵愿的每次触碰都让顾翕无意识地颤栗,敏感得还没恢复过来,所以在陵愿说:“哥哥再生个宝宝好不好?”“哥哥喜欢女儿还是儿子?我都喜欢,只要是哥哥生的……” 顾翕看着狗崽崽潮湿的脸,仿佛是某种生命力旺盛又青涩的水生植物。 他闷闷的吐出两个字:“不要。” 他才不要再经历一遍挺着大肚子的过程。 想起来当年也是被这么一张童叟无欺的脸给蒙骗,心里怨怼极深,抬腿便踹了一脚陵愿。 “你滚。” 顾翕说。 陵愿将他的脚踝握住,说道:“我走了哥哥不会哭吧?” 顾翕被他调笑,要是绝对不可能的,大可以冷冷嘲讽回去,可他说中的却是事实,上一次,陵愿不就是说走就走了吗? “你别自作多情了,我们就是上床而已。” “上床……而已?” 他眉眼弯弯,看着顾翕白皙的腿上全是吻痕和青紫。 “不然呢?我们还玩高中生恋爱那一套?在你脸上涂蛋糕画画?还是玩那种无聊的游戏?” 他话极快地就从喉咙里溜了出去,好像已经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透气的机会。 陵愿先是一怔 然后便俯下身,视线幽暗得像是月色都找不到的深潭。 他身上的气味再一次包围了顾翕张开的毛孔,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在复刻生命。 “噢。” 陵愿看着顾翕气急败坏又无法躲避的脸。 “哥哥看到了呀。” 他轻轻笑,就像是那只狐狸一样讨厌。 “你烦不烦,烦死你了。” 顾翕被弄的十分窘况,他还没这么丢脸过。 “你闭嘴啊!” 顾翕拿过一个枕头就闷到了陵愿的脸上。 陵愿被盖了个正着。 他也没挣扎,就是撑在顾翕身上,枕头里传出闷闷地声音,说道:“如果不看我,哥哥可以说真话吗?” 顾翕脸上的绯色渐渐褪去,他不知道为什么陵愿要突然这么说。 但是他觉得如果这次,他没有答应陵愿的话,他抓住的唯一绳子会断掉,风筝会走,而他则会掉进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哥哥不用说话,只要点头,或者摇头。” 陵愿主动拿过枕头,挡住了视线。 顾翕不知道他要问什么,但已经开始紧张,仿佛是顾安月从前喝醉了酒,在房间里找他的情景。 而他在衣柜里,退无可退。 陵愿的一只手悄悄握住了顾翕的手腕。 他的手心是温暖的,像秋天的麦穗。 “我并不是谁的替代品,对吧?” “……” “如果,我和别人在一起,谈恋爱,结婚,从此远离了一个叫顾翕的人,哥哥会不会哭呢?” “……” “哥哥其实,很害怕我真的,走了不回来,喜欢上别的人,对不对?” “……”
第五十三章 万物生 这世上最令人没有把握的事,莫过于你无法确定你所在乎的人是否对你怀有同样的感情。 “陵愿,我说你,真的是幼稚还是蠢啊?” 顾翕声音有些虚弱,却又染上了平时的刻薄。 “你既然问了,为什么不敢看呢?” 装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实际上也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 陵愿没有说话,只是按紧了顾翕的手腕,顾翕感觉到了,以为是他在紧张。 却没想到陵愿拿开了枕头,眼神清明,尽管额发湿润,还有多情的印记,但他脸上却没有局促和不安,倒像是吃了定心丸。 他一点都不在乎顾翕的讽刺,就像是狐假虎威被拆穿后的余力抵抗。 “我知道。” 陵愿说。 顾翕想说你知道什么?突然有种不详又准确的猜测席卷了被情欲扫荡一空的大脑。 他感觉到手腕上陵愿松开的力道,还有缓缓摩挲着他的皮肤的手指。 就听见陵愿低低一笑,像极了那种电影里顶着一张小白花脸蛋却做尽了坏事的大反派。 “哥哥的脉搏,在动。” ——脉搏当然会动。 ——紧张,平静,冲动,隐瞒,思索,这些都会让人产生最原始的身体反应。 嘴巴会骗人,眼神也会。 但如果你摸着他的心脏,脉搏,手腕内侧的温度。 ——说谎是最没有用的抵抗。 顾翕的僵硬从手指开始,陵愿摸到了他的脉搏跳动又变快了。 “哥哥在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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