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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耐心总归是有限，他已经拿出了他的最大诚意，这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的底线，这一瞬间秦子墨真想把这人直接敲晕，然后带回家去。 秦子墨捏着护栏的指腹泛白，沉默两秒，嘴角苦涩地扯了扯，眼底闪过隐藏在苦楚下近乎偏执的光，半真半假地说。 “怎么，不敢住在我家，怕我拿铁链子把你拴上，不让你走？” 最后一抹余晖退去，秦子墨眼底那本就不易被人察觉到的偏执，被周围黑暗所掩盖，只剩下还停留在表面上的苦楚情绪。 “不是！” 凌寒否认，看着这样的秦子墨声音也不觉软了下来，顿了顿看向别处。 “子墨，给我点时间。” 那抹不易察觉的偏执散去，秦子墨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口小白，笑得人畜无害。 “好啊，我还很有点耐心的。” 白天开机仪式，晚上大家伙凑到一起吃个饭，明天正式开始干活。内部聚餐，没有媒体记者在场，大家也都没端着，该干嘛干嘛。 秦子墨跟在凌寒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大厅，到底是金主爸爸，秦子墨一出现，好几个人围了过来。 “小秦总，就等你了，您看我们这弄得还可以吧？” 凌寒被那些巴结讨好秦子墨的那些人挤到外围，隔着人群，瞅了一眼秦子墨，秦子墨已经被一些张总，李总，王总请到主桌上去。 秦子墨落座之后，视线一直在凌寒身上，有一个李总注意到秦子墨视线，招呼凌寒。 “凌老师，坐到这边来。” 凌寒笑着拒绝，“我就不凑热闹了，您忙。” 到底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没必要非往一起凑。 凌寒站在门口搭眼看到了宋为，宋为和制片人以及项目统筹坐在一桌，三人聚在一小堆，低头聊着什么。 凌寒走了过去，“宋导，刘制片，李老师……”一一和众人招呼寒暄。 “凌寒别客气了，快坐下！” 原本坐在宋为身边的一个统筹，起身把位置让给了凌寒。 凌寒和宋为聊了几句明天拍摄场地的事，话锋一转，举起杯子。 “宋导抱歉，开机仪式说好了到场了，我今天临时有点事走了，没给您带来什么麻烦吧？” 宋导笑呵呵拍下凌寒杯子，放到桌子上。 “你抱什么歉啊，没人规定开机仪式编剧必须到场，就是一个仪式，有几个主演到场，代表一下就可以了。” 凌寒笑着点头，“谢谢宋导。”宋为这么说，他的心稍稍安了下来。 “你呀，不用太过担心，编剧零落没露面反而给人一种神秘感，对了，”宋为说着喊了一嘴坐在另一桌吃饭的小助理，“小王，去把东西拿过来。” 没过一会儿，小助理把一绒布盒子交到宋为手里，宋为转手放到凌寒面前。 “知道《一衣带水》对你的意义，这个是今天开机仪式用的红布，”宋为笑呵呵地看着凌寒，手指敲了敲绒布盒子。 “受人之托，帮你收起来了。” 凌寒手指抚摸绒布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心情莫名难受得厉害。 凌悦安顿好了，《一衣带水》开机仪式虽说没参加，但多少也算是弥补了一点遗憾。 倏然感觉好像没什么过不去的，爸爸妈妈去世的时候，他挺过来了，五年前秦子墨突然从他生活中抽离出去，他也挺过来了。 不管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都能寻找到挽救的办法，不是吗？ 凌寒下意识回头瞅了一眼秦子墨，转回头对宋为说，“谢谢”。
第三十八章 取行李 凌寒和宋为几人正说着话，忽觉肩上一沉，回头看去，竟是比他到得还晚的白祉。 “白祉？” 白祉最近几天被发配到大山里，明显瘦了，或许是作息时间正常了，黑眼圈淡了不少。 凌寒抬手锤了白祉胸口一拳，“瘦了啊，”视线看向白祉身后金音，“金音。” 金音朝他摆了摆手，“凌老师！” 白祉：“凌寒，我一大早就过来了，开机仪式上也没看见你，你干嘛去了？” “我临时有点事。” 一边的宋为皱着眉头，挥了挥手，“哎呀，你们年轻人有事一边说去，我们几个老家伙还有正事要说呢。” 凌寒被宋为撵走，也正好要和白祉说凌悦的事。 今天凌悦发病的情况告诉白祉，白祉听完忧心忡忡地问。 “凌悦现在怎么样了。” “打了一针镇定剂，睡着了。” 白祉点点头，“那还行，凌悦一定会没事的，别太担心。” 凌寒嘴角扯出笑意，“我知道。” 白祉撑着桌子叹了一口气，“我明天就要上山了，要不我就去看看凌悦了。” 凌寒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他自已也想去看看凌悦。 “医生不让看，你还是好好安心工作吧，跟着宋为能学到不少东西吧？” “那倒是，”白祉扣弄胳膊上一个泛红肿包，“就是蚊子太多，你看看给我咬的。” 凌寒瞅了一眼白祉胳膊上红肿，“我还真从绍市带了一些预防蚊虫叮咬的药。” “哪呢？快拿来，我都快痒死了！” 凌寒哑然，后知后觉想起来他的行李还在秦子墨家里，白祉还在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凌寒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在楼上行李箱里，杂七杂八东西太多，不好找，等过几天我去你那，给你带过去。” 想着明天得去秦子墨那把行李搬到酒店，凌寒下意识回头扫了一眼秦子墨方向。 秦子墨不在原来位置，和宋为坐在一起，两人目光时不时聚在凌寒身上。 宋为头发花白，却常年锻炼身体，年逾五十的老头，除了那一头标致的花白头发，精气神看起来像四十来岁。坐在秦子墨身边，两人聊天更像是一个老大哥在耐心开导为情所困的小弟。 “我看你们是一起来的，和好了？” 秦子墨鼻音“嗯”了一声，墨黑睫毛下垂，嘴角微微上挑，看着手中杯子，手指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剐蹭杯沿，不知道在想什么，顿了顿补充一句。 “快了！” “快了？” 宋为诧异地看着秦子墨，眯起眼睛笑了笑。 “99和100可是有本质区别，”瞅了瞅凌寒，又看了眼秦子墨。 “一个人是很难跨过心里那道坎的。” 秦子墨抬起杯子抿了一口酒，“他说让我给他时间。” “哦！”宋为点头，“那应该真是差不多了。” 拍电视剧不仅是个技术活，还是一个体力活，体力和精力都得跟得上，因为第二天正式开机拍摄，晚上这顿聚餐早早结束，凌寒跟宋为他们住在酒店。 晚上几个导演编剧凑到一起，过了一遍明天需要拍摄场次的剧情，本是想着早点休息，明天能有精力，聊着聊着又到后半夜了。 宋为合上剧本，“行了，今天不早了，都回去睡觉去。” 凌寒跟在众人身后，想问问宋为，晚上聚餐的时候，秦子墨跟他说啥了。 转而想想，他和宋为还没熟悉到那个份上，还是算了，爱说什么说什么。 隔天，凌寒早早起床洗漱，楼下餐厅吃了一顿早餐，还想着去秦子墨家里取行李箱的事，他的随身物品都在行李箱内。 身上穿衬衫还是昨天穿的，昨天因为凌悦的事情，折腾了一天，衬衫都皱了，穿在身上难受。 或许是他来得太早，秦子墨还没睡醒，按了好几遍门铃，吴妈才出来开门。 吴妈对凌寒态度恭敬，笑呵呵的。 “凌先生早，我这刚才在前院浇花，没注意这边的门铃，您别介意啊。” “没关系！”凌寒迈步往屋里走。 吴妈跟在凌寒身后。“您是来找三少爷的吧！” 凌寒没直接说是不是来找秦子墨的。 “我来取我的行李。” 虽说他的行李在这里，但这里毕竟是别人家，他这么自顾自地上去，毕竟不大好。 凌寒站在一楼楼梯口，就等着吴妈一句话，让他自已上二楼去取行李。 “三少爷还没醒，您先在这坐一会儿，我去给您沏杯茶。” 吴妈丝毫不在意凌寒站在一楼楼梯口用意，接凌寒的话接得也不搭边。 “三少爷还没睡醒呢，您先坐这等一会，我去给您沏杯茶。” 凌寒嘴边的“不用麻烦了”还没说出口，楼上一道哈欠连天的声音传来，声调中还带着些许怒意。 “吴妈，谁啊，大早晨的按门铃，还让不让人睡了！” 凌寒抬眼看去，秦子墨脚上趿着拖鞋，身上只搭了一件丝质睡袍，下巴上冒出青色胡茬，头发乱糟糟的，边揉着眼睛边带着怒气的抱怨。 显然是凌寒适才的门铃声，吵到了这位少爷的清梦。 凌寒开口道，“抱歉！” 秦子墨一下子就醒了，也不抱怨了，定睛一看确实是凌寒在楼下，咧嘴笑了笑，像是刚想想起什么似的，连招呼都没打，扭头就走。 凌寒心里疑惑，秦子墨这是怎么了，平常找各种理由赖在他身边，今天怎么像老鼠见到猫似的，转头就走。 过了三分钟，秦子墨还是穿着那件睡袍，大概是刚刚洗过脸，皮肤明显比刚才刚睡醒的样子好多了，头发抓得有型，胡茬也刮干净了。 秦子墨走下楼，眉眼含笑地看着凌寒，“凌哥！” 秦子墨本身底子就好，稍稍收拾一下，就像是穿着睡袍走秀的明星似的。 凌寒点点头，“我来取行李。” “你吃早饭了吗？”秦子墨前言不搭后语地问，就不往凌寒行李上扯。 凌寒有些无奈地深吸一口气，到底是同一屋檐下生活的主仆，都喜欢自说自话，吴妈是这样，秦子墨也是这样，好像耳朵都听不到别人说话。
第三十九章 专心开车 “我吃过了。”凌寒伸手指了一下楼上，“我来取行李！” “一会让老郑给你送过去。” “不用，我自已拿回去就行。” 秦子墨没什么阻止凌寒的理由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每一根头发丝都透着失落。 “行吧。” 凌寒拎着箱子下楼的时候，秦子墨已经收拾完，简单随性的丝质睡袍换成了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那种冷硬矜贵的气息，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秦子墨伸手就要去接凌寒手里行李箱，“我送你！” 凌寒侧身躲了一下，来的时候，秦子墨明显一脸刚睡醒的样子，定是还没吃早饭。 “你还没吃早饭吧，先把早饭吃了。”顿了顿，“我等你！” 秦子墨立马眉目舒展，“行，你过来陪我。”说着拉着凌寒手腕往餐厅走。 凌寒说了吃过早饭，吴妈还特别有眼力见地准备了两人份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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