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抢了你爸的财产,还是女人?”Moon好笑地揶揄他,“或者是……男人?” 宋晟收敛心绪,吊儿郎当地答道,“我倒是想,还没来得及。” “那你也太不小心了。”Moon客观评价。 “小心也没用,”宋晟耸了耸肩,“早晚的事,对他来说,在竞选过程中,一个被政敌迫害致死的儿子,可要比令他蒙羞的潜在对手有用得多。” Moon眨了眨眼睛,似乎难以理解这个说法。但他没做过多纠结,继续问道:“他们找上门来,又不直接打进来,整些不痛不痒的吓唬人的玩意干嘛?” 宋晟被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劲头逗乐了,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我手里有他忌惮的证据,他在逼我拿出来。” “那你就给他好了,”Moon不解,“以现在的技术,复制隐藏什么的很难吗?” 宋晟难得耐心解释,“他也不是傻子,有些东西知道漏洞把柄在哪里,粉饰太平总是容易的。到那时候,我手里的东西就不值钱了。” “那怎么办,拖着?”Moon为难道,“我这边没有空余的人手了,拳场那边闹得正凶。你这里呢,除了那个送菜的帅哥,还有几个人能用的人?实在不行,咱们就打出去好了。” 这些天,都是凯文伪装成当地农民来“卖”肉蛋蔬菜,他也没指望能瞒得住。 “三个,不堪大用。”宋晟打趣,“加起来不顶你一半。” Moon没反驳,“那好像有点儿难……外面的人进到院里的有十四个,四个狙击位,八个分散在四周,两个机动巡逻。武器有火箭弹、重狙和冲锋枪,五个人的话,就算里应外合,成功冲出去的概率也不大。这还没考虑他们外围是不是还有埋伏……” “嗯,先不动。”宋晟摆弄着手里的电话,目光虚望向窗外,暗自腹诽:一帮白痴,被人扒得底裤都不剩。口中波澜不惊,“我联系了匡舟,他那边应该还有一批能用的人。” “好吧,”Moon伸了个懒腰,把碗里的面汤端起来,一扬脖子干了,豪迈地抹了抹,“我们是不是得过几天勒紧裤腰带的日子了?” 宋晟被他的举动整不会了,半晌无奈摇头,“紧着你这个伤员行了吧。” “嗯,”Moon满意地起身,“伤员先去补个觉。这帮没公德心的玩意儿,昨天半夜就来了,偷偷摸摸的,你说你要炸就快一点儿,那磨蹭劲儿,害得我半宿没睡。” 单听他的口气,不考虑内容,还以为在讨论今早市场土豆涨了两毛钱。 宋晟任劳任怨地收拾餐桌,“真是辛苦您老了。” Moon走出去半步,又退了回来,右手食指搓了搓鼻尖,有些别扭,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突兀道,“我,回来之后查了查,当初我不是被拐卖的,是我爸亲手给我卖了,三千块钱。” 宋晟懵了一瞬,好半天才明白他在说什么。这种揭自己疮疤安慰别人的由头,亏他想得出来。 “那你还养着他?”宋晟不动声色地问。 “养着呗,”青年无所谓,“起码跟这个世界还剩点儿牵连。”明明是有些悲哀的境况,被他轻松地说出口,貌似也没那么凄凉。Moon打着哈气,背对着他摆了摆手,径直回了房间。 宋晟端着手里的残羹冷炙,伫立良久,心底被搅得一汪说不清道不明的波澜。
第18章 海市蜃楼 宋晟回到楼上的主卧套房,打开隔间办公桌上的电脑,点开了凯文发给他的最新邮件。 里面是关于地下拳场内斗的资料,原掌权人由于常年身处国外鞭长莫及,导致现任老板蠢蠢欲动,试图夺权。而现任老板背后的人,的确是宋晟所属党派的政敌。而那个大当家的,原先背靠A国皇室,是没人敢动的。但最近几年,精力扩展到海外生意上去,国内面上疏于管理,实际上也想摆脱钳制。毕竟,起家的生意都不干净,拳场还好说,涉DU涉走SI人口的生意,谁也不打算干一辈子。 宋晟对于这些大体扫了一眼,并不是很感兴趣。如果Moon的确如表面看上去那样,只是大当家的放在国内的代言人…… 他将滑动的鼠标放在最后一张图片上,是一个男人骑在马背上的背影。看起来不是很强壮,但甩马鞭的动作非常潇洒。 宋晟阴恻恻地盯着照片,给凯文发了条信息:“没有正面照片?” 凯文回了一大段,大概意思是,那个神秘的大当家的虽然是猎场主人,但不常见。他们换了好几个线人装作客人去狩猎,还是赶上了他自己去玩,才用针孔镜头隔着很远拍到了一张背影。那人打猎的区域是单独圈出来的,不对外。 “先生,我们的人离开之前,那位大当家的派人捎了一句话?” “什么?” “他说,有机会请您去玩,他亲自作陪。” 艹,一个权贵的走狗而已,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宋晟没发觉,自己嗤声的时候,嘴脸有多么地酸。 Moon在身体恢复期,所以会睡午觉,宋晟可没有这个习惯。昨晚睡得再晚,白天他也睡不着。把手头的文件全部处理完之后,他倚在转椅靠背上,百无聊赖地,再次打开邮箱中存储的,Moon在拳台上的视频。 看着,看着,把自己看YING了。 “艹!”宋晟烦躁地起身走了两圈,推门下楼。 Moon的房门从来不锁,他走进去的时候,床上没人,浴室传来水声。 宋晟敲了敲浴室磨砂的玻璃,“昨天不是才洗过吗?你注意伤口,不要沾水。” 哗哗的淋雨水声停了一下,Moon的声音透过玻璃传出来,似乎带着水雾的蒸腾之气,“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宋晟重复,“我说你的伤口不要碰到水。” “……已经碰了。”Moon声音清脆。 宋晟气闷,“跟你说过了,没有药。”现在他们处于“囚禁”中,这孩子怎么没心没肺? “……哦,”半晌,Moon蔫蔫地,“我忘记了。” 宋晟埋怨,“你进行到哪了,要帮忙吗?” “刚刚开始,要不,你进来?” 听到青年这句引狼入室的邀请,宋晟自己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他咽了口唾液,“好。” 宋晟利落地拉开门,青年正手忙脚乱地用干净的毛巾沾着伤口周围的水渍。 “我来吧。”他霸道地抢了过去,三两下擦干净。从背后拢着青年,手掌环绕着停留在腹部,不怀好意地向xia试探。 Moonzheng扎了两下,但不是很剧烈。 “别动。”宋晟tian了一下肩膀伤口被谁泡得泛红结痂的地方,Moon不禁一个激灵,浑身肌肉肉眼可见地僵硬。 “大白天的,你……” “嘘,你不愿意的话,就不会让我进来了。”青年人果然开了荤便挡不住,只是个前菜级别,也足够惦记。不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这个事实令宋晟感到愉悦。 Moon被他噎住了,青年只犹豫了一个瞬间,便放弃了抵抗。身体向后靠了靠,撞在宋晟xing奋了好半天的yu/望上,哼笑,“彼此,彼此。” 青年的ROU/体令他沉迷,坦荡不做作的态度更让他欲罢不能。抱着过了今天没有明天的决绝,除了没有真正做到最后一步之外,他无所不用其极地将自己和对方一次又一次送上QING欲的Dian峰。 事后,两个人跌坐在没有水的浴缸里,宋晟将Moon压在怀中,一下一下地KEN/咬着suo/骨,就像是狗吊住了骨头不撒口,恨不能将人整个拆吃入腹,茹毛饮血,渣也不剩。 他恨自己沉不住气,为什么不让凯文晚一天动手,现在做全套,恐怕站起来拔枪的气力也没有了,戏很容易穿帮。 宋晟一下又一下,用唇齿间真实的触感来确认占有,他不理解,明明获得了很多,为什么心却越来越空。 “好了,你属狗的啊?”Moon恢复了一点力气,把他脑袋推向一边。 “嗯。”宋晟从喉咙不情不愿地咕哝了一声,倒真有点儿向后院里拴着的那只高加索犬。 “扶我起来。”Moon吩咐道,他嘶哑的嗓音懒洋洋地满是餍足意味,听在宋晟耳中性感极了。“我想起来了我为什么要洗澡,”他推了宋晟一把,“都怪你,昨天闹我,没洗头发,我今天是要洗头发的。” 宋晟用手胡噜了一把青年略微长长了一点的寸发,“我帮你。” Moon后仰,“别动,脏。” 宋晟把人抓过来,凑近脑袋顶亲了一口,“不脏,我喜欢。” 青年蓦地噤声,脸上烧红一片。那样亲密的举动都适应良好,却被宋晟这一个不着调的吻,整破防了。 “滚蛋!”好半天,Moon找回自己的声音,色厉内荏地叱了一声。 宋晟从善如流,心里熨帖了,不再逗他,小心地将人扶出来。先是又避开伤口,擦拭掉一层层汗水,又逼着青年老湿坐好,消毒换药重新包扎。都整完了之后,为了照顾Moon腹部伤口没法弯腰,他让人坐在横放的椅子上,身体后仰,由他一手托着后背,一手用浴缸上边的水龙头替他冲洗。一番操作下来,宋晟暗自感激常年如一日撸铁的自己。臂力不够的话,这伺候人的活还真干不了。 坐起来之后,Moon试图从宋晟手里抢下毛巾而不可得。那人慢条斯理擦头发的动作,让他误以为自己头上的不是板寸,而是三千青丝。他平日里两秒钟完事儿的流程,宋晟愣是乐在其中,磨磨蹭蹭。 Moon两次没抢下来之后,无奈放弃,任由他摆弄。 “手法还行,”青年打趣他,“给多少人服侍过?” “人倒没有……”开玩笑,宋少爷不让人伺候就不错了。“狗倒是有一只,”他朝后院努了努嘴,“就那个,别人都不让碰,脾气跟你差不多。” Moon先是随着他的动作转头向院外瞅,反应过来之后,“艹,你这张嘴,只是一点儿亏也不吃。” 自己刚刚只不过说他属狗,这就被还了一报,这么大的人了,心眼儿跟针鼻儿似的。Moon说完,自己都禁不住笑了。 宋晟被他感染的,经年下垂的唇角,不自觉地翘了又翘。 下午,两个人窝在客厅的沙发里,依偎着看了一部电影。晚上,Moon从冰箱里拿出所剩无几的鸡蛋和蔬菜,煮了半锅白米粥,抄了两个家常菜。两个人吃饭的过程中,还在讨论电影剧情,一个觉得唯美浪漫,一个嘲笑天真幼稚。 晚上,宋晟牵Moon去楼上主卧,青年毫不扭捏。俩人各自刷了一会儿手机,便躺下来相拥而眠。一切自然而然,就好像不是第一次,已经生活在一起很久,甚至同床共枕了几辈子似的。宋晟替自己这没来由的妄想感到羞恼,他以为自己从出生以来的记忆中都不曾与人睡在一张床上过,应该不会很适应。然而,他只在Moon呼吸平稳后几分钟,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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