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徒们大惊之下调转火力对付突袭。 狼狈不堪的林天野使劲儿喘了口气,赶紧去看被他拖进死角里的杨兴华。 养尊处优的人终于没了尊贵样子,杨兴华满口血沫地大张着嘴,不肯置信又极不甘心地瞪着林天野,“杀……观……江别墅……田…龙山……17…” 说着他的脑袋一歪,满怀怨愤地死了。 林天野飞速探探他的鼻息,无奈推开,而后努力分辨一下外面形势,攒住力气跳扑出去,飞身砸倒那个持枪的人,下手去夺武器。 能够掌握稀缺资源的人也自非同小可,那人虽倒在地,臂力极强,反躯就砸过来。 林天野一抢未果,风声已带来了威力极大的右勾拳,他忙闪开上身,意欲躲避,到底慢了刹那,烈拳擦脸而过,颧骨立刻青肿。 他的攻击也于防守同时发出,沉重肘击着了对方的咽,那家伙的脖子上面发出极瘆人的响声。 另外一名歹徒横腿扫来,狠狠地把林天野给踹开。 林天野就地一滚,再次扭身争夺手枪。 敌众我寡,歹徒概有十几,林天野这边加上援兵也只四五个人,个体战力差不多的情况以一敌二很难抢占先机。 枪被歹徒同伙摸了过去。 怕成靶子,林天野猛往回撞,单手扯过那个喉骨断裂的人,当成掩护往下一抡。 “砰!”得着枪的即刻射击,正中同伙的背,更往死路送了一程。 保护林天野的几人也知这把枪是关键,合力来夺。 持枪的人且打且退,恰于此时空了弹夹,想找补给之时,林天野已如豹子一般掀飞死人,猛往对方踝骨踹去。 他是天生长于搏击,虽然从未经过专业训练,却有异乎常人的勇,那名歹徒惨叫一声缩滚开去,听着声音脚踝必骨折了。 林天野知其枪中无弹,不再当成威胁,任其连声哀嚎,扭身迎上另外一名凶顽。 损兵折将之下,人数占优势的歹徒们生了退意,心知一时难杀林天野了,全不打算再恋战。 林天野看出他们想撤,无暇张口求援,奋起浑身力量缠住两个近身之人,不给他们逃跑机会。 即使夜深人静,警察也快来了。 杨兴华已死,这一干人若都跑了,局面便是死无对证,自己说不清楚为何卷入,纠缠起来没完没了。 歹徒们猜到他的心思,越不让跑越跑,拖拖拽拽之下战团彻底改了方向,已有腾出身的人去发动了车。 林天野的帮手们也极凶狠,每一次招呼都要命般,可当警笛真响起时他们也撒腿跑,留下林天野双腿狠狠绞住一个不放,同时耳涨脖子粗地扯住另外一个。 腿间那个将窒毙了,没有什么反击之力,被扯住的玩命挣扎,衣服都不要了,却被林天野目眦尽裂地抠住手腕,指甲刻进皮肉里去,血水淋漓地甩脱不掉。 那人发疯般砸,拳拳都往林天野的面门招呼。 林天野以一制二,腾不出力躲避,帅气的脸很快变成调料盘子,硬凭悍性挺着。 路虎几乎是和警车一起到的,所有男人都没林巍那份敏锐,他飞出车,大鹰一般扑向战心,在警察们此起彼伏的“不准动”中狠狠踹开那个仍在击打林天野的歹徒,跟上一脚踢碎他的下颌骨,又再回身踩断另外一个的腿,然后猛然抱住林天野的脑袋,“野子!” 林天野已看不见他,喉咙之中咯咯咯地,边喷黑血边吼,“观江别墅,田龙山,17……查!” 他以为吼,其实已经哑得听不清了。 廖杰和李洋鲲动作稍慢,被警察们控制在警戒圈外,只看见了血人似的林天野翕动几下嘴巴。 秦冬阳连这细节都没看到,被现场的惨烈状况惊呆,下意识地喊了一句,“野哥!” 林天野被送上了救护车。 常在峰雇的几个人悉数撤走,歹徒们也跑了一大半,除了死当场的和被林天野纠缠住的两个倒霉鬼。 杨兴华横尸街头,整个H市的地皮都震动了。 林巍敢在警察眼皮底下飞身救友,下场就是被扣进警局,接受连番询问。 向乾和沈浩澄收到消息立刻就想办法,把人换出门时天又黑了。 “怎么回事?”向乾当着秦大沛肖非艳和沈浩澄池跃的面大声喝问,“林巍,你小子敢再说句谎话,老子真的扇你!” 林巍整夜没睡,又被盘问一天,眼白上面挂着明晃晃的血网,但他不困,眉头紧锁地看向秦大沛,“野子什么情况?” “没事儿……”秦大沛刚说。 林巍的嗓门猛地拔高,“放屁!” 这声竟比向乾还响。 紧紧靠着他的秦冬阳打了一个哆嗦。 沈浩澄搂搂向乾的肩,同时接过了话,“眶裂,颧底骨折,胸骨挫裂,皮外伤多得说不过来,幸好重要脏器都没大事,我们已经见过主治医师了,没有性命之忧。但他失血太多,还没有醒,醒了也见不着,病房都被警察守着。” 林巍垂头揉了揉额,“常在峰回来了吗?” “回来了!”秦大沛再次搭话,“但快疯了,估计没心见你。 林巍也没心思见他,这才看看身旁的秦冬阳,交代秦大沛说,“最近凶险得狠,你顾一顾冬阳。” “林律……”秦冬阳刚说。 向乾已经忍无可忍,“还他妈的啰嗦,你也被几台车追着狠撞,快说怎么回事!” 林巍情知瞒不住了,使劲儿地捏眉心,“野子他爸的案子和杨兴华田龙山有牵扯,最近查出来点儿眉目……” 向乾二目圆睁。 杨兴华死在当场,和他有牵扯是肯定的,田龙山? 这下可玩大了。 惊愕过后,他的第一反应还是骂人,“小兔崽子,你的嘴是铁打的吗?” 话音未落,秦冬阳破天荒地没礼貌道,“向律,先让林律歇会儿吧!” 向乾又愕了愕,而后竟然点头,“歇会儿!但不能逮个地方就歇,他住的地儿不安全了。” “去拐末吧!”秦大沛马上说。 向乾摇头,“你和肖检也不安全,凡是跟林巍走得近的都不安全。” 沈浩澄看向师父,“至于的吗?” “小心使得万年船,”向乾皱眉,“谁还想当林天野么?” 沈浩澄不言语了。 “最近同进同出,”向乾吩咐,“谁也不准单独行动,手边的活都暂放放,顶过风头再说……” “被吓住了?”秦大沛道。 “吓什么吓?”向乾瞪起双眼,“这是保存实力,不给对手可趁之机。敢动我的徒弟,玉帝天皇老子也得磕掉他的金身!咱们拧成团攒住劲再去打人,不比自个儿上阵有力量吗?” “我住单位。”肖非艳立刻说,“没人敢动那儿的主意。” 秦大沛马上就看媳妇,“能行吗?” 肖非艳哼,“咱们还住一辈子吗?这事儿都扯开了,合起力量往死查么!” “剩下的人去我们家吧!”池跃开口,“凑合凑合。” 没等林巍开口,向乾又发话了,“去老子家。地方破点儿,够装你们这些小兔崽子的。先说好啊,这可不是凑趣闹着玩,谁要让人逮到弱点,别怪老子弃卒保车!”
第155章 人以群分 四叔添上了些人手,护着秦大沛把肖非艳送到单位去了。 秦大沛万般舍不得,回来以后一个劲儿地和弟弟嘟囔,“你嫂子就是懂事,怕她一个女的守着咱们这堆大老爷们不方便,其实谁在乎呢?” 秦冬阳没想明白,“咱们就躲着吗?” 林巍闭着艰涩的眼,“不是。我师父要当老母鸡了,可他生是带队的鸡,不可能憋窝里。” “老母鸡”的巢穴真够破的,装修早过时了,日常清洁也不彻底,处处透着老烟油味儿。 池跃有些受不了,挡着脸对沈浩澄皱眉。 儿不能嫌家贫,沈浩澄不可能挑剔师父,当看不着。 三室一厅,林巍太困,先进了一间躺着。廖杰和李洋鲲跟着他,随便找个角落歇休息。 秦大沛领着秦冬阳挤向乾,向乾还嫌弃别人,跑到客厅去滚沙发,“平常我也不进屋,沙发就是床。” 池跃自然是和沈浩澄一间,可他不想休息,提醒地说,“都没吃饭呢,能叫外卖吧?” 向乾这才反应过来,“让林巍闹糊涂了,都没吃饭呢?叫什么外卖?厨房有面条,浩澄煮一锅吧!” 池跃听他想都不想地使唤自己的人,不乐意了,“您可真是皇上。” 沈浩澄含笑进了厨房。 秦冬阳凑到厨房门口,抱歉地说,“连累你们了!” 沈浩澄边找食材边说,“同校同所,师兄弟好哥们,不是今天才拴一根绳上,谁踩着哥斯拉的脚趾都会引起差不多的效应,今天你连累我明天我连累你,谁也用不着跟谁说客气话。” 他只翻出点儿蒜和一袋豆瓣酱来,池跃抢身而上,“快让我看看生产日期。” “这局咋结束啊?”秦冬阳认识沈浩澄的时间够久,对他极为信任。 沈浩澄往锅里添了一下子水,“人多力量大,等你林律睡醒师父就开分析会了。” 池跃把酱丢进垃圾桶里,“果然不能吃了。外面不是添人了吗?咋不能叫外卖?” “能!”沈浩澄很宠溺地笑着,“外卖小哥得受一点儿惊吓。” 池跃转眼想想,“我不怕吓,让人跟着我,出去买点儿吃的。” 沈浩澄点头,“池小莽什么都不怕,我和你一起去。冬阳也歇一会儿,吃饭叫你。” 秦冬阳回来扒扒林巍的门,林巍真睡着了。 秦大沛展开细长胳膊把弟弟搂回屋去,“太紧张了?” 秦冬阳反问,“哥你不紧张啊?” 秦大沛摇头,“跟他俩习惯了,我就惦记你嫂子。” “打个电话。”秦冬阳说。 “刚打完。”秦大沛说,“说吃麻辣烫呢!总吃那玩意儿,愁人。” 秦冬阳不言语了,把头靠在他哥肩上,“野哥得多疼啊!都看不出样子了!” 秦大沛咬牙,“肯定给他报仇!” 常在峰真快疯了。 沈浩澄陈述伤情的时候避重就轻,林天野的脏器确实没有致命伤,单是重度失血就够他熬。 常在峰刚下飞机就收到信儿,剩下的路不知怎么奔回来的。 跑到医院人还在做手术,常在峰眼珠要出眼眶地捱到手术结束,根本就不能从纱布和插管间隙看出一点儿林天野的模样,想去摸时又被护士给呵斥了,随后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就把他给挡住,怎么冲动也进不去。 他失态了,堂堂一个刑警倒被医院保安拖出走廊,于军赶来求情才得自由。 再想往回扑时,岁数远大他的下属反过来训人,“常队你清醒点儿,这么闹法林天野就能立刻好了?惹了吴局和傅队的注意关你禁闭,案子还得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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