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关少说得很有道理,在不知道谁是队友的情况下盲跳本来就很危险,更可况女巫已经把药用掉了,基本不是现在被投就是晚上被刀,必死的局。” “在单人赛存在的情况下,你的行为更像是狼人悍跳,而非是真的预言家。” “至于关少,你的反应就更奇怪了,你认为沈哥的逻辑很不对,把他反驳了一通之后却又来怀疑我。” “一共就三头狼,一个狼悍跳的情况下不可能再给另一头狼发查杀,所以我跟沈哥不可能是一队的,”顾庭柯手中的笔转了转,“你要么像夏鸥一样站沈哥是预言家出我,要么站我觉得沈哥是悍跳狼,但是你哪个都不站……那你是什么身份呢?” 顾庭柯微微一笑,语气很沉稳,即便是在前期被丢了查杀甚至被夏鸥明确跟票的情况下依然是一种不紧不慢条理清晰,他确实是什么时候都很难慌乱的人:“而且……关少刚刚问我为什么看七七,说我已经知道昨天晚上死的人是谁。” “知道昨晚死亡状况的只有狼和女巫,狼肯定是知道自己队友的,那么你这话一出来,我在狼群眼里应该只有一种身份了吧?” “一个好人怎么可能主动把神职暴露出来,且不管我到底是不是女巫,你这个行为,真的很像是在跟自己的狼队友提醒。” “沈哥查杀我,你表面上反驳他,实则把我的身份往狼和女巫上归……”顾庭柯说着弯了下眼睛,“所以,你们两个的身份在我这里都不做好,一个悍跳一个做倒钩狼出卖自己狼同伴获得信任,这样要么你的预言家身份坐实,要么关少获得信任,怎么都很划算。” 【草顾总这波分析真的好强!】 【直接扭转局势撇清自己,还倒打一耙说关少和沈哥是狼,妈的要不是我有狼人视角我真的信了!】 【这几个人不是说自己是新手吗?一个上来就悍跳,一个连倒钩狼都知道,谁家新手这么会玩啊啊啊啊】 【解释一下,倒钩狼就是卖自己的狼同伴来获取好人信任的狼。】 【草这几个人都太能装了吧,说实话我晚上投票的时候真的都不知道要投哪个。】 “哦对了,”顾庭柯突然又轻轻地笑了下,他刚刚的发言太过精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脸上,以至于没人发觉,顾庭柯搭在毯子上的那只手轻轻地点了点,时栖的小腿跟着一颤,像是某种无声的警示,“其实还有一个问题……” “沈哥给的两个狼是我和关少。” 顾庭柯定定地注视着沈听泽:“如果我和关少晚上真的见过面……你猜我们会第一个杀谁?” 【卧槽,顾总这个意思和他关少在一起会先出沈哥吗?】 【肯定的啊,如果顾总和关少是狼,顾总这个心机肯定不会出时栖,那肯定是先把沈哥给杀了。】 【哈哈哈你们这个狼人杀玩得跟情敌刺杀大赛一样。】 “但是你还活着,除非女巫开药救过你,不然我跟关少晚上就不可能见过面。” “而在你的视角,关少不是狼就是女巫,但是我想……如果我真的刀了你,关少应该不会对你用药的吧?” 顾庭柯手上的杯子一转,抬眸望向关越:“对吗,关少?” 关越双手举起,啪啪啪地给他鼓起了掌。 随后,脑袋向下,赞同地点了点。 不过做完这个,他椅子一转望向身旁的沈听泽:“别生气,我也不是针对你,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救的。” 【哈哈哈哈哈关少,不愧是你。】 【好有道理啊关少,感觉关少确实是那种拿了女巫牌绝对不会开药救人的。】 【真的吗,时栖也不会救吗?】 “真的吗关少,”夏鸥偏头望他一眼,“七七你也不救?” 【哈哈哈,这是什么送命题?夏鸥简直是我嘴替!】 【笑死,关少啪啪打脸。】 关越垂眸望了眼自己手上缠着的绷带。 那是之前为时栖挡刀的时候留下的。 他轻轻地扯了下嘴角,眼眸望向时栖,那其实是一个很容易被人误认为多情的眼神,可他出口的却是:“我没救过。” 时栖的长睫颤了下,顾庭柯抢先开口道:“你又不是女巫,你当然没救过。” “不过既然你不是女巫,那就只能像沈哥说的是头狼,你们两个配合得这么默契,”顾庭柯微微眯起眼睛,眸中的光好似已经看透一切,“……是昨天晚上商量好了,要今天先把我归出去?” 寻常的人自然以为他说的是昨天狼人睁眼的时候,可是和关越和沈听泽知道,他们昨天确实商量过事情—— 不是现在,而是在时栖和顾庭柯同床共枕的那个晚上。 在一楼的吧台,他们眼睁睁看着时栖跟着顾庭柯进入三楼房间的时候。 关越说——“既然都不想做狼,那总要有一个人……” 比如现在。 但是谁又比谁演技差呢,关越和沈听泽连对视都没有,可顾庭柯似乎也并不期望从他们那里得到答案,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态度。 随即转头却望向时栖,原本镇定的,运筹帷幄的声音一瞬间软了几度,好像是一头狮子突然之间露出藏在的手心的爪垫,撒娇似的:“算计着欺负我呢,七七。” 【啊啊啊啊啊啊顾总!】 【顾总这是在撒娇吧,是吧是吧是吧是吧顾总!】 【不是吧顾总,您都把人家两个打成了狼了,在老婆这里委屈什么啊,被算计难道不是因为平时作孽太多?】 时栖微微皱了下眉,似乎在分辨顾庭柯那句话的真实性,可是却从旁边的零食箱里拿出一块糖果来:“那……你吃颗糖?” 顾庭柯轻轻一笑,将时栖给的糖攥在手心,连同着碰了一下他的指尖:“不过人在说谎时总是倾向于一真一假。” “沈哥当时说了我是狼,又给了一个隐藏信息——七七是好人。” 糖纸被握在手心,顾庭柯道:“所以七七应该是个好人的。” 【????顾总你不要太恋爱脑,时栖明明是狼好不好!】 【呜呜呜你们怎么敌对都能发糖啊。】 “所以……”顾庭柯接着道,“关少不是女巫。” “夏鸥和许哥如果是那个用了药的女巫,说明应该是确信你的好人身份的,夏鸥的发言又在你之后,至少应该替你回护一下,可惜并没有。” “那说明他们两个也不是。” “我又是你查杀的狼。” 他抬眸望向沈听泽:“所以沈哥,你这个预言家的身份要想做实……” 顾庭柯藏在毯子下的手缓缓地动了动:“除非,我的后置位有人跳女巫认下给你发的解药。” 时栖瞬间便感觉到自己手指上传来的触感。 他当然知道顾庭柯是什么意思—— 顾庭柯的后面发言的只剩下他、黎炀与林和霜三个人。 让黎炀当女巫给沈听泽发解药没人会信,好人阵营的林和霜没道理帮他们,更何况他又不是女巫。 那就只剩下了自己。 顾庭柯在提醒他跳女巫,可真正的女巫分明就在自己的身边。 时栖被碰到的指尖轻轻地动了动——在顾庭柯的话术里,只有跳女巫才能保住沈听泽,可是如果跳了,自己在顾庭柯这里就是一匹铁狼。 而且……还在帮着沈听泽打他。 顾庭柯那双眸子深深地望着时栖,仿佛可以照彻心房的温柔湖水。 他拿了女巫牌却不自爆封死沈听泽的路,却一遍一遍地跟时栖讲自己被欺负,一遍一遍地问时栖会不会心疼自己。 甚至主动认了时栖的好人身份,让时栖只要顺着他的话说就能在这一局安全过去。 好像做这一切只是想看看,时栖昨晚说的在分手的时候最不留情到底是不是真的,想看看时栖他是不是跟之前所有人一样,是个用完就丢的消耗品。 看看时栖能对自己有多心狠,又或者是……会不会心软? “我过了,”顾庭柯轻轻地弯了下唇角,“那下一个……七七?” “好,4号顾庭柯发言结束,接下来是,3号时栖。” 时栖微一垂眼——他对顾庭柯的目的一清二楚,或者说从他知道顾庭柯心意那一刻开始,他们之前就一直是明牌在打。 那些诡计松动的都是层层叠叠垒砌的心防,顾庭柯挑明了身份等待着时栖接招。 跳还是不跳,给还是不给,像之前所有次一样的推开,还是……承认自己也会心动? 时栖轻轻地勾了一下唇角。 “到我了吗?” 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神中似乎带了丝迷茫,他轻轻咬了下唇,开口道:“我是女巫。” 【卧槽卧槽卧槽!时栖真的跳女巫了!】 【为了帮沈哥做身份吗?让顾总说自己后置位要跳,完了,现在老婆开始帮着情敌打你了吧哈哈哈】 【新人跳女巫,他能行吗?】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顾庭柯指尖一颤,几乎立刻便收回了手,可搭在腿上的毯子动了动,却是时栖转过身来:“昨晚——” 时栖轻轻笑了下,那双眼睛显得明艳漂亮:“我救的是顾总。” 顾庭柯的心脏重重一跳,时栖向来有着令人被反复下坠又抛向高空的惊人本事。 【卧槽!老婆给顾总发银水!!啊啊啊我磕死!】 【可是沈哥怎么办?不会是为了身份卖了沈哥吧?】 【?有什么必要,如果是这样,他只要跟夏鸥一样说自己是民及民以上就好了啊,反正又没有人怀疑他,现在还可能被真女巫爆破。】 确实是这样……顾庭柯很快便察觉到,时栖如果真的想证明他是个好人,只需要保持沉默就好了,没必要说自己是女巫。 拉扯的心脏落回平地,顾庭柯听到时栖道:“我当时觉得顾总应该是个好人。” “但是沈哥又是预言家,说他是狼人……” 他垂在桌面上的手指轻轻地攥紧,这在观众看来自然是一只不成熟的狼伪装身份的紧张,可在其他的玩家看来,也可以是新手第一次爆身份的不成熟:“我没怎么玩过这个游戏,”时栖的语气听起来青涩又腼腆,他那张乖巧的脸蛋让任何话都听起来格外的有可信度—— “所以我仔细想了想,会不会有可能……是顾总狼人自刀骗我的解药啊?” 【哈哈哈哈哈卧槽,牛哇!!】 【要不是我提前开了狼视角可能就真的信了,我果然是颜狗呜呜呜,时栖这张脸真的是说什么都对!】 【但是这样就能保住沈了?顾总刚刚的问题他还是没有解释啊,既然时栖没救沈,为什么沈还会活着?】 “但是好像关少和顾总说的都很有道理,沈哥也有可能是个假的预言家。”时栖眉头紧皱,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我也不是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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