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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纨绔,恋综装乖

时间:2024-05-08 22:00:02  状态:完结  作者:千桃万鹿

  【楼上CP眼也太重了吧,谁家没有邻居啊,要真是竹马竹马,顾总不早就搞到手了,用得着上恋综?】

  【等等等等,没人觉得奇怪吗?顾总这个家世,别墅里不可能连个客房都没有吧,干嘛非要睡家里?】

  “邻居?”时栖的睫毛颤了颤,“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时栖补完了弹幕的话,只是没人看到的地方,表情却并不像是疑惑的样子:“以为你应该是有洁癖才对呢。”

  “或许吧,”顾庭柯想了想,“一开始我们确实不一起睡来着。”

  他说话的功夫已经将沙发铺好,又抬手将房间的灯调暗了些,温声道:“晚安。”

  动作快到压根没有给时栖拒绝的机会,仿佛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坐怀不乱的君子,之所以处心积虑演苦肉计提前带了行李箱甚至在看到时栖出浴是关起门,都只是为了——躺在一边的沙发上安静地盯着另一人的侧颜。

  今天又是查凶又是去医院又是游戏厅又是小屋,时栖确实也累了,顾庭柯既然都这么说,他也便顺势躺下来。

  虽然他并不认为……这人现在这副柳下惠的模样具有半分的真实性。

  时栖刚一转身,便看到顾庭柯朝他望来的视线,灯光被调暗了几分,那双眸子像是黑暗中的熠熠的星辰。

  时栖不安地动了动,可顾庭柯并没有立刻移开的意思,只温柔道:“想看着你睡……可以吗?”

  “如果不舒服的话,可以转过去,我看个背影就好。”

  【卧槽卧槽卧槽,顾总你怎么突然变这么纯情了?!】

  【盯着老婆睡觉,妈的好卑微好纯爱啊,顾总你不是只狼吗,你给我拿出点狼的架势啊!】

  时栖耳廓有些发红,瞬间拿被子挡住了半张脸,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可是没过一会儿,忽然又拖着被子往床边去了去。

  “怎么了?”顾庭柯察觉到他的动作,“床板太硬了吗?”

  “不是……”

  时栖紧闭着的眼睛颤了下,像只拖着被角的小猫,声音又轻又柔:“这样……可以看到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疯啦你们两个大晚上怎么这么纯爱啊啊啊啊!】

  【淦谁懂啊,真的好像是两个青涩的大学生刚谈恋爱结果酒店只剩一张大床房的时候啊啊!】

  【行行行,节目组把气氛烘托到这儿结果给我搞青春恋爱对吧,妈的关键是老子还真的磕到了,我真是要了命了!】

  时栖说完这句话就扯着被子闭上了眼睛,白色的杯子顶起一点弧度,那张艶丽的脸蛋因此变得恬静柔和,好像是教堂里月桂窗旁的天使画。

  顾庭柯静静地注视着时栖,视线从他鼻梁描摹到嘴唇,仿佛最虔诚纯净的信徒,有一点一滴的杂念都算是亵渎。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均匀柔和的呼吸,才一起闭上了眼睛。

  摄像们连退出房间的动作都变得蹑手蹑脚,生怕打扰了这静谧又美好的一幕,只最后扫了一遍镜头——

  诺大的房间里,中央的大床上睡着一个容颜艳冶的男生,长长的睫毛低垂着,而他的身边,高大的男人缩在沙发上,明明是不太舒服的姿势,可他的嘴角却微微勾着,好似在睡前看到了什么值得入梦的美丽事物。

  【呜呜呜呜呜这一幕好有感觉啊呜呜呜,老夫的少女心又活了。】

  【我宣布栖我庭柯就是真的!!!】

  【疯狂截图疯狂截图疯狂截图!】

  【怎么会纯爱还这么好磕啊啊啊啊!】

  可是咔嚓一声,房门一关。

  两个人便像是暗夜中苏醒地两头狼一般,不约而同地睁开了眼睛。

  狼群在面对外敌的时候当然是配合无间的,但是等关起门来,头狼的争夺似乎永远难以平息。

  他们的目光里不见丝毫的清纯柔和与腼腆,而是赤裸裸的肉食动物的进攻性。

  顾庭柯微微眯起眼睛,扫过时栖修长泛粉的脖颈和剩下半边足可以容纳另一个人的床铺上,时栖的视线落在顾庭柯因为反复搓洗而泛白的手指上,率先笑了声——

  “演够了?”


第73章

  顾庭柯望着他的眼睛,低低地笑了一声:“生气了?”

  时栖也跟着笑了下,莫名其妙地语气:“我生什么气?”

  “因为原本答应想做狼的人突然想转型当兔子,”顾庭柯的手指轻轻地捻了下,“没有按你的计划走,会觉得失控吗?”

  “建议你不要以己度人,”时栖说,“我的人生本来就充满变数。”

  言下之意,一个顾庭柯还不足以让他有所动容。

  但是顾庭柯显然不这么想,他这个人自从坦白了之后好像换了一层脸皮,压抑多年的洪水开了口子,连话也变得源源不断:“是吗,可是你刚刚配合得这么好……”

  顾庭柯望向时栖,眼底带着细碎的笑意,“心疼我吗?”

  时栖微微睁大眼睛,好像是某只因为讶异而瞪圆眼睛的小动物,好奇顾庭柯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结论,便听到顾庭柯道:“明天就是淘汰日,不想我被淘汰吗?”

  “是吗?”时栖闻言笑了声,那张漂亮面孔在夜色中显得分外诱人,“那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最心疼人吗?”

  “什么?”

  顾庭柯刚开口问,时栖便弯起眼睛:“跟人分手的时候。”

  对面终于安静了一瞬,像一只狼被迫收回了爪子,于是时栖挑眉望向他:“不要自说自话,我配合跟你淘不淘汰没有关系,只是不想我苦心维护的形象被毁掉。”

  “再说了,你不是恐同吗,淘汰还能刷一波好感度宣传公司,这样不好?”

  顾庭柯无奈地笑了下,那只之前被时栖盯上的手轻轻地碰了下自己的嘴唇:“刚刚已经被治好了,时大夫。”

  时栖望了他一眼,他当然知道顾庭柯是什么意思,视线扫过他修长的手指和被自己揉搓过的脖颈,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不然七年前,你也不会在我房间里吐成那样。”

  他好似只是随口提了一句,但是顾庭柯心里很清楚,时栖越是想知道什么才会显得越不在乎。

  对林和霜是这样,对他……也是这样。

  笑容散了一点,深夜是个聊心事的好时间,可是顾庭柯依然没有要开口讲这件事的意思,而是紧了紧手指,再开口时,已经又换了个话题:“原来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

  时栖也没有要继续问的意思,对他来说,太过深入地剖析自己和剖析别人都不是什么好事,他没有意向去承担任何沉重的感情,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毕竟印象深刻。”

  可是微微地拉了下被子,将那张为了人设而挡住的半张脸露出了些,时栖脸上的红晕已经散了,下巴尖尖,他眨了下眼睛,忽然又多了一句:“而且……长这么大,我似乎只见过你失控狼狈过那么一次。”

  顾庭柯大他四岁,从时栖有记忆开始,他就已经穿着熨烫妥帖剪裁昂贵的西装,脊背挺直地坐在钢琴凳或是站在主席台前,永远规整、镇定、从容不迫。

  好像摆放精致的花瓶或是模型。

  时栖望着即便是缩手缩脚待在沙发上依然眉眼含笑的顾庭柯,或许连时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对这样的人,本质上就有一种试图撕裂和打碎的欲望。

  “失控……”顾庭柯抚过手腕,仿佛能隔着时间感受到疼痛,却依然笑起来:“刚刚难道不算?”

  “刚刚……”时栖在模糊的灯光下望见顾庭柯微微泛白的指尖,同为男人,他当然看得来顾庭柯经历了什么,不过作为始作俑者,他非但没有丝毫同情,反而带了点幸灾乐祸,“很难受?”

  “嗯。”顾庭柯点了下头,胸膛带来沉重的呼吸,直白道,“因为你。”

  时栖抓着被子的手无声地攥紧,不过还没等他开始反击,顾庭柯就将手臂一曲垫在枕下,轻声道:“其实我在英国的时候,经常会想到这一幕。”

  “什么?”

  “你跟我,”顾庭柯偏头望向时栖,眸子里好像带着淡淡的月光,“像小时候这样聊天。”

  两军交战突然打感情牌是种太犯规的操作,可是顾庭柯的神色好似难得的温柔与真挚,他问:“你会想起我吗?”

  分别的七年里。

  声音轻却锋利,时栖那刀枪不入的堡垒好似突然松动了一瞬,不过很快,他就补好了缝隙,时栖弯起眼睛,声音带着散漫与轻浮:“你应该知道,”他轻轻地笑了声,“我身边有很多人。”

  很忙,顾不上想起其他事情,遑论思念。

  顾庭柯的眼睛眯了眯,好像一只藏在山洞的狼被人踩了爪子,很快,那些柔情与爱意便重新缩回了礁石之后,试探浅尝辄止。

  时栖对待任何人都太过游刃有余,要想让他完全打开心防实在太难,但好在顾庭柯是很有耐心的猎人,他用了七年才铸成一把锤子,当然懂得徐徐图之。

  “我知道,”顾庭柯说,“不过我还知道另一件事……”

  “什么?”

  他轻轻地笑了声,视线扫过床上的时栖:“我们小时候,最后好像是睡在一起的。”

  *

  顾庭柯说的,大概是时栖四岁的时候。

  继三岁那年的除夕夜拎着一箱子现金来到他们家里的壮举,叶馥晚和时臣屿都忙着出差,保姆家里突然有急事,时栖又一次在顾家留宿了。

  让一个四岁的小孩子晚上自己睡当然不放心,跟他父母睡就更加不合适……当然,顾家也是有保姆的。

  可是那个时候的顾庭柯好像是默认放弃了这个选项,小时栖被牛奶味的沐浴乳搓洗得很干净,套上皮卡丘的睡衣,像一只柔软香甜的奶团子被送来他的房间里。

  顾庭柯亲自给他吹的头发,时栖坐得很乖巧,吹完了还主动接过吹风机说要去帮顾庭柯,他那时候还太矮,顾庭柯坐着他都需要踮着脚,手上也没什么力气,甚至需要两只手一起抬着,小黄鸭的拖鞋踮得高高的,连腮帮子都在用力,结果手一抖一个没拿稳,差点没砸到自己脚上。

  顾庭柯吓了一跳,赶紧从他手里接过来,那时候他已经八岁,其实能够从邻居家中氛围里看懂一些东西,他自认自己四岁的时候完全不会有这么讨喜懂事,有些心疼地摸了一把他吹得松软蓬松的头发,让时栖先去休息。

  时栖似乎因为没能帮到他而有些丧气,小小的脑袋垂得低低的,直到顾庭柯弯下腰把吹风机打开,握着他的手让他帮自己吹了两下,开口道:“好了,现在已经帮过了。”

  时栖这才高兴起来,被他握着他的那只手晃了晃:“庭柯哥哥早点休息!”

  顾庭柯一低头,手心里是像是春日街角奶油蛋糕一样的软甜气息。

  顾庭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个比喻,自己分明不喜欢吃甜食,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同龄朋友,尽管年长了四岁,可是他的生活里缺乏任何亲密关系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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