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斯臣。” 那男人自我介绍道:“霍斯臣。” 张宇文与常锦星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各自换上了越野夹克,拿着冲锋枪,平添几分酷酷的气质,老板朝霍斯臣说:“你骑摩托! 我带他们三个过去!” “好。” 霍斯臣骑上一辆载货摩托车,载着张宇文与常锦星沿曲折的小路前往蓝队据点,常锦星笑道: “你常来这儿?” “我偶尔来钓鱼。” 霍斯臣说:“你认识老尤?” 老尤即是这里的老板。 常锦星说:“以前我帮他拍过宣传手册。” 霍斯臣与常锦星对视一眼,两人交谈数句,张宇文识相地没有插话。 这男人不算很帅,穿搭品味也不算好,穿着随便,身上却是干净的,气质也挺好,给人既见多识广又成熟沉稳的印象。 他的名字倒是很好听,叫“斯臣”,也许为他起名的人读过些书。 外加姓霍,显得像个译文名字。 张宇文准备把这个名字记下来,届时换个姓氏,给他小说里的角色用。 “你们是大学生室友出来玩吗?” 霍斯臣驾驶着越野摩托,朝张宇文问。 “嗯?” 常锦星看了眼张宇文,正习惯性地想胡说八道,张宇文却笑道:“不是,但我们是室友。” “嗯。” 霍斯臣点了点头,说:“难怪没有约女孩子一起。” 张宇文答道:“约女生就不会来野外了吧,在这麽偏僻的地方约会,显得非常不会看场合啊。” 霍斯臣也觉得好笑,点点头,抵达一个树林里,把摩托熄火停下。 “到了。” 霍斯臣说:“咱们从这里上去。” 虽距离营地不到两公里,一进入山林内,顿时就变成了荒郊野岭,四周静得有点吓人。 外加秋末的山风呼啸着穿林而过,冷飕飕地,吹得人发抖。 “只要是树上贴了标记的地方就可以走。” 霍斯臣说:“别指望我,我也记不住地图。” “我记得你也玩过?” 张宇文问常锦星,说:“带路。” 常锦星说:“只玩过一次,还是红队,这条路怎麽这麽难走? 还要攀岩?” 霍斯臣:“红队应该比蓝队难走,大部分时候,会安排玩过的人在蓝队,注意,外面被铁丝网拦住的地方不能走。” 常锦星现在略感担忧,毕竟这地方是他介绍来的,既冷清又很冷,目前看来稍显无聊,万一大家觉得不好玩,虽嘴上不说,心里多少会抱怨几句浪费钱之类的。 山坡的北面几乎没有能走的路,但张宇文偶尔跟剧组去场勘或是与导演一起去考察,也要翻山越岭的,可以接受这种地形。 他们抵达一个有点陡峭的山坡前,没路走了,突然又听见远方传来郑维泽的叫声,把三人吓了一跳。 “原来两队距离还挺近。” 张宇文笑道。 霍斯臣说:“我上去看看。” 他试着攀上岩石,张宇文正调整手里的电子冲锋枪顺便试枪,玩心忽起,朝着霍斯臣的背上发了一枪,滴滴滴的中弹声响起。 霍斯臣:“!!” 霍斯臣还以为被偷袭了,回头看,张宇文又拿常锦星试枪,常锦星夸张地大叫,要回敬张宇文,张宇文忙躲到树后。 霍斯臣:“别玩了,快上来!” 张宇文于是一个纵跃,攀上岩石,常锦星追到后面还想还击,霍斯臣便用枪指着他。 常锦星一愣,霍斯臣却只是开个玩笑,两人把他拉了上去。 “当心有蛇。” 常锦星提醒道。 “这时候都在冬眠吧?” 张宇文随意地答道,在前面探路,时不时按几下枪械上的“填弹”,发出声响,周围的鸟儿便被纷纷惊飞。 常锦星跟在后面问霍斯臣:“你在江东工作?” “对。” 霍斯臣答道:“我在一家外贸公司上班,你呢?” “我学摄影的。” 常锦星作了个按快门的动作,同时注意着前面的张宇文。 张宇文正在尝试越过一大片灌木丛,透过稀疏的树木可见,前方是个空地。 霍斯臣说:“当心衣服。” 张宇文险些被卡在灌木中央,最后还是成功翻过去了,紧接着,他突然停下了按枪的声音。 “看见他们了!” 陈宏的声音道:“快开枪!” 三人瞬间各自找掩护,空地原来是预设给红蓝两队的交锋前线,四处有不少轮胎、木箱搭起的掩体,张宇文飞速躲到掩体后,开始掩护队友,霍斯臣躬身冲过来,对面则传来郑维泽的大喊大叫。 陈宏一边扫射,一边拖着郑维泽跑向其中一个掩体。 “不要管维泽!” 张宇文说:“他枪法不准! 当心狙击手严峻!” 严峻正把枪架在木箱上,瞄准了从灌木后冲出来的常锦星,一枪正中。 常锦星夸张地大喊,四处找地方躲藏。
第8章 “陈宏那边交给我!” 常锦星喊道:“你对付严峻!” 霍斯臣说:“我不知道他们名字。” 张宇文作了两个标准的特警手势,第一个意思是“蹲下”,第二个是“过来集合”,霍斯臣看懂了,从另一个掩体后躬身冲来,同时张宇文露头,与严峻互相交换一枪。 两人都没有打中对方,但为霍斯臣争取到了时间。 “你当过兵?” 霍斯臣难以置信道。 “没有。” 张宇文笑道:“电视上看的,你对付那边两人,我来守住狙击手。 锦星! 你绕过去吓他们!” 常锦星:“我中弹了!” 张宇文:“等你跑过去就复活了。” “怎么还有一个!” 常锦星惨叫道:“老尤! 这不公平!” 树林后传来老板的大笑声,又说道:“你们战斗力本来就不平衡!” 多了一个老板,这下更难打了,张宇文听在耳中,却很淡定,突然冒头,想给严峻一枪,严峻开枪后躲到掩体后,张宇文却争抢到了主动权,把枪架上。 “打头没有用。” 霍斯臣在掩体后装弹,提醒道:“只能打身上。” “知道,锦星呢?” 张宇文说:“准备过去包抄。” 霍斯臣作了个“OK”的动作,躬身前去支持常锦星。 大家一见面就很快入戏,打得热火朝天,一时再也不觉得这游戏无聊。 张宇文与严峻始终在对峙,锁死了对方最强的战斗力,还能不时与老板交换几枪,紧接着霍斯臣与常锦星配合,偷袭了陈宏与郑维泽的组合,成功地把他们打进了三十秒冷却期内。 “啊! 我中弹了!” 郑维泽趁机躺在常锦星的怀里。 “快起来!” 严峻说:“那是敌人!” 常锦星觉得很好玩,一手抱着郑维泽,一手用枪指着他,挟持他成为人质转过来,郑维泽还很配合。 严峻只得扔下张宇文不管,前去支持。 “霍斯臣呢?!” 张宇文左看右看,一棵树后,霍斯臣朝他吹了声口哨。 “我去换严峻的命了。” 张宇文说:“你注意守尸。” “严峻是谁?” 霍斯臣说。 “那高个子!” 张宇文扔下一句,便冲了出去,严峻一直警惕着张宇文,紧接着,张宇文从背后冲上来,严峻马上转身,两人互相开枪,同时中弹,衣服上开始闪烁,继而各自找掩体,严峻还来了个就地翻滚,动作极度优雅漂亮。 但另一边,霍斯臣追了上来,严峻几次闪躲都无法跑掉,刚复活便再次中弹,被追得到处跑,喊道:“支持! 请求我方支持!” 老板过来了,却被张宇文偷袭,随之中招。 另一边,常锦星挟持郑维泽作为人质,正在与陈宏展开大战。 “你不要这么配合!” 陈宏要气死了。 “我已经中弹了啊!” 郑维泽说。 陈宏:“……” 但郑维泽只是在拖延时间,常锦星与陈宏打得火热,忘了补枪,突然就被郑维泽偷袭,瞬间中弹,陈宏大喊着冲了过来,一通乱枪后救走了郑维泽。 红队差点全军覆没,蓝队成功地驱逐了他们,最终严峻带着剩余的人上了山去。 “…… 我们要修改一下战术……不远处传来陈宏的声音。 张宇文、霍斯臣与常锦星集合后,张宇文笑着大喊道:“再说大声点儿!” 双方哄笑,蓝队也加快了速度,朝山顶进攻。 山顶处有废弃的滑梯与旋转木马、碰碰车,像个很久没用过的游乐场。 老板撤走了,剩下三对三的局面,又是一番剧烈的枪战,张宇文本以为旗子会埋得很隐蔽,没想到明晃晃的就在几个显眼处。 于是在抢旗的过程里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大家一边在游乐场里乱窜,在栅栏之间翻来翻去,又躲在娱乐设施后乱枪扫射。 “注意维泽!” 张宇文没看见郑维泽的时候,就知道完蛋了。 严峻突然出现在了张宇文背后,用枪抵着他的后背,说:“你输了,砰!” 张宇文蓦然回头,看见了严峻的笑容。 他也笑了起来,两人各自飞快撤走,他知道严峻是特地过来一趟,以回敬他先前的偷袭。 霍斯臣当即放下一切来救张宇文,但为时已晚,游乐场角落处响起了被夺旗的声音。 第一枚旗帜被夺走,配乐居然还是“祝你生日快乐”,张宇文尚无暇吐槽这诡异的配乐,匆忙去找第二枚旗,但现场实在太混乱,他只得与霍斯臣躲在滑梯下面,对方三人不断推进,稍一冒出头来就会中枪。 常锦星趁着这时间,抢到了第二旗。 红蓝两队再次刷地散去,都努力地争抢第三旗,最后是陈宏成功夺走了。 “耶──!” 郑维泽、严峻与陈宏露面,红队与蓝队的得分为二比一。 张宇文等人纷纷放下枪,游戏结束。 大家都出了不少汗,经常熬夜的常锦星甚至中途几次差点猝死,这种对抗性游戏实在太激烈了。 霍斯臣抬起手,与张宇文、常锦星依次击掌。 “你们太厉害了!” 张宇文说。 “嘿嘿!” 郑维泽笑了起来。 严峻还用手指比划,朝张宇文作了个开枪的手势,wink。 老板与霍斯臣各自驱车,把他们带下山,回到房屋前。 营地里,大伙儿饥肠辘辘,各自瘫在沙发上,身体很疲倦,精神却依旧亢奋,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偶尔互相开开玩笑,又一起阋笑。 经过这场激烈的比试后,他们的关系瞬间被拉近了不少,既当了战友,又彼此对立,虽然在专业选手眼里是打得一片稀烂,犹如幼儿园小朋友抢水果,却不妨碍作为对手的男生们惺惺相惜一番。 尤老板前来发奖,神秘大奖是下一次来玩的优惠券,可以凭券自己免费入场。 这一形同直销般的奖品在吐槽之中被收下。 老板知道他们会接受的,因为他看过许多相同的场面──虽然这个娱乐场经营惨澹,但前来游玩的团体总会在游戏结束后变得热忱与开朗,人与人的关系在此地被拉近,快乐也感染了此处的每一位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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