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看,闻冲对他还算客气的,至少没有拿铁链子拴着他。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乐晨故意说道,"我知道你和闻少的关系。" 萧一鸣翻了个白眼,"你当老子和你们这些小情儿一样?你特么怎么得罪闻冲了,把你跟狗似的拴在这里。" 乐晨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看来闻冲没有告诉这人,也是,以闻冲那样生性多疑的脾性,能信得过的人,也不会多。他复又抬眼,满目凄楚道:"还不是因为,我知道了闻少的秘密。不过就是个床伴,换掉就换掉了……" "床伴"这两个字戳中了萧一鸣的心事,有些酸涩,"什么秘密?" 乐晨笑了,"我能告诉你?要是让闻少知道了,我还有活路吗?"那笑容着实比哭还难看。 "我不会告诉他的。"萧一鸣的好奇心更加旺盛,犹豫着,他还是说了,"我也是被关在这里的,只是比你行动自由点。" 乐晨似是在判断这话的可信度,最后,他叹了口气,"这样吧,你帮我一个忙,我就告诉你。" 萧一鸣蹲了下来,"说说看,不过放你离开肯定是不行的。况且,就算放你离开,外头到处都是保镖,你也出不去。" 乐晨扯了下嘴角,"跑?跑得掉吗?跑到哪里,闻少都能把我抓回来……"他看起来很是凄惨,可实际上他才不会跑,未必跑不掉,只是老板没有指示他离开,他就得一直在闻冲身边待着。 萧一鸣从地下室里出来的时候,浑浑噩噩。 乐晨并没有求自己放他出去,却只是要求给他偷偷送点吃的,而首餐就要了份牛排,这家伙还挺讲究。好在别墅里应有尽有,萧一鸣假称自己想吃,厨师倒是很快给他备好了。 作为回报,乐晨便同他说了所谓的秘密。 萧一鸣满脑子都是乐晨黯然的眼神和凄然的语气。 "闻少心里有人,这么多年都放不下,我就是个替身。" "想来闻少对那人是爱到骨子里了,每回同我一起,都会唤那人的名字。" "他同你在一起的时候,会唤吗?有没有发现他看着你的时候,其实在想别人?" 萧一鸣还真不知道这事,闻冲倒是没有在和他做的时候喊别人,但是有没有想别人,他还真没注意,听乐晨如是说,好像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如果说以上这些,让萧一鸣心里别扭,那么接下来的话,便足以让他肝肠绞痛。 "那样的神仙人儿,我自问是比不上,也难怪闻少多年念念不忘。" "我也就是占了同校的优势,大学年华,多半是让闻少想起了他的青葱岁月。" "那么你呢?你和他一点都不像啊!" "是因为你是他的发小吗?" "闻少深爱的人和他的未婚夫在一起了,他便同这人的发小在一起,是图报复的快感,还是纾解爱而不得的抑郁?真是一本烂帐……" 萧一鸣的脑中电闪雷鸣,他蹲在楼梯,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沈墨和闻冲以前好得跟穿了一条裤子似的,却在发现对方有男人的时候,彻底决裂? 为什么沈墨当年告诉自己,他好像喜欢上一个男人,后来又避而不谈,没了下文? 为什么闻冲在国外好好的,却还是回了国?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两人互相喜欢却偏偏错过! 沈墨不是为了刺激闻冲,而是吃醋,所以才包了纪沉。可他现在是喜欢纪沉的,那么自己呢?又是怎样的角色? 闻冲拿来泄愤的工具吗? 萧一鸣突然就难过起来,难过地喘不上气,他大口地呼吸着,眼泪水却止不住地往外涌着,似乎想要将身体里的水分流干。 盯梢的保镖面面相觑,又不敢私自行动,只能通知了闻冲。 闻冲回来的时候,他还坐在地上,双眼,甚至整张脸都肿了起来。 闻冲撇下了手头的会议,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面对失魂落魄的萧一鸣,他微微锁起了眉头。"出什么事了?" 萧一鸣这才发现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眼前,他缓缓抬眼,紧接着看见是一双紧实漂亮的大长腿,熟悉的禁欲脸落入眼帘的时候,他的鼻子又是猛得一酸,上下凝望,久不能言,好半晌,他才说道:"你放过我吧……"声音是不曾预料的干涩,"让我离开……" 闻冲皱着眉看了他良久,以为他是被关闷了。闻大少为数不多的情感经历都是同小情儿一起的,通常都是别人小心翼翼地揣度着他的心思,导致他着实不擅长表达关心,与人交流情感。 "一个大男人,怎么哭得跟猪头似的?"闻冲的语气有些僵硬,他伸手去拉萧一鸣,没拉动,他索性在旁边坐下,他不想让萧一鸣知道太多,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你就不肯放过我吗?"萧一鸣闻到对方身上令他贪恋的气味,心头一阵抽痛。 "嗯,不放过。"闻冲正儿八经地回答,还是要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最大限度地保障你的安全,才能安心。 萧一鸣被他轻描淡写的模样气懵了,很没有男子气概地又喷出两行眼泪,微张着嘴,错愕地看着这人。 闻冲瞧着他红彤彤的眼角和鼻头,目光最后聚焦到他嫣红的唇,心中一悸,抬头托住他的后脑勺就吻了上去,极尽缠绵。 萧一鸣被吻地七荤八素,快成一滩水了,闻冲才放开了他。 "收拾下,晚上我带你出去透透气。"闻冲的声音竟有些温柔的味道,他一下一下摩挲着萧一鸣的后颈。 萧一鸣就跟被蛊惑了般,浑身倒刺都顺滑了下来,晕晕乎乎地任由闻冲拿捏。 闻冲从未有过的和颜悦色,轻言细语着,让萧一鸣沉溺其中,对方甚至主动帮他系安全带,距离的凑近,让他有些意乱情迷,他微微别开脸。 他心里愤愤然,我萧公子在哪里摔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游戏人生,逢场作戏,你拿我泄愤,我也可以把你当玩物。我萧公子找的小情儿可不少,不花钱能睡到高冷的闻大少,才不吃亏呢! S市的模特大赛已经落下了帷幕,作为主办方的电视台深感无力,三大赞助方代表竟然在同一天跑路,导致评委席一下子就空出了三个,电视台也是费劲心力,才找到三个咖位不低的明星填坑,这才不至于闹出笑话。 "你就这么把我关起来,还收了我的手机,就不怕萧家找不到人闹起来吗?"萧一鸣凉飕飕道。他好些天杳无音讯了,恐怕他妈已经发现不对劲了。今晚是电视台搞得庆功宴,按理说赞助方都该出席,他估摸着,闻冲是怕他不出现,会引起萧家更大的猜疑。 "萧公子三天两头在外面鬼混,几天见不着人,伯父伯母应该已经习惯了吧?"闻冲推了推眼镜,"况且,我已经打电话告诉伯母,这几日你同我在外游玩,手机掉海里了!" 神特么手机掉海里了!"我和你在外游玩?我妈就没怀疑?"萧一鸣不信,这太不可思议了。 "没有,伯母很放心,似乎还挺高兴。"闻冲回答。 萧一鸣的嘴角抽了抽,放心?高兴?你真会给自己贴金! 萧一鸣到底还是爱玩的心性,在屋子里闷了几天,重新回到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连带着忧愁烦恼都消减了不少,心情逐渐明媚。 只是他平日里只要在这种场合下现身,都会有俊男美女凑过来套近乎,可今日却没人靠近他三米之内,甚至一些很熟悉的面孔,朝他投来打量的目光后,欲言又止地走开了。 萧一鸣一头雾水,随即便反应过来,最正经不过的闻总在他身后跟门神似的,走哪儿跟哪儿,这帮子狐朋狗友还没靠近,就被闻冲气势煞人的眼神纷纷吓退了。 "你别跟着我……"萧一鸣终于忍不住了,"咱们就此分道扬镳吧!"他还不信了,这里众人聚集,媒体记者满场飞,闻冲还能强行再把他抓回去。 "分道扬镳?"闻冲困惑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好吧,你自己转转。" 说完,闻冲竟真得离他而去。 萧一鸣却被搞得一愣,心里憋着股气,之前还说绝不放过他,现在说分手就分手了? 萧一鸣的目光跟随着闻冲,发现他朝两人走去,正是沈墨和纪沉。
第五十七章 得偿所愿 萧一鸣的内心醋海翻涌,原来是看到旧爱和未婚夫了,难怪对他弃如敝履了。他有些感慨,今天自己的成语水平相当不错,使用精准且完美。 他深深叹了口气,这事儿怪不得他发小,沈墨不是有意瞒他的,对方也不会想到他有一天会和闻冲搅在一起,别说沈墨,他自己都没想到。 凡事还有先来后到,算起来,沈墨是前,他是后。 要怪就怪闻冲,衣冠禽兽! 他忿忿地暗骂了几句,并没有跟上去,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清楚了因果,他暂时还没有办法面对自己发小。 萧一鸣一眼瞧见人群里朝他点头微笑的麻花辫美女,他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他之前的红颜知己之一,很是善解人意,当即他笑着回应,走了过去,来场说来就来的邂逅,忘掉人渣,再续前缘。 闻冲走到两人跟前,未先言语,只静静看了纪沉几秒,明显有些情绪波动。"你……"他顿了顿,又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沈墨挑眉,正欲走开,却被纪沉拉住了手。"直接说吧,不用避开我男朋友。" 闻冲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不同的气氛,"想起来了?婚约?"他只是简单的说了两个关键字,可是沈墨和纪沉却立刻明白了。 "嗯!"纪沉回应,表示他想起来了,又握了握沈墨的手,和闻冲道:"作废。" 闻冲似乎毫不惊讶,只是略一点头,表示知道了。 沈墨不由咂舌,真是干净利落啊!他没出息地感到自己安心了。 这时,几人过来找沈墨攀谈,因为同沈家有生意上的往来,沈墨只好敷衍起来。 纪沉和闻冲便稍微走开了一些。他言简意赅地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同闻冲说了。 "乐晨不知道是谁的人,我还没查出来。"闻冲说着,他没想到,这人的身份背景处理的这么好,完全找不到破绽。 纪沉意有所指道:"发现自己身边亲近的人,居然背叛了自己,这滋味不太好吧?" 闻冲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半晌才说道:"纪沉,你我之间,不该有猜忌。" 纪沉唇角微勾,"你和齐霏红是怎么回事?" 闻冲凝视着纪沉,有些发怔,眉头渐渐蹙起。 萧一鸣这边心不在焉地扎堆瞎侃,余光却时不时瞟向闻冲的方向,一看见对方那盯着纪沉的眼神,便自动解读成了深情凝望,无法抑制地不悦席卷心头。 "萧公子,这才和闻总刚分开,就放心不下了?你们感情可真好!"马尾辫女孩观察入微,悄声打趣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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