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昨晚那般,他沈大少被人压,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这么一想,又有些委屈,当即就要辩上两句。 “可是……我是第一次……”纪沉的双眸如两枚晶莹剔透的琥珀,眸光微闪,带着鼻音说道。 沈墨顿时没了气焰,他还能说什么呢?自己劣迹斑斑,怎么跟人家的初次比?他果然是个猥琐的老流氓。 等等!第一次?沈墨目光灼灼地看向纪沉,自己是他第一个男人情?这个认知让他兴奋不已。 “对不起……”沈墨立马认怂,拿出哄小女友的架势,他有充足的经验。 “对不起有什么用?”谁料纪沉看见他做小伏低地赔笑,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不要拿你敷衍女人的那套来对我。”
第五十五章 被拿捏了 沈墨有些发窘,刚刚找回的些许倜傥不羁惨遭扼杀,修长的手指捏住勺子搅动个不停,看起来优雅的紧,可只有他知道,心里头是多么七上八下。 沈墨有些哀戚地想,纪沉不是女人,恢复记忆的纪沉,更是有着广阔的天地,天空任鸟飞,以纪沉的家世,又怎么会为了区区赔偿金,甘愿困守在自己这处方寸之地。 "所以……"纪沉轻飘飘下了结论,"你要对我负责。" 沈墨已经汗湿的手滑了,勺子"当啷"一下砸到了碗沿上,汤汁四溅,短短几分钟,他已经是第二次失态。 他不明所以地看向纪沉,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纪沉对上他那双夺目的桃花眼,"我要名分。" 沈墨的心狠狠一抽,愣是被一句话挤出蜜汁来了。 "你不愿意?"纪沉瞧出他的怔愣,语气透着几分危险。 "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呢!"沈墨只觉头顶乌云散尽,然后,他很识相地唤了句,"男朋友!" 纪沉应了声,然后很郑重地回道:"男朋友!" 两人的唇角不约而同地勾起了深深的弧度。 "关于我们的交易……"纪沉突然提了出来,还没说完,就被沈墨抢了话。 "可以作废!"沈墨立马表态。 "不用作废。"纪沉挑眉看他,"但是要修改条款。" "嗯?"沈墨一脸茫然。 纪沉指出:"双方关系要变更……" 沈墨看着自家男朋友,可不是吗?都成男朋友了!他赞同地点头。 纪沉无意识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沈墨的目光略带花痴地随之晃动,满脑子都是,我男朋友怎么这么完美,连手指都这么好看! 纪沉又说:"增加保障条款,双方必须忠诚。" 沈墨仍旧点头,没错,尤其是他这样劣迹斑斑的花心大少。 纪沉继续说着…… 沈墨不断点头…… 纪沉缜密的逻辑思维让沈墨汗颜,一纸交易完全可以媲美最严谨的商业合同。他感叹道,自己这是被拿捏了? "交易期限……"纪沉顿了顿,"先填个无限吧!" 沈墨深受震动,抬眼看他,感觉能溺死在他琥珀色的眼眸里。 纪沉起身,换掉凉了的汤饭,重新给他盛了一碗,小心细致地给他搅拌了,递给他。 沈墨觉得这样的纪沉很温柔,不禁有些呆了。 "发什么呆?"纪沉出声,"难道是想让我喂你?" 沈墨猛地回神,去接那碗,不料纪沉却不给了,反倒认真舀起一勺,轻轻吹了,送到他的嘴巴,"啊——" 沈墨登时老脸通红,可男朋友不依不饶,他只得张嘴吃了,别说,还真怪香的!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纪沉用拇指抹去沈墨唇角的汤渍,简单的动作,撩得沈墨心跳加速。 沈墨其实有很多疑惑,可是他又不想给纪沉压力,更不想表现得跟个女人似的,刨根究底,"你想说的时候,我都在,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怎么样?大气吗?大度吗?沈墨沾沾自喜。 "那就说说我和闻冲……"纪沉起了话头。 沈墨倏地竖起了耳朵,他自己尚不自知,纪沉却是难掩眸中的笑 意。 "闻家是纪家隐藏的世交,闻冲与我相交,也算信得过的帮衬。"纪沉说道:"家族里的有心人想通过联姻牵制我,我便借着闻冲出柜了。" "所以你们的婚约是假的?"沈墨心中一喜。 "不,是真的。"纪沉回答,亲眼见着他晶亮的眸子黯淡下去,笑道:"不过,我现在是你男朋友,所以婚约作废。" 沈墨的心结解开了,更是心安理得地接受投喂。 纪沉又给他说了些纪家的事情,无非是些家族争产的桥段,并不新鲜,他早已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但沈墨敏锐地感觉到纪沉有些地方语焉不详,似乎刻意隐瞒了一些东西,可是纪沉不说,他便不问,只全力扮演好听众的角色,用男朋友宽广的包容心,给他男朋友足够的空间。 "我爷爷以前有恩于彼得大师,他对我爷爷很敬重。"纪沉说起自己被催眠一事,"我大伯要挟彼得,对我下手,本想把我变成他的傀儡。殊不知彼得与爷爷有旧故,偷梁换柱,没有参照大伯要求的版本,而是给我换了一段不相干的记忆。" 沈墨听得后脊发凉,按照既定的版本改变人的记忆,为我所用,这是精神控制,是不易被察觉的变相非法拘禁。"你恢复记忆了,是罗西的治疗突然起效果了吗?" "也可以这么说吧!"纪沉思索后,用通俗易懂的比喻解释道:"就像盖房子,我的记忆被锁在房子里,彼得设置了开门锁,只要找到开门锁,就可以打开房子,放记忆出来,我就能想起来了。" 沈墨听明白了,"你找到钥匙了?" 纪沉应了声,"你该记得,每次去罗西那里治疗,无论他怎么牵引,我只能看见一片黑暗,看似徒劳。" 沈墨点头,罗西试图唤起他往事的片段,可纪沉每次都说只有黑暗,并且总是伴随着惊恐。 "其实,那就是我的钥匙——黑暗。"纪沉说道:"可以打开彼得设置的锁。我被关在密闭的木箱内,经历了长期的闭塞黑暗,阴差阳错地便冲开了这把锁。" 沈墨了然,听他说得轻松,可这个过程着实惊险,如此想着,便主动握住了他的手。"这么说来,那伙人可真是失算了。" "你说他们怎么想的?既然铁了心要置你于死地,为什么搞这么多花样?直接给你一刀,随便抛尸不就完了?"沈墨随口说出了心中的困惑。 纪沉若有所思,"或许他们也没想到,会弹错箱子吧!" 沈墨微汗,那这伙恶人真是实力搞笑了! "这是搜集到的这次事件的相关资料,不知道有没有用。"沈墨拿过沈夫人给的文件袋,递给他。 "谢谢男朋友!"纪沉笑了,沈墨觉得屋子都亮了。 打开文件袋,里面掉落不少张照片。 "这就是电视台那个女副台长齐霏红?"沈墨拿起其中一张照片,看着上面的女人,女人身边好几个黑衣保镖,作为一个电视台的副职,这样的排场委实过大。 "这个女人应该是替我某位叔伯做事的。"纪沉沉声说着,"人称红姐。" 沈墨蹙眉,"不知道是谁吗?谁要害你?" 纪沉一边翻看着照片,一边说着,"不希望我活着的人挺多。目前还不清楚她的主子具体是谁,不过有了大致的范围,相信要不了多久,答案就能揭晓了。" 沈墨觉得他真不容易,父母早亡,得了点爷爷的偏爱,便成了家族众人的心头恨,有些心疼,又见纪沉好看的眉轻轻拧作一处,不由顺着他的眸光,看向他手中的照片。 "闻冲?!"沈墨有些诧异地看着那张照片,某咖啡馆的场景里,除了闻冲,居然还有红姐,两人看似是在热聊。"他……认识红姐?" 他其实想说的是,这两人看起来很熟,可又觉得有挑起误解和猜忌的嫌弃,况且,闻冲为救纪沉,多次奋不顾身,实在不像通敌的样子。 纪沉明白他的意思,"别担心,这事我会查清楚的。闻冲,应该不至于……" 两人又看了剩下的资料,门铃被人按响了,沈墨还在纳闷,谁大晚上的跑来了,就见纪沉又一个人进来了,只是手上提了两大包东西。"我买的食材送来了。" 沈墨过去一看,好家伙,可真丰富。 "不放冰箱吗?"沈墨见他在厨房忙活起来,不解地问:"你这是要做饭?不是吃过了吗?" "那点汤饭怎么行?"纪沉那架势,显然要做一顿大餐。 沈墨咽了口唾沫,"大晚上的,吃这么丰盛,会不会太血腥了?" "不吃饱吃好,我怕你晚上会体力不支……"纪沉一本正经地说着,却拿眼极不正经地飞了沈墨一眼。 沈墨旋即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老脸通红。 郊外别墅的地下室里,漂亮的男孩靠坐在墙角,从墙上垂下的长长铁链拴住了他的手腕,他的脸上浮现出与年纪不符的沧桑。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闻冲已经拷问他多时,却怎么也撬不开他的嘴。 乐晨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声,甚至都没有抬眼看他,就好像与世隔绝了一般,完全不受干扰。 闻冲再一次无功而返。 乐晨这才抬起了眼皮,看着重新关闭的屋门发怔,三年时间,如同一场梦,如今,梦醒了,他的使命也完成了。 本来该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可他却高兴不起来。 他本该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个男人的无情,他本该无心,可事到如今,分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他却无法控制地心疼,他最终还是没能置身事外。 乐晨凄然一笑,他被关在这里,不见天日,已经过去几天了,不知道老板现在怎么样了,希望一切都能和计划般顺利。 他颓然地靠在那里,这时,屋门被人推开了,一人探头探脑地望了进来,乐晨心思一动,瞬间有了主意。
第五十六章 分道扬镳 萧一鸣憋了几天,偶尔见着闻冲,也就打个照面,对方总是行色匆匆,也不给他好脸色。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想不明白闻冲究竟为什么要软禁他,对方更是拒绝和他解释。 最初那种居住在闻冲家里头的喜悦消散下来后,他的好奇心与日俱增。 闻冲只是禁止他离开,并不限制他在别墅内的行动,只要他留在屋里,便没有几个人盯着他,可他一旦出门,哪怕是在院子里,也会有一群保镖跟上来。 前几天夜里,别墅里闹腾了一番,他躲在楼上,看见保镖拖着闻冲那个小情儿,关进了地下室。而闻冲来了几次,回回都是待在地下室里,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萧一呜哪里是坐得住的人,终于趁着闻冲不在,避开保镖,躲过摄像头,溜到了地下室。 他一看见乐晨的光景,不由怒从心起,闻冲这是什么毛病,如此喜欢限制他人的人身自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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