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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宜青说：“没有，不过我有胶棒，你要不要？” “也行。” “你等一下，我给你找。”林宜青刚铺完被子，墙上安了一个置物袋，装工具的袋子还放在床尾。 “谢了，”黄毛说，“我叫齐歆。” “林宜青。”轻轻的翻找声后，一只纤细的手臂朝下伸，递过来一个黄色的胶棒。 齐歆抬头接住，发现这个面色冷淡的室友躬身时，白色衣领露出一截的胸口，能看到一丝吻痕模样的残留。 齐歆收了视线，不动声色地开始重装衣柜里的挂钩，这时有新的室友进来，齐歆便热情招呼起新室友。 林宜青坐在床上，楼梯走廊外闹哄哄的，他望着一片雨帘的窗外，想起上次暗示林屹言自己要开学，那人居然开始装傻，只好作罢。 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就这么讨厌看到我吗？林宜青正郁闷想着，突然手机嘀嘀震动两下，收到一条新短信。 “顺利开学报到了吗？” 发件人：那个读警校的 “刚在宿舍收拾好。” 那个读警校的：这么快啊，吃午饭了吗？ “没有啊，还不饿。” 那个读警校的：不饿啊，还说问你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你来我们学校了？？？” 那个读警校的：校区还挺大，我在东门，你们宿舍在哪个方向？ 在东十八栋。 那个读警校的：大概十分钟。 林宜青从床上骨碌爬起，忽略了室友邀请他一起吃午饭的话，急匆匆跑下楼。 宿舍楼下人头攒动，新生和家长手提包裹不断往来，个个贴近脸说话，空气在呼吸中越发潮湿，而林宜青支起脑袋四处张望，视线里落雨和吵嚷的人群交错，很快他的目光聚焦在一点上。 远远的，林屹言在雨中，撑着一把厚而大的黑伞，朝着这边走来，越来越近，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不是……”林宜青小声嘟囔道。 “不欢迎？”林屹言笑起来。 林宜青皱起眉，心想说那你那天晚上还装听不懂。 林屹言看他皱眉，不懂他弟怎么这副模样，可发现林宜青空着手，说，“怎么没带伞就下来了，站过来一点。” 周围人挤来挤去，林宜青走到伞下，林屹言另一只手臂护住他的后背，挤出人流，笑着说，“真的饿了，我下午还有集训，吃完午饭就走了。” 林宜青抬头，眨眨眼说：“你上午也在训练吗？” “嗯，今天雨下太大就暂停了，中午空了个休息时间。” 两个地方近乎跨了大半个城，一来一回要转几趟地铁，被林屹言说得云淡风轻，好像是顺路一样。 林宜青抓紧他手臂，一下了然，有点激动地小声：“那还不赶紧去吃饭，快点，我带你去最近的食堂。” “慌什么。” 林宜青抓着林屹言想去就近的食堂点菜，可路上林屹言接了个电话，挂了后耸耸肩，“中队长在找人，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尝你们食堂。” 林宜青一脸失望，只好放弃午餐，眼巴巴将林屹言送到校门口。 校门口挤满新生，红红绿绿的伞面在周围流动，林屹言的衣角沾了水汽，看弟弟的脸又鼓起来，拧了一下他的脸说：“走了。”然后把伞柄递到林宜青的手里，转身穿进了雨雾中，连再见也忘了说。 林宜青望着在雨中远去的人影，生了许多怅然的思绪。 - 大学的生活平静如水，林宜青忙不迭地上课写作业，不参与任何集体活动。 开学第一个月，班长极力撮合整个专业一同去农家乐搞烧烤联谊，林宜青当即推脱，班长第二次找上寝室来劝人，林宜青漠然说有事，班长很是挫折，有些抱怨地拉了下一旁的人说，“齐歆你能不能给你室友疏通一下，好不容易一次集体活动，我们班就缺一个人多可惜。” 室友齐歆是个活跃的能人，才一个月就成了学生会的红人，见此情况，却帮林宜青结打起圆场：“诶，我知道你是去看牙对吧，班长，人家真有事，你也不能耽误人家嘛。“ 齐歆又挤眼笑了笑，班长只好讪讪离开。 林宜青不知道室友为何帮他解围，说谢谢，室友笑起来，眼里似乎有话，嘴上却说，“没事，应该的。” 林宜青没问，也不想猜别人的心思，光是道了谢，到了饭点齐歆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林宜青说约了人，室友做出可惜的脸，说好吧。 林宜青感觉到室友对这个理由敷衍，但也没做解释，因为他真约了人。 何天志约他出来吃过两次饭，这次见面抱怨了几句学生会事情多，每天都在帮主席做ppt，自开学就没歇气地忙到现在。 何天志看林宜青吃饭时在走神，说，“还是专心读书最好，早知道不加什么破学生会了。” 林宜青从思考中回神，点头说，“是啊，要不你退了吧。” 何天志一脸苦相：“好不容易进的，就干一年试试深浅。” 何天志以为林宜青除了读书就是做题，过着心无旁骛的大学生活，却不知道他不停走神的困扰，并不在学校这儿。 开学快两个月，林宜青去过警校旁的出租屋几次，每次寻人都落空。 刚开始三五天不见，林宜青想人想得紧了，就想往这里跑，却发现林屹言晚上根本不回这个出租房，只好抱着枕头往上面敲打。 林宜青逐渐惴惴不安，也不敢发短信问一句你在哪，裹在出租房的被子里心烦意乱。后来他实在忍不住打电话，林屹言那边有吹风机的声音，他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林屹言在电话里问：怎么了，突然打电话。 林宜青缩在出租屋的单人床上，没缘由地发问：“你在哪里？” 林屹言被问得莫名其妙，说，“在宿舍，才跑完操回来，怎么了，林宜青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背景音里有人说老林该你了，林屹言诶了一声，又问，“林宜青你说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那边是什么声音，怎么隆隆的？” 林宜青提着的一口气松下，四下扭头观察，发现是风把出租房的旧窗吹得直响，他把嘴贴紧手机，低语一样说：“是风，风吹在窗户上的声音。” “你在哪里？”林屹言一下警觉起来。 “我……”林宜青顿住，犹豫了一下说，“我在宿舍啊，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外面风很大。” 林屹言那边似乎接过了吹风机，窸窸窣窣一阵子，又安静下来，应该是走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林屹言平静地开口，“一个人住在宿舍害怕吗？” 不在宿舍的林宜青嗯了一声，又否认道，“我不是害怕，就是这里好冷。” “被子是不是薄了，宿舍有没有厚的被子？” 林宜青说，“哦，我有厚被子啊。” “打电话就为了这个啊？” 那边传来一个短促的笑声， 林宜青说：“我以后不给你打了。” 林屹言长长地哦了一声。 林宜青突然想起对面还湿着脑袋，催道，“你快去吹头，我挂了。” 穿着短袖靠在楼梯拐角的林屹言，用手撩起前额的湿发，抬头望了下吊在楼道里的电灯，“那挂了，别怕。” 林宜青挂了电话，把带着一阵微弱主人气息的被子又裹紧了点。 而第二天一早醒来，林宜青吓了一跳，揉揉眼睛才看清面前的人， 林屹言坐在床边，看着刚醒头发乱翘的弟弟，轻轻说，“原来把这当宿舍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林宜青闻到熟悉的气味，朝着靠过去。 “这话该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这一问，林宜青又涌上来许多委屈，抱住他的肩膀蹭了蹭，答非所问道：“我饿了，想吃早餐了。” “你不多睡会？这才八点半？” “你是不是有事又要走了？”林宜青盯他。 林屹言想举手投降了，“好好，你想吃什么，楼下有油条豆浆还有蒸饺。” 那天过后林宜青知道警校的课程紧密，几乎每天都有晚操和训练，督察还动不动检查寝室作风，甚至周末都不例外，林屹言一进学校基本和坐牢差不多。 这还是林宜青第一次发现，读个警校这么多限制，他又怨恨起来，并开始希望这座城可以多下雨，让他哥少一些训练，下雨的时候，就可以见面了。 吃完早餐后天空开始阴雨绵绵，林宜青想法子缠着林屹言陪他看电影，缠到晚上也不准备回学校的样子，林屹言看他弟这样，就问，“你明天没有早课吗，这里离你们学校很远。” 林宜青心想早上的水课逃了就是，一进屋整个人就在林屹言身上挂起来，撒娇一样说：“没有啊。” 林屹言走到床边，把挂在身上的人取下来，林宜青摸他裤兜，发现里面只有一包烟，好奇一般打开烟盒往里瞅，林屹言皱眉将烟从他手里抽走，扔到一旁床头柜。 林宜青仰头看他，小腿在床边一晃一晃，说，“抽烟是什么味道啊？” “别想。”林屹言说。他明明记得林宜青遇上抽烟的陌生人都会嫌恶地躲开，现在怎么开始摸他烟了。 “我不抽烟，”林宜青并拢小腿，脚趾尖触到林屹言的小腿，他伸手来解开林屹言衬衫纽扣，从下到上，一点点敞开衣服下的小腹至胸膛，他从腹部一路吻上去，一直亲到嘴边，然后颔首垂下水灵灵的眼睛，似哀求又像笃定的口气：我们做其他的事。 林屹言知道今天这爱非做不可了，抱起人放平在床上，一只手撑在林宜青身旁，另一边慢慢褪下林宜青的裤腿，让他翻身好做润滑。 林宜青弯起腿没动：“我想面对面。” 林屹言看着身下的一览无余的身体，将腿搭上他的臂弯，袒露出微张的穴口，他缓慢伸进去手指，开始做润滑扩张，林宜青在他臂弯里微喘连连，做了一会儿，他的手指从湿润温暖的穴口退出来，林宜青已是满脸情欲，猫似的叫着哥哥你快点。 林屹言这次不急不缓地推进，看自己的性器一点一点没入弟弟的身体，舒爽地叹了口气，伴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打树叶声，这场性爱做得尤其温柔，林宜青最后鬓角全湿，呜咽中又来索吻，林屹言慢慢吻下去，林宜青却在他的口腔里找不到任何烟草的气息，只觉得像雨后清晨里潮湿饱满的水汽，而舌尖绞缠，触感像石板下生出柔润的青苔。 做完后林宜青整个人软在被窝里，从头到脚一片潮红，半梦半醒中说：林屹言我现在很喜欢下雨天。 林屹言下巴抵在他的额头，将人拢在怀中，不明白他弟没头没尾来的这句是什么意思。 窗外依旧在落雨，缠绵地洒在寂静的夜里，林屹言按下床头灯，说，明天该是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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