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打给了薄子衡,甚至在听见他声音的那一瞬间曾经还期待过薄子衡会认出他,会问他“是小量吗”。 但是没有,薄子衡只是喂了几声,说不说话就挂了。 他不知道说什么,薄子衡也像他说的那样挂了。 薄子衡顿时明白过来,有些愧疚:“抱歉。” 余思量摇头:“那时候我太钻牛角尖了,现在想想,如果那时候出声就好了。” 薄子衡走过去,伸手抱住他,轻声道:“虽然晚了,但我听见了。” 余思量眼眶一热,将来埋进他怀里,小声道:“子衡哥哥,我好想你。” 薄子衡没有说话,只是捧起他的脸,低头吻去他眼尾的泪水,柔声道:“不哭了,以后都陪着你。” 余思量抬头吻他,吻得急切又热情。 薄子衡手掌在他背上轻抚,低头跟他接吻,吻得有些情动。 “不该把你这地方收拾得这么干净的。”薄子衡声音喑哑,“想要你。” “在这里也可以。”余思量道,“不……在这里更好。” 薄子衡也觉得很好,但理智尚存,他拒绝道:“虽然很浪漫,但什么都没有,你会受伤的。” “我不怕。”余思量道,“疼才记得清楚。” 薄子衡闻言低低笑了一声:“那你一会忍不住了,让我出去怎么办?” 余思量咬着唇摇头:“绝对不会,就在这里做,好不好?” “不行。”薄子衡道,“我现在回……” “我房间有东西。”余思量忽的道。 薄子衡一愣。 “我想好今天跟你说,特地放的。”余思量有些执拗,拉着他的手小声撒娇,“就一次,好不好?” 薄子衡有点无奈:“不嫌脏?” “你把东西送回那边的时候我偷偷打扫过了。”余思量将额头抵到他肩上,软声跟他撒娇,“好不好嘛,子衡哥哥。” 他小时候声音比较软,叫人的时候奶奶的,像是棉花糖,长大后声音带了点冷质感,用这种语气说话像是将要融化的雪糕。 想餂一口。 薄子衡已经心动了,但最后一点理智还扒着,他道:“地板很硬,躺着不舒服。” 声音不大,也不知道是在劝余思量,还是劝他自己。 但余思量还是道:“我不介意。” 他说着又去亲薄子衡,看上去又乖又软,很好拿捏的样子。 薄子衡还是没把持住,柔声道:“等着。” 余思量点点头:“在床头柜里。” 薄子衡立刻走了。 余思量便走到窗边把窗帘拉上,开了一盏微弱的灯,用手机连了屋里的音响放了音乐,然后乖乖坐在房间里等着。 他以为薄子衡拿个东西就回来了,结果等了好一会才等到人。 薄子衡不止拿了东西,还拎了两床厚棉被。 他这住处的东西都收干净了,床单被子一样不剩,连床垫都被他扔了。 余思量一愣:“你去超市买的?” 薄子衡点点头:“临时只能这样。” 余思量:“……老板没觉得你奇怪?” “有点……店里的棉被都收仓库了,他问我大热天买这个干嘛。”薄子衡说着顿了一下,无奈道,“能不说这些破坏气氛的吗?” “从你去买被子的那一刻起,气氛就已经没了。”余思量撇撇嘴,“你应该拿完东西就过来。” “气氛可以制造。”薄子衡说着关上门放下手里拎着的袋子,也没再去碰灯,就着昏黑的光线把棉被拿出来往地上铺。 他动作利落地铺完,随即朝余思量招招手:“过来。” 余思量挪了过去,问道:“你想怎么制造?” 薄子衡没有说话,直接将人放倒到被子上,低头吻他。 余思量心想你这方法是不是有点太简单了。 但事实证明简单的方法一样有效,亲了没一会,余思量就有些情动了。 他小声叫道:“子衡哥哥。” 薄子衡“嗯”了一声,却没做什么,而是继续亲他,额头,鼻子,脸颊,嘴巴,耳朵,一寸一寸地亲吻他,像是在用唇在描摹他的样子。 余思量想回吻他,薄子衡却按住了他的肩膀,柔声道:“乖。” 于是余思量就真的安静了下来,直到薄子衡把他的衣服丢到一边,将从隔壁拿来的东西放进他那才很轻地攥住了躺着的被子,身子也绷直了。 “别紧张。”薄子衡说着又继续低头跟他接吻,吻得他迷瞪瞪,连薄子衡在做什么都不清不楚。 薄子衡进门的时候余思量额上已经沁出了汗,他刚想抱怨薄子衡前期事太多,但话还没出口就疼痛压回了嗓子里。 有一瞬间他的确想把薄子衡赶出去,但那些话被他咬紧的牙关堵在喉咙里,最后只是勉强挤出来一句“子衡哥哥”,疼得连声音都在发抖。 薄子衡“嗯”了一声,轻声叫他的名字,温柔地吻他,等余思量放松了才继续。 余思量起初是咬着牙在忍,后来也是咬着牙在忍,只是忍和忍又不一样。 薄子衡在他耳边笑道:“你这里没有别的邻居,怕什么?” 说着又坏心眼地碰他,一下就把人碰哭了。 余思量张嘴咬住他的肩膀,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落在薄子衡肩上,但往常会心疼他的人这会不止没有停,还笑,一边笑一边亲他,说:“宝贝,你怎么这么好看。” 然后换来一个新的牙印。 余思量看见星星在晃,看见萤火虫也在晃,和记忆中的场景融合在一起,有点羞耻,又觉得心脏像被填满了,暖暖的,涨得发疼。 他试着伸手去抓,但五指还没收拢就被薄子衡捉到唇边亲了亲。 余思量想打他,但没什么力气,最后落在他脸上更像是温柔的抚摸,于是薄子衡侧头在他掌心蹭了蹭。 是星星的溫度。 等薄子衡停下的时候,余思量整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他抱怨道:“这屋没空调,不该放被子的,好熱。” “的确。”薄子衡抬手耙了一下头发,声音还带着纵情后的沙哑,“刚刚都怕你熱晕过去。” 余思量笑了笑,用没什么力气的蹆在他腰侧勾了一下,笑道:“哥哥你知道吗,你现在这样真的很杏感。” “比不上你。”薄子衡弯腰跟他交换了个吻,“带你去洗个澡?” 余思量没有答应,而是问他:“你够了?” “说实话,不太够。”薄子衡道,“但再呆在这里,你会中暑的,出去再说。” 余思量这才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被他抱到房间去洗澡。 洗澡的时候余思量才知道薄子衡说的“出去再说”是什么意思,背靠在瓷砖上抱怨道:“你骗我。” “我又没说不要了。”薄子衡笑道,“我说的是不太够。” 余思量还想抱怨,就被他堵住了嘴。 等洗完澡人是不熱了,但余思量更累了。 他一边让薄子衡穿衣服一边抱怨:“早知道留几件衣服了。” “回去再说。”薄子衡换好衣服,将人抱起来,“东西等明天我再来收拾吧。” 余思量没什么意见,反正这房间只有他会来。 薄子衡抱着人回了车上,这会天都黑了,余思量说自己想吃东西,薄子衡答应下来,在路上买了点粥,回去喂余思量吃。 余思量坐在沙发上享受着薄子衡一口一口喂到嘴边的伺候,给他的售后服务打了五星好评,但薄子衡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等回房了余思量才知道,薄子衡不是在笑他的话,而是在笑他傻。 这个人根本就没够,什么“回去再说”,他居然在一个坑跌了两次! 这次他没跟之前那么乖了,不叫他哥哥,而是骂骂咧咧地叫他的名字。 但薄子衡并不在意,只是在他骂不出话的时候低头亲亲他,哄道:“老婆真可爱。”
第52章 余思量醒的时候已经过午了,身上酸疼得要命,一点也不想动。 但薄子衡也不知道去哪了,房间里静悄悄的。 余思量盯着床头的台灯思考了一会,觉得还是应该离婚。 网上都说男人婚前婚后两个样,他跟薄子衡情况特殊得用别的做参考,比如办事。 那家伙昨晚折騰得那么狠,今天居然跑了?按电视剧的套路不该在床边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吗? 想着,余思量肚子“咕”了一声。 他只好拿过手机,准备叫个外卖,刚按亮屏幕,就见薄子衡发了消息过来,说他下楼看火去,很快回来,不过这条消息已经是三个小时前的了。 刚看完消息,人就回来了。 看见他醒了,薄子衡问道:“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余思量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怎么会想在手机上给我留言,要是我没看怎么办?” 他的声音哑得像个破掉的风箱,话音一落,两人都沉默了。 薄子衡作为罪魁祸首,多少有点心虚,说:“我买了药,还有润喉糖,一会儿吃点。”他说着走到床边,指了指余思量刚刚放手机的地方,“怕你没看见我,还留了纸条。” “我反而没看见纸条。”余思量道,“你就不能用个便利贴贴到灯上。” “我没找到。”薄子衡无辜道,“我只是下楼看一下锅,不会很久,现在还在炖着呢,吃不吃佛跳墙?” 余思量是吃的,但他对薄子衡的厨艺很不信任,毕竟他的水平也就停留在能分得清楚调料的程度了。 “你确定能吃?”余思量狐疑道,“别是为了哄我开心特地学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只领心意就好了。” 薄子衡闻言有点哭笑不得:“我什么水平你还不知道,是阿姨弄的,我就是个负责看火的。” 余思量这才放心:“那行吧,我的确饿了。” “等着。”薄子衡弯腰亲了亲他的头发,然后下楼去给他端午饭。 余思量这才从床上下来,脚刚踩到地板就感觉膝盖一软,差点跪了,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有点走不了路—— 或者说能走,只是走起来很难受。 他看了一眼浴室的距离,在等薄子衡跟自己走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回床上做个废人,等薄子衡来伺候。 可惜薄子衡这个少爷虽然暖心,但照顾人的能力实在不怎么样,他回来后把人抱进去洗漱,挤好牙膏后还试图帮他刷牙,但手法生疏,余思量总有种他下一秒就要把牙刷捅进自己喉咙的感觉,只好把牙刷抢回来自己动手。 薄子衡试图为自己辩解:“我真的不会弄伤你。” “我觉得你可能太高估自己了。”余思量道,“你没经验,不会很正常,我现在也不需要你伺候,这个工作你完全可以等五十年后再来接手,到时候我用假牙你随便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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