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子衡笑了笑:“这种也挺多的,那你姐呢?” “唔……她好像没有结婚的打算。”余思量道,“她就是一直换男朋友。” “那你可不能学。”薄子衡带着他到了停着的车旁,打开门。 余思量笑了笑,坐上去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乔梦期。 乔梦期一听她跑了顿时吱哇乱叫起来:“你怎么走了!我还想拉你一块看戏呢,周严跟他妈又吵起来了!” 余思量解释道:“子衡来接我了。” 乔梦期闻言立刻不说了:“他应该是跟我哥一起来的,那你快跟他回去吧,我去找我哥。” 余思量应了声“好”,挂了电话,薄子衡的脑袋就凑了过来。 余思量退了一点躲开他,疑惑道:“干嘛?” 薄子衡道:“你对着他叫我名字,对着我连名带姓,一点也不亲热。” 余思量看着薄子衡期待的眼神哽了一下:“……子衡。” 薄子衡满意了,给他扣好安全带后坐回去,启动车子回家。 两人一到家,雪橇就飞奔过来扑他们的腿,余思量弯腰摸了摸它的脑袋,又看向薄子衡:“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要早起,顺便弄点吃的。” 薄子衡道:“随缘吃吧,家里没什么好吃的。” “你也知道。”余思量无奈道,“那我出去买吧,这会超市也不知道还剩什么。” “明早直接买现成的就好了。”薄子衡扯着领带往屋里走,“你不在家,我又不会弄,买菜回来也是浪费。” 余思量觉得也是,便也没再提。 但两人谁也没想到第二天下雨了。 余思量起来看到外头稀里哗啦的景象就头疼,早知道昨晚就出门买了,这鬼天气实在不想出门。 但昨晚都说好了,余思量洗漱完还是准备出去,但刚到楼下就看见薄子衡已经在餐厅等着了,桌上还摆着热腾腾的早餐。 他愣了愣:“你怎么自己起来了。” “听见下雨了,怕你不想出门饿肚子。”薄子衡笑道,“雪橇非要跟出去,淋了了一身水不说,搞得屋里脏死了,一会阿姨来估计要晕。” 余思量闻言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打滚得开心的傻狗,无奈道:“那你还放他在那滚,不是越滚越脏。” “一会带他去店里翻新一下。”薄子衡招招手,“别管它了,快点来吃东西。” 余思量走过去,雪橇立刻跑过来卧在他脚边,顿时把他裤腿也蹭湿了。 余思量干脆把脚往它身上踩,触感像踩在沾水的地毯上,不过要毛茸茸一点。 雪橇以为余思量在跟它玩,抱着它的脚就开始啃。 薄子衡见状踢了它一下,雪橇立刻回头朝他叫了一声,嗓子里发出低低的威胁声。 “让它玩吧没事。”余思量拿了个烧麦吃起来,“也不知道片场怎么样了,这鬼天气。” “应该差不多。”薄子衡道,“需要我送你过去吗?” 余思量摇头:“这天气,我还是叫车吧,梦期估计也不想开车。” “那我一会给你叫。”薄子衡说着,给他剥了个茶叶蛋,“还要拍多久?” “再一个月吧。”余思量算了算,“我的戏份在那边比较多,拍完其实也差不多了。” 薄子衡又问:“那之后的安排呢?” “没什么安排,可能接个代言或者采访吧。”余思量想了想,“琳姐一直想让我上综艺,但我不想去。” 薄子衡闻言皱起眉:“那你这工作是不是太少了?” 余思量瞥他:“你比较喜欢卷王?” 薄子衡:“……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在想……你有没有想过退圈?” 余思量一愣。 “你进圈是因为你妈妈吧?”薄子衡道,“既然这样,你难道没有想过去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吗?” “喜欢的事……”余思量垂下眼想了一会,很轻地摇了摇头,“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事。” “那感兴趣的呢?”薄子衡道,“或者好奇的事情。” 余思量没有说话,而是反问他:“你现在做的是你喜欢的事吗?” “谈不上喜不喜欢吧。”薄子衡想了想,“我很小就知道我将来要接手公司了,所以该学学,该玩的时候我也不含糊。” 余思量也道:“我很小就知道自己要当明星了,所以该学学,谈不上喜不喜欢。” “你怎么把我后面那句省了。”薄子衡道,“如果想不到也可以想想小时候喜欢的。” “小时候……”余思量咬着包子陷入沉思。 他小时候比现在还要安静,喜欢涂涂画画,给他一盒画笔跟一个本子,他能安静地呆上一天。 但他妈并不喜欢他那样,不喜欢他太安静,也不喜欢他画画。 她想他喜欢唱歌,喜欢跳舞,喜欢各种各样的乐器,所以他也假装喜欢,跟着老师学钢琴,学小提琴。在采访时、上各种节目时说他最喜欢音乐,在家没事做就喜欢玩乐器,然后给观众表演他一遍又一遍练习的曲子,在主持人夸奖的时候说也没有特地练习过。 虚伪得很。 于是他又虚伪了一次:“我挺喜欢现在的工作。” 薄子衡道:“没看出来。” “要你管。”余思量踢了他一下,低头继续吃东西了。 薄子衡见他这样也没多说什么,吃完饭就给他叫了车,将人送走了。 但余思量嘴上那么说,回剧组后还是忍不住在平板上涂涂画画起来。 他没有很系统地学过,也就念书那会偷偷摸摸自学过一段时间,加上太久没画手生,画出来的东西并不算好,于是连带着心情也不是很好。 洪龙虎看他捣鼓了一会平板,忽然变得闷闷不乐起来,有点奇怪:“你是在网上被黑粉骂了吗?” 余思量摇头:“我早都习惯了,这点小事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洪龙虎没明白:“那你是怎么了?” “我连只狗都画不好。”余思量道。 洪龙虎:? 他还想再问详细一点,但余思量已经要郁闷死了,根本没回答,他只好打电话去跟丁雨琳说这事,但丁雨琳也没有头绪,只能让他多注意点。 不过这种郁闷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他也只是因为薄子衡那些话才突然冒出来尝试的念头,试完了被现实打击了,那个念头就跟一阵烟似的消失了。 他也以为薄子衡应该不会再提起这件事,却没想到晚上的时候忽然收到了一个来自宜城的快递,发件人写的是“雪橇”。 余思量疑惑地打开包裹,就见里面是一盒书店买来的儿童蜡笔跟个小本子。 他立刻就明白过来薄子衡的意思,有些好笑地给他打了电话:“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 “知道我以前喜欢什么。”余思量道,“我可从来没对外说过这个。” “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就是知道。”薄子衡笑道,“喜欢吗?” “不喜欢。”余思量嘟囔道,“你可真会省钱。” 薄子衡立刻甩锅:“是雪橇挑的,我哪知道它那么准就拿了最便宜的那盒,所以为了平衡,本子我买的是店里最贵的。” 余思量低低笑了一声:“谢谢。” 他说完,也没挂电话,而是拿了个支架放到一边去。 薄子衡感觉到他说话的声音似乎远了一点,立刻明白过来,挂了电话打了视频通话过来。 余思量接了。 “还没洗澡?”薄子衡看他还穿着便服,便问了一句。 余思量点头:“马上就去了。” “那你还挂着。”薄子衡郁闷道,“这是什么放置play吗?” 余思量放东西的动作一顿,无语道:“一天天想什么呢?本来是想直接把手机带进去的。” 至于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乎乎的事,可能是受了那盒蜡笔的影响,他有点舍不得薄子衡的声音。 薄子衡也默了:“我是不是不该打视频电话?” 余思量笑道:“你说呢?” 薄子衡想了想:“其实你也可以把我带进去。” 这话听起来真的很像耍流氓,但他们是合法夫夫,只是看一看,这个尺度完全可以。 但可不可以不是他说了算,而经验跟直觉都告诉他,他老婆肯定不会同意,还会骂他变态。 直到屏幕那头映照出酒店浴室的模样,薄子衡才骂了自己一句变态。 他正要伸手挂掉视频,就看见屏幕一暗,余思量直接往手机上盖了一条毛巾。 薄子衡愣了一下:“这样手机不散热吧?” “所以呢?”余思量问他。 看不见表情,语气也不甚明显,但薄子衡还是感觉耳根一热,像被骂了似的。 “我刚刚那话没过脑,抱歉。”薄子衡把屏幕转到一边,只留了声音,一边处理工作,一边跟余思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聊很琐碎的事,比如今天在公司发生的事,在片场发生的事,还有回家路上发生的事,都是很无聊的事,但谁都没觉得有哪里不好。 余思量这个澡洗了很久,等再拿到手机的时候的确有些微发热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没见到薄子衡,屏幕上映出的是他的房间。 他只去过薄子衡以前住的房间,现在的房间还没看过,不过二者差别并不大,只是书架上各种参考书换成了专业书,墙上的海报没有了。 余思量也没有提醒他,拿着手机出去放到支架上,然后拿了薄子衡买的蜡笔跟本子往床上一趴,开始涂涂画画。 薄子衡是好一会没听见水声才看了一眼,就见屏幕已经恢复了亮度,映出正在床上画画的余思量。他身上的T恤有些大了,半趴下时领口垂下来,能看见精致漂亮的锁骨,尚带潮湿的头发贴在脖子上,深深浅浅,衬得他皮肤越发白皙。 他只是看了一眼,视线就完全挪不开了:“你在画什么?” “嗯?”余思量转过头,就对上薄子衡直勾勾的眼神,便朝他笑了笑,“猜猜看?” 薄子衡想了想,说:“星星吧。” “为什么是星星?”余思量问他。 “随便猜的。”薄子衡道,“我猜对了吗?” “不对。”余思量挪着身子转了个角度,把正在画的图拿起来给薄子衡看,上头是一只黑白相间的狗。 薄子衡脸顿时拉了下去:“怎么又是雪橇?你再这样我真要把它卖了!” “因为雪橇好画一点点。”余思量道,“好看吗?” “好看。”薄子衡道,“但是你画得好看,跟雪橇没关系。” 因为画笔的关系,余思量没办法很好地发挥,但依旧能看得出他底子很好,简单勾勒出来的雪橇又帅又可爱。 薄子衡又酸了。 他怎么感觉自己活得还不如一条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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