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良冲她比了个拇指:“大预言家。” 乔梦琪又仔细观察了一下余思量的表情,见他是真的没有什么感觉,暗暗松口气,说:“他的订婚宴应该就在最近这段时间,等确定了要不要我去跟导演请个假,咱俩一起过去看看热闹?” 余思量无语了:“你是有多无聊,你确定导演会批?” 乔梦琪笑道:“你别看周导人那么凶,其实挺好说话的,只要不耽误拍摄进度,他才不说什么,大不了咱们跟逸之商量一下,那天就先拍他跟其他人的戏呗,拍完他还能休息一两天,这多好。” 余思量哽住了:“所以你都算好了是吧?” 乔梦期点头:“看前男友倒霉是件多大快人心的事,我觉得这种场面必不能错过。” “你准备怎么带我进去?”余思量道,“就硬混?” 乔梦期摇头:“周家肯定会请我们一家人过去,我可以带你进去。” 余思量:“……以你未婚夫的身份?” 乔梦期:“……你是想我老公吃醋还是想你老公吃醋?什么身份重要吗又不会查。” 余思量心想也是,但他这时想到的却是薄子衡。 当初他还说要薄子衡陪他出席所有周严出现的场合,实际上过了那阵气头后他就没那力气再去找周严的不痛快了,最重要的是跟薄子衡在一起的时候他也的确不想把事件浪费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 但薄子衡前几天回去后他们就没怎么联系了,总不能是因为之前被拒绝了所以在闹脾气吧? 犹豫了一下,余思量点头答应下来:“那就去吧。” 乔梦期“耶”了一声:“那我去跟导演他们商量。” 她说完就蹦蹦跳跳走了,余思量这才退出手机桌面,切到聊天软件跟薄子衡说了这件事。 他本来以为薄子衡要晚点才会看到,没想到他很快就回了:又去找他? 虽然文字看不出语气,但余思量总觉得薄子衡好像有点哀怨。 他几乎想到薄子衡此时的表情,很轻地笑了一声,回道:梦期说前男友倒霉是件开心的事,要带我去体验快乐。 过了一会,薄子衡回道:那去吧,玩得开心点。 余思量看见这回复沉默了。 就这样?不再说点什么? 他有点郁闷,但又不知道怎么说,所以只回了个“哦”,然后把手机收了起来。 想凑热闹的是乔梦期,订婚宴的时间自然由她去打听。 不过她本来也是客人,时间并不难打听,周家那边可能也是急了,乔梦期提出来这件事没多久,就告诉他时间定了,正好那天他们两个晚上没戏,就跟导演请了下午的假,先开车回了宜城。 他放了几套礼服在薄子衡那边,便回去了。 但薄子衡这会在上班,家里只有留守的雪橇。 一段时间没见,雪橇看见他立刻热情地扑上来,嗷嗷呜呜地凑上来舔他的脸。 “乖。”余思量拍拍雪橇脑袋,带着它上了楼。 房间平时也会有阿姨来打扫,不过阿姨不会动他的东西,所以干净是干净,但依旧有点乱。 余思量已经习惯了这种乱,他拿出手机点了外卖,这才打开衣柜找了身衣服出来放到一边,又去拿饰品,刚挑完一对袖扣,就听见雪橇把放衣服的椅子拱倒的声音,便看了过去:“雪橇。” 雪橇知道自己做错事了,立刻低下头,夹着尾巴发出“呜呜”的求饶讨好声。 余思量弯腰把衣服捡起来,扶起椅子重新放好,无奈道:“再闹把你拎出去了。” 雪橇“汪”了一声,绕着他转了一圈,虽然还是没安分下来,但好歹不捣乱了。 余思量这才重新翻自己的东西,配好衣服时外卖正好到了,边便带着雪橇下楼去拿。 虽然宴会上也有准备吃的,但那种场合真没太多人是冲着吃去的,填饱肚子再去会好一点。 吃完他就上去换好衣服乖乖等乔梦期来接。 雪橇看他又要出门,立刻趴在地上委委屈屈地装可怜,看得余思量想笑。 他蹲下来,伸手拍了拍它的脑袋,笑道:“跟你爹一个样,傻乎乎的。” 雪橇用脑袋拱他的手心,继续装可怜。 “他快下班了,但我还有事,不能跟你玩,乖。”余思量揉了揉它的脑袋,这时门铃响了,刚刚还趴在地上一副伤心欲绝的大狗顿时站了起来,几步就蹿到门口蹲着。 余思量看得好笑,走过去开门。 一身晚礼服的乔梦期站在门口朝他摆摆手:“准备好了吗?” 余思量点头,还没来及说话,雪橇忽然朝她“汪”了一声。 乔梦期一僵:“它怎么了?” “不让我出去玩,对你这个拐走我的人很有意见。”余思量解释道,“没事,它不咬人。” 他说着,弯腰拍了拍雪橇的屁股,雪橇立刻不情不愿地原地转了个圈,余思量又拍了拍它的屁股,它这才委屈巴巴地回屋里去。 这招是薄子衡以前教他的,对雪橇来说这个动作大概就是“别在这捣蛋一边玩去”,不过他鲜少用就是了。 乔梦期看得叹为观止,啧啧道:“它居然这么听你的话,看来是真把你当主人了。” 余思量笑着“嗯”了一声,跟乔梦期一起出去,上了她的车往办宴会的酒店去。 这个时间还算早,来的人不多,叶有仪跟女儿正在入口的地方接待客人,看见余思量时表情沉了一瞬,但碍于乔梦期的关系,没敢真的摆着一张黑脸,但语气明显不悦:“梦期啊,你怎么带了他来。” “我新戏是跟他合作的。”乔梦期笑容温柔,语气也很淡定,“正好有时间就一起回来了,我们本来就是朋友,他婚礼我还去了呢。” 叶有仪表情顿时僵住了。 她当时是去找麻烦的,还真没注意有多少客人。 她知道乔梦期跟余思量关系好,但没想好到这个程度。 叶有仪眸色一沉:“那你是想带他来捣乱吗?” “怎么会,我们不是那么没素质的人,在别人大好日子捣乱也太难看了。”乔梦期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笑道,“我们可以进去了吧?还是要验身?” 客人带伴是很正常的事,虽然叶有仪作为主人可以把她们赶走,但乔家很疼这个女儿,她总不能因为不喜欢乔梦期带来的伴就不让她进去。 叶有仪僵着脸点了一下头,等两人进了宴会厅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乔梦期刚刚那句话是在点她,说她上次在乔梦期订婚宴上闹出来的事。 余思量也想到了,笑道:“还记仇呢?” “倒也不至于。”乔梦期捻着胸前一撮头发,笑道,“就是不喜欢她而已。” “因为我?” “嗯。”乔梦期挽住余思量的手臂,笑道,“是不是很感动。” “一般般。”余思量道,“今晚可不能呆太晚,明天还有戏。” “知道,玩一会就回去了。”乔梦期说完,便拉着他去跟这次的新人打招呼。 余思量还想周严新的未婚妻不知道是谁,等看见后一愣,站在他旁边的就是上次他说已经分手了的方莹。 但仔细想想也是,两人本来就是因为利益走到一起,就算周严说分开了,那只要利益关系还在,他们就随时能再复合。 方莹跟周严也注意到了他们,周严表情有些僵,倒是方莹神色自然,挽着周严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欢迎。” 余思量拿出准备好的礼物递过去:“百年好合。” 方莹笑着接下,道了声谢,也没跟他多说什么,而是把目光放到乔梦期身上,跟她寒暄起来。 周严尴尬道:“你怎么来了。” “梦期邀请我的。”余思量实话实说,“她让我来看看前男友怎么不开心,好开心一下。” 周严:“……” 他有脸色有些难看,但方莹却是笑了:“听清楚了?人家根本没有跟你复合的意思。”余思量看过去,方莹冲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他为了你可是快跟家里闹翻了,要不是叶阿姨来我家好声好气道歉,我才不答应他。” 语气像在撒娇,但话却带着刺。 余思量立刻就明白过来,方莹怕是也对这桩婚事很不满,但她跟周严没有共同话题却有差不多的命运,那就是对自己的婚姻没什么选择权,只要家里需要,她再不喜欢周严也得捏着鼻子认下这桩婚事。 余思量有点后悔来了。 这场订婚宴不止是周严的,也是方莹的,周严痛不痛快他不在乎,但方莹跟他无冤无仇的,他没必要来给她添堵。 余思量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戳一下在旁边看热闹的乔梦期。 乔梦期撇撇嘴:“那要不我们先回去?” “不用了,看他不痛快也挺好的。”方莹笑道,“等结婚了,我一定给余先生发请帖。” 余思量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新人火药味这么足的订婚宴,火药味还是他引起的,只能在心里骂乔梦期坑货。 不过好在方莹也就阴阳怪气几句,周严也被教训过了没敢再跟之前那样非跟他纠缠,两人跟他们说了两句就被叫去跟宾客打招呼了。 这其实是个很稀奇的场面,以前叶有仪是不会强迫周严社交的,每次有这种场合周严都是带着他在角落里装背景板,这回看来是真想让他接手了。 余思量跟乔梦期也没再去打扰他们,一起到一边喝酒聊天,偶尔有人会来搭话,不过都是跟乔梦期聊天,余思量没必要回话,就端着酒杯在旁边发呆。 乔梦期跟人说完话,转头就看见他这模样,好笑道:“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有点闷而已,我出去透透气。”余思量放下酒杯,直接去了阳台。 上次宴会薄子衡就是陪着他在阳台透气,那时候天气比现在还要冷一些,但薄子衡说的话却很暖。 想到这些,又想到给薄子衡发的信息,余思量忍不住低头很轻地笑了一声。 他其实当时是希望薄子衡能主动提出跟他一起来的,就像上次他邀请自己那样,给他出气也好,别的什么原因也好,但都没有。 说不失落是假的,但要说很难过似乎也没有,一定要形容,更像是期待的花没有开,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失落。 吹了会风,余思量情绪依旧不太高,想着跟乔梦期说一声回去算了,刚站直身子就感觉腰被人搂住了。 他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已经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圈住了,空气中弥漫起熟悉的潮润香味,是他刚刚还在想的人。 “薄子衡……?”余思量呆愣愣地转回头,就对上一双笑得弯弯的眼睛。 “嗯,在这干嘛。”薄子衡将下巴往他肩上一放,声音带上了一点慵懒,“不是说来凑热闹的,来了又站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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