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不舒服。” “那就都按一遍。” 说着,俞亦舟把手伸进他被子,从小腿开始按摩。 被他按到肌肉酸疼处,那酸爽让苏温言直接叫出了声。 “你就不能轻一点吗?”苏温言感觉自己已经去了半条命,再被他这么一按,剩下半条命也要保不住了。 “好的。” “把我搞成这样真有你的,”苏温言眼神不善地看着他,“几年不见,你又长进了,我是不是该给你颁一个‘最猛男友奖’?” 俞亦舟:“谢谢。” 苏温言:“……没在夸你。” 折腾了半天总算按摩完,这下苏温言不得不起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消耗了太多体力,他现在不光身体难受,还饿得头晕眼花,迫不及待想填饱肚子。 在俞亦舟的搀扶下起身,结果才刚站起,就感觉眼前一阵发黑,两腿打软,又跌回床上。 俞亦舟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皱了皱眉,担忧地问:“怎么了?” 刚刚起得太急,苏温言有些耳鸣,缓了一下才好,有气无力地摆手道:“浑身没劲儿,要不你把轮椅给我推来吧。” 俞亦舟叹口气。 苍天可鉴,他昨晚真的已经很克制了,没敢太用力,也没敢搞太快,全程都有在征求苏温言的意见,问他这样可不可以,那样可不可以。 苏老师明明也没拒绝。 无奈,他只好去推轮椅,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起来,放进轮椅里。 有了代步工具,总算是能动弹了,苏温言打开轮椅电源,却没反应。 又按了一下,还是没反应。 “不会没电了吧?”他问。 轮椅已经很久没用了,他都不记得上次用是什么时候,但隐约记得之前没听到低电量报警来着。 “我看看,”俞亦舟帮他检查了一番,“好像是没电了,你有备用电池吗?” 苏温言认真思考了好半天:“这轮椅是师兄帮我买的,备用电池……我没印象。” 他从医院回来的时候两手空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带着轮椅电池的样子。 “那只能现充了,”俞亦舟看了看他,“是充电,还是我推着你?” 苏温言不想被他推着,但相较之下,更不想自己走路,犹豫再三,还是不得不选择了让他推着。 俞亦舟推着他去洗手间洗漱,苏温言一照镜子,就看到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不禁倒吸冷气:“你是狗吗?” 俞亦舟移开眼:“我没用力,只是亲了亲你。” “你这是亲?”苏温言拉开睡衣,吻痕从颈侧一直向下延伸,直到没入裤子,“你这是嘬。” “对不起,”俞亦舟立即认错,“我当时情不自禁,下次一定克制。” “你还想有下次?”苏温言狠狠把衣服裹好,“一周……不,一个月之内你别碰我了。” 俞亦舟:“。” 明明是他非要做吧,怎么满足了他,反倒生起气来。 苏老师的心思好难猜。 他有些不服,小声道:“昨晚你明明很享受……” “你说什么?” “什么都没说,”俞亦舟给漱口杯接满水,把挤好牙膏的牙刷放在他手中,“快点洗好了去吃饭。” 苏温言暂且放过他。 趁他洗漱的时间,俞亦舟先去煮饺子了,苏温言洗完脸,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 手腕内侧也有痕迹,手指关节也被啃过。 不知道俞亦舟是什么毛病,好像恨不得在他每一寸皮肤上都留下痕迹,任何可能的不可能的,该碰的不该碰的地方,都被他碰了个遍。 他明明记得以前俞亦舟不这样。 分开了几年,倒是添了不少新毛病。 苏温言低下头,轻轻将唇瓣覆盖在手腕的吻痕之上。 薄薄的皮肤下是跳动的脉搏,在这里亲吻时,流淌的血液仿佛在唇上跳动。 有种奇怪的直觉,昨晚他睡着后,俞亦舟肯定又对着他的手亲了很久,意犹未尽,缠绵不止。 苏温言睁开眼。 虽然身体很疲劳,但其实俞亦舟没说错,昨晚他确实很享受,那种仿佛要将他从内到外压榨殆尽的感觉,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画画很累,但不代表画画不爽。 趁着没人,苏温言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深邃又长久的疲劳里,是让人无法割舍的餍足。 自顾自地回味了一会儿,听到脚步声靠近,他恢复面无表情,冲外面喊:“你倒是把我推出去啊?” “来了,”俞亦舟推着他来到餐厅,把他停在餐桌边,“还没煮好,稍等一下。” 饺子下锅后特有的香气从厨房飘散出来,苏温言一闻,更饿了,他百无聊赖地用指尖敲击筷尾,托着下巴等待。 不多时,两盘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俞亦舟拿来醋壶:“一盘肉的,一盘素的,不知道你爱吃哪个。” 苏温言往碟子里倒了醋,先夹了一个肉的尝,刚煮好的饺子完全没法下口,他吹了半天,一咬开,还是被烫到了舌尖。 俞亦舟回厨房煮下一锅,苏温言一个人慢慢吃。 咬掉一个小口的饺子夹在筷尖,无论怎么看,也觉得这饺子形状漂亮,昨天晚上包饺子的时候,季扬非要问他,谁包的饺子最好看,那他当然毫不犹豫地选俞亦舟了。 然后就被季扬说他偏袒男朋友。 真是的,这还用偏袒吗,他说的分明是客观事实,季扬包的饺子虽然也还行,但明显边太宽,整个饺子趴趴着,不如俞亦舟的好看立整。 欣赏了半天,饺子也差不多能入口了,他小心尝试。 煮得不算太软烂,饺子皮还有点韧劲儿,他喜欢吃这种程度的饺子,饺子馅的味道更不必多言,和昨晚的一模一样。 苏温言享受地眯起眼来。 俞亦舟在他对面坐下,问他:“好吃吗?” 苏温言如实道:“好吃。”
第33章 说着,苏温言又夹了一个素的尝:“这个也不错。” “你喜欢就好。” 吃着热乎的饺子,苏温言暂时放下了昨晚被折腾得不成人样的事,可以勉为其难地原谅俞亦舟了。 外面时不时传来鞭炮声,素来安静的小区里难得注入了几分活气。 前几年俞亦舟不在的时候,每次过完除夕,苏温言从老师家回来,都会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 老师家有多热闹,自己家就有多冷清,他站在玄关,望着静悄悄的客厅,竟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不愿再往前。 但今年不同了。 原来只需要一盘饺子,就能让整个家都温暖起来。 吃完饺子,苏温言只感觉身心都得到了升华,他心满意足地坐在窗边晒了会儿太阳,然后开始感到食困。 坐着还是难受,干脆回床上躺着算了。 等俞亦舟刷完碗从厨房出来,他让对方把他推回卧室。 俞亦舟顺便去给轮椅充上电,一回身,就看到苏温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不陪|睡吗,男朋友?” 俞亦舟一愣:“你叫我什么?” “男朋友啊,”苏温言歪了下头,“怎么,我老师的红包都收了,这个男朋友又不想当了?” “想当,当然想当,我只是……有点不适应,”翘起的嘴角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俞亦舟走到床边,“但我现在还不困,你睡吧,我在这陪着你。” 苏温言有些疑惑,他隐约记得昨晚完事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当时他迷迷糊糊的,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被俞亦舟抱进浴室。 今天醒来发现睡衣是新换的,床单也是新换的,那就证明他没记错,俞亦舟肯定是帮他收拾干净了才睡。 于是他问:“你昨晚几点睡的觉?” “差不多凌晨五点?” ……那都是今早了。 “什么时候起的?” “十点多一点吧。” 才睡了五个小时,居然说自己不困。 体育生的精力都这么充沛吗? 苏温言表示理解不能,用怪异的眼神打量了他一会儿,翻身躺下,用被子轻轻盖好柔弱的自己。 “我睡了,没事别叫我,”他说,“有事也别叫我。” 俞亦舟:“。” * 由于某位苏先生“自讨苦吃”,他一连废了好几天才缓过来。 俞亦舟遵照他的命令,这个月都没再碰他,当然,并不是因为他心甘情愿,只是因为美院要开学了。 为了不让苏老师开学第一课就顶着一身痕迹出现在讲台上,俞亦舟只好忍了。 正式上课之前,苏温言决定先回一趟办公室,和张老师交接一下工作内容。 俞亦舟不放心他一个人,便陪他一起。 车停在办公室楼下,两人乘电梯上楼,俞亦舟左右张望:“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得知我要回来,估计已经在办公室里埋伏我了吧,”苏温言拄着手杖,压低声音对他说,“等下你先进,掩护我。” 俞亦舟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两人来到办公室门前,里面一片安静,貌似没人来过。 苏温言拧动门把,冲俞亦舟递了个眼色。 俞亦舟推门而入。 “砰”的一声,无数彩带喷向空中。 “欢迎苏老师回……哎?” 彩带纷纷而落,落了俞亦舟满头满肩,他幽幽向里面的人投去视线。 发现喷错了人,几个老师尴尬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女老师挠了挠头:“哈哈……那个,不好意思,我们还以为是……” 苏温言轻咳一声,从俞亦舟身后走出:“是我就可以喷了?” “苏老师!”女老师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学坏了,居然会躲我们的彩带了!” “什么叫学坏了,这叫防患于未然。” “我就说喷错的这帅哥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你男朋友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张老师。 “男朋友”三个字一出口,整个办公室都响起“哦——”的长音,苏温言若无其事地拍拍俞亦舟肩膀,帮他拍掉一些彩带:“同事们的传统,不用在意。” 俞亦舟默默把身上剩下的彩带摘掉。 老师们上下打量着一学期没见的苏温言,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文明棍吗?能不能借我看看?” 苏温言把手杖递了过去。 几个女老师围在一起,对着手杖上的狗头摸了摸,又敲了敲:“银的哎。” “不愧是我们苏老师,拐杖都这么有格调。” “都说是拐杖了,还不赶紧还给人家。” 手杖传阅一圈,又回到苏温言手中,老师们不再跟他开玩笑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询问起了他的身体状况。 苏温言:“我能出来就代表还好,不然的话,某位男朋友都不会让我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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