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温言惊讶道:“老师您从哪学的这种词?” “一定不会的,”俞亦舟郑重做出承诺,“我会好好照顾他,尽到男朋友……也许以后是爱人的职责,您放心吧,教授。”
第31章 总算过了“见家长”这关,俞亦舟松一口气。 老教授去和季扬商量想吃什么馅的饺子了,俞亦舟攥着红包,捏了捏,总觉得不是很瘪。 出于好奇,他把红包打开,粗略数了数里面有多少钱。 红票子,三十张,整整齐齐。 俞亦舟:“……” 这就是苏温言口中的“没多少钱”? 他们搞艺术的是有一套自己的货币体系吗? 心情复杂地收好红包,他去洗了手,和面剁馅。 包饺子大概是季扬为数不多能胜任的工作了,被讽刺了一天厨艺不好,他打算借此一雪前耻,自告奋勇,撸起袖子就开干。 俞亦舟擀皮供他们三个包,季扬边包边催,擀面杖都要搓出火星子。 两人互相较劲,一扭头,却发现某个人正置身事外,完全没有参与他们的纷争。 苏温言手里捏着一撮面粉,正在茶几上……作画。 “你干嘛呢?”季扬诧异地看着他,“不包饺子也就算了,还在这捣乱?” “什么叫捣乱,这叫艺术,”苏温言用指尖拨弄桌面上的面粉,竟渐渐抹出图案,“怎么样,像不像?” 几人凑近去瞧,画的赫然是他们几个,虽然因为图幅太小并没有画出五官,但特征还是看得很明显。 季扬:“但凡你把这点心思用在包饺子上,我们也能快点结束战斗。” “上天给我一双画画的手,就不是让我用它来做饭的。”苏温言理直气壮。 季扬:“……”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手里的饺子皮:“照你这样说,那我也应该坐着等才对。” “不,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没有一个贴心的保姆,所以只能自力更生。” “…………” 季扬深吸一口气,有种想把这些面粉全扣到他脑袋上的冲动。 俞亦舟在旁边忍不住笑了,又怕祸水东引,赶紧压住翘起的嘴角。 一番吵吵嚷嚷,饺子总算是包完了,因为几人都还不饿,俞亦舟就只煮了两盘,几人随便吃了点。 零点将近,外面愈发热闹,烟花的声音就没停过,漆黑夜幕被映得无比绚烂。 季扬说要出去放花,苏温言他们就也跟过去看了看,但院子里还有没化的冰,天黑了更加看不清路,他没敢走太近,只站在门前台阶上。 烟花破空发出声响,俞亦舟站在他身后,双手捂住他的耳朵。 温暖的掌心贴着他的耳廓,苏温言抬起头,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夜空中起起落落。 美丽又短暂,燃烧即是凋落,比鲜切花更短暂的“花期”,仅仅几秒的绽放,却在视网膜上留下长久的影像。 他素来不喜欢歌颂和死亡有关的东西,但又不得不承认,对于某些事物来说,死亡时那一瞬间的绽放,即是它们存在的全部意义。 季扬突然走上前来,将点燃的烟火棒分给他们一人一支:“新年快乐!” 明艳的焰火光芒里,新年的钟声伴着起落的烟花敲响,苏温言冲他笑了笑,看向身边人:“新年快乐。” 两支烟火棒相抵,耀眼的花火合二为一,俞亦舟说:“新年快乐。” 熬过零点,苏温言实在是困了,烟火棒一烧完,他就靠在俞亦舟身上打起了瞌睡。 无奈,他们只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季扬说要留下来陪老师到大年初二才走,让他们放心回家过二人世界。 年夜饭还剩了很多,包好的饺子也只煮了一点,够他们再吃两天的。 于是俞亦舟便带着苏温言回家,出门时某人已经困得东倒西歪,俞亦舟怕他走夜路再摔了,索性直接抱上车。 到家是凌晨一点。 俞亦舟本来已经把苏温言放在了床上,打算让他直接睡觉的,可总觉得隐约有股螃蟹味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某人吃的时候不小心沾到了袖口。 为了能让他睡个好觉,他还是帮他洗了个澡,浑身料理得干净清爽,换好柔软舒服的睡衣,把头发吹得蓬松干燥。 做完这些,他给自己也稍微吹了吹头发,然后准备躺下睡觉。 正要关灯,身边本该已经睡着的人忽然动了动,翻过身来,问他:“你今天在老师家,叫我什么来着?” 俞亦舟一愣,没反应过来:“什么?” 苏温言大抵是在车上睡了一觉,洗澡时又睡了一觉,现在反而清醒了。 “就是你收了我老师的红包之后,管我叫什么?”他又提醒。 俞亦舟仔细回忆了一下,终于记起,下意识滚动喉结:“温……温言?” “嗯,”苏温言点点头,“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这么叫我。” 俞亦舟别开视线:“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叫了。” “喜欢,谁说我不喜欢,”苏温言抱住他的胳膊,“虽然师兄一直这么叫我,但同样的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好像格外不一样。” “我和他怎么可能一样。” “那你再叫一声来听。”苏温言撺掇他。 俞亦舟抿了抿唇,犹豫片刻才轻声开口:“温言。” 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时,语调显得格外低沉,声带的震动在空气中引起共鸣,如同细小的电流一样烫进人心底。 苏温言轻抽冷气,猛地伸手勾住他后颈,将他拽向自己,用力吻了上去。 沐浴露的香味在鼻端萦绕,温暖,清新,比任何香水更加勾人。 内心强烈的冲动再也无法压制,积攒多时的渴望在这一刻攀升到顶峰,他紧紧抓住他的衣服,用脚勾住他的小腿,两人之间仅剩的一点空间被再次压榨缩减。 “你之前不是答应我,从老师那里回来就跟我做吗?”他微微喘着气说,“我现在就要,这次总不能再找出新的理由拒绝了吧?” “……一定要今天吗,”俞亦舟的嗓音比平常更低,似乎也已在忍耐的边缘,但理智还在让他进行最后的挣扎,“已经很晚了,明天不想起床了?” “不起就不起,大过年的还不准人睡懒觉了?” “可是……我什么都没准备。” “你还要准备什么,打开抽屉看看,里面什么都有。” 俞亦舟:“……” 到底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苏老师明明足不出户,他也没见他收过快递。 该不会是家中常备吧…… 他打开抽屉看了眼,东西被藏在最下面一层抽屉的深处,他之前竟也没仔细看过。 日期的确不是特别新,但也是去年的。 他表情变得有点奇怪:“你一直备着这些东西?” “有什么不对吗?”苏温言面色坦然,“我怕万一你哪天回来,咱们一拍即合干柴烈火,然后发现没准备东西,那多扫兴,所以未雨绸缪。” 未雨绸缪是该用在这种地方的吗…… 俞亦舟无言以对。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拒绝就不礼貌了,他沉了口气,拆开包装。 苏温言又缠了上来。 窗外的烟花还没停歇,总有些喜欢熬夜的人愿意通宵守岁,恐怕要一直持续到天明。 五彩斑斓的光偶尔也会透过窗帘缝隙,将昏暗的室内点亮,映照出床上两道交叠的身影,新年的嘈杂将室内一切声音掩盖过去,漆黑的夜空一片绚烂。 后半夜时,烟火渐熄。 俞亦舟坐在床边,看着床上已经睡着的人。 他小心拉起苏温言的手,在他手背上轻轻亲吻。 之前还十分猖狂的某人现在终于安静了,虽然俞亦舟其实还没尽兴,可在对方再三求饶下也不得不提前结束,让他休息。 唇瓣在苏温言的手背上流连,他闭着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安逸和宁静。 床头灯投下的暖光为他们镀上光边,映亮那些或深或浅的痕迹。 苏温言已经睡得人事不省,留下的一片狼藉全甩给了俞亦舟,他在床边坐够了,终于站起身来,将某人抱去洗澡。 全程苏温言都没抗拒,也没醒过来,只哼哼两声表示自己还没被折腾死。 睡衣换了新的,床单也换了新的,俞亦舟小心把人放进被子里裹好,将手指埋进他蓬松的发间。 炸起的头发被他一点点理顺,捋到耳后,露出精致的面容,白皙的两颊尚有薄红,唇色也比平常略深。 俞亦舟的指腹从他唇边反复擦过,似在报复他刚刚把自己咬破流血,睡熟的苏温言乖顺许多,任他怎么触碰也没有任何反应。 还嫌不够,他又拿起手机对着他拍了几张照,放进仅自己可见的加密相册里。 摆弄他许久,连俞亦舟也不忍心再折腾他了,只好拿起弄脏的床单和衣服去洗净、晾干,消耗多余的精力。 凌晨五点,他终于在床上躺了下来。 早起的人们接上了大年初一的新一轮鞭炮,俞亦舟关掉灯,室内陷入一片安静。 * 苏温言果断没能起得来床。 与其说起不来床,应该说动弹不了了更为准确,年三十劳累一天,又跟俞亦舟奋战半宿,这等体力消耗果然不是他一个大病初愈的伤残人士能承受得起的。 一觉睡到下午,他艰难翻了个身,让自己仰面朝上,两眼瞪着天花板发呆。 啊,好后悔。 或许他还是应该听俞亦舟的,过几天再说,为什么就非得作这个死呢。
第32章 浑身上下疼得像是要断了,尤其是腰和腿,肌肉酸得使不上一点劲。 苏温言叹口气,默默把正准备伸出被子的手又缩了回去,准备继续躺着,躺到俞亦舟来了再说。 等了十分钟,期待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门口,他颤抖着伸出手,发出微弱的呼喊:“救……” 俞亦舟走上前来。 他在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对方额头:“不烧。” 苏温言:“……” 这小子在想什么,做个爱把自己搞发烧还了得。 “那起来吃饭吧,”俞亦舟说,“你昨晚说还想吃但吃不下了,所以我又包了点饺子,还包了另外一种馅的。” “你觉得我像是能起得来的样子吗?”苏温言眼神幽幽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我所以才狠命干,折腾我那么长时间?” “我哪有?”俞亦舟觉得自己实在冤枉,“我甚至都没尽兴。” 没……尽……兴…… 合着还是他不够耐久呗? 苏温言差点吐出一口血,翻了个身,不理他了。 见他不高兴了,俞亦舟当场滑跪:“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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