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骆酩之咬了一口。 骆酩之这才放过程阮,慢悠悠地伸出指腹抚摸着他的嘴角:“现在记住了吗?”
第44章 程阮一路被骆酩之牵上了车,返程的途中再也没有松开过他的手。 骆酩之掌心的温度贴得程阮身体发烫,明明车窗半降,却让他莫名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用尚且自由的右手摸了摸同样发烫的脖子,程阮忍不住转过头跟骆酩之商量:“松一会儿手,好不好?” 骆酩之平视前方,吐字道:“不好。” “你这人怎么还不讲道理!”程阮简直气急败坏,话一出口,对方握住他的手更紧了。 “……” “骆酩之。”程阮打算好声好气跟他谈判,“我们……亲也亲了,牵也牵了,为什么还不放开我?” “一直牵着,我有点热。” 从开车到现在都目不斜视的章离忽然咳嗽一声,随后又马上恢复之前的一丝不苟。 程阮奇怪地看他一眼,又认真地看向骆酩之:“骆酩之?” 骆酩之纹丝不动,拇指甚至还摩挲着程阮无名指上的婚戒。 “程阮,就算是交易,这似乎也不太公平吧?” “你需要逢场作戏的时候可以利用我,我现在不过是想牵个手,也要被拒绝?” 程阮倒还被骆酩之问住,仔细想了一番,觉得骆酩之说得不无道理。 他放弃挣扎般认命道:“那就牵着吧。” 掌心突然传来一阵酥痒,程阮整个人如过电般挺直了身。 骆酩之竟然挠他手心? 程阮在心底默默骂他卑鄙。 约莫二十分钟,汽车终于驶入了别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别墅的四周都亮起了明亮的暖灯,给喷泉的水花也镀上了一层金光。 下车时依然和身边的人十指相扣,程阮跟着走了几步,有些无奈地问骆酩之:“骆酩之,你打算什么时候才松开我?” 骆酩之嘴角勾了一下,拉着程阮径直走进了房间,随后不容置喙地关上门,低下头和程阮四目相对。 程阮想要挣开骆酩之:“你……” 出乎意料的是,骆酩之这时竟然松开了他的手,随后慢条斯理地解开了领带,抬眼看向程阮。 程阮自觉不妙,握拳往后退,眼睛瞄向骆酩之身后的门。 “你是要换衣服吗?那我先出去……” 说着就要从骆酩之身边的空隙溜出去。 “站住。”骆酩之叫住了他。 程阮定在原地,扯出一个笑:“嗯?” “不换衣服。”骆酩之指尖缠绕着领带,朝程阮走近。 程阮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嘴里找着借口:“你不换衣服,我要换……” “我要上楼换睡衣!” “你的睡衣在这里。”骆酩之的视线落到床头的一侧,上面赫然叠放着一套棉质的卡通睡衣。 “……”程阮彻底认栽,“说吧,你想干什么?” 骆酩之翘起唇,没看清他怎么动作,领带就缠住了程阮纤细的手腕,随后轻轻一扯,他就掉进了骆酩之的怀里。 “不是说热吗?” “给你降降温。” 骆酩之轻轻抱着程阮,将他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程阮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确定这样是在……降温? 此时的程阮被压制得无法动弹,被牵掣住的双手举过头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骆酩之朝他靠近。 程阮没眼看地闭上了眼,只求骆酩之不要太过火。 骆酩之的手指很漂亮,纤细修长,牵手时能完美地包裹住程阮的手,都能感受到上面覆盖的薄薄的茧。 但正是那层薄茧,给他手指又加上了几分劲力,总能让程阮忍不住颤抖。 程阮意识到骆酩之在做什么,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微的轻吟。 骆酩之依然有条不紊,深黑的眼眸却沾染着毫不掩饰的情绪。 程阮别过脸小声央求:“能不能……” 骆酩之故意停下手:“嗯?” 他后退了一步:“似乎听不清。” 程阮只好咬住嘴唇:“求你……” 骆酩之依然得寸进尺:“求我作什么?” 真不要脸! 程阮眼泪汪汪地看着上方的男人:“求先生……” “疼我。” 室内的窗帘随着微风摇动,隐约间都能看到外面倒映进的树影,程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很快又被骆酩之抱起,两个人又靠近了几分。 程阮嘴唇发肿:“混……蛋……” “不都说过了?”骆酩之似乎乐此不疲,温柔地抚摸着程阮的脸颊。 “叫先生。” ·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了来,程阮眯了眯眼睛,发现自己枕在骆酩之的怀中。 右手……依然被男人紧紧握在手里。 “我晕。” 程阮试图把手抽出来,本以为睡梦中的男人力气不会太大,不想不管怎么挣扎,他的手始终丝毫不动。 “别动。”骆酩之伸出手搂住程阮的背,安抚性地拍了几下,“再休息一会儿。” 程阮被迫躺在骆酩之怀里休息,但阖上眼半天也睡不着,于是又睁开眼道:“骆酩之,我睡不着,我要上厕所。” 骆酩之动了动:“一起。” “?”程阮表示拒绝。 别这样,他害怕。 骆酩之终究还是放开了他,程阮洗漱完扶着墙出来,正好对上骆酩之戏谑的笑。 “别笑了!”程阮气得牙痒痒,忍不住走过去警告害他腿软的罪魁祸首,“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否则下次本少爷可就不答应了!” 骆酩之好不容易敛住笑意,正色道:“好。” 程阮冷哼一声,刻意忽略掉满地的凌乱:“既然骆先生高兴,我今天要去见那个律师,你和我一起吧。” 骆酩之抱起手臂:“这算什么意思?” 程阮别过眼神,清清嗓:“报备。” · 程阮上次见到那个律师,还是程煅去世那年。 不知从何时开始,程煅在外风流,生出的外遇却远不止程锦母子,但或许程锦母亲的死缠烂打真的有用,在临死前,程煅忽然“良心发现”,留了一大部分财产给了程锦。 但没有老爷子的许可,他没有处置的权限,于是程煅和律师暗中勾结,伪造了老爷子的签名,好在被老爷子及时发现,拆穿了他们的手段。 如今老爷子已逝,他们想要故技重施。 律师和程锦祸福相依,现在能救他的只有程锦,所以无论程阮怎么追问,他都缄口不言。 “那就耗着吧。”程锦靠在沙发上,“还有不到一天的时间,只要明天股东大会之前你到不了场,程锦也无计可施。” 律师大声斥责:“你这是非法拘禁!” “是吗?”程锦环顾四周,“我只是在你家做客,一没绑你,二没阻止你出门,不过是让几个朋友时不时陪着你,怕你迷路,如此,而已。” “程阮,你真是卑鄙!” “谢谢。”虽然不是第一次被骂,但程阮还是有些意外,“只是我认为和程锦相比,只能算回敬。” “你们这么做有什么意义?遗嘱已经在众人的关注之下,即使明天的股东大会我不能带着遗嘱到场,也总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等我自由,你们以为……” “会有那一天吗?”程阮问骆酩之。 触及程阮冷冰冰的视线,律师愣了一下,恐惧道:“你……” “别紧张,你理解错了。”程阮解释,“我不是程锦。” “可不会害人和杀人。” 咬牙说出最后两个字,律师的脸色陡然发白。 “你认识他吗?”程阮拿出一张照片示意律师看,“据说你前不久探视过他。” 律师闭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也没关系。”程阮说,“这个人,因为‘抢劫伤人’关在牢里,他的哥哥……突发车祸当场死亡,他们……好像和你有个共同的朋友。” “这个世界真的好小。” 律师抬起浑浊的三角眼:“你怎么证明他们认识?” 这个“他们”指的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程阮起身道:“我没办法证明,但有人能证明。” “一个人只要还存在于这个世界,总会留点痕迹。” “程少爷,你做不到的。”律师摇头,“你没有直接证据,程锦好歹有崔家撑腰,你不能轻易拿他怎么样。” “是吗?”骆酩之忽然问。 意识到还有个骆酩之在程阮身后,律师的心都凉了半截。 在和程锦计划时,他们考虑过所有的变量和可能性,最后一致认为,最大的风险,也许就是骆酩之。 但已经无路可退了,即使知道骆酩之可能会看在联姻的份上帮程阮一把,他们也残存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骆酩之能够审时度势,踢开即将失势的程阮。 在老爷子去世传出遗嘱后,骆家立刻派人调查了他,本以为骆酩之是要出手,结果后来突然解除了调查,这更为他增添了不少信心。 但现在看来,最坏的打算还是发生了。 “我……” “稍等。”程阮抬手,“我接个电话。” “崔小姐?” 程阮侧过身故意看律师一眼:“你找到了?” “好,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程阮想起了一旁发抖的律师:“刚刚说到哪里了?” 律师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刚刚那个人……是崔小姐?” “嗯?怎么了?”程阮走近他,“你们认识吗?” 律师的双眼因为充血变得通红,声音也变得急切:“她找到了什么?!” “你说呢?”程阮反问,“不就是你要的直接证据?” 律师颓然地从椅子上跌落,坐到了地上。 “老爷子总说我心软,我看他自己才起,看在你之前帮衬他那么多年的份上,即使你帮程煅伪造遗嘱,他也没对你赶尽杀绝。” “没想到,你还是自寻死路。” “完了,都完了……”律师眼神空洞地喃喃道,脸色因为绝望而惨白。 程阮拿出律师手里紧握的遗嘱:“现在你告诉我,遗嘱还是真的吗?” 律师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一把夺回程阮手中的遗嘱,将它撕得粉碎。 “没了,都没了!什么遗嘱,什么继承!都没了!” “你们放我走吧!我根本就没有帮程锦伪造过遗嘱!我是清白的!” “程阮,小少爷,你帮帮我!你看在程老爷的份上,放过我吧!” 程阮露出一个很难评的表情,转身拉着骆酩之走出律师的家。 骆酩之任由程阮拉着他的手,走到楼下才随口问道:“崔静萱那边还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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