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路上小心,有时间我们再见。” “好,学长再见。”程阮转过身。 · 程阮并没有和骆酩之打招呼,一路开着跑车下了山,只是好几次转弯的时候,透过后视镜都能看见有辆黑色的迈巴赫跟在自己的后面。 还咬得挺紧。 程阮试图左转弯变了一条道,果然,那辆迈巴赫也跟着变了条道,始终和他的车保持着一段微妙的距离。 “这是在玩儿什么花样?”程阮一踩油门,扎进了通往市中心的主干道中。 虽然已经夜深,但今天是周末,加上又是市中心最繁华热闹的地段,此时的道路并不算寂寥,程阮在等红灯的时候瞄了眼后视镜,那辆车果然还跟在后面。 程阮沉默片刻,拿起手机给骆酩之打电话。 骆酩之很快便接通了电话,程阮忍不住对着一顿输出:“骆酩之,你跟我跟得那么紧干嘛?” “哦?”骆酩之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我只是碰巧也要回家。” “得了吧你。”程阮越说越头疼,“你回家让司机跟我绕那么远的路?” 骆酩之悠悠道:“今天凑巧换了条路线。” “……还是你牛。”程阮咬牙挂断了电话。 得,还不承认是吧? 转向灯亮起,程阮方向盘一转,转变了路线。 半个小时后,程阮终于停止了绕圈,开回了中心的别墅区,骆酩之的车也在五分钟后停下。 见骆酩之终于舍得下车,程阮挑眉:“骆先生终于不跟了?” 骆酩之看向他,一脸的理所当然。 程阮气冲冲地扔下骆酩之进了别墅。 回到卧室,程阮趴到床上,开始回想今天晚上的至暗时刻。 他并不是傻子,刚才的氛围不对劲谁都能看得出来,但他怎么也想不到,骆酩之会那么较真地为难胡初扬。 想到这里,程阮看了眼无名指上的戒指,伸手把它摘了下来。 “明明是假结婚,搞得像要昭告天下一样……”程阮咕哝着戳了戳婚戒,脑海中又莫名浮现出骆酩之最后的举动。 在众目睽睽之下,骆酩之淡淡地举起左手,什么都没说,却足以昭示他想说的一切。 “是不是有病啊!”程阮双脸通红地锤了锤面前的戒指。 正懊恼着,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来了!”程阮迅速地坐起身,手摸了摸自己脸,走过去开门。 门口的是骆酩之。 程阮面带疑惑:“有什么事吗?” 骆酩之的衬衫挽到了小臂,潜下的青筋清晰可见,他看向程阮,语气平常道:“我看到楼下有个盒子,不知道是不是你的。” “盒子?”程阮皱起眉头,“是什么样子的?” 骆酩之转身往楼下去:“要不要你自己来看看?” 程阮就那么毫无防备地跟着骆酩之下楼,直到走进他的卧室,锁门声应声响起,程阮才发现有什么不对。 程阮视线落到门口:“盒子呢?” 骆酩之依旧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下巴指了指程阮旁边的桌面,上面有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程阮看到后松了一口气:“这个啊,看样子不是我的。” 骆酩之忽然笑了笑:“不想打开看看?” “里面的东西说不定你会感兴趣。” “里面能装些什么……”程阮充满怀疑地拿起小盒子,打开的瞬间立刻将盒盖关了回去。 “骆酩之你耍流氓呐!” 程阮满脸通红地看向和自己一步之隔的骆酩之:“你大费心思上楼骗我下来,就是为了这个?!” 骆酩之扬起眉梢:“不可以吗?反正今晚会……” “可以,你真的要把我气死!”程阮兀自推开骆酩之,走过去开门,“还以为你是多正经的人,结果满脑子也就是那回事!” 骆酩之也跟过去,靠在门边:“你说要我遵守承诺,我现在不就是在遵守床伴的承诺?” “我说的不是这个!”程阮伸出手握住门把手,“你为什么……唔!” 灯光突然黑了下来,唇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程阮被握着腰死死抵在门后,对面的人持续向他索取着一个又一个长吻。 程阮挣扎着想要推开身上的人,却被骆酩之钳制住双手,不断加深着此刻的这个吻。 “混蛋,你放开我……”程阮的腿渐渐软了下来,含糊不清地骂着骆酩之,一缕银丝从唇边溢出,漆黑中满是暧昧的气味和声音。 趁男人喘息的间隙,程阮终于用尽全力推开了骆酩之。伸出手臂重新打开玄关处的开关。灯光亮起,两个人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程阮的嘴此时红肿不堪,唇边还有亮晶晶的津液。他恶狠狠地擦了擦嘴,抬头质问骆酩之:“你是不是有病?” 见骆酩之没什么悔意,程阮双眼微微发红:“你今天吃错药了吗骆酩之?晚上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要联谊,还那么为难学长,游戏就游戏,拿我比什么?” “明明是假结婚,谁不知道我们是为了利益,搞得像多在意我一样!我可不是你的战利品!” 听到程阮的最后一句,骆酩之的眸色沉了下来。 “你说什么?” 程阮心一横,对骆酩之重复道:“我说,你不要搞得像多在意我一样,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都不管你的事,以后我的事你也少管!” 话音刚落,被程阮拉开一半的门被重重压了回去。骆酩之极具压迫性地向程阮逼近,手捏起他的下巴:“你是认真的?” 程阮费力地挣脱骆酩之:“认真的!我们以后互不干涉!” “对不起。”骆酩之松开他,重新扣上衬衫的纽扣,向后退了几步。 “啊?”程阮有些讶异地看向他。 骆酩之为他打开房门,声线冷静:“是我出格了,抱歉。” 程阮半信半疑地走出门,忍不住回头看了骆酩之一眼,见他的确没有其他什么反应,莫名其妙地走回了楼上。 怎么就突然……道歉了? 这的确是程阮没有料想到的走向。 被骆酩之闹了一通,程阮也没什么睡意了。洗漱完走到窗边,天边忽然毫无征兆地划过一道雪白的闪电。 “靠!”程阮骂了一句,迅速捂住耳朵一气呵成蹲到墙角。 十几秒后,雷声如期而至。 “轰隆——!” 程阮打了个哆嗦,看到手机上吴昼的来电显示欲接又止。 “啪!”又一道雷电在窗边炸开。
第22章 程阮闭上眼,下了很大的决心慢慢站起身,扶着墙挪进了浴室角落。 这样总能离雷声远一点吧? 他手忙脚乱地滑开了手机的接听键。 “喂小阮?”吴昼焦急的声音传来,“你到家了吗?骆酩之在不在?今晚有雷阵雨,你在那儿怕不怕?” “没事,我不——啊!”又一阵雷声响起,程阮手抖了一下,差点没拿稳手机。他颤颤巍巍地握紧手机说,“你不用担心,我不怕。” “他不在吗?”吴昼听到了程阮声音里的颤抖,“你把地址给我,我现在过来陪你。” “不用!”程阮连忙拒绝,“天气不好,又这么晚了,你不要折腾,这儿有骆酩之陪我呢。” 吴昼将信将疑:“真的吗?小阮你别骗我,有什么问题一定要跟我说,不要自己一个人扛。” “你放心吧,他就在我旁边呢,别担心,先挂了啊。” 程阮挂了电话,颓力地蹲在地上,脸掩在手心。 “轰隆隆——” 程阮做了一个噩梦,手心和额头尽是冷汗。他光着脚走出卧室,有些急切地想寻求安慰。 落地窗外雷雨大作,一道闪电划过,接着是沉闷压抑的雷声,风雨吹进仆人没关好的窗户缝隙,木质地板上也侵入了斑驳的雨渍。 明灭的光亮在眼前闪烁,程阮加快了脚步,推开了妈妈的卧室。 “妈妈……”程阮揉着眼睛,朝床上熟睡的妈妈走去,等待妈妈像往常一样抱住他,然后牵着他回到房间,再温柔地拍着他的后背哄他入睡。 但这次妈妈没有。 “妈妈?”程阮又害怕地叫了一声,可床上的妈妈却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白光再度划过,这次,照亮了整间卧室。 程阮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捂住嘴后退,踩到碎了一地的玻璃渣。 血,好多血。 救护车的鸣笛和众人的惊呼声在耳边接连响起,程阮眼里噙满泪水,被管家抱着离开了当下的卧室。 “砰隆——” 这里并不能隔绝世界之外的雷声,程阮干脆躲进浴缸,捂住耳朵念念有词,试图逃离此刻的恐惧。 门口似乎响起轻微的敲门声,程阮充耳不闻地继续默念着嘴里的话,直到浴室的玻璃门被推开,骆酩之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程阮抬起头,红着眼睛有些哽咽:“你是来嘲笑我的吗?” 骆酩之没有回答,向他伸出了手。 程阮呆呆地坐在浴缸里,很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骆酩之的意思,犹豫之后将手放上了骆酩之的掌心。 好烫。 程阮像触碰到了什么不该触碰的物体,慌不择路地想要收回手,可下一秒骆酩之却紧紧握住了他的指尖,借着这股力将他拉了起来。 骆酩之微微侧身,一手环住程阮的腰,另一只手环过他的双腿,轻而易举地抱着程阮走出了浴室。 “骆酩之……”程阮的手紧紧搂住骆酩之的脖颈,将头靠在了贴近他心口的位置。 骆酩之的胸膛一如以前般宽阔温暖,心跳沉稳而有力,让程阮一直紧绷的神经也不由松弛下来。 骆酩之轻轻将程阮放在了床上坐下,转过身拿起一副头戴式耳机,将它戴在了程阮的耳边。 舒缓的钢琴曲响起,程阮的世界瞬地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声音都被阻绝在耳机之外。 程阮抬起头,骆酩之的脸上带着一点微乎其微的笑意,却半点没有他想象中的嘲讽。 见骆酩之转身,程阮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骆酩之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嘴唇动了几下,程阮戴着耳机听不清,本想摘掉耳机,却被骆酩之伸手制止。 “我去拿点东西。”程阮看出了骆酩之的口型。 · 程阮安静地坐在床上等待,他其实没想到骆酩之会主动上楼。 明明他们一个小时前才争吵过,而且……还是由程阮单方面开始的争吵。 程阮的心跳莫名加快起来,呼吸也变得有些不畅。他试图停止思考和骆酩之有关的事,可越强行制止,就越发不受控制地想起骆酩之的脸和气息。 骆酩之很快回来,动了动嘴唇,似乎是在对程阮说些什么。 程阮疑惑地望过去,有些难以辨认他方才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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