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饱满的红唇拉开一个完美弧度，笑不露齿道：“你们都和好了，是吗？”
姜小鱼把嘴一撇，“才没有。”故意看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孟栖也去看天花板，“是呀是呀，才没有。”
“真的？”姜女士挑眉，“那你们这么有默契？”
姜小鱼抱起双臂控诉道：“他学我！”
孟栖也把手臂一抱，“心意相通能怎么办?”
姜小鱼连忙yue了一声。
孟芳平风轻云淡，没有下场，只当一名观众。发现旁边有瓶红酒，直接开了，倒在高脚杯里。
姜女士就当他们和好了，拍掌道：“太好了，你们终于明白，你们俩是家人，不是敌人了。”
孟栖一怔，朝她看过去，姜女士注意到他的视线，友好地点头，他慢慢露出一个微笑，轻声道：“阿姨说的是。”
他顺手拿起桌上的红酒，“敬你一杯！”
孟芳平：“……”
他收回本想端杯的手，想了想，去拿孟栖面前的空酒杯，再次给自己倒上。
姜小鱼看向孟栖，有些奇怪，有些惊讶，但也感到高兴。他感到了孟栖已经接受妈妈了。
那他就跟孟栖和好算啦！
“好！芳平——”姜女士把杯子递过去，“也给我倒一杯。”
孟芳平接过杯子，倒了浅浅一层。
姜女士道：“小看我了，再倒！”
孟芳平闻言，再次倾斜酒瓶，瑰丽的酒液蔓到酒杯的三分之一。姜女士没有再说什么，接过酒杯，朝孟栖举了举，接着一口干完。
孟栖笑，“酒量不错嘛。”
姜小鱼看得眼睛光亮亮的，渴望的目光落在孟芳平身上。孟芳平不动声色，先抿一口红酒，很优雅，也很慢，姜小鱼看得焦急，在桌子底下伸脚踢了踢。
孟栖脸色变得古怪，“谁踢我？”
怀疑的目光四处扫视。
不知为何，众人都把目光投到姜小鱼脸上。
这让他瞬间红了脸，干嘛这样，没证据的事，怎么都怀疑他？
姜小鱼打死不认，张着茫然的眼四处望，“啊，是谁呢是谁呢？怎么还会有人在桌子下面踢人的呀？”
姜女士就喜欢拆他的台，单手捧着脸，好整以暇道：“小鱼，你知不知道有些人放了屁硬是不承认，还会像你一样问，啊，是谁放的呀。”
姜小鱼：“……”
孟栖毫不客气地嘲笑。
孟芳平嘴角也有浅浅的笑意，他轻声道：“小鱼，未成年最好不要喝酒。”
姜小鱼便指向孟栖。
孟栖撇开他的手指，“唉，我成年了。今年正好十八芳龄。不用再看了，你芳哥比我还大三个月呢，这里就你是未成年人。”
但姜小鱼的表情好像有些得意。
孟栖：“难道我猜错了。你成年了？”
姜女士说：“他跟你一样大，他以前休过学，现在也刚刚成年了。你们的生日很相近呢，就差了几天。”
姜小鱼闻言，表情不那么得意了。
“啊，差几天就可以做哥哥了。”
孟栖哼一声：“安心做你的弟弟吧！”
孟芳平还是不想让姜小鱼喝酒，外表太有存在感，总觉得那张幼态脸不适合做些成年人的事情。
他唤来王婶，交代几句，不一会儿王婶给姜小鱼端上一杯新榨的紫葡萄汁。漂亮的紫红色，喝起来酸酸甜甜，葡萄气息十分浓，姜小鱼不再要求喝酒了。
饭后，姜小鱼想去找裴愈，结果被孟芳平抓去做暑假作业了。
他像蔫掉的花趴在桌子上，无力地指了指坐在对面翻他作业本的孟栖，“为什么他也在这里？”
孟栖呵呵笑：“我学习比你好多了，两个哥哥一起辅导你功课，感动吗？”
姜小鱼摇头，“不敢动。”
孟芳平解释道：“他跟你一样，开学读高三，你们互相交流功课比较好。”
姜小鱼立马坐直了，不可置信道：“他不是十八岁吗？”
“我读书比较晚，不行吗？”
听此，他瞬间想到孟栖小时候身体不好的事。他了然地点头，敷衍道：“行，很行，太行了。”
他打开笔盒，开始挑选今天用哪只笔。
为防止孟栖笑话，他拿起了一支最朴素的黑色签字笔。可惜孟栖还是嘲笑了，指着笔盒说：“你可真有少女心，居然有那么多花里胡俏的文具。”
“要你管！”语气凶凶的。
很多文具都是同桌宋小小送的，她爱买文具，也爱喜新厌旧，旧的就送给姜小鱼了。
“好好好，我不管。快做吧，长痛不如短痛，一口作气做完，以后我们就可以出去玩个痛快了！”
孟栖把他的暑假作业摊开，放在桌上。
姜小鱼不能理解，多难啊，怎么可能一口气做完？
其实他的暑假作业已经做了大半，只剩下最让他发难的数学题，还有语文老师布置的日记，要求每天都要写一篇，他断了好几天了。
姜小鱼咬着笔头艰难作战，孟栖趴在他对面，不时提醒他做题的思路，想引导他开窍。
可惜，姜小鱼十窍有九窍不通。
孟栖脾气本来就急，恨不得抢了他的笔替他做。
当然，姜小鱼巴不得。
可是孟芳平在旁边看手机，虽然没有亲自盯着，但耳朵听着，他们不敢搞小动作。
直到孟芳平去了洗手间。
孟栖趁机怂恿：“快快快，我帮你做数学题。你写日记！”
“真的？”
“反正不是煮的！”直接抢了笔。
孟栖那么好心，其实有部分原因想看姜小鱼写日记，他的日记太好笑了！
孟栖根本不看题干，直接乱填乱编，暑假作业不都是这样做的吗？
姜小鱼不知情，看他狂炫，吃了麦旋风那样快，目瞪口呆了，崇拜的目光直接射过去。
“你好厉害！”
“哪里哪里。”孟栖居然还记得谦虚。
姜小鱼拿出日记本，又拿出一支笔，思考这几天发生过的事情，短暂整理后，他也写了起来。
没一会儿，他忽然听到孟栖说：“小鱼，对不起，以前骑摩托吓到你了。”
他抬眼，看到孟栖肃穆的神情。
“不、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你也道过谦了呀。”
“那次道歉不是真心的，而且还嘲笑你胆小。这次是真正表明我的歉意。”肃穆的神情没有撑多久，孟栖重新笑起来，“所以，你想要什么礼物？”
“礼物？”姜小鱼不明白，怎么又跳到礼物上去了。
他想到那块被孟芳平没收的手帕，纠结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睛，小小声道：“我想要那条手帕。”
“什么？”
以为他没听清，“我什么也不想要，就想要那条被没收的手帕。”
“……”
“你这是什么目光？”
“应该、可能、也许是看变态的目光。”孟栖难以启齿道。 ---- 感谢在2024-02-16 21:12:19~2024-02-17 23:14: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拥有超多老婆的小王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拥有超多老婆的小王同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25 章
姜小鱼的房里没有单独卫生间，连洗手都要去外面走廊尽头的公共浴室。
听到脚步声传来，孟栖及时停笔，收拢作业本。
孟芳平推开门，走近了，姜小鱼不肯日记被人看了去，连忙把手盖在上面，孟芳平看向一旁的暑假作业本，了然道：“在写日记？哦，我不看，你继续。”
他坐下，不等姜小鱼松口气，便拿起那本暑假作业，一时间，姜小鱼和孟栖都提起心来了。
姜小鱼怕他看出不是自己的笔记。
孟栖心虚那乱写一通的答案。如果被孟芳平指明出来，就太没脸了。他已经想象出来，姜小鱼会用那双漂亮的眼睛诧异地看过来了。
孟芳平翻开了。
做贼心虚的两人一同盯着他的脸色。
他脸上毫无异样，像雕像，冷心冷面，连眉梢都没有跳动一分。越是这样平静，孟栖越是害怕。
他慢慢滑下来，远离书桌，蹑手蹑脚地扶住了房门。
接下来，就是悄悄打开门，悄悄溜出去。
门拉开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姜小鱼还在盯着孟芳平的脸色琢磨，心跳如擂，自然不会管孟栖。
“孟栖，回来。”
平静的声音在身后乍响。
我就知道——他在心里叹道。把腰挺直了，孟栖佯装镇静道：“我去上个厕所，稍后回来。”
“回来。”
孟芳平丢下作业本，落在桌上发出一道不算响亮的声音，却吓得孟栖利落地坐了回去。
姜小鱼来不及眼神谴责独自偷跑的孟栖，他也吓了一跳，坐得端端正正，目光直直的，不敢转动。
“孟栖。”
“唉——”被点名了，真糟心。
“一加一等于几啊？”
姜小鱼在心里说等于二，孟栖看看孟芳平，迟疑地伸出两根手指。
孟芳平似笑非笑，“看来你也不傻呀。”
孟栖也笑，假笑，“呵呵——哥，你别这样笑，我害怕。”
“你不该害怕吧？毕竟知道我会检查，还这样糊弄我。”
姜小鱼低下头。
孟栖顽强道：“你检查，但他老师不一定检查呀！都这样，糊弄糊弄就过去了，别计较了嘛！”
孟芳平的目光移到姜小鱼身上，看他低着头，像是知错了，便语重心长道：“小鱼以前就不会糊弄，要是学了你，糊弄着糊弄着糊弄到高考上面去了怎么办？”
“哪有这么笨？”他戳了戳姜小鱼的背，寻求认同：“是吧？”
姜小鱼不吭声。
“孟栖，他跟你不一样。”
“哪不一样？”
“会做，但不想做，跟不会做所以随意糊弄不一样。”孟芳平说，“同意你来辅导，不是让你耍小聪明的。”
孟栖沉默下来，瞥了眼姜小鱼的后脑勺，“我知道了。”
孟栖只是写了两页，还很有多题目空着，孟芳平收起姜小鱼的日记，让他晚上再写，现在先解数学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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