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这东西妙不可言,天时地利人和,缺什么都不能成。 现在还缺一把火。 想到这祝京儒慢慢悠悠转头,眼神很亮,诡异到让Rick背后一凉。 “干嘛……” “没干嘛。”祝京儒走近后笑道:“等会有空吗?” Rick自己抱住自己:“我卖艺不卖身的。” “十个脱衣舞男。” “成交。” 祝京儒下楼,顺势坐上调酒师的高脚椅,给几位客人调酒,弄完后看了看酒吧墙壁上的钟表,差不多咖啡馆要打样了。 Tomorrow“明天见”,用六种烈性基酒调制的鸡尾酒,酒量不好的人喝一杯再有意识就是第二天。 祝京儒调完后一饮而尽,挺好喝,于是一口气又调了五杯。 看得唐沉和Rick目瞪口呆。 祝京儒微醺,眯起眼笑道:“见过流氓吗?” 唐沉伸出中指,“废话。” 祝京儒喝到第三杯已然抱着空空如也的伏特加酒瓶,“见过土匪吗?” Rick背包里带来的酒都在这了,语气沉痛,“必须的。” 祝京儒兴致勃勃问道:“那我是什么……” 这个问题非常深刻,唐沉看着已经闭上眼的祝某人,和rick得出结论。 土匪加流氓,素质还不详。 真是个诡计多端的死基佬。 关店拉下卷帘门后柏青临如常用打火机点烟,不受控制似的抬眼望向三楼阳台门,人不在,他吸了口烟眼轻阖起,下台阶时对街rick跟唐沉搀扶着祝京儒的胳膊走来。 隔着川流不息的马路,快速掠过许多车影,柏青临戴着眼镜清晰看见Rick逐渐贴近祝京儒耳边。 柏青临条件反射蹙了下眉,不该管这些事,应当走回家,夹烟的手略用力,几根青筋微凸,他垂眼掩饰性不去看,步伐微沉目视前方。 忽然间响起一阵鸣笛声,尖锐刺破了死寂,一切宛若冥冥之中注定,强烈刺激到人心里压抑最深的防线。 柏青临停下脚步,右手边是穿梭不断的车流,他将烟戳灭扔进垃圾桶,随后出声喊住了唐沉与RICK。 绿灯时柏青临横穿那条沥青路,走到祝京儒身边,扫视另外两人,一开口声音微哑,“喝了多少?” 唐沉:“没注意……” 柏青临冷不伶仃道:“我送他回去。” 简简单单五个字不容唐沉和rick拒绝,柏青临伸出手近乎是将祝京儒搂进怀里。 走了几十米便停下,因为醉鬼不老实,蹭着柏青临的脖颈,微凉的嘴唇触碰到喉结,慢慢伸出舌尖舔了下,牙齿轻咬后还用唇肉吮吸,裹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肌肤每一处。 柏青临努力控制住表情,手却发泄般伸手摩挲祝京儒的后脖,明明知道和醉鬼掰扯不清依然自顾自低声问,“舔哪呢?” 祝京儒喃喃:“舔你…” “不准。” “就要……” 柏青临平复呼吸后一个字一个字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很闷,“这句话说给谁?” “除了你没有谁…”祝京儒努力抬头,手臂略略张开,是一个要拥抱的姿势,“柏哥…我好累,不想走了……” 柏青临被这句称呼定下心。 循规蹈矩的生活很早就被打破,酒后吐真言,不是谎话,是真的要他。 周遭吹过的风引得维持许久的漠然与平静碎成地上一汪积水,踩踏而过涟漪不断。 这一次柏青临没有再推开祝京儒。 银杏大道上两道影子交织在一起,柏青临像抱小孩似的抱人,任由祝京儒搂住脖子,双腿夹着腰,他牢牢托住人的臀部,宽厚修长的手稳稳当当,指腹尽情裹着臀肉。 伏特加与曼特宁的气息在空气里缭绕,转了个弯时化作一个吻。 祝京儒贴着柏青临的耳朵说着话:“柏哥…你想的话……就应该来找我……” 柏青临继续抱着人走路,皮肤白导致耳朵一旦红起来就很明显,“以后不准再喝这么多。” “没喝多…”祝京儒这时候更加是什么话都敢说,“…我好几次梦见你……弄得我受不了……” 柏青临不受控制在脑海里幻象出那个画面,掌心烫得惊人,清心寡欲太多年,家教也好性格也罢,都把他束缚到古板沉闷的地步。 柏青临没办法继续走路,无奈捂住祝京儒嘴,干脆抱着人站在原地打车。 上车后司机往后座看,顺便说道,“可不能吐车里。” 柏青临嗯了一声,任由祝京儒的头躺在腿上,人似乎睡着,然而下一秒睁开眼,祝京儒似醉非醉瞳孔溢满一层水光,无比认真看着柏青临,嘴唇微张仿佛要说些什么。 柏青临垂眼凝视,忍不住用手去抚摸他的脸,肌肤触碰,缓解了这么久以来的饥渴与空虚,接着指尖轻摁住祝京儒的嘴唇,指腹微微凹陷,肉感十足。 柏青临摩挲着用命令性口吻道:“不准说话。” 祝京儒听明白了,迷迷糊糊轻含住柏青临的手指,若有若无吮吸了一会。 刹那间柏青临的手指被潮湿温热的口腔包裹,触感像那天晚上柏青临取出祝京儒嘴里的烟头。 此时此刻多出不一样的滋味,柏青临低头咬肌略动,喉结下滑,因为指尖被祝京儒舔了一口。 插入口腔也是变相的侵犯。 柏青临对性始终不诚恳,但这个夜晚,一切都昭然若揭。 推开祝京儒家的门,再把人轻柔地放在大床上。 祝京儒拽着他的手没有放开,“柏哥……” 柏青临俯视着床上的人:“我在。” 祝京儒断断续续呢喃:“你…看着我…的样子…很坏……”“像特别想摸我…但又不想承认……” 直白的欲望在祝京儒嘴里并不可耻,他坦然谈论性与爱,也坦然地问柏青临。 听见这句话的柏青临,感官似乎一下失去作用,他只能听见剧烈的心跳,无法克制的欲念翻腾汹涌,像海口那片幽蓝无际的大海。 柏青临失态了,他承认自己渴望的东西也很多,无时无刻不想触碰祝京儒的身体每一处,嘴唇,脖颈,胸膛,大腿内侧……怎么去玩怎么去掐住,亲吻,抚摸上下,更近些去蹂躏。 这些念头都很坏,不断蛊惑着人去做。 可他还是克制地松开手。 沉默许久,柏青临最终只俯身抚摸祝京儒的脸颊,指腹有些用力,动作却缱绻郑重。 如果今晚真的是一场错误,心里那道声音无比清晰。 那就错下去。
第44章 (大修) 祝京儒好几年没有喝到断片,一觉醒来头有些疼,想爬起来,奈何胳膊脱力干脆继续躺下, 没过一会指尖碰到枕头,忽然摸到块东西。 祝京儒拿起后瞬间清醒大半,黑绳串着的玉观音散发很淡的沉香,彰示主人来过。 祝京儒将玉观音放在掌心用指腹摩挲许久,看了又看没忍住笑,柏青临随便一个行为便无声无息把人吃得死死的。 此刻也诡异地哄好了祝京儒。 那枚从前不给摸,现在却留下的玉观音比什么都令人心悸。 中午太阳晴朗万里无云,祝京儒出门前换了七八套衣服,今天好不容易放晴,他也穿得轻便,高领松垮黑毛衣,腰部微收,腿长,特养眼漂亮,就是冲着柏青临来的。 咖啡馆和酒吧只隔着条马路,道旁有供人休息的长椅,木牌束起稳稳立在柏青临大腿处,在重新写咖啡馆的名字,他抬头若有若无看了祝京儒一眼,而后继续专注用毛笔写字,下手重了些。 祝京儒坐在柏青临旁边,“柏哥。” 柏青临腕部淡淡的痣是祝京儒梦里常出现的,手控的癖好太过下流,无论用来干什么都让祝京儒喜欢。 “嗯。”柏青临仍然不咸不淡,做派吊足胃口。 祝京儒心下一动,故意去碰柏青临放地上的砚台,很快被墨汁蹭到手。 柏青临受不了这种闹腾,指腹主动捏住祝京儒虎口,他取出衬衫口袋里的手帕细致擦拭,“别乱动。” 祝京儒被捏得怪舒坦,心里跟泡了糖水似的。 “过会到后厨用肥皂洗干净,这块墨年份久了,留下印难褪。”柏青临说话时语调平缓,命令性的口吻都让人听进心坎上。 祝京儒眨眨眼明知故问,“我回酒吧洗不行吗?” 柏青临将木牌搁置在腿边,静静看向祝京儒。 “柏哥是想我去你那喝咖啡?” 柏青临沉默了会后回答,“一个人喝可以,两个人不行。” “不让我带朋友,那还是改天吧。”祝京儒起身装模作样预备离开。 柏青临没废话主动握紧人腕部,手指在轻抚暗红色刺青,神情平静一切尽在不言中。 祝京儒有点腿软,柏青临一举一动都强势,挺刺激,记起之前袁野评价柏青临为不好惹,的确不好惹,眼神直白淡漠,就一句话撂在里头——不许走。 祝京儒和柏青临闹了这十几天的别扭一瞬间消融,先前的种种反而使得关系更加升温。 各自不说破,藏着心思顺其自然,也只差戳破层窗户纸。 祝京儒没再犹豫问道,“昨晚送我回家了?” “嗯,以后少喝酒。” 祝京儒这点上略心虚,但依旧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怎么突然肯理我了?” “你说呢?”柏青临神态不存在失措,滴水不漏继续反问,“记得还是全忘了?” 祝京儒看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就想使坏,索性回答:“忘了。” “……” “要不然等会我去问问Rick,他应该知道。” 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这种挑衅。 柏青临不例外,现下隐忍不发是因为看见祝京儒后脖那露出小一截的黑绳,家传的玉观音他贴身戴了数年,只能交给妻子,其余人都不能碰。 祝京儒尚且不知道这件事,他坏心眼忒多,突然弯下腰对柏青临压低声音问道:“下午还去钓鱼吗?” 柏青临点头。 “别钓鱼了。”祝京儒继续说道,“柏哥,钓我吧。”使完坏不等人回答,赶紧转身走。 午后的时间漫长,祝京儒吃完饭便找了个躺椅,直接摆阳台上,他躺着戴墨镜,懒懒散散晒太阳。 只要柏青临出来就容易看见他,店开在对街就是好处多,俗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过去把握分寸,若即若离,像一场追逐游戏,祝京儒玩得不亦乐乎。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祝京儒反反复复看墙壁上的钟表,猜测某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肯主动敲响房门来找他,他用颜料和画布肆意泼墨打发时间,因走神都不小心沾染颜料到身上。 祝京儒坐在长椅上继续发呆,泛红的嘴唇含了根点燃的长烟,吐烟圈时鼻息喷洒,很性感,像个疯疯癫癫但实在漂亮的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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