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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出伏流(ABO)

时间:2023-08-17 23:00:16  状态:完结  作者:舟楫尾迹

  严恩刻薄的讥讽叫孟盛夏顿时无话可说,他感到自己的脸发烫,只能一言不发地站在严恩面前,接受对方的挖苦——如果严恩能因此好过一些,他自私地祈祷到,他愿意接受对方的怒火,直到严恩满意为止。

  “到了这一天了……你还是蒙在鼓里,也挺可怜的。” 严恩收了方才近乎歇斯底里的神态,他慵懒地看着孟盛夏,嘴角带着笑意到,“那我就告诉你吧,这件事不是你爸主张的。倒不如说,他觉得你没办法对付得了我,拒绝过他很多次。”

  严恩的话乍一听有些混乱,可孟盛夏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原来联姻这码事,竟然是严骛多次游说白衍的结果,而在自己面前表现过多次抗拒和无能为力的严恩,也是他们的“同伙”?

  孟盛夏瞪大了眼睛,他难以置信自己从严恩的嘴里听到的“真实”,只觉得像是被对方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他被打得措手不及,几乎是当下就被彻底激怒了,情不自禁地朝严恩吼到:“你说什么!?”

  “你以为呢?”严恩半坐起来,毯子从他身上滑落,露出那些火罐和刮痧留下的、触目惊心的淤青,“你以为我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吗?我知道你不可能动我,才答应了他的‘局’,陪他和你玩这样的‘游戏’。不管是订婚宴上的混乱,还是之后在饭店被人‘算计’……那些事儿我从头到尾都知道,从计划到执行都由我来主控,但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你明白为什么吗?”他一口气把这些孟盛夏从不敢、也不愿往深处思索的内容倒了出来,而后因这密集的话语猛咳起来,如同患了肺痨、几近濒死的人,费力地平衡肺部的震颤与身体对氧气的渴望。

  他不敢相信,他怎么能信,他……他不愿意相信!撕心裂肺的疼痛几乎要击倒他了:“……你最好给我一个让我能够满意的答复!”孟盛夏本是满怀愧疚走进严恩的家中,可严恩这戏谑的语气道出的话语,叫他登时勃然大怒,咬牙切齿地嘶吼到,“严恩!”

  严恩没有被他的怒容吓到,反而接着火上浇油到:“你呀,真的很笨。从小到大,我只是随随便便敷衍一下,你就觉得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他弯起嘴角,那张往日动人的面容,此刻看上去竟是那么的可憎,“这就是你被骗的缘故呀。”

  他竟然被严恩羞辱了?孟盛夏感到天旋地转,心中的痛苦比白衍当年对他的羞辱更胜百倍:“告诉我,你做这些事的意义是什么!”孟盛夏低声到,他感到盛怒的岩浆在他的大脑爆发喷涌,快要从他的眼睛和嘴巴中溢出。不知不觉间,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连牙齿都被他咬得轻微作响。

  孟盛夏瞪视着严恩,只看见对方神色自若,笑声从喉咙里滚出来,丝毫不为他的盛怒所动:“我一直觉得我们很像……”他沉吟到,“对于感情都很肤浅。”

  孟盛夏无法反驳严恩的评价,他只能咋舌,压制着炙烤得大脑发痛的怒火,耐着性子听严恩说下去。

  “我没想过,”严恩没有感情地陈述到,口吻平直而冷漠,“我会算错了你的心。”他低头去抚摸手腕上的饰品,像是在摩挲着护身符汲取安心。

  注意到严恩腕上的手链,孟盛夏愣了愣,怒火蓦地被打压下去,他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一看到那串手链,就会想起自己当年一块一块地挑选宝石原石打磨、再耐心地用金银线把它们编织成链的事来。他厌烦地发现自己无法抹去他们之间发生过的点点滴滴,这让他在反应过来之后更加恼怒,不禁皱眉道:“扔了吧,你还戴着干什么。”

  “你竟然为了他,能做这么多。”严恩像是在哭,可脸上的笑容未减,他像是自虐一样地保持笑容,看上去犹如那些志怪故事中索命的厉鬼,“我竟然输了,输给那么一个……普通的人。”

  “……是你和牧周文说过什么吗?”孟盛夏的脑内闪过牧周文伤心的神情,他突然顿悟了牧周文为何总是提起他要“结婚”这件事——严恩!他因为盲目的信任,竟然忘记了对方在其中搅混水的可能性,一心以为是郑楚在背后捣的鬼,“你和他说过什么!”

  严恩看了他一眼,眼中是不甘心的怨恨:“一切都能顺利,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但他的存在,让你背叛了我,我怎么能容忍这种事?”

  “所以你都和他说了什么?!”

  孟盛夏急于求证,他忍不住释放出了压制对方的信息素,激得严恩不由得发抖,还是讥讽到:“哈,我何必骗他呢?你的确是心甘情愿被我派到他身边,去探听他哥哥的‘棋子’,我只用把这件事如实相告,不也就足够他自己‘添油加醋’还原出一个真相来了吗?”严恩轻蔑地一笑,“如果不是我让你去到他的身边,他妈现在能得到那么好的救治吗?”

  “严恩!”孟盛夏怒吼到,打断了严恩叫人在恼怒中生出惊恐的话语,“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不过是个外人,别把他卷进我和你的事情里来!”

  “你喜欢他……我怎么能让他‘独善其身’呢。”严恩的身子因为激动的情绪颤动着,可他仍旧对抗着本能对于Alpha的服从,不遗余力地刺伤孟盛夏的逆鳞,“你难道忘了牧周语是他哥?既然他一个人便能够牵制你们两个人,我何乐而不为呢?”

  “你敢动他,我不会放过你的!”

  TBC.


第40章 40. 刨根问底

  严恩却因这样的“要挟”哈哈大笑,只是他没能笑上太久,就猛地咳出血来,孟盛夏被他吐出的殷红的血吓了一跳,立马收敛了自己的信息素。他急忙扶起因咳血栽倒在床上、却还在剧烈咳嗽的严恩,防止对方因平躺窒息:“你的药在哪?!”

  严恩虚弱地用手去推孟盛夏,却丝毫撼动不了对方,这件事似乎让他感到了悲哀,他喘不上气,却还是色厉内茬道:“不要管我……”

  “妈的!说什么废话,你还没有交代清楚,我不准你死!”孟盛夏焦急万分,即便他先前因为严恩对一切的“坦白”怒不可遏,可看到对方这般命不久矣的模样,他还是感到了心痛。他伸手想把严恩背负到自己背上,对方却用尽力气狠狠推开了他,他被推得往后踉跄了几步,不由得为严恩爆发的力量大吃一惊,“严恩!”

  “咳……”花光力气的严恩费力地呼吸着,断断续续道,“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还有什么要问的,现在一起问了吧。”

  他故作云淡风轻的表情,看得孟盛夏一阵火大:“我他妈能和一个要死的人聊什么?!”孟盛夏这下顾不得和严恩争执了,他强行把严恩从毯子里捞了出来,给对方套上了外套,然后就背着对方直往医院跑。

  一路上严恩咳出来的血浸透了他的后肩,那温热粘黏的感觉,让孟盛夏回忆起了久违的恐惧,他不禁加快了脚步,管不了严恩因为颠簸咳得更加厉害了。

  严恩第一次选择自//杀的方式,正是躲在卧室当中装作午睡,如果不是那天他忽然决定去找对方、亲自送达说好的东西,那么也许严恩对于家里人的“抗争”已经成功了。虽然严恩在之后对他有过一段时间的怨恨,但孟盛夏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阻止,生命是多么可贵的事情……不论他的心中对于严恩的讥讽如何愤怒,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严恩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消逝。

  到了医院,医生立即安排了对于他的抢救,孟盛夏就一直在急救室外踱步,他心焦地抓挠自己的头发,都不知道自己的头发被拽掉了多少。

  就在他感觉自己也已经撑不下去的时候,漫长的救治终于告一段落。医生公布了他咳血的原因:消化性溃疡引起的咳血,并发植物神经紊乱,幸好未涉及静脉破裂出血……孟盛夏对这些专业术语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只捕捉到了自己熟悉的词汇:营养不良,贫血,这让他不免心焦:“医生,他接下来要住院吗?”

  “最好进行一到两周的卧床治疗。”

  “是这样吗……”严恩……你算计到了自己的病情吗?孟盛夏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忽然有些不忍。

  “如果要接受入院治疗的话,现在先去挂个号缴费吧。”

  挂号缴费以后,孟盛夏在正在接受滴点的严恩身边坐下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于是只能一直盯着吊针瓶里的药液,观察它是如何缓慢流逝的。

  他虽然第一时间通知了严骛,可严骛的手机却始终无法接通。无奈之下,他只能直接拨打了严恩母亲的电话,然而那个此时身处大洋彼岸的女人,似乎正在进行会议,电话的提示音只有礼貌疏离的预录答复:此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孟盛夏的怒火因此烟消云散,他甚至无力去指责严恩为什么要愚弄他。在这个灰白的病房中,没有什么声响,他能听到的只有他们的呼吸,还有他自己的心跳。

  孟盛夏俯下身去抱住自己的头,他竭力地控制自己流泪的冲动,却还是无法抹消这样的情景带给他的既视感。

  如此无助,如此……孤独,过去的往事重现,他们两个人仿佛又回到了只有彼此的童年。

  在那时候,他的世界很小——当然,现在比从前或许更加狭隘——他总是以为他和严恩是站在一起的,他们是最好的兄弟,所以他支持严恩所有的决定,从没想过他们会走到分道扬镳这一天。然而在他为了牧周文“背叛”了严恩、饱受愧疚的煎熬之后,却被对方告知这一切竟是对方设局导致的,他怎么能不动怒?又怎么能……不伤心?

  可现在再多的不满又有什么用呢?严恩看上去像是一盏油已枯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细小的火苗就会熄灭,他要怎么责怪严恩?

  到头来,无法解除婚约、无法摆脱家族的控制这些事,不也是他的无能造就的吗?对自己的失望,对于严恩的愤懑和同情……这些复杂的心绪混合到一块儿,扑灭了孟盛夏怒气冲冲想要质问对方的怨愤,只觉得自己的脊骨被抽走了,当下唯有他所坐的凳子支撑着他快要散架的身体。

  “严恩。”孟盛夏低声道,不免有些哽咽,“为什么是你。你为什么……要骗我。”他知道自己和优秀的父母无法相提并论,但他从来没有想象过严恩会如此轻视他、欺骗他。他不知道是哪一种事实更让他难过,但它们对他的打击,比他从小敏感地感知到的身边人的轻蔑,更加令他刻骨铭心。

  孟盛夏闭上眼,回想起的都是牧周文含泪地质问。“为什么你要骗我”,“我想要相信你的”,相同的话在他的心头浮现的时刻,他的大脑逼迫他情景重现、再一次感受牧周文的痛苦。而这一次,他不得不感受双份的苦楚——这是谁的捉弄,竟然叫他们在命运的浪潮中脱身不得!

  孟盛夏大口地呼吸着,缓解着自己心脏灼热的痛感,梳理着严恩和他对峙时所吐露的“真相”。他反复琢磨,而后终于在复杂的思绪中解出了另一个答案:严恩绝不是这一切的主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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