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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出伏流(ABO)

时间:2023-08-17 23:00:16  状态:完结  作者:舟楫尾迹

  虽然孟依斐最后在孟柯与的协调下选择退了一步,没有同自己的父亲在新闻上“对簿公堂”,也阻止了逢悦母亲的事情将会引起的满城风雨,不至于使双方玉石同焚;然而对于此时如履薄冰的孟家来说,她所制造的一切风声,又是一阵需要许久时间才能平息的骚动。

  孟家本来这几年的经营状况就令人担忧,这一出家族闹剧更是雪上加霜。孟盛夏也是这一次才惊觉,家中的公司不知什么时候从实业转向了金融化。他小时候常常在那儿玩耍、被他当做冒险地的工厂早已重新规划,现在成了原地拔起的商务与自住混合的楼宇,而其它的工厂大多也都被转手,不便产权分割的便直接闲置,堪堪以缴纳税款和物业费维持着使用权;剩下还在生产的工厂,也面临着产业转型升级带来的结构改革的压力,以及销售层面跟不上物联网时代潮流的隐痛……甚至连金融化本身所采取的一系列举动,投资亦或是股市,也受到了国际局势持续低迷的经济发展趋势影响。

  现在的孟家在孟盛夏看来,不过是个光鲜亮丽的空壳子。虽然一直在寻求着新的资金注入,可是仍旧不能达到净利润与亏空的平衡。高倍杠杆的存在,正在悄无声息地吞掉利润,负债率年年走钢丝,即便不停地招聘新的员工,也无法遮掩裁员人数追随负债上升的事实。但凡这时候有谁有心以注资的方式、趁机以拉高股价诱使散户入场随后再大量抛售,那么不仅是公司自身,投资的股民也将面临灭顶之灾。可是,他们更无法承受退市带来的一系列后果。

  然而他先前选择了站在孟依斐这边,这时候骑虎难下。孟盛夏只能在装作自己一无所知,而一切的困难都有其他人来兜底;乖乖当好自己堂姐手下的“提线玩偶”,不要在这个时候闹出更多的事端来。

  孟盛夏越发投入到繁忙的工作里去,以没日没夜的疲劳麻痹自己,以去忘却自己现在要面对的事宜。颠倒日夜的工作中,孟盛夏已经失去了对于时间流逝的概念。他唯一能够真切地感受到的,就是室外越来越热的气温,叫他脱下了笨重的衣物。然而越来越温暖的天气,并没有消融那一日在他心中残存的冰霜;每当合上眼的时候,他脑海里就有数个影子交替着出现,撕扯着他的睡意,叫他惆怅而懊悔。

  没有人会比牧周文更爱他了。

  在他为自己的家庭一步步走向支离破碎而深感无力的时候,总会回忆起对方的笑容,那双饱含着温情和坚定的眼睛,无需言语,总是在述说着对他的爱意。

  孟盛夏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轻视,他曾对严恩和许迩颂的感情感到疑惑,甚至为他们两人激烈的感情不屑一顾,然而轮到自己的时候,他才知道爱情可以叫人何等失魂落魄。

  孟盛夏这才恍然大悟,他们的关系有多么脆弱。他们并非处在相同的人生阶段,人际网几乎没有交集,甚至连家庭本身,都没有任何的重叠之处。只要牧周文松开了手,他们之间的感情就会像是水从高处流下、一泻千里,再无法回到源头。

  是他骗取了对方这份纯粹的爱,却在走到了必然的结局之后难以释怀,是他活该,可他想见到对方,这样的渴望折磨着他,他几乎快要发疯了。

  越是遭遇种种过去从未经历的困难,他越是渴求着重新得到对方真诚的爱。他却没有理由,甚至没有任何一个理由去见牧周文。牧周文克制的告别表明了他没有任何想要得到解释的欲望,已经斩断了他们继续纠缠的可能,如果他偏要勉强,以牧周文执着的性格,他不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

  “捐款?!”

  又是一天耗尽精力才能回到宾馆的工作之后,孟盛夏躺在床上,久违地点开了自己的朋友圈。他好久没有参与过那些“晒日常”或是点赞的网络社交活动,以至于不过是做着消遣的打算点开了界面。

  然而出乎他预料的是,自己的朋友圈居然出现了一条筹款信息——

  周镜。

  牧周文的妈妈?孟盛夏瞟到了这个眼熟的名字,他翻身起来,连忙点开了众筹的详细介绍。

  在孟盛夏的印象里,牧周文一家都是“硬骨头”,会尝试募捐这件事,一定是对方目前处于极为危急的情况。他一边看病情的描述,一边为不断出现的陌生医学名词捏了一把汗。他不是医学生,不了解牧周文的母亲的病到底有多严重,但最后显示的筹款数额,不是牧周文的家庭承担得起的。

  初期治疗费用的募集就标明了三十来万,而后期治疗的花销只会更大,孟盛夏搜索着网络上对于慢性肾衰竭的描述,不由得皱眉,他当时就觉得牧周文的母亲看上去面色苍白、也许有贫血的状况,但没想到会发展为这么严重的情况。

  孟盛夏在网上看到的内容越多,越是感到了紧张:慢性肾衰竭如果走向尿毒症,那么只有换肾才能拯救患者的生命。而在这之前,就算有大病医保的报销,几乎没有止境的透析和并发症的用药,就足够耗光一个家庭的积蓄。

  牧周文家一定承担不起这样的支出,孟盛夏满心忧虑,可是转念一想,另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又飘了上来。

  钱,如果只是钱,如果只是医院,如果只是换肾需要的人脉……他能给得起。不过是用钱和关系就可以换回牧周文对他的信任的话,这笔“交易”对他来说,实在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买卖?”孟盛夏为自己这过分的想法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在工作的这段时间里,到底怎么才会变得这么麻木。人命关天的事情,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将它视作“买卖”?他到底在想什么啊!孟盛夏躺回了床上,他闭上眼,开始思考该怎么解决现金的来源。

  他的工资几乎有大半都被孟依斐抽走填补他各项培训和其它的花销,只有部分留在卡中,以便他日常的生活花销。可他现在除了工作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更别提消费了,如此才攒下了一点钱。那点存款做不到一劳永逸,可是也足够解燃眉之急,只是换肾这个事,他又该怎么去活动呢?

  他忽然想起自己得到的那一叠合同来。虽然当时他机械地在家人和律师的一条一条的解释下签下了自己的姓名,却并不知道具体到底都是些什么内容——他当时被孟依斐与孟景明的决裂带来的震撼和分手后的痛苦所夹击,只想着能够早日摆脱这些烦心事,根本没有研究自己到底得到了些什么。

  他蓦地也想起自己母亲的“赠与”来。

  结婚以后他将无偿得到她赠与的所有财产,结婚……她可没有标明必须得到结婚证啊。

  TBC.


第4章 4. 剑拔弩张

  孟盛夏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又要藏在远处观察牧周文的一举一动,只是连这样远远看着,都有一种叫他快要落泪的冲动。他看着牧周文在几个缴费处来回跑动,还有在自助机上打印报告的身影,本想去帮帮对方,可又害怕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被对方直接拒绝,于是一直忍耐了下来,直到牧周文离开医院。

  孟盛夏知道牧周文大概要回一趟家去取款,先行开车来到了对方楼下。不知道在车里度过了几个小时,他才看到牧周文来了。对方的步履沉重,一步一步走进了单元楼,孟盛夏这才连忙跳下车去,追随着对方的脚步上了楼。

  耳尖的牧周文几乎在他才走完楼梯就转过了头。他脸上的惊讶是不能掩饰的,但很快就转变为了厌恶:“你来做什么?”他的态度有点刺伤孟盛夏,叫他情不自禁如同平日里一样,有些委屈地吞吞吐吐道:“我,我听说阿姨病了……”

  然而只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都让牧周文的表情变得更糟糕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的态度比之前更加冷酷,孟盛夏不知道到底他又听说了些什么——他忽然回忆起上一次去B大前和郑楚的会面来。难道郑楚和牧周文接触过?孟盛夏心里好像得出了答案,却又为此感到疑惑,他不理解郑楚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牧周文的态度发生了如此的变化:“你和他见过?”

  牧周文不擅长掩饰内心的真实想法,孟盛夏的话刚一出口他就一愣,显然是无声地做出了肯定的回答。孟盛夏咬了咬牙,他自认对于郑楚还算大度,可对方到底说了些什么,才会让牧周文仿佛看待敌人一样对待他?之前他们分手的时候,牧周文尚且没有这般的痛恨:“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你来是为了什么?”牧周文对他的提问避而不谈,而是冷淡地说到,“我说过,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家的事,不用你操心。”

  “我想我可以帮阿姨。”孟盛夏也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他连忙认真地解释到,“我现在就能——”他的话还没说完,牧周文就打断他的话到:“你不会以为你帮了我,我就会和你和好吧?”

  牧周文的揭穿太过尖锐,孟盛夏愣住了,他为自己真的想过这件事羞愧难当,但还是下意识给自己找了借口:“我不是要要挟你的意思……”

  牧周文瞪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夹杂着愤怒,更多的,是一种令人触目惊心的酸楚。他忽然缓缓道:“你要结婚了,对吗?”

  他怎么知道了?孟盛夏先是震惊,而后转念一想,又觉得并不奇怪。他知道牧周文的潜台词,却还是不甘心地申辩到:“我只是为了……”

  “你想说,你是为了我吗?”牧周文哑然失笑,他摇了摇头,没有任何征兆地,情绪突然爆发了,“你就要结婚了!和好?你想让我做你的情人吗?!”孟盛夏从未见过如此愤怒的牧周文,连腔调都有些颤抖,对方怒不可遏地喊到,像是郁积已久的愤怒熊熊燃烧,“我接受不了,孟盛夏,我怎么可能接受这种事!”

  “我对你的感情不会改变!”

  “这无关你的态度会不会改变……”牧周文气得发抖,“如果你觉得这么做在你看来无所谓,那我告诉你,你这么做就是在羞辱我!”

  “羞辱?怎么可能!我不是那么想的——”他本来就对严恩没有超过亲情的感情,这一次选择了结婚,也不过是出于利益最大化的考量,他要是不这么做,又怎么能够换取帮助牧周文的资本呢?孟盛夏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第一次尝试如此理智地思考并解决问题,怎么又做错了呢?他只觉得一切可以从长计议,而钱和人脉到了他的手里,这些才是实际的东西,才是实际能够帮助牧周文的东西。可为什么对方这么愤怒呢?

  孟盛夏想要解释,却被牧周文越发失控的质问堵了回去:“那你为了什么?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来见我?你是特意来嘲弄我吗?”他连环地追问,让孟盛夏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组织自己的言辞:“我——”

  可他没来得及说什么,牧周文好像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他的控诉戛然而止,然后深深呼吸了几次,强装释然的口吻说到:“体面点吧,孟盛夏。我就当你是好心吧。但我说过,到此为止对我们都好,我不用你可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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