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既庸今年36,叫叔倒也不至于。可叔叔二字,偏偏充满了禁忌感,加速了两人之间的化学反应。 陈既庸一把扣住齐麟的后颈,彼此契合的更加紧密。 他毫不费力的撬开了对方的牙关,尝过人间百味的唇舌,很快接管了主动权。 说好的教学,那就得包教包会。他推着人往后挪了挪,避免水流让这个初学者窒息。 这一吻,徐徐善诱,绵而有力。 齐麟呼吸不畅,几乎快要站不住了,他只能死死搂着身前唯可以依靠的,对他予取予求的人。 身下勃发的力量,相互抵蹭着,齐麟口中泄出倔强的喘息。 水汽像是被施了魔法,不大不小的淋浴间雾气蒸腾,两抹高大赤条的身影,大有合二为一的趋势。 时间差不多了,陈既庸稍微用力,将两人拉开了距离。 突如其来的空虚,让年轻且需求旺盛的一方,极为不满。陈既庸用掌心,阻挡了对方的进一步索取。 再说一次,他真要炸了。 陈既庸关掉了淋浴,骤然水声消失,只剩急促的呼吸鲜活入耳。 齐麟迷乱着、粗喘着,酒精挥发半数,可这一吻,足以让他大脑缺氧,继续迷醉。 他不知道同自己纠缠的是谁,只知道有一股最原始又陌生的力量,在不断引导着他。 一秒踏入深渊,一秒腾入天堂。齐麟,完全陷入了情欲的沼泽。 这种感觉,是他清醒的19年人生,从没体验过的,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陈既庸手掌覆上两人蓄势待发的地方,一边粗暴的抚摸,一边在人耳边低语: “去床上。” “先生?请出示您的登机牌。” “抱歉,给。”陈既庸回神,快步过了闸机。 现在廊桥通道没有几个人,一个带着棒球帽的高个青年,走在他前面不远处。 青年步伐扎实,走得却不快。宽大的白色运动套装,看着舒服又散漫。 上飞机后,陈既庸仔仔细细看了登机牌,确认无误后,才抬手把摄影包举过头顶,小心的放进了行李舱。 里面是他两个月的成果,价值以及重要性不言而喻。 头等舱座位前后间距很大,眼下却被一双半驱的长腿挡住了。 陈既庸低头一看,心道巧了,正是走在他前面的年轻人,他指着里面的位置说: “抱歉,借过一下。” 青年没抬头,直接站了起来。 现在的年轻人都吃什么长大的?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高。 陈既庸下意识往后挪了一步,“谢谢。” 帽檐下的视线随之投递过来,整张脸毫无情绪,他侧身示意来人进去。 陈既庸这才在看清了帽檐下,是怎样的一副面孔。惊为天人不至于,但足够让陈既庸感到震惊。 他心脏猛然跳跃,脸色更是精彩。 这也…太特么巧了。 齐麟见人不动,沉声问:“不进?” “啊,抱歉。”陈既庸赶忙回道。 两人侧身而过的瞬间,陈既庸不自在的低下了头。他想到一个词儿,做贼心虚。 可很明显,对方并没有认出他。 陈既庸挪进座位,侥幸的想着是不是认错人?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那是十几个小时前,与他同眠共枕的人。对方迷糊,他却再清醒不过了。 身侧不到二十公分的位置,成了是世界上最远又最近的距离,让陈既庸把握不好偷瞄与注视的尺度。 那张年轻的脸上,曾出现过一系列让他倍觉可爱的表情。现在却只剩,莫挨老子,滚远一点。 陈既庸自认是个从豁达从容的人,现在他只觉无比心虚。心虚又参拌着歉意,确切地说,是愧疚。 陈既庸转头,窗玻璃上投射出他那张饱经风霜冷雨的脸,着实有些挂不住。 邻座心里天雷滚滚,齐麟自然听不见。 夏天空调给的足,齐麟懒得伸手去关,他把外套的帽子也扣在了脑袋上,而后双目紧闭,任心情继续飘荡在低谷。 陈既庸再顿觉松了口气,三个小时的飞行,不长不短。先缓缓,从长计议。 这一缓,时间便慢的磨人。 陈既庸微微感到焦虑,他随手拿起一份杂志,是西南体报下面的月刊。 他随手一翻,正是新鲜出炉的燃酷杯赛事回顾。决赛颁奖的照片,占了大半个版面。 真是,好巧不巧。 陈既庸自然一眼就认出了C位上的人。 纯黑色队服,衬的人凌厉又冷漠,若不是嘴角那抹微微上扬的情绪,陈既庸似乎再难从人身上捕捉到,一点属于阳光味道。 这会儿看,不仅是身高,连臂展也是惊人,露在外面的皮肤,是被日光上了色的健康肤色,这个他昨晚就知道了。 包括那张脸,没有一丝男孩到男人蜕变期的尴尬,相反青涩与成熟的碰撞,形成了一种非常协调的气质。 简而言之,确实英俊又好看。 陈既庸的工作,本质上还是在和一切美的事物打交道。 挖掘美、展现美,是摄影师必须具备的职业素养。尤其到了陈既庸这个级别,这几乎成了本能。 但摄影界也有一个共识,越美越危险。 陈既庸指尖不自觉的搓着照片上的脸,思绪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他彻底打消了侥幸心理,这个冠军大男孩,不是随便的人。 按照经验来看,昨晚是对方的第一次。这样一想,陈既庸头疼不已。 接下来他一目十行,很快就找到了球员的个人简介: 齐麟,首都体育大学,XX级…等等?大一?那岂不是开学也才大二? 陈既庸呼吸不禁一滞,对方岂不是很有可能…还没满20岁? 老天爷这是要玩儿死他! 陈既庸甚至想笑,他年轻那会儿要是犯点错,他儿子也该上大学了。 这样的事实,带来了太平洋海上风暴一般的冲击波。 操,他真的可以…做人家叔叔了。
第5章 对你没兴趣 陈既庸感受到了一股灼烧的视线,似乎能把他的脸钻出个窟窿出来。 齐麟正在看着他,目光直白有力,俩字形容,不爽。 陈既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指头正戳着正主的“脸”呢。 他内心搅起一阵尴尬,但脸上丝毫没有露怯。体面还是要有的,他什么场面没经历过? 陈既庸拿起杂志,伸到靠近齐麟胸前的位置,选择对当事人的情绪视而不见,继而明晃晃的对比起来。 “还真是一个人,”陈既庸佯做意外,转而称赞:“冠军,不错,真厉害。” 齐麟不语,心里直接给这个的男人,定义为自来熟。 他最烦自来熟。 他又不瞎,男人从上飞机就一直在打量他,现在又盯着自己的照片看个没完,这已经可以称之为冒犯了。 “家也是B市的?”陈既庸双眸含笑试探,声音平静、温和。 “不是。”齐麟冷冷敷衍一句,快速转头不再理人。 陈既庸见人并不待见自己,继续也是自讨没趣,他还是看报吧。 两人再次有“交流”,还是空姐过来询问。 “先生,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陈既庸闻声看向旁边,不禁皱了眉。 “没事,给我杯冰水。”齐麟摘了帽子,搓了一把脸,很快又戴上了。 对方动作迅速,可陈既庸还是注意到了齐麟额头的汗,脸色也比刚才难看了很多。 “坏了,不会是?”陈既庸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 这是发烧了,陈既庸立马不落忍,都是他做的孽。 “给他杯温水。”陈既庸对空姐说。 齐麟顺着声源转头,没等开口,额头就被一个温热的掌心覆住了。 齐麟应激性的往后躲,肌肤触碰的微妙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你发烧了。”陈既庸语气沉着满是关心,说着就站了起来,“我包里有药。” 空姐以为两个人是一起的,利索的开了行李舱,又招呼了另一侧的同事去倒水。 陈既庸从包里翻出了一个白色塑料盒,里面正哗啦作响。 长时间的野外采风,两样东西是必备的,指南针和常用药。一旦陷入险境,这是保命的东西。 齐麟愣在座位上,竟一时插不上话。 “这是退烧的,这个消炎的也吃了。”陈既庸居高临下,递药的手停在半空,就差送进人嘴里了。 齐麟神情复杂起来,短暂的对视,他注意到了那双瞳色明显异常的双眸。 齐麟垂头说了句:“不用。” 陈既庸很坚持:“别闹,赶紧吃了。” 闹?谁闹了? 齐麟又猛的抬头,拱到嘴边的话,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反倒将人脸上的关切,全数看进眼里。 这时,空姐递水过来,“先生,水来了。” 齐麟没理人,而是调整了呼吸,一把抓过药,往嘴里一塞。表情瞬间变得扭曲,喉结处明显用力搅动了几下。 操,太苦了! 陈既庸看着使性子的冠军选手,无奈又想笑,他替人接过水杯,掌心下意识测了温度,示意空姐可以走了。 “来,喝口水。这药没糖衣,很苦。” 齐麟仰着头,微微逆光下,男人的瞳孔里的蓝色,又浓重了几分。 他不禁疑惑,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可禁不住嘴里难受,于是还是把水喝了。 陈既庸这才回了座位,心道好一只倔小狗。 齐麟有着超越其年龄的成熟,更不是不懂礼数的人。放在平时,他即使不爽,起码也会道声谢谢。 可这人居然让他吃消、炎、药! 这无疑十分隐晦的,触及了他的痛点。他也很难不去想,那个已经被他扔进垃圾桶的铝皮软膏。 齐麟现在他只想安安静静的眯会儿,可偏偏有人就不顺他的意。 “给,话梅糖。” 像是怕人拒绝,陈既庸直接把糖塞进了齐麟手里。 有拍摄任务的时候,陈既庸经常为了抓一束光,等一阵风,保持一个姿势很久。连口水都没得喝的时候,嘴里含块糖,能舒服不少。 算是职业习惯,他戒烟之后,就改吃糖了。酸酸甜甜的话梅糖,挺好吃的。 齐麟搓着糖纸,刚被搅乱的大脑,正逐渐恢复正常运转,他沉默着,似乎犹豫着要不要吃,同时又在酝酿着别的什么。 陈既庸继续翻着手里的杂志,连头都没抬,见人不说话才又道:“不好吃,算我的。” “怎么算?” 这小狗居然接话了,有意思… 陈既庸收敛起嘴角上扬的弧度,神色也随之清冷起来,语气正经里透着撩拨与暧昧。 “你想怎么算,就怎么算。” 齐麟一怔,他忽然有种感觉,这才是男人本来的样子。刚才的温善有礼、一脸无害都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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