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被踹得跪在地上,踉踉跄跄爬起来,转而对黄毛大动肝火:“你装什么装?还真把自己当老大?” “不就是你说这小子最近在电玩城捞钱太嚣张,把他哥卖屁股的事抖出来的?你坏的规矩,敢说你还不敢认?” 在老城,廊下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丧家之犬太多,谁也没法保证第二天出现在廊下的会不会是自己或自己的家人,而去过廊下的人也以只能买最便宜的流莺为耻。久而久之,老城便有了条默认的“规矩”—— 在廊下瞧见过谁,不能说,不能问,新一天的阳光照过廊下,旧一夜的痕迹便尽数被抹去。 对于搞“帮派”的混混们来说,“坏规矩”是相当严重的事。 无论真不真,红毛嘴太臭,徐徇义拎起他给了一拳。趁他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时候,转头问黄毛:“是不是你看见的?” “都说了不是,这傻逼看我不爽很久了。我真是他妈受够了。” 为自证,黄毛问身后另外两人:“是不是我看见的?” 二人齐齐摇头。 黄毛:“看。” 徐徇义又去看红毛。 红毛疼得厉害,爬不起来,干脆半躺在地上。他不知看到什么,目光越过徐徇义,嘿嘿笑起来:“那婊子身上全是印儿,你们不是看见了吗?就现在,他想跑都跑不过来的样子,昨晚肯定被操得菊花都翻出来……” 话未说尽,徐徇义抬腿,一脚把红毛踢晕。 徐经眠将将赶到,正看到这个动作,吓得魂飞魄散,杨声喊道:“小义,你在干什么?!” 黄毛的目光在二人之间变换一瞬,突然一个箭步抢上前,把徐徇义推开,揪着晕过去红毛的补了一巴掌。 “傻逼玩意儿,打你都费不着老子亲自动手。” 他转头对徐徇义说:“行吧,一笔勾销。滚回去当你的好学生。” 见徐徇义无声凝视着他,黄毛又骂:“看什么看?” 最终,徐徇义一言不发,走到徐经眠身边,平静地说:“他让我打的,说打完就再也不找我麻烦。” 那一脚加一巴掌,红毛看起来伤势惨重。徐经眠深深皱起眉,将徐徇义护在自己身后,说:“你们以后别再打徐徇义的主义,我能找他们过来一次,就能找第二次第三次。” “行行行,知道你有人,差不多得了。” “能不能赶紧滚蛋?这个,”黄毛指一指红毛,“我还得处理一下,总不能让他死警察局门口。” 拉上徐徇义,徐经眠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一直走到远处,兄弟二人在一处长椅坐下。 徐徇义干脆狠厉的一脚始终在徐经眠脑海里播放,他酝酿了好几次,不知道如何开口。反倒是徐徇义率先发问:“你要跟他走?” “……你怎么知道?” “猜到了。” 徐徇义问:“眠哥,你已经被他追到手了吗?” “嗯……” “你喜欢他?” 徐经眠快要喘不上气,指骨根部被他极用力地捏在一起,以疼痛换来一丝清醒:“还没到这个地步吧,只是有那么一点好感。他给我花这么多钱,我不表示些什么,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他喜欢你。” “嗯,他喜欢我。” “那等你们分开了,他为奶奶花的钱,我们得尽快还给他。”徐徇义转过头,对徐经眠说,“不然我会觉得,那钱是你在卖身给我赚来的一样。” “眠哥,那是最差最差的钱了。我宁愿饿死,也不愿意让你去做那个。” 徐经眠耳边隆隆作响,徐徇义说的每一个字都放大百倍后再传入他脑海。身体整个麻木掉,嘴唇变成木头,舌头变成枯叶。他像个风干的泥人,僵硬地笑一下,转动不活泛的眼珠,说:“当然没有,想什么呢?” 什么都七零八落的,他的话是,他的哥哥架子也是。 “我先走了,等我回来,你得好好交代打架的事。还有,伤好之前不许去看奶奶。” 徐徇义看向不知道哪里的前方,话音极浅,徐徐飘落:“知道了。”
第13章 一潭春水 徐经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抹点药,休息两天就好了。 医生从房间出来后,姜悦拿出几张体检记录单和图片给他。 “怎么样?” “挺健康的。”医生细细读过,露出赞许的神情,“男性特征普遍发达一些,激素水平也更高,但性器官发育得相当均衡。阴道足够成熟,子宫位偏浅,这无伤大雅。最重要的是,他敏感度高,恢复力强,无论如何都能很好地匹配您的需求。” “这里,”姜悦点点影印图片上子宫口的位置,“能打开吗?” 医生讶然看向姜悦,敛眸低下头说:“用机器的话应该可以。” “不是那种打开。” “……您尝试过吗?” “有,”姜悦如实道,“他会很痛,闭得太紧,进不去。” “从发育程度来看是可以的,听情况,应该是身体的保护机制比较严格,也许要费点功夫。” “怎么说?” “多半是心理的原因。只能多尝试,尤其可以多让他在上位;等他没那么痛之后,再适当辅以催情的药物。” 姜悦挑眉,道:“我明白了,辛苦你。” 医生点头:“那我先告辞了。” - 又回到这个地方。 医生走后,徐经眠给自己抹好药,换衣服时,发现柜子里为他准备的家居服变了。 原先那套通体藏蓝,尺码要大上好多,款式毫无特色,是随处可见的基础款。 现在这套大小刚刚好,衣服是绒质的,通体奶白,徐经眠穿上后,像一只没有任何攻击力的小动物。 钱助绝对不是会擅自为老板的情人挑选服装的人,尽管徐经眠不敢确信,但这衣服极有可能是姜悦指定的。 姜悦居然是这种品味吗? 徐经眠看向镜子。 实在很适合他。可一想到姜悦挑选这衣服的样子,他就忍俊不禁。 “笑什么?” 姜悦突然出现在卫生间门口,徐经眠慌忙低下头。 “没。” 他从姜悦身边溜出去,不叫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你用卫生间吗?” “不用。”姜悦跟在他后面问,“你跑什么?” “没跑。” 证明似的,徐经眠一个急刹,掉头,一猛子扎进姜悦怀里。他浑身一震,僵在原地,紧张地听了一会儿姜悦的心跳后,慢慢退开距离说:“对不起。” “徐经眠,”姜悦抬手把他按回怀里,力道不容置喙,“我再问一遍,你跑什么,又紧张什么?” “是利用了我不敢面对我,还是不想兑现报答我的承诺?” 三言两语,单刀直入,压根不给徐经眠逃避或委婉的余地。 徐经眠逃无可逃,把脸埋在姜悦怀里,瓮瓮地说:“我……我不想利用你的,可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没想过你会来,如果是钱助的话,我想他也许不会戳破我……对不起,麻烦你了,还有,谢谢。” 徐经眠自己也感到意外。如此难以启齿的心声,他却不经思考地说了出来。 可他哪有别的办法?在姜悦面前,徐经眠耍不动任何花招。 “感谢的话你已经说过一遍,”姜悦抬起徐经眠的脸,对着他蔫巴巴的表情发问,“以及,谁说过你做错了?” 徐经眠猛地睁大眼睛,懵懵地问:“你没在怪我吗?” “要是怪你,我不会过去。”姜悦意识到关键,下意识放缓语调,“下次遇到这样的事,你直接联系钱助就好,他会帮你解决。” 一点无伤大雅的心机不至于让姜悦厌弃他,况且,徐经眠没做任何错事。 姜悦的温柔和鼓励绝不似伪装,徐经眠看着他,木木地戳在原地,脸色一点点地明朗起来。 少时,他很用力地点头:“我记住了。” 姜悦抿唇笑笑。 “说起来,”他又把徐经眠的脸抬起一些,凑近了,“你的头发的确有些长了。” 徐经眠晃晃脑袋,刘海还是搭在眼前。下一刻,姜悦拨开徐经眠的刘海,看见他额发后的完成半月状的眼睛,得到验证似的,心满意足地弯起唇角。 “果然,小狗一样。” 紧接着,是意料之外的吻。 姜悦先亲他的眼皮,左一下,右一下,轻轻地,成功让徐经眠闭上双眼。 而后姜悦吻上他的嘴唇。 万分温柔的一个吻,徐经眠从未被不含情欲地吻过,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他试图回应,却弄巧成拙,成了拙劣的勾引,难得的几分清新与朦胧,眼看要被他搅散。 后颈被姜悦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徐经眠醒悟过来,在心里说声对不起,并彻底放松身心,交由姜悦带领节奏。 那几分钟的体验,是睁开眼后的徐经眠再如何回忆也无法身临其境的一种美好。 他甚至想不起谁在吻他,只有有亲吻、拥抱,和足以融化他的臂弯和唇舌。他把一切都抛弃了,再把一切都交出去。一个分明不太热切的吻,却让他丢盔弃甲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当吻终于结束,徐经眠睫毛轻颤,恋恋不舍地睁开眼睛。 看清姜悦脸庞的那一刻,他心底不禁一阵后怕—— 好险好险。 若是吻再久一些,姜悦再温柔一些,他恐怕真要丢脸地哭出来了。 姜悦时常觉得,他随手捡回来的小狗,未免有些单纯太过,亦乖巧太过了。 例如眼下。 徐经眠依在他怀里,头发毛茸茸的,衣服毛茸茸的,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张着,看向他,眼里面流泻出来的,尽是不自知的孺慕和动容。 哪个男人禁得住被这样盯着? 没有的。 姜悦想。尤其前一夜,这个人在床上还是那样的熟浪放荡。 偏偏碰不得。 他叹一声气,抬手遮住徐经眠的眼睛。 徐经眠不明所以,慌张地动起来:“怎么?” “两天。”姜悦颇有些幽怨地说,“这两天不许这样看着我。” 徐经眠怔了怔,想起方才医生说,他至少两天以后才可以进行性生活。 他憋不住笑出了声。 徐经眠:“我昨天有很努力地求饶的。” 姜悦:“是吗?” 视线被剥夺,徐经眠看不见姜悦的神情,亦没有敏锐到听出声音里的危险。但他清楚自己在打趣,在有恃无恐。过完瘾,得赶紧识相地道歉。只是他刚要张嘴,耳垂就被人含住了。 “哈啊……痒,阿悦,不要……” 耳朵是比乳头还要危险的敏感地带。姜悦稍一逗弄,徐经眠就软了腰肢,仰着脖子,企图逃离这场挑逗。 “我错了,我投降,别这样,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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