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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霄就是有对他好，还死不承认。 “那后天呢”林墨染又问售票员。 江航走过来，抬起手，轻扣桌面，脸色不太好看。 售票员不知所措的站起身来，看着他。 林墨染回过头，热情打招呼:“江哥，你怎么来了” “这话该我问你”江航蹙眉，“少爷想买票回去了” “我不回去，三爷都没赶我走，我不走!”林墨染满面得意。 “那少爷你来这里”江航问。 林墨染双手插兜:“我就问问。”
第27章 当初真相 顾青霄坐在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点了根雪茄，静静地听着。 江航先说了公事，又道:“刚刚在售票厅，我遇见林少爷在问票的事。 顾青霄心中有数，林墨染机灵，一点蛛丝马迹就够他发现端倪。 他抽了口雪茄，淡淡地吐出烟雾:“他说什么了” 江航原原本本的说了，省略了林墨染的语气，顾青霄还是能想象出他一口京腔,嚣张又得意的模样。 江航皱起眉头，有些担心:“三爷，阿文他娘在云洲看病，阿文还陪着。那件事情，林少爷不会知道了吧” 顾青霄抬起手腕，在烟灰缸边转动雪茄,弹落烟灰。 林墨染刚来云洲那会儿，顾青霄知他心情不好，也惯着他，暗中吩咐酒店那边，不许刻意刁难，更不许为难他。 时间久了，云洲城俨然成了林墨染消遣的好地方，跳舞跑马、喝酒听曲,春风满面，毫无半分斗志的花天酒地下去。 顾青霄不能看着他这样自暴自弃式的颓废,渐渐开始作出经济制裁。 他叫来了之前派在林墨染身边的阿文:“你家少爷今天怎么没出门” “林少爷今天收了一封信，心情就一直不好。”阿文老老实实把知道的都交代了，“我去邮局取的信，好像是凌州一所孤儿院寄来的,收信人是林少爷母亲的名字。 “他想捐钱”顾青霄发现重点。 林夫人做了很多慈善，这是众所周知的。孩子从小耳濡目染，多半也会继续这番善举。 阿文想了想:“应该是，不过他被您这边经济制裁了，现在又不能找家里要，大概因此烦闷。” 顾青霄想了想，从柜子上取下一个牛皮纸文件盒，当场伪造了一张进货单:“你告诉林少爷，饭店的酒，我掌握进货渠道，私下里赚了一百大洋......你帮我做好这件事，你娘看病的医疗费，我会一次性给你，之后你们离开云洲。” 顾青霄笃定，以他对林墨染的了解，少爷肯定会气得从酒钱上找补回来。 林墨染果然上钩了，下定决心去骗这笔不义之财的酒钱。 阿文和他把这场戏唱的很好，那晚的废弃建筑里，阿文提前抹上血浆，配合的哭喊叫嚷着。 林墨染是真怕了，怕他打死阿文。顾青霄处理叛徒的手段他不是没有听说过。 林墨染开口求他高抬贵手，站在了被动的局面，不得不听顾青霄的话。 之后为了留下来，一步一步都在顾青霄的掌控之中。 江航忧心忡忡，担心林墨染知道阿文事情的真相和顾青霄翻脸:“阿文还在云洲，迟早是隐患。我这就安排船，让阿文和他娘离开，不能让林少爷发现。” “等等......”顾青霄叫住他，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江航点头。 “还有，楼下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是丁全派来的。”顾青霄说。 江航问:“是抓起来还是赶走” “不抓，也不赶。留着，引蛇出洞。” 顾青霄拆了一箱进口石榴,打开石榴，一股清香袭来。里面果肉透明，宛如一颗颗红宝石。 林墨染喜欢吃这个，客人即将登门，提前准备点水果。
第28章 跟踪 海风拂动衣角，林墨染躲在汽车后，看着江航从顾氏航运公司出来。 江航的汽车启动。 林墨染抬手:“ 跟上，别被发现了。” 丁全一脸摸不着头脑:“林少爷，我们不是刚跟着江特助到顾三爷这里来，现在又跟着他去做什么” 林墨染嘴角上翘，把叼着的烟拿在手中:“让你平时多看点书你不看，引蛇出洞的意思就是引诱坏人进行活动，使之暴露。” 刚才他设计和江航在售票处偶遇，不是单纯的证明顾青霄没赶他走这件事，而是计划着江航把这件事汇报给顾青霄，顾青霄才会做出接下来的动作。 此时跟着江航，就能真正抓到顾青霄的狐狸尾巴! 他心里有个疑问，这个疑问越来越明显。几个月前阿文撺掇他去骗顾青霄的酒钱的那件事。 那件事之后，所有的事情就像多米诺骨牌一般接连倒下，让他措手不及，让他没机会花天酒地，领着他往另一条路上走。 直到他从售票员的嘴里听到:“云洲到金城有票。”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的疑问到巅峰。 顾青霄从来就没真赶他走! 既然如此，他确定，当初害他挨打的那笔酒钱有问题。 青云大饭店一瓶酒，顾青霄掌握进货渠道，私下里赚一百大洋，酒店账上盈利两块。顾青霄还要再对半分一块! 顾青霄是生意人，不会赚这种钱。 这么明显的挑衅方式，明显是为了激起他的不满，阿文一撺掇，他就气急败坏的去骗顾青霄的酒钱，这才落到了顾青霄手里。 “如果阿文还在云洲，顾青霄肯定会安排阿文尽快离开，我们跟着江航，就能抓到阿文!”林墨染说。 丁全跟着江航七弯八绕的到了一处码头: .“林少爷，果然和你猜的不差，江特助拎着一个藤箱，应该是钱，肯定要安排阿文离开。” 两人下了车，林墨染顾前也顾后，警惕说:“你找到的那几个人靠不靠谱别拦不住小报童，被顾青霄的人发现了。” “您可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丁全拍着胸脯保证，“别说是小报童还是大报童，我交代过，只要是拿着报纸的，都不许他们接近顾氏航运公司半步。” 林墨染捏紧手心，心想:抓住阿文，拦住小报童。他就不必再受制于顾青霄，就能继续过他醉生梦死的好日子。 踩在沙粒贝壳上，林墨染带着丁全爬上一艘老旧的船。 迎面而来一股夹杂着海腥的铁锈味，甲板破败不堪，船帆腐烂，绳子断裂，悬挂在空中随风荡起。 船已经不能下水，停靠在岸边，渔民在.上面居住。 林墨染还记得，阿文一家就是以捕鱼为生。 林墨染躲在船舱后，捏紧手心。更加断定，这里极有可能就是阿文的住处。 锅里翻腾冒着泡，煮熟的鱼汤香味扑鼻。 江航拎着一个藤箱，掀开帘子进了船舱:“我来给你送点东西，你尽快离开吧!” 林墨染贴着船舱，余光扫到破旧窗子后打开的藤箱。 一箱子的钞票，齐齐整整。 捉贼拿赃! 他翘起嘴角，他要抓住老狐狸的尾巴了。 江航把装满钞票的箱子盖上，仔细交待:“这事务必小心，不要被人发现。” 林墨染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若能抓住阿文和这一箱子钞票，看顾青霄如何抵赖 林墨染小心埋伏在门口，瘦高个子的男人拎着藤箱出来。 “阿文!” 他大喝一声，男人应声回头。 林墨染趁其不备，从后袭击。扣住他的手腕，一脚将他手上的藤箱踢翻在地。 他用手肘抵住那人的脖颈，将其狠狠的按在甲板的栏杆上。 男人半个身子都悬在空中，扑腾着双手无力的挥了挥。 四目相对，林墨染几乎是傻了眼。 一个全然陌生的男人的面孔映入眼帘——不是阿文! 上当了! 身后传来一阵掌声，江航慢条斯理地夸奖:“ 林公子身手不错! 林墨染手指微麻，他攥着男人的衣角，将他半个身子拽回栏杆里，愤愤的把他扔在地上，骂道:“我喊阿文，你应什么” 男人脸色发白，一脸无辜:“我就叫阿雯。” 江航慢悠悠捡起地上的藤箱，拍了拍灰:“这世上可以有很多个阿文、阿雯，还是阿蚊不过，林公子，这恐怕不是你要找的那个。” “你知道我要找哪个阿文的!”林墨染怒气冲冲，直接点明。 江航打马虎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凡事都要讲证据。没有证据就什么都不是。”他抬起手把箱子递给阿雯，“去做你的事吧，林公子不找你! 林墨染看着阿雯离开的背影，走到江航跟前，咬牙道:“江哥，我都知道了，明人不说暗话，顾三爷利用阿文引我......” 江航打断他的话:“顾三爷这儿，凡事讲证据，空口无凭!另外，我有句私下里的话说,就算是阿文撺掇你，最终去骗三爷钱这件事,还不是你自己去做的，有谁逼你了吗” 林墨染咬牙，点点头:“好!江哥!” 林墨染不甘心的抓着栏杆，往外一翻，轻轻松松的落地，踩在沙石上，他冲着丁全道:“去售票处!” 江航双手抱臂，吩咐司机:“跟着林公子的车。” 林墨染跑遍了航氏航运公司的十三个售票点，全都是公式化的一个答案。 ‘先生，不好意思，云洲到金城的票没有了。”售票员用标准的语气道。 “ 明天呢后天呢哪天有票!”林墨染一手拍在售票桌上。 “不好意思，先生，没有票。” 林墨染看见江航进来了，咬牙问售票员:“你这个先生，是不是特指林先生” 售票员露出标准的微笑和公事公办的语气:“不好意思先生，我不知道您姓什么” 林墨染看着江航:“江哥真是好手段。” 江航语气平淡:“我先前和您说了，顾三爷这儿，凡事讲证据，林少爷可以找三爷当面论理。” 林墨染掌心空空，证据!那根狐狸尾巴的茸毛挠了挠他的掌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半根狐狸毛都没能抓住。 “好!我就去找顾三爷理论理论!”林墨染上了江航的车。
第29章 对峙 顾氏航运公司 林墨染一步两台阶的往楼梯上爬去，气势汹汹大有一副来算账的架势。 保镖守在办公室门口，正准备拦下他。 江航气喘吁吁，抬手示意不用拦。 保镖让开，林墨染在顾青霄办公室的门口，微微站定。 他攥紧手心，白皙的脖颈处青筋微跳，汗液滑落至领口。 两个念头剧烈的冲击着他的脑袋。 一时间，他分不清到底是找不到阿文被调包更生气，还是售票处的所有人改了口更生气？ 顾青霄步步先他一步，定要比他技高一筹，分明耍他好玩。 可顾青霄私下里明明有对他好，却半点痕迹都不肯留，所有的好都被收回了。像极了那种玩弄人心，不肯负责的浪荡轻浮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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