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琴死亡后,周围的人无法看到她,她只能旁观着世间发生种种变化,而不得干涉其中,本以为再也不能和爱人相见了,一听见还有机会,眼泪流了满脸。 方宜年找她的艰辛方琴一直看在眼里,她多么想要告诉他放弃了吧,他还年轻,一定还能找一个爱他的人。可成为地缚灵的方琴连托梦都不能做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方宜年渐渐消瘦,走上注定没有结果的漫长寻妻之路,方琴见此心痛不已。 越楚两人带着方琴去到了方宜年家中。 方琴进屋前越楚叮嘱,“鬼差半个小时后会来,这是你最后投胎的机会,注意时间。” 方琴应了一声,再次给两人表达了感谢,跟两人告了别。 阔别53年,站在熟悉的家门前,方琴却升起了怯意。 方琴抹干净眼角的泪水,将披散的发丝盘好,整理整理略带着褶皱的裙子,借着水面的倒影确定着容貌状容,她扯出了一个笑容,53年的狰狞,已经让她几乎忘却如何笑了。 方琴的手放到了门上,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方宜年取下眼睛揉着太阳穴,年纪上去了,他能感受到记忆与健康的流失。 “老了啊...” 方宜年合上书,长叹了一声。 “宜年....” 只会在记忆中出现的声音传到了方宜年的耳中。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缓缓转过身。 那一个他朝思暮想的人正站在他的面前。 ----- “不知道方爷爷见到方琴之后会怎么样...” 找寻了这么多年,方宜年曾今肯定猜测过妻子可能是死了,他可能怀有一丝念想,只要尸体没有找到,妻子就还有一丝生还的可能。 可见到了方琴的灵魂,知晓了方琴为何而死....阮可可担心方爷爷会撑不住。 越楚安慰道:“会好的。” 阮可可闷闷地点了点头。 回到民宿阮可可还是有些奄奄的,窝在沙发上闷闷不乐。 方琴和方爷爷的悲剧一直环绕在他的脑海中。 要是方琴没有被赵军杀害,他们一定能过得很幸福吧.... 阮可可想得出神,忽然一股香甜的味道传到阮可可的鼻尖,阮可可扭过头就看到一盘绿豆糕在他的面前。 阮可可惊喜地接过,“你什么时候买的!” 两人回家时越楚说绿豆糕卖完了,阮可可还以为吃不上了。 越楚面不改色地撒谎,“给你买药的时候顺路再问了老板,老板又做了些。” 见阮可可吃的开心,越楚勾了勾唇。 阮可可说好哄也好哄,几块绿豆糕就哄好了。 “好吃吗。” 阮可可点了点头,将绿豆糕递到越楚面前。 “好吃,你也尝尝。” 越楚看着带着小小咬痕的绿豆糕愣了愣,在阮可可期待的目光下还是咬了下去。 越楚口味清淡,不爱食甜腻辛辣的食物。 阮可可知道他的口味,但遇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依旧想给自己爱得人分享,他期待地问道:“好吃吗?” 越楚咽下口中的点心,绿豆糕没有想象的甜腻,绿豆的香味浓厚,甜度适中,味道不错。 “好吃。” 阮可可闻言,得到了越楚认可,他眼睛亮了亮,“是吧!这家的绿豆糕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了,等回去之前我们买一些回去吧。” 越楚目光柔和,“都依你。” 叩叩叩叩叩叩.... 窗户出传来轻微挠窗户的声音。 阮可可还残留着警觉,敏锐地察觉到了窗户出的声响,吓得绿豆糕都不吃了。 阮可可声音颤抖,扯着越楚的衣角,“外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挠窗户...” 越楚神色微动,“别怕。” 话毕径直朝窗户处走去,阮可可见他越来越靠近窗户,猛烈跳着的心脏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了。 咯吱...陈旧的窗户发出怄哑的叫喊。 一只毛绒绒的松鼠被越楚抓在手里,正瑟瑟发着抖。 “您...您...您好...”
第22章 阮可可这才认出这是那只救了自己的山神松鼠。 “山神大人?!” 听见阮可可对松鼠的称呼, 越楚眼神一冷。 松鼠猛得一抖,背后一凉,感觉自己要是再不说些什么就要死无全尸了。 “呵呵, 夫人您客气了,我的名字叫松舒,您叫我小松就好了。” 松舒那张毛绒绒的小脸上露-出人性化的谄媚表情。 松舒救了他,阮可可很是尊敬这位山神。 阮可可犹豫地说道:“这样不太好吧,我还是叫您山神大人吧。” 松舒连声拒绝,“别别别!!!我们现代山神都不搞尊卑着一套!人人平等!人人平等!” 松舒连忙挽救,他之前不知道阮可可居然是那位能力未知大人的妻子, 现在恨不得扇当时大摆架子的自己一巴掌。 松舒态度坚决, 不论阮可可说什么都坚定得让阮可可叫他小舒, 阮可可无法,叫了一声小舒。 松舒被越楚抓在手上,四肢悬空,后颈肉都提起来了,看着就疼,阮可可连忙伸手接过,将松舒捧在手里。 那天松舒走的急, 阮可可都没来得急正式地给他道谢, 本来是打算明天天一亮就去庙里烧几束高香, 顺带捐些金钱修缮山神庙。松舒晚上来到给了阮可可当面道谢的机会。 “谢谢你,小舒,要不是你我现在可能就不在了。” 松舒一改之前的张扬的性子,变得谦逊有礼貌起来, “举手之劳而已,就算我不救你大人...” 松舒话说到这里突然感觉背后一凉, 余光瞄向了不远处的越楚,发现他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仿佛再说要是你多说一句,露了馅,你就死定了。 松舒的话语一个急转弯,“...你也能活下去!那个女鬼没有多厉害。” 察觉越楚看向他冷漠的目光消失后,松舒松了一口气。 活下来了。 松舒是个修行了千年的松鼠精,出生在灵力爆发的时代,那时候灵力充足,遍地都是机遇,也遍地都是危险,松舒的能力不是数一数二的,甚至可以谈得上差劲,他能活到现在,修炼成精,依靠的不是实力,而是对局势的敏-感度,察言观色,审时度势。 遇到对他有杀意的人,他会毫不犹豫的投降,找到合适的实际跑得远远的,遇到比他弱的人,他会提供些许帮助,遇到比他强悍的人,他会权衡利弊,寻找抱大-腿的好时机。 大多数成精的妖怪都喜欢化作人型,而松舒不同,看起来弱小的松鼠外形能帮助他降低他人的戒心,比起看起来强悍的人累,弱小的松鼠外形更容易引起他人的怜悯。 松舒就是凭借这些方法活过了末法时期的混战,无数次险处缝生。 这次也一样。 越楚走进山神庙的时候松舒便感受到了眼前人的不同,哪怕他已经将实力收敛,不显山不露谁,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跟了无数个强者主人的松舒不会看不出来,甚至他比松舒侍奉过的所有主人都还要强。 如今的时代灵力消退,依靠灵力修炼的精怪们一别说飞升了,一个接着一个修为减退,甚至有精怪已经消散在世间,松舒的朋友也在其中,甚至那位朋友在修炼的天赋比松舒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他的消散给松舒不少的压力。 好在松舒未雨绸缪,另辟蹊径,挑选了一个不大的小村子作为地盘,发展信仰,既不惹眼,又能为自己积攒足够用于修炼的香火,这才摆脱了消散的命运,但修为再也没有精进过了。 在看见越楚的第一眼,松舒颤-抖、害怕的同时,他也知道。 机会来了。 “这样啊...”阮可可不是很了解鬼怪的事情,眉眼弯弯,声音柔和,“不过还是很谢谢你。” 松舒毛绒绒的大尾巴晃悠晃悠,蓬松松的,看上去好摸极了,阮可可看着手有点痒,想摸,但有突然上手没有礼貌。 松舒察觉到阮可可的视线,熟练地主动朝阮可可的手上蹭了上去。柔软的毛发蹭在阮可可对待手指上,软软的,轻轻的,阮可可眼睛都亮了起来。 太好摸了。 摸上去的手感像是在棉花田中挂在枝头的棉花,软软的,蓬蓬的,阮可可摸得手都挪不开了。 养一只宠物的想法空前强大。 松舒躺在缩在阮可可的手心,毛绒绒的大尾巴在阮可可手心里一扫一扫,阮可可一下一下轻轻地抚摸着松舒软毛,一人一鼠玩得不亦乐乎。 越楚见状,眼神冷了下来。 在一人一鼠呆愣的目光中将松舒拎了起来。 言语中仿佛凝着冰,“山神大人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松舒一听越楚称呼他为“山神大人”顿感不妙,小脑瓜里快速地转动,思考是在哪里得罪了这尊大佛。吓得一激灵,怕得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没...没...没什么...” 松舒听出了越楚话中的意思,赶忙说道:“那...那个....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越楚松开手,松舒跳了下去,从敞开窗户口缩出去,快得一会儿就不见了影子。 越楚将窗户关得严严实实,转身朝阮可可走去。 “时候不早了,明天不是还有安排吗,早些睡了。” 越楚不说该睡觉了,阮可可还没察觉到困意,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不知不觉已经12点过了。 阮可可打了个哈气,困意袭上头颅,开始有些昏沉起来。 “嗯...” ----- 伤口不能沾水,越楚伺-候着阮可可擦了擦身体,洗漱完回到床上睡觉。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恐惧的,悲伤的,惊喜的....杂糅在一起混杂着,身体刚沾上-床,疲惫不已的阮可可陷入了深眠。 等越楚给阮可可掖被角才发现阮可可已经睡着了。 越楚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他抚了抚阮可可额间的乱发。 这一天累着他了,好好睡吧。 咚咚咚.... 门口处传来微弱的敲门声。 越楚眼神一凝,缓步走出卧室,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大人。” 松舒站在门外,恭恭敬敬。 越楚垂眸,没有说话。 越楚没有表态,松舒浑身紧绷着,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懈怠。 “进来罢。” 松舒低着头恭敬地应了一声,跟在越楚身后进入房子。 越楚转身走向厨房,只留松舒一个战战兢兢地等在客厅里坐立不安。 投靠越楚是一个机会,也是一步险棋,要是越楚想要杀了他,易如反掌,但是松舒还是来了。 与其等死,不如为自己谋出一线生机。 越楚从厨房出来,做在沙发上,给松舒倒了杯水。 “坐。” 松舒看着面前比自己身子还要高出半个头的杯子受宠若惊,连忙伸-出两只小爪子费力得去够,松舒到底不是普通松舒,比他整个身体都还要大的茶杯也稳稳当当的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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