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全程心不在焉,他刚刚没看错的话,那个侍者刚开始过来的时候,往裴序那里看了眼,嘴里的口型似乎是——老板。 猛地摇摇头,李成告诉自己应该不可能。 虽然翠烟阁是七年前开的,但那时候,裴序正在与时浅闹矛盾…… 翠烟阁说是阁,却并不是阁楼构造,相反,更像是海市蜃楼般高耸的楼层架构。 站在顶层,时浅将玻璃窗往上翻,一股白色的烟雾带着清凉的感觉铺面而来,是云。 时浅嘴角带着轻柔的笑意,坐在在真皮座椅上,先是选着娱乐方式——高尔夫、羽毛球、戏班子、表演…… 正纠结着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穿过他的颈侧,落在他面前的平板上,建议道:“哥,选这个,我给你唱一首?” 裴序很久没有唱过歌曲了,最开始他以为自己不唱歌了,时浅就会来质问他。 可是没有,时浅当真绝情的没有联系他,就连微博超话的管理员都不干了。 “唱歌?”时浅摇头:“我不想听你唱歌。” “诶,那我唱,”李成笑着,凑过来,果断的选择了唱歌这个环节,时浅点点头,“好。” 裴序冷着脸控诉:“哥,你双标。” 时浅不留情面道:“你不是说你是我弟弟?不知道最近的网络热梗吗?哥哥和弟弟的关系,就是农场主和他的奴隶。” 说着,时浅眉眼弯弯的看着裴序,清冷的话里愣是让裴序听出了不容置喙的口吻:“懂了吗?” 裴序虽然很想否认,但是,他哥好像说对了,至少他从认识时浅开始,和他的关系应该就是这种的了。 所以哪怕成了他弟弟,他也没有半点不适。 原来是这个原因。 恍然顿悟,裴序乖巧的站在时浅身后,也不去旁边坐着,像是个忠诚的侍卫,在丰盛的菜品上来的时候,甚至不用时浅动手,主动的将碗筷烫好,夹好了菜,喂上去。 “啊——”裴序用低沉的宛如小提琴独奏的声音道:“哥,张嘴吃饭。” 李成敲敲桌面:“你们是在打情骂俏?我是不是有点亮了?” 裴序闻言挺直了腰杆,睨了眼李成诚实的开口:“你还挺有自知自明?” 李成:“???” 时浅则趁机夺过了碗筷自己吃起来,因为赶上了饭点,好心情的道:“行了,裴序,你别闹李哥,他好久没吃翠烟阁了,好不容易来一次,你让他好好玩。” 时浅说完,裴序只得坐下在侧,却在暗纹桌布下,悄悄握住了时浅的手:“哥,我都听你的了,让我今天握住你的手好不好?” 时浅耳尖爬上一抹绯红。 全然不知情的李成正准备登台玩闹一场。
第9章 你跟我妈妈告状? 中间吃饭的时候,李成和时浅都不由得皱眉。 “这家店的味道好像变了。”时浅率先开口,又轻声道:“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李成颔首。 裴序看了眼侍者,侍者则贴心的上来解释:“非常抱歉,时先生,因为翠烟阁开放时间正在调整,所以这段时间的菜是由别的厨子准备的,你要是喜欢以前那位厨子的,需要提前一个小时预约,我们这才能麻烦那位厨子提前准备。” 全身心都在吃上面的时浅完全没注意到,侍者用的词语,麻烦。 他只是点点头:“好。” 侍者便笑着留下一串私人电话名片——裴师傅。 看着这个姓氏,时浅这才多看了几眼裴序,后者察觉到这股视线,温和的对视过去,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抛却心里荒谬的想法,时浅摇摇头将名片撞进口袋里。 玩闹一通,回家的时候,因为裴序的强硬态度和时浅自己犹豫不决的态度,裴序最后还是在时浅家里住下了。 李成走之前特地紧握时浅的手叮嘱道:“祖宗,你要是真的被欺负了说一声,我家离这里不远,一个电话就过来。” 看儿子一般的眼神,让裴序不爽,但是心想自己要是再不满李成,对方估计也不会在为他提供什么时浅的消息,也就忍了下来。 浴室内哗啦啦的水声延绵不绝的在耳边想起来,白炽灯耀眼的灯光之下,穿着睡衣的时浅藏在被子里。月光莹白,打在被褥上,直到一个湿漉漉的人走过来,重新摁下了窗帘的关闭键。 而沉浸于微博聊天的时浅完全没有察觉到裴序走来的动静,还在认真的回复网友发来的消息。 裴序的老粉: ——老哥啊,我每年都来催你,你是真的不干了吗?你都不知道,自从你不干了后,裴序每年的专辑发行数量都少了很多,没人宣传和阻止,我们这些老粉也都打探不到裴序的行程了,你知道每次看见裴序一个人下飞机,没有粉丝接机,我们这些老粉的内心有多痛吗? ——不仅如此,听说裴序这几年可是被打压了,我知道你很厉害,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家粉丝吧,裴序都快穷的吃土了。 ——老哥,你是不是忘记你微博账号密码了? ——哭唧唧jpg. 时浅忍不住笑出声,白皙的手指敲打着键盘发出哒哒的响声。 ——没忘记,只是忽然想起来,这才上来看了看,没想到你居然发了这么多消息给我。 裴序的老粉: ——呜呜,老哥你终于上线了,有什么指示您尽管说,只求您不要抛弃我们裴序哥哥。 时浅嘴角忍不住勾出一抹笑意。 就在眼前全是手机屏幕发出的光亮时,他准备说些什么,积攒在被窝里的热气瞬间像是卸了气般大面积溜走,随之而来的是刺眼的光亮袭来。 一个高大的人腰腹间裹着白色的浴巾,手上还捏着他被子的一角,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么看都觉得没憋什么好事。 “躺在被窝里玩手机?你眼睛不想要了?” 说着,一双大手在时浅眼前放大,下一秒,他手里就空了。 手机被夺走了。 意识到这一点,时浅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直起腰身就要夺过裴序大手掌里的手机,可却扑了个空,反而还被裴序另一只空闲的手给揽住了腰身,整个人不得不砸在裴序的胸口处,这才逃离了倒地的危险。 “嘶……”裴序一边揉着自己的骨肉,一边倒吸一口凉气的吐槽:“时浅,你这些年吃的什么啊,光长骨头不长肉?咯的慌。” “要你管,”时浅挣扎着从裴序压在他脖颈后处的手臂里挣扎开,一把夺过手机,心虚似的藏在怀里,瞪了眼裴序:“你最好老实点,要是再管我,你就回你自己家去。” 俨然摆出了一副哥哥的姿态。 裴序挑眉,笑意不达眼底的望着藏着的手机,最后妥协的摊手:“行,我明白了。” 说着绕了一圈床到另一头,半响,对还拿着手机什么都没有动作的人道:“睡觉。” 态度依旧依旧温和。 时浅咬了下唇,借着夜灯微弱的光线,确定裴序没有生气,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将被子给拢好,耳边都是心跳如雷的震动声音。 他在紧张。 手心沁出薄汗的那种。 或许是心里相信了裴序说的他喜欢他的话,所以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任由裴序跨越本身属于兄弟的界限。 ——任由一切回到七年前般。 哪怕裴序比他小,却能像一位大哥哥一样照顾着他。 刘海软软的垂在额角,时浅探出一只眼睛,看向右侧。裴序已经睡了,这两天,裴序睡得格外的早。 他重新将自己藏进被子里,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其实无论他怎么伤心,只要裴序能够主动找过来,哪怕解释的言语模糊混乱不堪,他也依旧高兴。 想着,那只白皙的手忍不住探出天鹅绒棉被,抚摸着裴序裸露在外的手。 只是为什么,这七年里,你不主动找过来? 两只冰凉的手交握,娇小的那只插进指缝,一点点汲取大手的温度,贪心的动作,手的主人半分没有察觉版。 在漆黑带着点薄光的夜色里,端正睡着的裴序咬了下唇,像是在隐忍,眨眼的功夫,却又睡颜沉沉。 时浅握着那只手,安心的睡下,一夜好梦。 时间分秒流失,天际的云层深处越发的黯淡无光时,裴序睁开疲惫的双眼,小心翼翼不惊醒怀中人的将他揽进自己的被窝里。 一手揽着他的腰部,一手摸着他的脑袋毛茸茸的发丝,沉重的吐息后,这才安稳的睡去。 就在两人睡得安详的时候,时浅手机里,备注为裴序的老粉的人,还在坚持不懈的发消息卖惨。 ——老哥,你是睡了吗?呜呜,咱们好久没聊过了,就算是不聊裴序聊聊你也行啊。 ——老哥,我明早还能等到你的消息吗? ——凄凄惨惨戚戚…… 消息轰炸直到凌晨四点才结束。 天色刚刚被一点焦黄色点染,床上的两人暧昧的抱在一起。 时浅埋在裴序的胸膛里,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被一直大狗缠着,死活不放手。 直到时间接近正午,裴序先醒来,发现自己的行为,摸了摸鼻子下床,将被子掖好就开始做午饭。 时浅现在闻到香味已经习以为常般的起来洗漱坐在桌子前。 裴序听见走路的动静,回头看了眼,只觉得好像是回到了七年前。 他将菜端在时浅面前,继而坐下吃着饭菜。 时浅这才吃了起来。 一连两碗,时浅吃的很饱,擦着嘴抬头的时候,这才发现裴序吃完后就单手撑着下巴看着他。 “我吃好了,”时浅说完,看了眼裴序道:“你回去吧,你已经在我家里住了两天了。” 裴序笑眯眯的道:“不要。” “你太瘦了,我至少要把你养回来再说。” 洋溢的笑刺痛了时浅的眼,他承认自己很高兴,但是—— “我瘦不瘦跟你有什么关系。”时浅站起来就要走,就又听见一阵嘟嘟嘟的声音。 只听裴序用吊儿郎当的声音道:“怎么跟我没关系,我可是妈派过来的、” 说着,嘟嘟嘟的电话声就更加明显了。 时浅不肯回头:“裴序你又在耍我。”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接通,时默默的声音传出电话,“乖儿子啊,时浅浅怎么样了?” “妈,我现在在哥家里住着,但是哥太瘦了,他昨天转进我被子里的时候咯的我腰疼。” 电话那里安静一瞬,随即关怀的问问:“这个,我记得浅浅租的不是个三室一厅的房子吗?床不够了?要不要妈帮你们置办一些……” 裴序游刃有余的道:“妈,没事的,是哥搬家了,我来他家里住几天,到时候我还是把隔壁房子给买了,帮你看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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