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序的风衣敞开,从电梯里下来与李成碰面,将他的一番言辞听完,保证道:“李哥,我和时浅真的是误会,你也知道七年前我多喜欢他,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因为他成了我哥,我就讨厌他。” 裴序也很不解,但是他知道这次的活动碰面是打破七年僵局的唯一办法。 只有这样,他才不用偷偷摸摸的…… 李成没有错过裴序真诚的面色,将时浅家里的钥匙递给他道:“给,他家里的钥匙。” 踟蹰着,李成捏紧手里的背包,道:“还有,那祖宗在睡觉——” “你放心,我知道时浅有起床气,我不吵他。” 李成刚松了一口气,一阵风刮过,裴序就穿过他的肩侧往公寓里走去。 房间内,一身棕黄色大衣的裴序踩着一双突兀的运动鞋来到了卧室,静静的立在门口,抱胸看房间内随便躺下的时浅,嘴上勾起笑意,可是想起什么,又忽的抿唇。 唇线绷紧,他看了许久,直到太阳西斜,这才转身去了厨房,将一些还没来得及放进冰箱的菜拿到厨房,准备好好工作。 氤氲的热气透过玻璃缝隙挤进卧室,丝丝缕缕的番茄味道愈发的浓郁。 时浅是被一股子菜香味给诱惑醒来的,番茄炒蛋的味道带着一股熟悉的人专有的手法,一下子就勾起了时浅的味蕾,他擦擦嘴角情不自禁留下了口水,迟钝的大脑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这是谁做的饭,身体就控制不住的往厨房走去。 “李哥?是你在做饭吗?” 时浅往厨房走去,看到一个带着围裙正在忙碌的背影,脚下停顿了下来。 那人回头看了眼,对他扬起一个笑:“时浅,终于醒了,你这一觉睡的可真长,都到下午了。” 他说着,唇角弯起无辜的笑,手上的锅铲还在翻炒着。 时浅笑容僵住,瞌睡虫瞬间被赶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裴序,你怎么……”他缓着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继续道:“……进来的?” “李哥给我的,”裴序说着,扭头将火燃气灶关了后,将锅里的西红柿炒鸡蛋盛出,放在一边,语气不见外的道:“时浅,你先把菜端过去,然后坐好等我炒下一道菜。” 态度太理所当然了,时浅别开头拒绝:“我不要。” 真过分,明明他都是他哥了,还这样喊他,好像他必须十指不沾阳春水,难道除了端盘子,他就不能做饭吗? “怎么?七年没给你做饭?生气了?”裴序喊着冤枉的同时,开始炒下一道辣椒炒肉。 火苗升起,见底的油倒入锅中,然后是葱姜蒜和鸡蛋,锅铲与锅面发出刺啦的声音,裴序微微侧头,感受到身后的动作,笑着道:“说起来,时浅,这些年……” “别叫我名字,”时浅看着宽厚挺拔的背影,落寞的收回眼:“我是你哥。” 话音刚落,面前的男子轻笑着,额前的碎发因为肩肘动作而被带动,“可是,某人之前说过,想当我弟弟的。” 无法否认,时浅深吸一口气,借由长发遮住自己的眼睛,走到餐桌前坐下。 白色桌面很快就上了一道道菜,最后,落在时浅面前的,还有一份米饭。 颗粒饱满,晶莹剔透,粒粒分明,在碗里面垒成一座小峰。 让人十分有食欲,在这些菜面前。 时浅咽了咽口水,不去看面前的饭道:“吃完就走吧。” 裴序拿着自己的饭刚落座,听见这话,他当然不乐意,也就当做没有听见,将裹着一层面的肉丝放进时浅碗里,顾左右而言他的道:“吃饭,吃完了我们睡觉。” 时浅两手放在大腿膝盖上,闻言握紧,掀起眼帘,只感觉心脏抽疼。 “裴序,”真的很久没有吃过裴序做的饭菜了,光是闻到味道,时浅就像是在吞毒药,慢性绞杀的痛苦也不亚于次。 “你到底打算干什么?我都搬家了,你——” 时浅一直不肯配合的吃饭,裴序倏地站起来的动作打断了时浅继续说着的话,眸色一沉,去厨房里拿了双公筷出来。 看到裴序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时浅瞳孔倏地放大,不可置信的推着椅背站起来:“你要喂我?” 裴序捏着筷子似笑非笑:“什么?看来你很想我喂你。” 四周空气有些寂静,时浅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蹭的一红,站在原地支支吾吾的解释:“我是说、就是吃饭、你、我……” 说了半天,时浅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等察觉裴序靠近他的时候为时已晚。 裴序兀的握住时浅的肩膀,压抑不住的沉声问:“时浅,你还记得是不是?你挑食,所以我之前经常会喂你吃。” 时浅:“……” 他不吭声。 裴序却难得的发自内心的勾起笑意:“时浅,七年,就是因为你这样,我们才有大把的七年浪费掉,所以你现在是愿意跟我和解了吗?” 裴序的话说完后,有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房间内只有清晰的呼吸声,直到一分钟后过去,时浅这才道:“你这是在怪我?” 时浅忽的红了眼,狠狠的瞪着裴序,转身饭也不吃的回到了房间,自己难受起来。 关门声嘭的一声响起,裴序颓然的撩了把头发,轻声走到厨房安静的带着,低头眼里闪过锐利的光,他不是在伤心,而是逮捕猎物前的准备工作。 不出裴序所意料,时浅在半个小时后出来,探头探脑的看了看四周,没有看见人,这才畏手畏脚的走到餐桌那里,抄起碗筷和一盘菜就要回到卧室吃起来。 “时浅,饿了的话,我再给你热一热。” 刚走到一半,裴序的声音由远及近,时浅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上的米饭和菜就被高他近半个脑袋的人给拿走了。 时浅一怔,蒙尘的记忆发出耀眼的光,他记得,好像七年前,每次和裴序闹脾气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偷偷的吃他做的饭的。
第7章 要解释了,白月光却不配合? 时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下定了决心要远离的,可是现在不管是裴序的行为举动还是声音,都让他无比的怀念先前的时光,甚至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率先行动了。 随着清脆的放盘子的声音传入耳廓,裴序走过来,炙热的胸膛将时浅揽在怀里,温热的话带着低喘的想念,“浅浅,妈说这是你的小名。” 怀里人身躯一颤。 裴序继续道:“这七年里,你没有回家,我也就没回,爸妈以为我们还是在吵架闹矛盾。” “本来就是在吵架。” 时浅小心的呼吸着,生怕动作大了把裴序给挣开。 “不,是时浅你单方面的冷战,我最开始试图找你,可不论是打电话,上门,还是找李哥,都被拒绝了。”裴序说着,露出一种庆幸的神色:“幸好,你没有搬家。” 说起这个,裴序垂下眼帘,安静的几秒里,似乎是在对后面的话进行控诉,控诉怀里人忽然搬家,搞得时浅也不自觉心虚起来。 “时浅,浅浅还是哥?”裴序呢喃的念出声,手臂却收紧了几分,将脑袋埋进时浅的肩颈里,他低声哑然般的开口,一丝丝偏执也被掩盖住:“无论我们是不是亲人,我都还是你可以依靠的人,我不是说过了吗?” 波澜无痕的声音带着平稳的语调,说出来的话确实质问的道:“所以为什么就算解释了你还是要躲我?” “七年,我们没有一次在小区碰见过面。” 时浅闷闷的道:“你不是有姜晨了吗?” “他就是我朋友,”裴序道:“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只有你不再跟我冷战。” 裴序说着,手开始下移,不安分的在某处不断的摸索着,熟悉的颤栗传来,时浅忍不住轻哼一声,想起了那一夜的场景。 迷离的灯光下,粗喘的呼吸,灼热的温度和烫人的皮肤…… 一幕幕充斥着大脑的回忆席卷了全身,时浅倏地咬牙,不让自己的声音溢出来,可耳边,丝滑的舌尖绕过他的耳廓,擒住了他的耳坠,轻轻咬合。 “对不起,哥,那天早上我醒的太晚了,起来之后就没有看见你了。” 说着,裴序手下依旧不安分的动作着,“但是那晚之后,我就当你是我的男朋友了。” 时浅脑袋涨涨的,什么都没有听清楚,手上移的功夫,将那只手给摁住,通红的耳边,全都是隐忍:“够了。” “我不相信,”时浅侧头看着裴序,垂下目光:“你别骗我了。” 裴序蹙眉,也严肃了几分:“我骗你什么了?” “七年来,你为什么不找我,这么长的时间,你要是想找我,应该找的到吧。”时浅咬着下唇,水光潋滟的眸子流露出难过:“还有,你和姜晨到底是什么关系?那天在床上,我听见你叫他的名字了。” 裴序的表情顿时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你说我喊姜晨的名字。” 裴序下意识松开了手,烦躁的摸着头发,转身不知道该怎么说。 像是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居然在跟时浅上床的时候喊了姜晨的名字。 时浅回头,眼睫微眨动,注意着裴序的动作轻笑着:“我说对了吧。” “不是,什么叫你说对了?”裴序来回走动,毕竟那天晚上他被人下了药,自己做了什么完全不清楚,现在时浅又这么说,他哪里来的证据。 “我打个电话给姜晨,你问他好不好,我和他真是清白的,至于你说的那什么,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你听错了,而且那天姜晨明明就是要出国的——总之,我真的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着,裴序掏出手机就果断的给姜晨打了个电话。 嘟嘟嘟—— 闹钟声音响起,裴序将电话丢给时浅,时浅忙慌接过,手上带着几分的紧张,又抬头看了眼裴序。 裴序没好气道:“问啊,我不插话。” 说他和姜晨有关系?简直是危言耸听! 时浅调整了下心绪,等到电话被接通的时候,他也带着几分信任裴序的打算开口,但是速度慢了几秒,只来得及点了外放,对方就开口道。 “哟,小序序,怎么打电话了?要跟我一起去开房?这么久没见了,我们确实需要好好的亲热亲热……” 时浅瞳孔一颤,抬头直勾勾看着裴序。 后者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裴序一把夺过电话,深吸一口气尽量在时浅面前保持良好的风度,可额角跳动的青筋暴露了他的愤怒:“姜晨,时浅在,你说话注意点。” “啊——”电话里,姜晨拉长了尾音,故作不解:“嘶,你这也太不是东西了吧,就算咱两要去,你也不能带着你哥一起胡来啊。” 全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若是正常思考下,裴序是能够发现姜晨有些许不对了,可是现在,裴序急着解释,自然没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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