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浅也全程都在气头上了。 裴序见越说情况越不对,只得先挂了电话。 时浅干脆直接坐在餐厅里吃饭,边吃边说:“既然无话可说,那你回去吧。” 他主动跳过这个话题,毕竟他早就知道答案了不是。 裴序看到时浅这个样子,心里已经想将姜晨乱刀切成八块了,他边走到时浅身边,边将他面前其他的菜拿起来,放进微波炉里热了下。 时浅咽下一团米饭,一字一顿的道:“我说,让你回去。” 语气不自觉重了几分。 裴序却耍无赖:“我不走,哥,你要是让我走,我就打电话给妈,让妈给我做主。” 时浅握拳,心里一片复杂,又酸又甜。 “随便你。” 裴序瞄了时浅一眼,将手机举起在时浅眼前,手上点动几下,嘟嘟嘟的电话声就从扩音器里传出,时浅心里一紧,实在是不想听到自己老妈的唠叨声,猛地夺过准备摁下挂断键,动作忽的愣住。 是录音页面。 裴序摊手笑着,自顾自走到时浅卧室,将他的被子往旁边拢了拢后,又翻箱倒柜的找到了另一床被子,整理好,这才出来,将微波炉里热好的饭菜拿出来,“吃吧,哥,早睡早起身体好。” 时浅憋屈的将手机还给裴序,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确实很晚了。 他嘀咕道:“只能住一个晚上。” 裴序笑而不语,只是在一旁伺候着时浅,时不时的递水,又等时浅吃完了给他收拾桌子。 时浅无动于衷,裴序却肉眼可见的心情好了很多。 夜晚悄然降临,星辰和月光交相辉映,裴序拉上了窗帘,转而熄灭了灯,将床头的夜灯打开后,躺在了时浅的身边。 七年来都是一个人的时浅理所应当的警惕起来。 只是发现身边的人很快就陷入了绵长的呼吸中时,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些遗憾。 他侧过身子,面对着裴序,对方凌厉的五官变得变得柔和,棱角分明的侧颜也格外的俊美。 眼袋处还有一抹烟青色眼圈,看起来很累了。 时浅心想:看你今天给我做饭的份上,就不吵你了。 两手拽紧了被子,时浅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感受裴序身边熟悉的雪松香,安心的睡下了。 这是他七年来,第一次睡这么早,没有被那晚裴序声声喊着的姜晨二字所干扰。 理所当然的,时浅睡过头了。 天边的第一缕阳光和海平线融为一体,再到太阳高挂枝头在西斜而下。 日头逐渐接近下午四点。 “蹬蹬蹬——” 敲门声响起,接着是李成扯着嗓门的喊:“祖宗,开个门,我没有钥匙——” “唔?”时浅眉头微蹙,裴序听见那声哼嘤不耐,也跟着转醒,随即就听见了门外李成的声音。 窸窸窣窣的穿衣,裴序穿着时浅的拖鞋就去开门,衣角边都没拉好,腰腹处露出一抹被时浅叫踹到的红。 “李成,大早上——” “还早,都下午了,说好的——”李成的话戛然而止,不可思议的伸手指着裴序,结巴道:“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正说着,视线上下打量的时候捕捉到那抹腰腹处的红,他痛心疾首的垂首:“我服了,你们是不是昨晚旧情复燃干柴烈火直接那啥了,裴序啊,我家时浅才二十八岁,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做,七年前我还不知道你对他下手,要是我知道,那几次你找我,我不说是把你赶出去了,我还要让人把你给——” “诶,打住,”裴序将人请了进来,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一副主人家姿态的给李成倒了水,“我昨晚和时浅什么都没发生——” 裴序澄清着,就看见李成盯着他的鞋子不放。 “那你怎么穿着时浅的毛绒鞋子!”李成咬牙切齿,端着茶杯的动作恨不得直接啃了陶瓷杯一般。 “……”裴序抱胸放弃挣扎:“你说的对,我们上床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动静,时浅从裴序的被窝里下床,四处没找到鞋子,就只能光着脚走出来,听着裴序的话,立刻提起心的反驳:“你胡说什么!”
第8章 翠烟阁吃饭 听见开门声的那一刻,裴序拍着脑门,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李成也顾不得裴序,走到时浅身边,左看看右看看,确定自己的白菜还健在,没有被虫子拱洞这才松了口气。 裴序也走过去,微微蹙眉的看着时浅光脚的动作,将拖鞋还给他,这才进里屋换了双鞋子。 时浅低头看着那双鞋,耳朵红了一片,仰头问李成:“李哥,有什么事情吗?” 李成顿时恨铁不成钢的揪着时浅的耳朵。 “你还记得你搬家时跟我说过什么吗?”李成说完,十分后悔昨天把钥匙给了裴序。 谁知道对方不是来道歉缓解两人关系尴尬情况的,而是来偷人的! 李成站在门口,催促道:“把时浅家里的钥匙还给我。” 时浅一颗心彻底提起来,余光紧紧的盯着李成。 那一刻,他发现,他竟然想要捂住李哥的嘴。 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时浅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看着裴序。 裴序挑眉:“好啊。” 时浅的心狠狠跌落。 裴序继续道:“不过,等我配了一把钥匙再说。” 时浅为自己刚刚的自己不值得:“……” 李成立刻炸毛,裴序却固执己见,两人闹腾的从客厅吵到厨房,再吵到出门。 时浅看着腕表上的时间,皮笑肉不笑的对李成道:“李哥,你们再吵,翠烟阁就关门了,现在已经五点了,赶去翠烟阁还要算上晚高峰,估计要一个小时的。” 李成这才住嘴。 裴序打量着时浅,摁下电梯开关的同时,故作不经意的问:“时浅,你……” 他犹豫的问了下:“你喜欢吃翠烟阁的饭?” “啊……我还行。” 时浅心虚的道。 他才不想告诉裴序。 “喜欢啊,怎么不喜欢。”李成最后一个上了电梯,看着裴序轻哼:“裴序我告诉你,就算你配了钥匙又怎么样,过几天我就找换锁师傅换门。” 裴序蹙眉依着电梯扶手,蹙眉道:“不说这个,你说时浅喜欢吃翠烟阁?可是——” 可是明明,他每天都会询问经理,时浅有没有来,得到的结果基本上是一个星期来一次。 这叫喜欢吃?喜欢吃不应该天天去的吗? “对啊,”说起这个,李成就抬起下巴示意时浅:“喜欢吃是一回事,但是这祖宗作息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七年来,昼伏夜出的,偏偏翠烟阁六点半就关门了,就算是喜欢吃也吃不上啊。” “翠烟阁不是每周都会给客人一张调查建议表吗?” 裴序最开始就是为了时浅才特地出了这个规定的,可七年来,他这里一张也没有收到过。 “有是有,但是不都说翠烟阁是高官扶持吗?时浅不愿意多惹事情,就没写。”李成的话戛然而止,让裴序还想要问什么都问不出口。 “好了,李哥,别说了。” 寥寥几句,说完后,刚好电梯门打开,时浅率先一步出了门,裴序落后半步跟上去。 一楼大厅内,迎面的风刮过时浅的针织衫,他瑟缩一下后,走出小区门去打车。 裴序扫了眼,顺势脱下自己的外衣,只留下一身白色的衬衫,在风中看着好不单薄。 时浅感受到大衣的温度带着熟悉到难以遗忘的雪松香,故作不知的上了出租车,裴序绕过车到另一边,李成只能坐在副驾驶上。 车外的风景闪成倒影,时浅靠在椅背上,轻轻的呼吸声在呼啸的车辆里,显得格外的微弱。 裴序单手拿着手机打字,忽的侧首瞧见时浅拘谨的样子,另一只手搭在他的手上,安慰道:“好了,时浅,我们虽然问题没有说开,朋友做不成,单方面的交往你又不认,但好歹你也是我哥。” 他一边跟手机对面那聊天,一边分神回复,灰暗交印的天色打在裴序的脸色,让人多了几分看不透的情绪,可偏偏,看不透的人发送了消息后,侧首看着他:“哪里有哥哥看着弟弟,还会拘谨的。” 裴序说着,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好似七年流失的时光对他来说什么都算不上,他对他依旧很好。 时浅收回悄悄打量的目光,咽了咽口水道:“你说的对。” 于是他敛眸问:“你刚刚在跟谁聊天?” 裴序怔了下,没有回答。 时浅视线望向窗外,隐约可见的都市美景里倒映着自己苦笑的唇角。 或许裴序就是随口一说,他怎么还当真了。 还说什么单方面的交往,是他想不认的吗? 裴序拉住时浅,眼中划过无奈道:“哥,我只是在聊工作。” 说着,却将手机关机放进口袋里。 “你还在唱歌吗?”时浅倔强的不肯回头,透过窗玻璃看清裴序的动作,悄悄的将自己的内心封闭起来。 “啊?”裴序愣了几秒这才说是。 气氛就这么尴尬起来。 主要是裴序也忘记自己的主业其实是唱歌的了。 他这些年一直在忙着商业发展。 如时浅所料般,晚高峰果然会堵车,只不过不是赌半个小时,而是——一个小时。 时浅强颜欢笑的走前两人中间,安慰自己或是安慰李成的道:“或许我们今天去的时候,翠烟阁刚好没有关门。” 李成应景的说是。 但两人心知肚明,翠烟阁怎么可能会晚关门,那可是比编制内都准时下班的一个吃饭娱乐场所。 裴序单手插兜,神色微动,张开唇想要开口,但又闭上了。他虽然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但还是等时浅自己发现获得的快乐会更多。 辉煌大气装潢美轮美奂的翠烟阁门面映入眼帘。 本应关门的店铺,此刻依旧还在招待顾客。 周围来来往往的高官子弟都是在讨论今天翠烟阁没有关门的事情。 甚至还有人直接问了店员。 “waiter,你们今天几点关门?” 被喊waiter的侍者站在门口,穿着燕尾服,神情温和的道:“先生,领导说以后作息会稍作调整,今天是适营业,为了保证新鲜的饭菜足以提供,需要你们提前一个小时点菜。至于下班时间,至少十点之前是不会关门的。” 侍者说着,余光看见了许久没见过的时浅,一边应付着,一边派店员去接待。 “时先生,您许久没来了,最近是遇见了什么困难吗?您跟我们说,我们店虽然不大,但是会用心处理您的问题……” 每次来都是这种亲和关怀的态度,时浅依旧摇头,三人走vip通道直接上了顶层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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