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衣服多得是。 大概是因为自从高中长到178之后就再也没有长过了,所以时浅很多高中时穿过的衣服,到现在穿着也很合身。 “嗯,”裴序手下却没停,全身心都在皱着的领口处,大手掌一遍遍的抚平的同时,一遍遍的唤着时浅的名字。 “时浅。” “嗯?” 时浅抬眉,眼底闪过一丝柔情,房间内的旖旎气息未散,他的睫毛也随着这身稠密的喊话而颤动。 “时浅。” “怎么了?” “时浅?” 时浅:“……” 他直接不留情面的一巴掌糊上裴序的手,将他推开。 裴序看着印上手掌印的手,轻笑着咳了一声,眼底纵容的神色之下,无声写满了深情:“只是想叫你。” 时浅说不出怼人的话。 他支支吾吾的道:“好了,吃好了饭就好好休息,工作量力而为,我先回家了。” 裴序点点头。 眼看着时浅无知无觉的离开,而脖颈处他轻易留下的手指印裸露在空气里。 出了病房,丝丝缕缕的空气转入衣领,与温热的皮肤来个亲密接触,时浅将衬衫拉了拉,正整理着,电梯门打开,他到了一楼大厅。 走出住院部,远处的花坛里,细微的“咔嚓”一声流过耳畔,时浅没在意,又将卷起来的袖口放下,顾盼的看了眼四周,带上口罩,进入了不远处的不远处的大G。 李成早已等在上面,看见时浅来了,微微抬着下巴:“怎么回事?裴序为了你跟裴父闹着要断绝父子关系?” 时浅蹙眉:“你说什么?” 如果裴父身份简单些,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老总,那时浅也不会这么大的反应。 可显然不是,裴父是官场背后权势滔天的存在,翻手间天地倒转。 裴序现在才离开裴家一天,事情就暴露出来,说不好…… 时浅捏着扶手的手指发白,他垂下眼睫,吐息后问道:“微博那里,哪家媒体说的,无论怎么样,要先否定——” “阎立集团。” 李成发愁,坐在驾驶位上,搓弄着头发,一副衰败之相:“你说这个大公司,为什么会参合你和裴序的事情,我记得当初你和裴序可还是因为这个大公司的那份工作,这才……” “算了,”李成吐出一口气,看着白绒绒的车顶,无奈的道:“这件事情现在网友们都说确凿了,有些粉丝在你和裴序的微博下质问裴序为了和你在一起,和裴父断绝关系的事情。” “这件事情的影响很不好,演唱会的一万张门票,虽然都卖空了,但中间因为这件事情退票的也不在少数。” 时浅捏了捏眉骨,懒洋洋的神情下,挑起多情的桃花眼,目光落在李成身上,慵懒的眼睛眯起来:“演唱会又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裴序受伤了,这个月的演唱会办不了了吗?” 阳光正好,层层叠得的云遮不住耀眼的阳光,洒落在防窥玻璃上,时浅在昏暗中感知到它,伸出手触及。
第30章 姜总? 指尖似乎当真传来了温度,时浅长时间没有动作,等待李成的回答。 李成咳了咳解释:“是这样,因为裴序说他伤快好了,那个演唱会就没有停下。” 时浅鲜少关心这种事情,自然知道的也少,闻言,也不好对李哥说什么,只是暗暗的这件事情记到了裴序的头上。 话题回到正轨,时浅最后有些拿不定主意。 “网上说的都是真的,但是这件事情不仅仅牵扯到我和裴序了,”时浅捏着下巴,扫了眼李哥,神情随之茫然,“阎立公司那边有没有派人来说些什么?” 李成又打开手机确定了一下消息,随即摇头道:“没有。” 时浅眼眸中某些情绪翻滚,指尖因为用力,白中染绯红:“张姐那边呢?” 李成忽然支吾了起来,眼神躲闪,像是在隐瞒着什么:“那边知道了,但是态度看着像是在回避。” 时浅脑海内紧绷着的弦,倏地断了。 怎么回事? 张姐可是一直跟着裴序的人,这件事情他要回应,必须要跟裴序交流,可为什么,张姐要回避,张姐的态度就是裴序的态度。 时浅手握车把手,对李哥留下一让他先离开的话后,返回医院,打算找裴序商量一下该怎么做。 重新上了电梯,打开病房门,时浅一肚子的话想要脱口而出,带着对裴序的担忧,和对裴父的担忧。 这件事情如果真的闹大了的话,当官的裴父至少会因为风言风语而少了个一官半职,而裴序,大概不能再从事歌手道路。 网络的影响力如同把双刃剑,他既能将裴序推到万人瞩目的位置,亦能将裴序推到风口浪尖。 最好的方式是离开这个舞台。 可真的要让裴序一辈子呆在幕后,只做一位独裁者吗? 18岁的深秋,寒风凌厉,霜冻染上叶尖,裴序在台上带着炙热的爱,拿着话筒唱着爆燃全场的原唱歌曲。 回忆一闪而过,炽亮的灯光绕过头顶,时浅走过客厅,正要敲门,听见了半掩着的门里传来的裴序的声音。 “……但如果真的找上门,你们不要闹得太难看,我要确保他至少不是哭丧着脸……。” 裴序微阖眼帘,单手捏着钢笔,一边看面前的合同和电脑上的文件,一边打电话。 “还有,至于微博的事情让宣传部闹得……” 话音刚落,语意未止,裴序余光察觉到门口的那抹阴影,倏地扫视过去,少顷,余光温和:“时浅?” 时浅闻言,走过去打开门,出现在裴序面前,矜贵般的面容微微抬起下巴:“你在干什么?” “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因为有人要在公司捣乱,所以我才……”面不改色的撒着谎,裴序挂了电话,自然的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坐这里?” “怎么回来了?” 时浅坐下,听见裴序问他。 “微博上发生了些事情,你和爸要解除父子关系的事情被拍到了。” 时浅看着裴序微微诧异的睁开凤眼,告诉自己是多想了,然后拍着裴序的肩膀道:“你怎么想的?” “这件事情等风声过去就好,或者我找几个明星的新闻压一下。” 裴序波澜不惊,不起语调的话让时浅不是很赞同:“你的圈子和我的圈子还是不一样,这种事情,你还能找到比你更有影响力的人?” 裴序对现在成年工作的人来说,就像是童年的回忆,一旦发生了什么吸引了他们的兴趣,热度绝对是最难降下去的。 “我觉得没有,所以你的方法不太行,”时浅思忖片刻,侧首见裴序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独挑大梁:“算了,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你就想别管了,好好养伤。” 说着,他伸手:“你的银行卡给我下。” 裴序立刻喊来了秘书,将自己一堆的卡,包括身份证,都给了时浅。 时浅看着各种各样的黑卡落在他的手上,又问了密码,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时浅走后,裴序对进来的秘书安排:“如果时浅去了阎立找董事长,别太为难他,懂我的意思?” 裴序眼里神色晦涩不明。 秘书点点头。 如裴序猜测的那般,时浅去了阎立公司总部。 阎立公司坐落在市中心位置,在这个寸土寸金的京城内,阎立拥有属于自己专属一栋的大厦,用来处理各个行业的工作,里面,全都是对于阎立分公司来说难得一见的领导人物。 时浅平视淡然一切,难得看见这个场景,还是忍不住带着仰视。 阎立光是看着外表,就难掩它宏伟的形象,难怪最开始不过邀请他拍个杂志封面,就能开出这个行业的最高价,甚至还获得了他父母的同意拍摄了庄园。 时浅站在门口片刻,刚要走进去,就被保镖拦在了门外。 “先生,请在一侧刷员工卡进入。” 大厦门口的保安像是石狮子,对时浅好说歹说的话无动于衷。 时浅没有员工卡,自然进入不了,只能守在门口等有人进去的时候蹭一蹭。 或许是运气太过好,时浅刚坐下没多久,就看见坐着宝马的人匆匆下了车,一边念叨着要迟到了,一边在包里翻着员工卡。 时浅连忙拦了上去:“先生……” 两人交涉一番,可惜男人都没怎么听,厚重的眼镜框后都是浓浓的警惕和审视。 时浅无奈,拿出钱包,给了一些钱然后解释的道:“我真的这是来找一下你们的董事长的,因为最近的微博……” 打开钱包的同时,因为卡塞的满满当当,在时浅准备拿钱贿赂的时候,裴序的黑卡掉了出来,时浅懊恼的起身捡起,抬眸就发现那个本来还很不耐烦的员工一脸复杂的看着他。 “你是要去找董事长?” 眼镜男像是忘记了自己迟到的事情,站在门口,态度好了一点。 “算了,你去那边人脸识别登记下之后跟我进来。” 时浅立马感激的要塞钱给眼睛男,被眼镜男大惊着拒绝后,只好将钱塞了回去。 千辛万苦进入了大堂,时浅发现自己对这个公司很不了解,就算是要找董事长,那也应该先了解清楚,而不是莽撞的过来,却什么都做不了。 大厅内到处是行色匆匆的人,挑高的大厅之下,显得时浅格外的不起眼。 没有人会将视线放在一个不能产生金钱价值的人身上。 时浅明白他们漠视之下暗藏的意思,于是自己摸索着,到处走走。 公司墙壁外都是各种与工作有关的东西,没有关于高层管理人员的消息,还有很多地方只有专属卡才能进,时浅被困在了一楼。 他不得不将目光放在了前台那里。 “你好,我之前找你们董事长预约过的今天下午三点碰见。” 前台一怔,“你是说姜董?” 说着,低头一遍查找讯息,一边保持职业微笑:“先生您贵姓?” “我叫——”时浅注意到前台说的姜董二字,心里感慨着姓姜的是大姓吗? 遇到了一个姜晨,又有一个姜董。 时浅顿了顿。 前台微笑疑惑,同时扫了眼屏幕,“先生,我们姜董——” “姜董没有预约,你是——”一个锐利般像是职场女强人的声音传来,高跟鞋踩着瓷砖,有规律的往时浅那边走来,时浅回头,就看见一身干脆利落的女士走了过来,涂着殷红色大红唇,穿着包臀裙,白衬衫,衬衫袖子卷了起来。 在同样接近深秋的季节了,这位女士似乎不怕冷。 似乎是打量的有些久了,女士感觉到被冒犯,但仍旧好脾气,秉持着不得罪任意一个人的姿态道:“先生,您是不是记错时间了,我们董事长这一周都没有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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