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裴序什么都没做啊! 至于病情结果,显而易见,是因为伤口被暴力撕裂导致的流血过多。 裴序自从醒来之后,就一直谨小慎微的看着时浅的眼色。 自事情发生的第二天。 时浅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登陆了裴序歌手身份的账号,看见下面清一色对演唱会取消不满的评论,锤了锤脑袋,无奈的回头问裴序。 “为什么要叫姜董?裴序,你藏着真实身份的目的是什么?” “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不想被我爸知道,所以用了姜晨的姓,”裴序说着,抿唇看着时浅,看到对方远远的坐在沙发那里,从他醒来就没有展颜的眉宇紧蹙,心里抽痛。 “你想问什么,我都说。”裴序放低姿态,苍白的唇说出带着温度的话:“至少离我近一点,可以吗?” 时浅抿唇,不置可否,只当没听见。 裴序敛眸,病眼也一并遮住,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像是海里的孤舟,不安飘荡,却屡屡遭遇海浪。 “我没有在赌气,”时浅看到裴序这个样子,忽然发现,或许这七年不止是他变了,还有裴序。 岁月不饶人,只把春来度。 “我答应过,我原谅你。”时浅清冷的眸子继续盯着面前的微博,忽然收到一个电话,站起身止住裴序想要继续说话的念头,“喂,李哥……” 裴序静默的看着时浅打电话,他该庆幸,这件事情之后,时浅没有躲着他。 日光之下,微风打在时浅的额发上,一耸一耸的,白皙的皮肤在这一刻格外的通透,侧首用肩肘和耳朵抵住电话,眼睛一直落在平板上的内容上。 看着很忙。 这就是长大。 七年再见,他和时浅早已物是人非。 裴序意识到这一点,感觉呼吸都是痛的,灌入鼻腔的凉风好像在告诉他,就算他们亡羊补牢,也不一定会跟之前一样。 脑海陷入无尽的恐惧,时浅打完电话,看见裴序那个样子,自觉自己却是太冷淡了。 毕竟自从两人见面后,除了在拍摄现场那次冷漠外,裴序一直粘着他,牵手,拥抱,亲吻…… 这下一天都没接触了,焉头搭脑的也正常。 想着,时浅挂了电话放下平板,走到裴序身边,手触摸上裴序放在床边的手。 偏凉的触感让时浅一惊,可裴序反应更大。 他溃散的瞳孔凝聚,在时浅触摸上的时候,就倏的不顾身体手背的伤,鲤鱼打挺般坐起来,死死抱住时浅。 “时浅,对不起。” 管他什么适不适合的,裴序只知道他抓住了时浅,时浅也甘愿做那条上钩的鱼,他们就是最相配的。 “我说过,我原谅你了。”时浅被箍在裴序怀里,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只不过跑出去了几次,没有什么损失。” 裴序眸光微闪,不动声色的抱紧时浅,轻声呢喃:“那你刚怎么不理我?” 时浅乜了裴序一样:“你要是现在能处理事情,我就不用不用忙一天,连口水都没喝,很忙你就不要添乱了。” 裴序有些后悔将自己的身体折腾成这个样子,沉吟表示理解,“现在呢?还差什么没处理?” “视频的事情我还没动。” 时浅推开裴序坐在床沿一侧,下一秒就被大手抓住了,他听见裴序声音骤然哑了几分。 “怎么还没处理?” 声音好像带着某些幻想。 时浅低头,自顾自的搅着手指道:“我还没问到你原因,等问到了,我再决定怎么处理。” 裴序眸中泛着红,“所以,你这段时间是在处理——” “处理你演唱会的事情,还有十天,但是你病情加重,演唱会是一定开不下去了,我就让张姐和李哥分别发通告,还有给那些粉丝来回机票的补偿。” 时浅如是说,却轻抬眼眸看着裴序:“遗憾吗?” 轻如鸿毛的声音,拂过裴序的耳廓,裴序失神片刻,眼里闪过浓烈的遗憾,“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不遗憾,只是想唱歌给你听。” 裴序的嗓音一直是得天独厚的,哪怕经过岁月的洗涮,却没有失了本音,反而还在时间流逝中,变得更加的醇厚,迷乱,更加符合当今时代的潮流。 换句话说,就是老天赏饭吃。 “嗯,那今年就我们两个人过生日。”时浅侧眸,裴序正在看着他,一如既往般带着温柔。 “好。” 裴序从来不在乎演唱会的事情,也不在乎补贴多少钱的事情,他只是知道时浅喜欢音乐,他想带时浅回顾他们最具有铭心刻骨回忆的场景,让他知道他一直在。 可掩藏着祥和之下的,却是微博上硝烟的涌起。 裴序和时浅的微博纷纷被粉丝攻占。 ——不是?我都请假了,你现在跟我说你们也要请假? ——十年后的演唱会,我真的很期待,时浅浅你们后面还会有吗?十年没有了,十一年也行。 ——突然取消不会是因为阎立集团发的那个视频吧。 无休止的评论涌出,时浅没有选择关了评论区,而是拿出积蓄让李成去摆平,并且承诺演唱会会补。 裴序坐在病床上,远眺窗外的风景,碎发遮住眼睛。 外面云卷云舒,他对还在处理工作的时浅道:“时浅,累了一天了,剩下的我安排人处理就好。” 时浅倏地从平板上抬头,眼睛审视的看着裴序——后背的伤口,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 俨然是在说这一切都是因为谁。 裴序立刻实相的住了嘴。 就这样,十天过去了。 因为最开始的视频风波,裴父那边确实出了些问题,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等到空闲下来了,这才打了个电话过来。 “小浅啊,生日快乐。”刚接通电弧啊,裴父那边故作无视的疲惫感就浓浓的传来,时浅伸出食指竖在唇间,警告裴序一眼后,笑着道:“爸,谢谢你。” “这谢什么啊,”裴父笑着:“我给你准备礼物,已经让管家给送到你家了,但是听管家说你不在家?” “嗯,裴序身上的伤还没好,我在医院陪他。” 时浅说着,回头看了眼裴序,只见裴序错开了他的视线,俨然一副不想搭理裴父的姿态。 时浅愣了几秒。 “裴序他……还没好?”裴父犹豫着,还是开口,像是一个老父亲一样,关心着自己的儿子。 “嗯,裴序他的伤口撕裂开了,现在还在躺着。” 时浅抬起下巴示意裴序:要接电话吗? 裴序摇摇头,自顾自的端起碗拿起勺子轻声喝粥,慢悠悠的动作让时浅忍不住嘴角抽搐。 他移开视线,继续跟裴父闲聊,聊得很久,久到裴序没忍住上前挂了电话:“聊得够久了,我就先挂了。” 裴序说完,夺过时浅手中的手机,说完不等裴父回话,就将电话挂断。 嘟嘟嘟的声音在空旷的病房内回荡。 时浅伸出手,裴序立马装疼的躺在床上,手机也给放在了茶几上。 时浅无奈拿着手机走过去:“所以现在能跟我说原因了吗?” 裴序沉默:“听完了,你还是我男朋友对吧。” 时浅挑眉,没有说话,裴序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告知。 “时浅,你知道的,我爸从来没有管过我,”裴序早已看开了,现在云淡风轻的提起这件事情,就像是以旁观者的角度讲述故事。 “我问过关于我母亲的事情,可他讳莫如深,我只能自己去查,却发现……”
第34章 即将尘埃落定 时浅的心也跟着提起来,脑海内已经捕捉倒了一股浓烈的家庭伦理斗争剧的气息。 “发现他不过是将我的母亲当做生育工具,在我的母亲生下我之后没多久,一直和叔叔纠缠在一起。我知道他也是受害者,可他不应该将自己收到的伤害,加诸在我的母亲身上。” 裴序说着,垂眸敛起悲伤的神情,故作轻松的道:“他官大,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他看着坐在他对面,睫毛颤抖翕合的时浅,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这些事情,于是伸出手撩开他的发丝:“只是没想到,我跟你能这么快和解,本来是想让我父亲被降级之后,我带你离开,我们过我们两个人的日子。” “但现在也大差不差,”裴序的手停在时浅的耳畔,将撩开的发丝勾在时浅的耳后,看清楚他泛红的眼睛,轻笑着道:“哥哥这是心疼我了?” 时浅抿唇没有说话,似乎有点难为情。 裴序长长的叹息一句:“我其实没什么感觉,因为我的母亲也不怎么喜欢我,我也不在乎,因为我遇见了你不是吗?” 如是说着,看着窗外散落的景色,时浅似有所感的回头,微风飘进窗户内,捶打着不远处的窗纱。 薄纱扬起,高高的弧度之下,裴序的脸模糊半截,让人看不出他真实的表情。 “抱歉,”时浅发自内心的说着,他后悔提起这个话题,眼里那点八卦的心思也化为悲恸。 他和裴序相同,却不尽相同,裴序的人生,好像是一直围绕着他运动,而他却因为懦弱,放弃了裴序。 七年里,裴序会怎么想他? 时浅不敢深入的想,只是埋头藏进裴序的怀里,小声的诉说自己的歉意。 “那我们过好自己的,”时浅瞳孔都是认真,“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反正我有你就够了。” 同样作为不受母亲关注的时浅,唯一感受到的母爱,便是裴父和他的母亲结婚后,他感受到的温馨。 可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时浅早就过了缺爱的年纪,对于时母对他的责任,能回报的,也只有责任。 “时浅,你是认真的?” 裴序微微抬眸,毫无波澜般的眼睛流淌过星碎的光,像是从终日冷寂的黑幕里,找到了火源。 “我还能骗你?”时浅潋滟的桃花眼都是笑,拍了拍裴序的肩肘,“行了,你好好休息,医生说你身体好,恢复的快,只要再呆半个月就可以彻底痊愈。” 裴序抿唇,后悔自己当初对自己下手太狠。 时光分秒流逝,时浅穿梭在家与医院半个月的时间,终于在最后一天迎来了裴序的出院。 这天,裴序换下来病服,穿着笔挺的西装,腰腹被马甲修饰,黑色外套熨帖合身,助理办了出院手续之后,裴序跟时浅一起回了家。 至于助理远远的看着离开的董事长,心里凄凄惨惨凄凄,明明董事长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处理,怎么就这么回家了。 回到家。 开了门站在玄关处,时浅走到沙发处坐下,伸了伸懒腰,就兀自窝在沙发上抱着抱枕,手里捧着平板开始处理工作。 裴序看着温馨的房子,无论是放在阳台处的多肉,还是放置在客厅的绿植,都展现着时浅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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