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浅听出了裴序的声音,西装男自然也无比熟悉自家老板的声音,立刻收拾东西,当即道:“会议结束。” 时浅站起来,拍了拍西装男的肩膀无奈:“兄弟啊,你太明显了,这样都会知道我有关系的。” 西装男身下一紧,时浅低头注意到,轻笑:“不过,知道就知道,我不介意,还有,既然裴序想要藏起来,那就别告诉他我知道了,反正没有差别不是?” 西装男怔愣的功夫,下意识点头,时浅这才出去,微微转头就看见了靠在门口墙壁等着他的裴序,正抱着胸,无聊的摆弄着手机。 顶灯打在裴序的侧颜,炽亮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长,微垂浓密的睫毛打在眼睑上,让人感慨好一副温润少年郎。 好像——刚刚敲门催促的人不是他一样。 “裴序?”时浅喊道。 裴序回头,凤眼在转头的时候抬起,格外的多情温和。 “时浅,”裴序走过去,伸出手与时浅的手十指交扣,“怎么开那么久的会?” 时浅视线后移,落在裴序的脊背上,心里不知作何敢想:“只是来找我吃饭的?” “嗯,”裴序捏了下时浅的脸,毫不顾忌的露相,将时浅带到了公司门口的车前,他问道:“刚刚有人欺负你吗?” 上了车,时浅看着站在车门前的人,轻笑着正要开口,忽的就被一声喊叫声给打断。 “时浅!” 是苏安的声音。 时浅探出脑袋,裴序敛眸回头,就看见一个看着矫健的小伙子跑过来,气喘吁吁的,看见他随意打了个招呼,就站在时浅面前,眼神带着期盼和恳求:“我真的不知道刚刚会议上,王董事长说的内容是他擅自做主的,我还以为——” 他小声了很多:“——我还以为是你愿意带我了。” 苏安抿着下唇,可怜兮兮的看着时浅:“你会不会厌恶我。” 说完像是害怕得到回答,低下头,身体都在颤抖。 时浅盯着苏安看了好一会,“我和那个姓王的置气,跟你有什么关系。” 末了,他道:“算了,你要是想跟着我,等我后面档期有了何时的叫你。” 苏安眼睛一亮,老实的面容带着几分震惊,他嘴角带着笑:“嗯,不讨厌就好……那个,经纪人喊我去工作,我先去了,时浅,待会可以同意我的好友请求吗?” 时浅点头。 眼睛亮了几分,苏安挥手离开。 时浅倒是没想到,公司里还有个这么可爱的艺人。 倏地,一个灼热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反应过来是裴序,他对裴序招招手:“过来,杵在那里干什么? ” 裴序这才落座,系上安全带之后一边与时浅十指交和,一边叮嘱司机开车。 “王宽欺负你了?”裴序眉眼不自觉的蹙起来,手里拿着手机似乎打算做些什么,这让时浅很无奈,心里又有了几分逗弄的心思:“怎么,你就算有家大公司,还能管到别人家公司头上?” 裴序手上握紧,咯吱的声音很是清晰,让时浅侧目而视片刻,裴序这才缓了神,轻轻的摇头,大手抚摸着时浅鬓角的碎发,他轻声道:“抱歉,我只是担心你。” 裴序肩胛骨舒张,大手一伸,揽住了时浅的肩膀,“你会不会怪我没用?” 时浅轻笑:“我要是怪你没用,你会怎么办?” 大概是没想到时浅会说出这句话,裴序搁在时浅肩膀上的下巴一抬,沉默半响道:“嗯……” 想要敷衍过去。 时浅没有逼迫裴序的打算,任由他拥抱着他,最后—— 将他强制性的带回了病房内,甚至叮嘱裴序的保镖,一定要严格看着裴序,严格禁止他再次逃出去。 裴序:“……” 事情是这样发展的吗? 墨镜黑衣保镖:“……” 时浅叉腰:“我可是你们老板,裴序都要听我的,你们敢不听?” 裴序低头表示认可,保镖们互相对望,沉默片刻后点头,表示明白。 裴序本以为时浅要走,毕竟时浅一直不喜欢待在医院,岂料他低头的功夫,时浅一屁股坐床沿,一边削苹果一边切着道:“吃苹果?” 时浅修长的手利索的拿着小刀开始切,没一会就将苹果切成丁状,然后用牙签插着,将水润饱满的苹果丁放在裴序面前,抬眉示意道:“哝,吃吧。” 裴序眸光微闪,眼里闪过感动的同时,低头擒住那块苹果丁,堪称一个指甲盖的大小,但裴序知道时浅是为了顾忌他的身体,毕竟他现在只能吃流食。 这般想着,身边的床回弹,时浅站了起来出门,就在裴序以为时浅要走的时候,对方提了个盒饭回来。
第29章 公之于众 不怪裴序多想,也不怪裴序总是没有安全感的凑到他身边。 时浅一直知道自己是个怕麻烦的性子,所以裴序才会这样,这么大一个人,瞧着这么的成熟,却惴惴不安的待在他身边。 “你是挺麻烦的,”时浅眼角弯弯,桃花眼氤氲着笑意,眉梢都染上了红,让裴序多想沉溺在这双眼睛里。 他轻轻的沉默着,像是有了皮肤接触病一样,非要碰一碰时浅才能缓解,可偏偏,时浅只不过是将饭盒递给他。 “快吃吧,吃完了休息,”时浅说着,注意到一旁的办公桌上堆积的文件和一个笔记本电脑,知道裴序是在处理工作的途中受到了那位代理人的消息。 裴序成熟的轮廓始终为了时浅而变得柔和,在阳光细细洒洒般的落在眼睫时,凤眼睁开,黑曜石般的眸子带着几分恣意与满足。 时浅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也不是非要坐在沙发上,而是裴序一直想要牵着他的手,让他有些麻烦。 时浅就是这样的性子,七年来,他习惯了裴序不在身边的日子,习惯了一个人独处,突然直接多了个人,还是很不习惯,自然而言的选择了躲避。 “时浅,要是困了,可以去隔壁睡觉,我记得我让人办理的是两室一厅的病房。” 时浅点点头:“嗯,我躺在这里就行。” 说实话,针织沙发很是柔软,上面的珊瑚绒更是让人觉得躺在床上,没有一点不适。 裴序染上黑暗的眸子这才消散了些许,淡漠成正常般的黑,而不是藏着什么诡秘。 不习惯吗? 垂首看着留有余温触感的手指尖,裴序嘴角扯平,眸光微沉,晦涩不明。 七年,时浅长大了,会逗他了,却不习惯了他的亲近?这可不行。 他可以接受时浅以哥哥的身份自居,不再对他撒娇,可这不能成为时浅疏远他的原因。 那双漆黑被遮在碎发之下的眼睛划过似有若无的绝情,他无声的笑着,转身不管脊背因为大幅度动作而用崩开的血痂,无波无澜的眼睛带着算计。 时浅躺在沙发上,盖着厚被子,脑袋正在一个抱枕上,酣睡间感受道一股直勾勾的目光,梦呓的道:“裴序……不要吵我。” “好,我不吵你。” 裴序拔了输液针,光脚踩地将时浅抱在自己的病床上,将他往自己的怀里搂紧,周身压抑般的气息这才消散很多,只听裴序哄着道:“只要你在我的怀里,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 我只有你一个人了,从我遇见你开始。 时浅不知道自己被野兽盯上了,安然的蜷缩着身体,这是没有安全感的姿势,可是如果多了个人,这个没有安全感的姿势,反而像是幸福的象征。 时浅这一觉睡得很好,全然不知道自己睡着时裴序脑海经过了什么样剧烈的挣扎。醒来的时候,他看了看天花板看了看自己,意识到自己睡在裴序的病床上,吓得连忙翻身起来,“裴序,你小心点,别碰到自己的伤口。” 翻身下了地,动作格外的利索,七年的躺平并没有让时浅的身体机能退化,依旧跟高中翻墙出学校一样,落地稳健的站直,懒洋洋的眸子全都是裴序。 裴序睁开眼,无辜道:“怎么了?” “是不是你把我抱到病床上的?” 裴序摇头否认,那双沉眸带着真实。 时浅信了,就听裴序道:“我处理工作到一半,发现你好像在梦游,从沙发上起来,非要挤到我的怀里。” 时浅从来没有见过裴序骗人,在他与裴序相伴的岁月流光里,裴序一直像一位成熟可靠的男人一样照顾着他,儒雅随和,宽以待人。 撒谎这次几乎不可能出现在裴序身上。 介于对裴序的滤镜,和情人眼里出西施,导致时浅忘记了不久之前,裴序还在骗着他的事实。 他点点头,倏然红了脸:“你的意思是,我主动的要跟你睡?” 懒洋洋的样子不复存在,清冷的眸子因为不可思议而染上水雾,活生生一副七年前被欺负恨了就会哭的时浅一枚。 裴序喉结滚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时浅眼睛红了几分。 “真的是我?”时浅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 裴序挑眉:“你这是不信任我?” 他目光落在时浅纠结在一起的手,温和的眸光带着放纵。 “我们是伴侣,时浅,你就算是想抱我,想跟我接吻都行。” 暧昧低沉的嗓音,带着几不可闻的雪松香,时浅像是魔怔了,脑海里全都是裴序张张合合的唇瓣,殷红的唇瓣大概是每个成熟男人的标配,裴序理所当然的也拥有。 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因为那句话变得很近,时浅听见了轰隆轰隆的声音,是心跳,还是喉结滚动的声音? “我想吻你,可以吗?”赶在时浅之前开口,哑声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裴序甚至前倾,拉住了时浅的手腕,一手覆在他的后脑勺。 虽然是极具绅士的询问,可裴序并没有等时浅的回答,而是带着几分占有和强制的开口,言语中带着不容置喙。 病房外的百叶窗半卷起,露出微微倦懒的阳光,温和的气流在两人唇齿间荡漾,时浅胸腔气息变得稀薄,朦胧的双眼勾红,带着酸涩的雾气。 “唔——等——” 话没说话,时浅眷恋般的推开了裴序,将他推开自己的手边,捂着嘴上气不接下气:“我差点要窒息了。” 时浅挑眉的瞧着裴序,裴序口中干涩,温柔的眉眼之下染上情欲:“抱歉,怪我。” 道歉认错的态度十分的诚恳,这让时浅倒不忍心追究。 他抿唇:“干嘛真的道歉。” 这句话,顶多是两人暧昧之后的小情趣。 时浅舔了舔唇瓣,更是让裴序看的小腹一紧,他借着被子遮盖住身体变化,将时浅的花衬衫给捋平。 刚刚全身心都处在炙热的亲吻中,时浅的衣领口被裴序攥紧,此刻松开皱的不像样子。 时浅低头看了看,不是很介意的道:“皱就皱了,待会我回去换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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