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CSEA顶楼里的巨大水族箱,楚焦的住处出现什么似乎都很合理。 他对楚焦和自己作对的本事也很佩服:“楚先生不遑多让。” 菲佣在一旁准备着晚餐,陆陆续续备菜上桌,不全是中餐,有当地的特色菜。 楚焦正要说什么,楼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世枞宫一顿,侧头看去。 有人大惊失色地出现在楼梯口,连滚带爬地跑下来,用着外语尖叫:“My God!!” 是一名高高瘦瘦的白人男性。 他身后袭来一片巨大的阴影,骤然扑在他身上,男人身体不稳地摔倒在楼梯上,磕得头破血流。 那是一只巨大的黑色豹子,它冲男人怒吼,锋利的獠牙闪烁,浑身毛发竖起,男人一边尖叫一边惊慌失措地喊救命:“Help、Help!” 野兽带来的巨大压迫感让下面的菲佣都惊慌起来,脸色惨白地往厨房躲。 高助理似乎已经习惯,马上站在楚焦身侧。 楚焦鼓了几下掌,眼底满是恶意:“再多叫几声。” 他用的英文,周围人听见后均默不作声,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世枞宫豁然起身,眉目冷沉:“楚焦,你搞什么?” 突然,豹子几步跳下高高的楼梯,矫健地冲了过来,世枞宫看到了它放大的瞳孔,它呼吸焦躁而急促,似乎进入了应激状态。 尖利巨大的爪子直直冲世枞宫而来。 四周站着的保镖齐刷刷地涌了过来,却不敢靠的太近,警惕地拿着手·枪对准豹子。 楚焦豁然起身,从腿侧拔出枪械,豹子被击中肩膀,跌跌撞撞走了几步,浑身一软卧倒在地。 黝黑皮毛上猝然出现一只长针。 楚焦收回麻醉枪,重新插进裤兜一侧。 肤色各异的保镖退下,马上有人处理现场,昏迷的豹子被拖走,关在客厅奢华的金色半球体笼子里。 有人送走了受伤的男人,大概去了医院。 楚焦侧头看他,似乎并没有在意刚才发生的小插曲:“吃饭吧,世先生应该饿了。” 世枞宫“嗯”了一声,平静坐在餐桌边拿起刀叉,神态称得上漠不关心。 楚焦语调上扬起来:“这是聘请当地厨师做的,风味独特,你大概会喜欢。” 平常一起吃饭次数久了,楚焦倒是发现对方其实不算喜欢吃养生餐,只是习惯那样清淡的味道。 用完餐,世枞宫想起楚焦之前送他的一张照片,问道:“这是你上次出差时养的?” 楚焦靠在椅背上看他,耳骨上的金色圈环随之晃动,嘶哑的烟嗓让世枞宫想起毒蛇危险的嘶声:“对,当时还觉得有点像你,现在看来完全不一样。” 他有些无聊地耷拉下眼皮。 世枞宫眯起眼睛:“这么晚了,楚总不介意我留宿吧?” 不知何故,楚焦看起来心情颇好,假模假样地装绅士:“当然,楚某的荣幸。” 保镖和佣人离开了主楼。 卧室在二楼,世枞宫随他上了楼梯。 楼梯间正对着一个房间,门板上爪痕密集,里面有个巨大的笼子,新鲜的牛肉从桶里撒了出来,隐约可见红粉色的血水。 室内一片混乱,金属锁链堆在地板上,项圈上的金色钥匙斜斜插在锁眼里。 喂养豹子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楚焦随意踢了锁链一脚,烦躁道:“今天的驯兽师太不专业,锁链这样重要的东西怎么能解开。” 世枞宫捡起链条,细碎的声响传来,他把玩着可以调节的精致项圈,观察片刻。 两人走到一间房前,楚焦道;“世先生今晚住这里,不过世先生要是想跟我共度良宵,也不是不可以。” 细碎的金属碰撞声响起,楚焦回过神就被世枞宫推倒在床上。 楚焦双手枕在脑后,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世先生这是做什么?” 世枞宫道:“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他非常一本正经,让楚焦好奇起来:“什么问题?” 世枞宫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 问题或许很久之前就有了,但他从未如此直观地感受到——楚焦的劣根性。 偶尔以他人痛苦为乐,共情感有但是低下,我行我素,肆无忌惮。 世枞宫亲密地抚摸他的喉结,黑色手套并未摘下,微凉的细腻触感让楚焦浑身一颤。 下一秒,冰凉坚硬的金属质感从脖颈传来,楚焦还没反应过来,“咔嚓”一声,锁扣被关上。 世枞宫指骨夹着钥匙起身,项圈的另一端被他锁在了床头的镂空墙饰上。 楚焦拽了拽贴合颈部的项圈,完全无法取下,暴怒道:“世枞宫,你他妈干什么!?” 他呼吸急促,眼底悦动着愤怒的火焰,像一只不服管教的野兽,项圈将他漂亮修长的脖颈勒出红痕,黑色短袖下的蜜色的肌肤因为紧绷而出现性感的筋络。 像一只挣扎到大汗淋漓却无法挣脱的猎物。 世枞宫敛着眼睫看他,不错过他任何一个情绪:“你这样看很漂亮。” 他摸了摸他俊逸的下巴,大提琴般醇厚的声线有些哑地夸赞他:“楚小狗,金色的项圈和你很配。”
第56章 楚焦怒火中烧,袭来一拳。 他大概是被逼急了,力道极大,世枞宫手腕一麻,几乎要压不住他。 项圈的锁链绷紧,楚焦被反作用力拉扯,身体不稳,世枞宫趁机将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他单手胸前拆下领带,缠绕在对方锋利的腕线上利落打了一个结。 价值高达万元的定制领带就这样被当做了捆绑工具。 楚焦扭头看他,弓起后背想挣开手上的束缚:“世枞宫,放开我!” “别乱动。”世枞宫撩起他的短袖下摆,掌心落在他的后腰往下按。 楚焦被迫跪伏下去,后背一凉,附着药油的掌心落在皮肤上。 他稍微冷静下来,气喘吁吁:“你思考的问题难道就是把我绑起来?!” “不。” 世枞宫道:“楚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我就解开项圈。” 楚焦怎么也想不明白,难道是因为自己不好好上药?亦或者是因为那只豹子? 他猜:“那只豹子吓到你了?” 世枞宫摇摇头,感觉淤青被推开得差不多后收回手,拿纸巾擦干净手指。 “楚总就只能想到这些?” 浑身被禁锢的感觉让人完全失去安全感,楚焦焦灼起来,要不是眼前的人是世枞宫,他不会现在还这么冷静:“你到底要让我想什么问题?” 嘶哑的烟嗓透着股咬牙切齿。 看他没说话,楚焦开始装乖,放缓声线:“放开我好好说不行吗?世先生,要是我招待不周,我一定赔礼道歉。” 世枞宫却不理他,抽出他大腿侧那把麻醉枪,想到M国并不禁枪,又摸过他所有的口袋,最后连他的鞋子也没放过。 没发现什么危险的东西,世枞宫放了心,视线落在楚焦脚上。 他穿着白色的运动长袜,足弓弯弯,弧度很有力量,脚踝跟腱看起来很擅长运动,世枞宫屈起指节,在他脚心顶挠了一下。 楚焦反应激烈地缩了下小腿:“你干什么?” 那股力道和痒意从脚心一路攀升到了腰腹和脖颈,让耳朵都红了一片。 世枞宫放开他,绑匪般一板一眼道:“搜身。” 排查完一切,他道:“楚总一个人慢慢想吧,我很期待你的思考结果。” 世枞宫关门下了楼,落坐于大厅的沙发,下巴抵在并拢的五指上思索起来。 有窸窣的响动传来,他抬头望去,看到了一双金色的瞳孔。 麻醉剂渐渐失效,笼子内的黑豹已经苏醒,此时卧在角落,浑身戒备地紧盯着他。 世枞宫踱步走近,豹子暂时还没有完全恢复,跌跌撞撞地立起身子,张着嘴警告哈气。 笼子里有菲佣准备好的肉食,放置在铜碟中,血腥味隐约传来。 他站在笼子前,没有再进一步。 这是一只野性难训的凶兽,但也不是不可以驯服。 要适当给予惩罚,又在合理的时机加以蜜糖,几次三番,让对方明白只有乖巧才能让主人给予垂怜和宠爱,凶兽也会收敛起爪牙,乖乖在主人面前低下头颅。 世枞宫笑了起来。 楼上隐约传来楚焦的声音:“世枞宫,你回来,我跟你没完!” 别墅隔音很好,奈何周围很静,楚焦声音又大,世枞宫和黑豹耳朵都动了一下。 世枞宫觉得吵,在大厅寻找一圈,找到了一个挂在墙上的止咬器,大概是为这只黑豹准备的,黑色的笼状结构很坚固,吻部由富有弹性的皮革构成。 他看了眼那只虎视眈眈盯着他动作的黑豹:“借你的东西一用。” 豹子粗大的尾巴微微勾动,似有困惑地看着他。 世枞宫拿着止咬器上了楼,打开门。 楚焦正狼狈地跪坐在床头,被锁链限制在方寸之地,俊美的脸上满是耻辱。 世枞宫先是拿着止咬器去洗手间清洗消毒,他出来时楚焦已经意识到他要做什么。 这是他亲手给那只豹子挑选的止咬器,世枞宫给他戴时遭遇了激烈的反抗:“你有病!” 他此前已经骂过一次,世枞宫接受良好,强硬地掰着他的半边面骨,锁扣轻响一声锁在了他毛茸茸后脑。 “楚总,你现在说这话可没什么威慑力。” 兽类的止咬器跟人类的面部并不完全贴合,笼圈前部小而狭长,因为这个巧合,刚好紧卡在楚焦下巴骨和高挺的鼻中部,让他口腔无法张大,发音受限,只能发出模糊的齿音。 反而像在撒娇,亦或者是舒服而导致的闷哼。 楚焦呼吸急促,怒瞪着他。 世枞宫指腹摸过他薄薄的眼皮:“既然楚总这么不想看到我,那就一个人待着吧。” 他笑了笑:“你这副样子实在不方便见客,要是有人问起,我会告诉其他人你已经回国了。” 调试好一切,世枞宫关灯离开,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楚焦半跪在床上尝试着解开束缚,链条细碎的碰撞声剧烈,但都无法撼动嘴巴和手腕上的束缚。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下挣扎,精疲力竭地喘着气,止咬器因为他的剧烈呼吸而染上水汽。 视觉被剥夺,触觉和听觉就被放大起来,别墅非常安静,只有他急促的心跳声。……世枞宫真的走了? 脑内思绪烦乱起来,想到世枞宫离开前说的话,楚焦莫名有些慌乱。 他努力想发出声音,制造出的响动却很小,忍不住开始想,要是世枞宫真要关着他怎么办? 房间很黑,记忆深处许久不被想起的东西翻涌上来。 孤儿院里有一个专门惩罚坏小孩的地下室,所有犯了错的小孩都会被关进去反省,里面空荡荡的,没有窗户也没有灯,原本是用来囤积蔬菜和粮食的地方,自从有了老鼠后就被弃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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