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恶魔亲自折断翅膀的天使,恶魔用着轻声细语抚慰他受伤的心灵,安慰着说翅膀留着也没用,就这样和他一起堕入地狱,多好。 恶魔抱住了无助的天使。 男人身上腥臭的血腥味令少年泛起生理性呕吐。 双手无力地阻扰着男人的近一步,“求求您……求求您,元帅,求您不要靠近我……我……我……” 少年的身体本就十分脆弱,突如其来的恐惧让他心力交瘁。 男人抱起晕过去的少年,声音带着寒冷,“处理干净。” 是血腥味,浓郁,刺鼻,想吐。 虞乐睁开眼睛,入目既是一片白。 瞳孔转了转,模糊不清的视线里,男人坐在床尾。 他穿了身白色浴袍,头发上还带着水珠,脸上冷冷淡淡、面无表情,可这副模样却让虞乐心里的恐惧顿时又涌现出来。
第48章 偷钥匙 是血腥味,浓郁,刺鼻,想吐。 虞乐睁开眼睛,入目既是一片白。 瞳孔转了转,模糊不清的视线里,男人坐在床尾。 他穿了身白色浴袍,头发上还带着水珠,脸上冷冷淡淡、面无表情,可这副模样却让虞乐心里的恐惧顿时又涌现出来。 虞乐下意识地在被窝里缩着腿,双手抓紧了薄被。 他慢慢侧过身,企图忽略正在朝他走来的男人。 一股带着威压的信息素浮在他的上方,虞乐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忽而,他听见一声轻叹。 “……乐儿。” 虞乐顿时抖的像筛糠,紧紧咬住下唇拼命抑制要出口的惊呼。 昨天晚上,他爱及了这空气中的信息素,可现在他对于后背的男人只有无尽的恐惧。 身后的床塌陷了一块,紧接着一块热源就贴近了自己。 虞乐呼吸一下骤停,全身僵硬地犹如死尸。 后颈能清晰地感知到身后男人喷洒出来的热气,以及他未干的发梢滴落的水珠。 “没有任何人能欺负你,就算是我,也不行。” “乐儿,他们是坏人,他们对你做了坏事,坏人就要得到恶报,你不要因此害怕我或者逃避我。” “我爱你,我见不得你受任何伤害,见不得你身上因为我的失误而出现任何伤疤。” “你是住在我心里的人,乐儿,不要害怕我,不要向刚见面那时一样疯狂地拒我于千里之外。” “我好不容易才和你在一起,好不容易才让你放下戒备,好不容易拥抱你,不要让我继续幻想一般的生活。” 信息素变得柔和了,烈酒依旧刺鼻,可没有像刚刚一样令他心底不适,反而多了丝莫名的依赖。 长达数十分钟的沉默,身后的男人似乎并没有因为虞乐的沉默而生气,静静地就那样手搭在虞乐陷下去的腰身上,等他慢慢回答。 虞乐的身体已经适应了男人的信息素,甚至在一定的情境下还会出现反应。 他有想过自己会不会因为任务而爱上傅砚辞,却从未肖想傅砚辞会爱自己。 他知道,他的任务对象是一个单是提起名字就令人退避三舍的人,要不是奶奶病重,要不是完成任务的报酬令他心动,他不会接下这个任务…… 接了任务之后,他就疯狂补习有关傅砚辞的一切,包括他从小到大所有的经历、交谈过几个恋人,甚至是很多有关私生活方面的,只要是能搜集到的信息,他查缺补漏地全部收下。 他制定了一个完美的计划,一个就算失败也会全身而退的计划,但在计划里并不包括傅砚辞的爱。 他预估就算是自己因为不小心对他心动了,但只要任务完成,他们就不会再见面,那样这份心动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消逝在岁月里、记忆里。 虞乐陷入了茫然,因为傅砚辞在他还没有确定自己心意的时候,就对他宣之于口心中的爱。 他双手握成拳,又松了松,嗫嚅道:“我很感谢元帅救了我……” 傅砚辞低笑了一声,轻轻的,就像微风拂过水面,只扬起一圈淡淡的波纹。 * 他们在西城待得并不长,修整一天之后,就回了中城。 一回来,傅砚辞又变成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说。 虞乐倒是乐得自在,因为这样的话,就更加方便他行事。 回到中城,他就收到了宋卿发来的第一个好消息。 奶奶已经成功转院,现下正被人秘密送回兰斯,预计中午就到达富罗医院。 富罗医院是类似于军区医院一般的存在,不过在某些造诣上远远比不上军区医院。 那天的‘钥匙’并没有拿回别墅,还在桃园社区的那个家里。 他趁着白天上班,午休的时候去拿了‘钥匙’,拆掉包装盒放进口袋。 晚上。 虞乐回来吃了晚饭,急匆匆地吃完就上楼。 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他一直站在次卧的窗户边观察着门口,最终确保傅砚辞不会在今天晚上回来,他才来到楼下。 此时已经快接近凌晨,别墅里的佣人都早早睡下了。 他找到刘管家住的房间,在门口轻轻叩了叩门。 门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就被人从里打开。 虞乐在门开的瞬间,脸上顿时露出难受的表情,甚至连额头的汗都在配合他的演出。 “刘叔、我可能是刚刚吃坏肚子了,好难受,家里有没有什么药……” 刘管家脸色有些担忧,急忙披上自己的外套。 “夫人,您等等,我去客厅那边给您找一下,药箱里面应该有。” 虞乐捂着肚子,整个人无力地靠在墙上,“那就麻烦刘叔了,我、我就在这儿等您回来吧,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刘管家哪敢耽误,急忙搀扶着虞乐进入屋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出了门。 看着老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虞乐脸上的痛苦神情一下消失,之后他面色冷静地起身走到对着床尾的壁画面前。 轻轻掀开壁画一角,就能看见里面的暗格。 不知道该说刘管家是有心、还是没心,暗格并没有锁,打开就能拿到钥匙。 虞乐眸色一沉,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这样简单地放在这种地方? 不过他现在先不思考这么多,把提前放在口袋里的‘钥匙’拿了出来,再把真的放回口袋。 而他此时的忽略,也让他的成功蒙上了失败的白布。 做完一切之后,他漠然地回到刚刚的椅子上坐下,手继续捂着肚子。 刘管家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很多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药。 “夫人,我看了一下,把有关的药都拿了过来,您的症状是什么样的?看看需要给您吃什么药?” 虞乐嘴唇被他自己咬的泛白,“就是、有些拉肚子,拉的有点虚脱……” 刘管家拿出其中一盒,取出几颗药,又走到一旁的饮水机前接温水。 “夫人,您吃一下这药,半个小时后,要还是继续拉肚子的话,我送您去医院。” 虞乐接过药,就着温水一口闷了下去。 “谢谢刘叔,让您为我费心了。” 刘管家把手里的药都收好,“夫人哪里的话!少爷不在家,您就是我的主人,服侍好您是我的职责。” 他提到的“不在家”让虞乐悬着的心松了松,他温和地笑了笑,“吃了药,好像确实是好很多了,谢谢刘叔。”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身躯有些微颤,“那我就不继续打扰您休息了,刘叔早点休息。” 刘管家看着他感觉又要倒下去的身体,担心地问:“夫人,不用我扶您上楼吗?” 虞乐莞尔一笑,“有电梯,我坐那个上去就行,打扰您了。” 见此,刘叔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点点头站在门口目送虞乐进入拐角离开。 虞乐乘着电梯,放在口袋里的手细细抚摸着那把钥匙。 “叮——” 电梯很快到了四楼。 夜深人静,此时就是最合适的时机。 虞乐没有任何犹豫地直接朝着走廊尽头的书房走去。 因为是凌晨了,走廊上的灯光并不明亮,昏昏暗暗的,看起来还有些诡异。 虞乐走到书房门口停下,他回想了一下那天刘管家的操作,然后才缓缓拿出钥匙对准指纹锁上的屏幕。 门应声打开。 书房里的灯好像是感应灯,在虞乐打开门的一瞬,整个书房里顿时灯火通明。 反正大半夜的,也没什么人会发现,他并没有关灯,直奔那天看到的深棕色盒子。 盒子上有锁,怎么说呢,这个锁有点奇怪,不是那种常规的锁,也不是那种保险箱的锁,这锁看着和书房门的样式差不多。 虞乐有些忐忑地拿出钥匙,凸点对准了锁上的屏幕。 “啪嗒”! 盒子的锁竟然真的打开了。 虞乐打开盖子,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黄皮纸袋,封口处贴了个“密”。 这个东西,就是他努力这么久以来的成果吗? 手里的东西轻如鸿毛,不敢想象里面装着的会是能摧毁一个国家的重武器。 虞乐关好盒子,转身走出书房。 他还是没回次卧,继续往楼下走,穿过客厅的小门,来到后院。 后院很安静,此时也正值炎夏,寂静的夜空里,能清晰地听到虫鸣。 他找到小钱给他指过的地方,把手里的黄皮纸袋放在花丛边缘,又扒拉了点枯枝败叶盖在上面,留出一个黄色的纸袋角出来。 做完一切,他从地上起身,抬头就能看见书房里的灯竟然还亮着。 一股阴凉骤然从脊椎骨爬到后脑勺。 如果是感应灯的话,是不是里面没有人,或者是刚刚关上门的时候,灯就该熄灭了。 书房窗户的窗帘并没有拉上,映射黄光的地方,慢慢、慢慢地走出一道人影。 ——是不应该出现在别墅的傅砚辞。 他身上的军装都没有脱,整个人就站在窗户边,双眼泛着红光盯着花园里的虞乐。 他背对着光,整个人看起来漆黑一片,沉沉的就像黑夜里看不清的海浪,在未到岸边之前,你永远不会知道那片浪会有多么地大,大到能完全摧毁掉你。 虞乐的脚底像突然结了冰,全身冻住,刺骨的寒冷沿着脚腕向上攀爬。 圆润的眼睛里涌出慌乱,无穷无尽的慌乱。 傅砚辞在家,那刚刚自己做的一切,不就像跳梁小丑? 那他明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为什么不出手阻拦,反而还任自己随意来? 虞乐转身想走,他只想赶紧离开这里,离开这栋别墅,离开——傅砚辞身边。 只见站在窗户那边的男人缓缓举起手机接电话,虞乐转身的动作停住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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