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意外他反悔:“怎么?” 顾榕强忍了一路的情绪瞬间崩溃,抹掉眼泪说得委屈:“爷爷打我,叫我滚…” 他无处可去,只能求着司机带他找顾砚,顾砚不救他的话,他也无路可去。 顾砚沉了沉视线。 老爷子看似把顾榕扫地出门,实则是在变相保护他的安全,世家里都是吃人的妖怪,顾榕一个傻瓜怎么扛得住妖魔鬼怪轮番上阵。 顾榕跪在顾砚跟前,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溢出来:“我想,活着。” 冤各有头,债各有主。 顾砚看在那杯酒那碗汤的面子上,还是给顾榕买了机票。 顾榕第一次出门,一路上都焦虑不安,一度要昏厥过去似的。 到站以后。 顾砚请了酒店管家照顾对方的日常生活。 顾榕趁着顾砚离开之前,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顾砚的衣袖,手掌紧紧攥住:“哥哥,会回来吗?” 顾砚仁至义尽:“不会。” 顾榕红着眼眶对着他露出个勉为其难的笑意,攥着跳蛙,礼貌又不舍地朝着顾砚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但我…还会等你。” 顾砚又补充了一句:“不要自已出门。” 顾榕乖乖地记住他的话。 顾砚合上房门。 一刻不停地急忙打了车直奔沈矜年的居所。 回家的这两天里他只午休了几个小时。 其余时间精神紧绷着连眼睛都没有闭上过一次,但是离奇的是自已一直没感觉到有多疲惫,反而在踏进沈矜年家的一瞬间… 潜藏在身体最深处的困倦来势汹汹地席卷着他所有的神经。 沈矜年开门的第二秒就迅速捕捉到了顾砚一脸倦色,眼底下蒙上一层浅淡的乌青,连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眸都灰蒙蒙,整个人仿佛行尸走骨。 不仅如此,他身上还糅合着清淡的花香和微弱的酒气,还有一些沈矜年识别不出来的各种味道,难闻。 沈矜年抱着孩子,嫌弃地拧着眉后退一步。 顾砚在极度疲倦下脑袋根本转不过弯,丝毫没察觉到沈矜年后退一步的排斥,他只知道自已的颓唐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几乎抑制不住自已汹涌的情感,张开手臂毫不犹豫地将沈矜年捞进自已怀里。 98%的契合度,不需要沈矜年刻意释放信息素就能让他闻到香甜的草莓冰激凌味道。 “顾砚!”沈矜年屏住呼吸也顺手捂住孩子的口鼻,果断地推开男人,“你身上好难闻。” 宝宝想念顾砚的怀抱,但是乱七八糟的味道让他望而却步:“PaPa!” 顾砚和两个人拉开一段距离,即便被推开心里也甜滋滋的格外满足:“不好意思,连续赶车没来得及好好清洗。” 沈矜年侧开身体,叫顾砚进门:“那你去洗,洗完刚好可以吃午饭。” 顾砚轻轻嗯了一声,态度柔软,立刻起身去浴室里清洗。 沈矜年又开始反思自已刚才是不是有些行为过激,顾砚这几天舟车劳顿,好不容易赶到家里,他还冷漠地推开了男人的怀抱。 算了。 以后找个时机再补回来。 他抱着孩子去厨房,敲了敲透明的玻璃门,通知月嫂顾砚回家地消息:“中午的饭要多做一个人的量。” 宝宝贴心地提醒阿姨:“PaPa!” 是爸爸回来了。 月嫂也惊喜万分,立刻抹起袖子来临时多加了两道菜,给顾砚接风洗尘。 沈矜年悬了两天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他带孩子的专注力越来越薄弱,思绪全部粘在顾砚身上,一会琢磨要用什么话题开口和他开口打招呼,一会又开始考虑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地拔他一根头发。 他一想就沉思了足足一个小时。 连桌子上的饭菜都慢慢飘散了热气 月嫂忍不住提醒了沈矜年一句:“顾先生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吧?” 这个时间太久。 别是遇到什么麻烦。 沈矜年把怀里的小宝宝交给月嫂,沉下决心道:“我去看看。” 家里的浴室和卫生间隔着两道门,隔音效果出奇的好,沈矜年趴在门上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动静,他只好敲了敲最里层的推拉门:“顾砚?”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连水声都没有。 他又敲了一次:“顾砚?” 三分钟后,沈矜年再也无法耐着性子等待对方的回应,他握住门把手,面对即将要看到的画面暗暗在心里给自已做催眠。 他憋了一口气,动作麻利地拧下门把手。 浴室间里果不其然静悄悄的,落在他耳边的只有轻浅均匀的呼吸声。 沈矜年蹑手蹑脚走到浴缸旁,顾砚双颊绯红睡得沉稳,就连他敲门开门时候故意闹出的动静都没有惊动他丝毫。 沈矜年把手指探进水里试了试水温,肌肤上传递而来的凉意昭示着顾砚已经睡着许久了。 倘若他再晚来十分钟,浴缸里的水会彻底冷下来。 “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沈矜年再度将视线落回顾砚身上,他刻意控制着自已不去看被水波放大到恐怖如斯的下半身,推了推顾砚的肩膀。 男人的肌肤火热滚烫。 让沈矜年瞬间察觉到不对劲,他手掌撩起自已的发丝露出光洁的额头,严丝合缝地贴在顾砚的额心。 不烫啊。 那就是没有发烧。 他干脆掐着顾砚的人中,强行把人从梦里叫醒:“起床了喂。” 沈矜年下手黑,顾砚纯纯被疼醒。 他徐徐睁开被酒精后劲冲击到迷离朦胧的眼睛,目光怔忡地看着沈矜年,但是思绪还沉浸在梦里,再次在回忆里目睹母亲被断手断脚浑身血污,依旧拼了命把他送走逃生的画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 梦里母亲的面容越发模糊,直到彻底消失在他的脑海,只余下眼前忧心忡忡地眨着眼睛等他回神的沈矜年。 “矜年…” 顾砚瞳孔微缩,呼吸粗重。 趁着大脑里残留的酒意,他哗啦一声猛地从水里伸出手臂攥住沈矜年的衣领,不知哪里迸发出强大的力气直接将人拉扯进浴缸里。 顾砚趁机蜷起双腿锁住沈矜年的腰,一手抓住他两只交叠起来的纤细手腕,剩下的那一只手则顺着脊骨一路向上,钳制住对方的后颈强迫沈矜年仰起头来,迎接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的吻。 “我好想你。”
第90章 洗澡 沈矜年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到神思恍惚,当场怔在原地,任由着顾砚予取予求,被浅淡的酒气掠夺掉全部呼吸。 沈矜年在信息素和酒精双重夹击下,轻微缺氧到憋得脸色通红,黝黑的双眸里蒙上一层浅淡水雾气。 他掐住顾砚的下颌,用力侧过头躲避男人的滚烫气息。 沈矜年被亲的浑身发软趴在顾砚身上,下巴搭在他的脖颈处,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眼看着男人欲念不减丝毫,蠢蠢欲动想冲上来亲他第二次。 沈矜年眼疾手快地捂住顾砚的嘴,又凶又气瞪着他猥亵:“再亲报警抓你耍流氓!” 顾砚搂着他的腰肆意笑开:“你都要报警了,那我更应该多亲几下。” 说着作势要捧住沈矜年的侧颊。 结果被对方利落地向后倾了倾身体,快速躲过顾砚的小计谋。 沈矜年抬起手臂,用手背死死掩藏住自已艳红发烫的双唇:“你突然…发什么酒疯?” 男人的潋滟目光里荡起涟漪,将自已对面的人影清晰镌刻在双眸之中,泡在水里迷蒙的样子看起来了禁欲又迷情。 顾砚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发酒疯,一直是心之所向。” 沈矜年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好小子,我早就就说你是变态吧!” 真让他压对了。 学校里所有人都夸顾砚是谦谦君子,唯独他看顾砚的时候,总能看到男人古井无波的眼底里藏匿的疯狂欲望。 沈矜年正沉浸在顾砚意外掉马的得意洋洋之中。 不料身下的男人突然坐直了身体,再度将沈矜年搂进怀里,用双臂紧实捆住他的后腰,像只粘人的大狗狗将脑袋抵在沈矜年的肩膀上。 重新将话题拉回正轨,兢兢业业地推进感情线:“你怎么知道我喝酒了?” 他刷了好几次牙齿,还将穿过的衣服都丢进了垃圾袋里封好,确认味道不会就在留在浴室里才去洗澡的。 沈矜年属小狗的。 当然,沈矜年不好意思说是他在亲吻的时候闻到的丝缕味道:“反正我就是闻到了。” 顾砚面含歉意,诚恳地保证:“抱歉,以后不会了。” “哦…”沈矜年理所应当地顺着话应下。 应下后又莫名其妙地有种怪怪的感觉,好像他妈八点半剧场里播放的霸总文学,男人喝酒应酬后被家里的娇妻嫌弃。 首先,沈矜年自证他不是娇妻。 只是拿这种婚后既视感来举个浅显易懂的例子,然后再次自证,他不是顾砚的老婆。 浴缸里的水已经彻底凉下来了,反倒是两个人身上的温度却格外火热。 沈矜年泡了一会,泡得自已浑身不安。 他赶紧挣脱了顾砚的手臂,从浴缸里爬出去,身上的布料已经完全湿透哗啦啦地撩出满地的冷水。 不过好在是夏季家居服,衣服布料较少,简单换一下就好了。 沈矜年披了个浴巾,裹在身上。 正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担心起还在醉酒之中的顾砚,他又折返回去却发现顾砚还泡在水里一动没动。 沈矜年:“…你没洗完吗?” 顾砚迅速并合着蜷起双腿:“我等下就来。” 这个动作异常突兀,就算沈矜年本身没打算往哪里看,视线也不由得循着顾砚的动作望过去。 清水底下没有布料的遮挡,想藏都藏不住。 沈矜年比顾砚本人都要崩溃羞耻得多。 立刻闭上眼睛转过身体,双腿不需要大脑下达命令就主动跑到了门口,拧下门把手的时候突然顿住。 声线尽力地稳住不颤:“你…弄完了就来吃饭吧!” 话音掷地有声,他毫不犹豫地攥着毛巾跑出这个氛围旖旎到诡异的密闭空间。 沈矜年不顾所有人的视线,如一阵风似的快速跑回衣帽间里换新衣服。 但是脑袋里满满当当的都是刚才在浴室里的所见所闻,甚至还有些震惊…顾砚竟然如此天赋异禀。 这个骇人闻见的一幕给沈矜年带来极大的心理震撼,心不在焉地套上衣服后准备去吃饭。 出门时候刚好迎面对上洗澡回来的顾砚。 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不可言说的隐秘之处,爆发过后的休眠火山平静地藏在浴袍之下,但是尺寸依旧可观。 沈矜年避开视线,却发现顾砚竟然比自已还要入神地打量着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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