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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在迟暮死去

时间:2024-04-10 00:00:04  状态:完结  作者:晨昏线

  但凡迟暮里挑一天跟踪就会知道沈朝汐是小骗子。每天早晨Omega课桌上都堆满了热牛奶、小面包;午餐食堂他选好餐,只要摸摸口袋说“忘记带卡了”立即有人替他刷卡;晚餐,没有余程也多的是人给他解决。

  “沈朝汐...”迟暮里抬起手想牵,“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不是不让我纠缠你吗。”沈朝汐把双手适时背在身后,Beta牵了个空:“……我。”

  沈朝汐打断他,“你不知道下午那瓶水对我有多奢侈。那是我能拿出的全部了。”

  他知道这几句话特别奏效,当一个男人开始愧疚,你怎么任性他都会答应:“可是你嫌弃。”

  迟暮里百口莫辩:“我没有嫌弃。”

  “你就是嫌弃。”

  “我...我真的没有嫌弃。我想我拿走了你喝什么?加油喊那么大声,嗓子都干了吧。”

  看他这么着急解释,越解释越满嘴酸味,沈朝汐莫名想笑,纯情得挺可爱。但双手抱胸:“哼。”一点小脾气小任性,是氛围的引燃剂。

  果然,迟暮里全盘崩溃,几乎就要上来抱他。

  “吱呀。”

  大门被推开一条缝。忽然进来个把厕所当厕所而不是聊天室的男人,或许他们的闲谈该到此为止。

  可迟暮里很愧疚,愧疚他竟然浪费了沈朝汐的全部心意,他不可能舍得结束,宁愿压低声音:“你真的应该让我知道。”

  沈朝汐披上校服外套:“你知道有什么用。带外人进宿舍是违反校规的,你肯定不带我。”

  “肯定有别的办法,比如...去酒店?”

  “好奢侈啊,迟少。可是你能每天供我去酒店吗。”

  “我...这也不是办法,你有其他亲戚吗?”

  “沈家明很久以前就和家里断绝关系了。其他亲戚,从来没见过。”

  “你有没有联系过社会福利基金。”

  沈朝汐轻轻笑了:“我没有出生证明。”

  “...怎么会?沈老师说,他爱人早逝——”

  “他骗你的。”沈朝汐冷笑,“他是被Alpha标记了就抛弃了的Omega,从来没有结婚过。”

  男人介入他们之间冲水洗手,喝得烂醉,摇摇摆摆,抬眼瞟他们,满嘴酒气:“干嘛啊?在厕所谈恋爱?!”

  被点名批评的,一人撇开脸,脸色青黑,一人若无其事,掰指甲的倒刺。

  而他前脚刚走,迟暮里猛地抓住Omega手腕:“你应该告诉我。”

  “为什么?”沈朝汐笑意愈浓,顺势揽住他后颈。

  说啊,说你喜欢我。对我低劣的灵魂毫无兴趣,只是喜欢这张脸也好。

  也就是这张脸,让沈家明厌恶到把琴谱无数次摔在上面:别让我看见你!

  直到后来沈朝汐把他的骨灰垃圾似倒进海里,摘下口罩和眼镜去学校,很快迷上了听每一张嘴的虚情假意:沈朝汐,我喜欢你。

  迟暮里,说啊,说你喜欢我。说你被我迷得死去活来。

  迟暮里瞳仁颤抖,声带挣扎,挣扎,挣扎着说:“你应该告诉我的...因为,我和你父亲是朋友。”

  笑容僵在脸上,一瞬荡然无存。


第38章 P-绚日晕-4

  其实不怪迟暮里,沈家明用表演的可怜、无助又坚强骗过了所有人。打开门能做学生们口中最温柔的音乐老师,关上门能把沈朝汐往死里辱骂。

  可不知怎么回事,腹中腾地窜起无名火。迟暮里,你会被我缠死,你要把朋友欠的全都赔给我。

  .

  他如被晴天霹雳似得怔怔松手,他会哭得比沈家明更可怜,音色比沈家明更无助:“所以你对我的好,都是因为我爸爸?”找了个极度刁钻的角度切入。

  迟暮里眼中流过一丝痛苦,撇开脸:“对。你误会了。”

  你最好是。沈朝汐眼泪汪得满溢:“呜...”他操纵泪腺像拧开水龙头一样容易。

  迟暮里手指拭去他眼角泪水,抚进发里,忽用力将人带进怀中:“余程这个人挺好的,你们在一起之后...”

  深吸一口气,“我们做朋友吧。我们三个人一起想想办法,看以后怎么安顿你。”

  .

  “朋友...”

  朋友?可是今晚你会抱着我死不放手,你会哑着嗓子坦白自己,你会求我听你说:喜欢你,沈朝汐我好喜欢你。

  “好了好了,别哭了。等下被他们发现了。”迟暮里给他温柔抹泪,沈朝汐抽了抽鼻子,楚楚望他。一望,心里顿时啼笑皆非,Beta自己也眼圈通红,含着薄薄泪光了。

  看来,说出“你误会了”这四个字,对迟暮里才是钝刀子割肉的酷刑。

  真是和沈家明一样蠢,为虚无缥缈的爱情发疯。沈朝汐想自己对爱近乎漠视的麻木,一定遗传自素未谋面的另一个父亲。

  他心里冷笑,手上抹泪:“我懂。今晚我也看出我们之间的差距了。我这种人一无所有,不知道父亲是谁的野种,哪里配和你在一起。”

  “不是的...沈朝汐,我问过你能不能等我到大学,是你不愿意...”

  沈朝汐甩开他。两步走出,开门时再度回头,斜着脸露出个绝症患者的笑容,“我想和你活在当下。不行吗。”

  “......”

  他知道,迟暮里会把这个强装嘴硬的笑容刻在脊梁骨里,这辈子都坐立不安,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

  回到包厢,菜都上齐了。

  余下人哑然:“你们到底干嘛去了?”

  两人各自入座,迟暮里信口胡诌:“去楼下银行看看卡里还有多少钱。”

  “哦哦,所以钱够吗?”

  “够。”

  抛下沈朝汐一个人待解释,他不像迟暮里那么擅长随口胡说,每一个谎言都要精心筹备,只是笑笑:“有酒吗。”

  “有烧酒。”余程给他倒酒,又夹了一枚鱼籽寿司:“先吃点垫垫肚子。”

  沈朝汐却端起酒盏,一杯直接呛进喉咙:“咳咳...”

  迟暮里启开唇瓣。

  “别喝那么急。”余程替他说了。

  .

  吃吃喝喝,谈笑风生,忽然有人提议:“别光吃啊,要不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兄弟们早就达成共识,“好啊”、“好啊”此起彼伏。沈朝汐心知肚明,在座大前锋、中锋、控卫都在变着法子撮合他和余程。

  其实迟暮里说的没错,余程人挺好,家底也还不错,倒是个潜力股。可是“退而求其次”绝不可能出现在他的字典里。

  沈朝汐所有恶习都遗传自沈家明,譬如贪婪。他趋光的贪婪近乎偏执。只要他想要的,他一定要握在手里,而他只要最好的。

  .

  大前锋摸出手机,打开小程序:“咱们从左到右,123编号,小程序抽到谁就是谁,怎么样?”

  早就在后台设定好抽谁了吧。第一个被抽到的,毫不惊讶,是迟暮里。

  大前锋:“迟大会长!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迟暮里夹起一块黒鯥刺身,随口:“真心话。”

  “呵呵...好,那就真心话。众所周知我们学校有个传说,传说这一届学生会会长天选的高富帅,却偏偏封心锁爱,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会长,这春天来了,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最近有没有看上谁?”

  迟暮里挑起一小片生姜咀嚼:“没有。”

  “害,无聊。——你为什么吃生姜啊?”

  “刺身的一种吃法。”

  “哦。那再抽一个!”

  .

  第二个被抽到的,当然是沈朝汐。

  余程演技很差:“哇,没想到会抽到学长诶!学长挑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沈朝汐抿下一口小酒,含糊:“真心话...”他醉了。他装的。

  许宏胜:“我来问吧。学长你长得这么好看——谈过几个对象啊?”

  “一个...都没有...”沈朝汐佯装醉酒,按了按太阳穴,手肘重重砸在桌上,支着昏昏欲睡的脑袋。

  “啊?真的假的?”

  “真的。”

  “可是我听说很多人都在追你哦。”

  “我们,很熟吗。”

  “不熟不熟,可我经常听说你。我知道你先前意外雨露期吗,好多Alpha都闻到那个味道了——”

  “别聊这个。”迟暮里打断他。

  “会长——这里不是学校,咱们就Open一点嘛。还是说,你酸了?”

  “酸?”

  “酸我们能闻到学长的信息素。”

  迟暮里脸一黑,不再说话,朝余程使眼色:他们在语言性骚扰。你不在乎?可后者置若罔闻,撇开脸。

  “他...他才不会酸呢!”沈朝汐抱着酒瓶,支支吾吾。

  许宏胜继续:“学长,你真的没有谈过。”

  “真的。”

  “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沈朝汐垂下眼:“有啊。”迟暮里在刺身拼盘里寻找炙烤和牛,而余程立即坐直。

  沈朝汐猛地往杯里倒酒,大口饮下,重重把酒杯砸在桌上,“哐!”吸引所有人注意。尤其是你,迟暮里,这出为你量身定制的苦情戏就要开场,你记得把眼睛放在我身上,一刻都不要离。

  我会用我的每一个字,去生剜你心口的肉。

  .

  “...我曾经有一个喜欢的人。我们遇见的时候,我爸爸去世不久...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没有亲人朋友,真的特别无助...我甚至想,要不干脆像我爸爸一样死掉。”

  包厢很安静,迟暮里把苦荞茶喝得见底,一度只有他吞茶的余音。是他们初遇的校园天台啊。

  “那时候我整夜整夜失眠,还好有他让我知道,人的怀抱可以那样温暖。只有想着他的温度,我才睡得着。”Omega眼睛是湿漉漉的,句子同样湿漉漉,那是秋日黄昏的湿度,有沐浴露芳香剂的气息。

  迟暮里,你双目涣散,你迷失在那个偷眠的夜了。

  .

  “后来呢?”余程追问。他表情像恨不得听说这人已经死了。

  对一个醉鬼而言,絮絮叨叨和语无伦次都是正常的:“我其实给过他号码,可是他从来没有联系我。我每夜每夜等,直到他告诉我,那张写着号码的纸条被他随便洗了。”

  “靠...”嘘声四起。

  沈朝汐胡乱抹泪:“我真的做了很多蠢事、很多傻事去接近他。他明明那么好,却说他不敢喜欢我。他要把我不敢永远跟在我想要后面吗。”

  余程:“...学长,你这句话太伤了。”

  “莎士比亚的《麦克白》。”迟暮里猛酌苦荞茶,没由来冒一句,“里面的台词。”

  沈朝汐稠稠望着他,他不在乎做罪恶的麦克白夫人。而你,就是被唆使谋杀邓肯的麦克白。

  群众各个听傻:“那...他怎么说的?”

  沈朝汐忽然想起自己应该醉着,脑袋一沉,落在余程肩头。满桌烧酒的苦,姜片的辛都在他一抹笑里:“结果他竟然说我误会了。他对我好,只是因为我和他死掉的朋友...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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