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 “呃,我没看错的话,陶老师手里拿着的是个奶瓶?”一个道具组的负责人犹疑着,最终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吴导沉默了一会儿。 他知道陶知爻拿奶瓶和鬼神之事有关,但他不能说,毕竟这也算陶知爻的隐私。 于是,吴导下意识地来了一句:“估计是什么道具之类的吧。” 演员嘛,带着道具对戏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 结果现场的沉默变成了死寂。 吴导:? 众人对视了一眼,纷纷去看道具老师。 道具老师摊手——不好意思,不是我们这边拿的道具。 于是众人又沉默了,转头去看刚刚后勤组的那位。 “是,是萧老师要我买的,消肿的药膏啊。” 现在圈子里私下都流传着一些有关萧闻斋和陶知爻的小故事。 毕竟出道数年奖项拉满的前辈影帝,和一个浑身黑料却完美洗白的小糊咖,不仅连续三搭,而且0绯闻0爱情戏的影帝还首次破例演了部说是兄弟其实就是爱情的双男主剧,怎么想都不简单啊。 要是放在小说里,那不是铁男同! 而且现在半夜,睡衣,去对方的房间,还拿着“道具”,以及消肿的药膏。 啊~消肿,的药膏。 真是很难不多想呢。 和荷缩在人群的阴影之后,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之中,抬手推了推自己的眼睛。 她感觉自己闻到了奸情的味道。 吴导见众人脸上丰富多彩意味深长的表情,还纳闷呢。 自己给的理由很蹩脚吗? 另一头,陶知爻还不知道那边吴导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大伙儿听了吴导的话后有多么浮想联翩,反正他是光明正大地来了萧闻斋的房间。 按响门铃,很快陶知爻就听到了门内传来的轻微脚步声,萧闻斋将门拉开,一双一如既往温柔如水的眼睛藏在染着轻微水汽的发丝后,带着几分夜的朦胧和旖旎。 “来了?”萧闻斋轻声道。 陶知爻点点头,提着袋子进门,“喏,后勤组的老师给的。” “好。”萧闻斋点点头,伸手接过。 陶知爻就见他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管药膏来,上面写着的什么消肿止痛化瘀。 “萧老师你受伤了?”陶知爻一惊。 是今天在燃灯阁吗?还是看到尸体逃跑的时候,又或是其他? 萧闻斋将药膏的旋盖拧开,低着头没回答,他手指在管口摩挲了几下,将锡纸封口撕开,递到陶知爻面前。 陶知爻不解地歪头。 萧闻斋轻轻咳嗽了一声,“你不是受伤了么。” 陶知爻眨眨眼,就见萧闻斋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胸口方向,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在幻境里收到的伤害被显化到了身体上。 “哦!你看到我胸口了啊。”陶知爻笑了笑道。 这小狐狸……是怎么毫无负担地说出这句话来的。 萧闻斋摸了摸鼻子,手指抵着药膏晃了晃,“你自己来,还是……” “还是?” “……没事,你去浴室上药吧,那儿有镜子。” “哦好。”陶知爻不疑有他,伸手接过药膏,进浴室给自己抹药。 该说不说,那道他在幻境里,扑在桌面上撞出来的淤青还真的挺明显的,像一道青红的疤直接从右肩下方开始,横贯到心口处。 陶知爻本来就白,衬得那淤青更加刺目了些。 不过他知道自己其实伤得不太重,所以快手快脚地将药膏挤到指尖上,开始对着镜子给自己抹药。 浴室的玻璃不透明,但也不是全磨砂,隐约还是能看到里面的人影和动作。 萧闻斋坐在床头,本来还是很正人君子的,没有转过头,但坐了一会儿就觉得房间里的暖气有些太足了,就想着起来调一下温度。 谁知起身转头的时候,就看到浴室的玻璃上映着个纤瘦的身影。 肩膀不算宽,但也没有到瘦弱的程度,处于清瘦得刚刚好的状态,线条自肩膀而起,向下蔓延收束出腰身,即使玻璃有重影叠加在一起,陶知爻的腰也就是盈盈一握的状态。 而浴室里的陶知爻,正涂着药,就发现自己的背后也有几处撞伤,应该是当时奔逃的时候撞到的。 干脆一起涂了,陶知爻这般想着,就拧着身对着镜子。 于是,屋外的萧闻斋就见陶知爻一拧身,本就纤瘦的腰肢更细了些许。 但纤瘦的腰肢再往下,却有圆润的弧度。 ! 萧闻斋喉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压下心底翻涌的怪异感,大步朝门口的空调控制器走去。 只是他越想把脑袋里的东西赶走,大脑越不听使唤,不仅是方才看到的,今天晚上因为意外看到的那两朵绯粉也钻进了脑袋里。 浴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陶知爻往外看了一圈,却发现萧闻斋不见了。 “萧老师?” !! 萧闻斋深呼吸一口气,勉强镇定下心神,转过身往回走。 “我在这里。” 陶知爻转过头,就见萧闻斋从门口那边朝自己走了过来。 他晃了晃手里的药膏,“那这个我就不客气地收下啦。” 萧闻斋点点头,这本来就是他给陶知爻买的。 陶知爻也没忘记他来这里的目的,将萧闻斋的房间都用五显一脉的道法施加了一层保护,尤其对窗户和大门进行了着重的处理。 冬天开着暖气,陶知爻抬手时掀起阵阵水雾,将室内那种干燥感缓解了些许。 但萧闻斋坐在一旁,看着抬手画着水线,不时带起腰间衣摆露出几寸腰间线条的陶知爻,仍旧觉得自己全身都有些燥热。 他抬手揉了揉鼻子。 很快,陶知爻将保护措施都做好了,而萧闻斋不知不觉间把酒店房间送的两瓶水都给喝完了,那种怪异的干燥灼热感也好了些许。 “所以,你今晚是陷入幻觉了吗,是不是见到了什么东西?”萧闻斋恢复了些许理智,率先发问,也免得自己再去多想杂七杂八的。 陶知爻闻言轻微地皱了皱眉,整理了一下思绪和情况,将今晚上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告诉了萧闻斋。 萧闻斋听完的第一反应,是思考原来陶知爻身上的那道淤青是这么来的。 “还疼吗?” 陶知爻摇了摇头,“不疼啊。” 他本身伤的也不算很重,而且萧闻斋给的那药膏涂上去凉丝丝的,把原本撞伤的那种灼辣感消散了不少。 萧闻斋点了点头,而后,开始思索着陶知爻所叙述的情景。 突如其来的幻境,幻境里怪异的佛像,会显化到现实的伤痕,还有陶知爻反复提及,却在现实中没有见到的那盏,蛇尾缠绕的油灯。 “而且萧老师你有没有觉得施邢似乎早就对燃灯阁有所了解的样子。”陶知爻想到晚上分别时那异样的气氛,问道。 萧闻斋点点头,他和陶知爻也有相似的想法。 但陶知爻提起施邢,萧闻斋倒是想起来了另外的一个细节。 “施邢是不是说,他也曾经陷入过幻觉,而且醒来的时候,身边也有一盏油灯?” 陶知爻经萧闻斋这一提醒,立刻就想起来了。 施邢当时和他们说他的尸体走丢的时候,给出的理由就是他陷入了幻觉,而且醒来的时候身边的确有一盏油灯。 而巧合的是,陶知爻从幻境里醒过来的时候,恰好是慧济方丈他们端着油灯走过来的时候。 这么一总结,好像事情稍微明朗了一些。 施邢从幻觉中苏醒,旁边有一盏油灯。 面点刘说他们曾经用油灯“赶走”了那个古怪的黑影。 陶知爻在幻境里点燃油灯,在生死边缘从幻境中脱离了出来。 而醒来的时候,慧济方丈他们恰好端着一盏油灯在陶知爻他们不远处。 而南岳庙的“标志”之一,也是油灯。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指向“油灯”。 “莫非,油灯就是解决幻境的关键所在?”陶知爻微微睁大了眼睛,猜测道。 萧闻斋点点头,他和陶知爻也是一样的想法,“但问题在于幻境从何而来?” 还有燃灯阁里隐藏着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 陶知爻思索着,突然想起一个或许知道什么东西的家伙来。 他在心里默念了几句,山河社稷图打着哈欠就飘出来了,一起出现的,还有也在沉睡中被吵醒的金目儿。 “这大晚上做啥呢。”山河社稷图口音都飚出来了,可见它之前的确睡得沉。 陶知爻将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问山河社稷图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和萧闻斋单独在一起,陶知爻就没有在心里沟通了,而是直接把话说了出来。 萧闻斋抬起头,陶知爻却没有回头看他。 山河社稷图表示自己从未听说过类似的事情。 而且就算它曾经知道什么,在它尘封千年,沧海桑田之后,估计以前的信息也不作数了。 “不过,你陷入幻觉之前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山河社稷图毕竟是天地灵宝,见识比人类肯定要更广一些,它想了想自己了解的有关幻觉的一些情况,开口问道。 陶知爻轻轻嘶了一声,双眼微微睁大,头皮也有些许发麻。 “这么说起来,我进入幻觉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他当时听到了一个有点像“啦~啦啦啦~”的歌唱声,随即就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萧闻斋变成了僵尸,后来他急于奔命,自然无暇顾及这件事,这么小的细节也给忘了。 但此时山河社稷图一问,他就想起来了。 而巧合的是,面点刘和施邢都曾经说过,他们听到过一种似歌唱,又似古乐器所发出来的声音。 仔细想想,和他当时听到的啦啦声,似乎很相似的样子。 “声音?”山河社稷图沉吟了一会儿,飘在半空中思考。 陶知爻也没打扰它,金目儿也很乖地飘在一旁,见屋内有陶知爻画的水线,就很自觉地飞到旁边,沾了瓶里剩下的水精在空气中画啊画啊画,帮忙加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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