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安宁:“教育的前提是关心。” 司映白笑了:“你倒是交了个好朋友。” 司寒拿着筷子正准备吃饭,刚温安宁给他夹了羊肉还有韭菜,这会儿又盛了一碗鱼汤。 闻言,司寒说了一句:“也没准不是朋友呢。” 他的性向从未向家里隐瞒过,反正他们也管不到自己头上。 司映白被噎了一句,没再开口。 刘婶儿拿过来一副新的碗筷,放下后悄悄走了,餐厅里三个人安静的吃饭。 司映白不爱吃羊肉,大多时间他的筷子进了温安宁面前的盘子里。 一大盘毛血旺他分了一半走,气的温安宁眼珠子一直瞪他。 司映白吃的更欢了,甚至当着温安宁的面夹走了最后一块毛肚,只给温安宁留了一筷子用来垫底的豆芽。 “幼稚,”司寒翻了个白眼,他把自己的生蚝推到温安宁面前,“吃点对你身体好。” 温安宁:“哦,好。” 吃的时候,他小心护着盘子不让司映白夹,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互动,搞的司映白倒像是个坏人。 吃饱后,温安宁在庄园内消食,他的手机上全是小杨发过来的年会现场视频,微信消息提示都快把他震麻木了。 而司寒被司映白喊上了楼,俩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啪,”书房的门刚关上,司映白一巴掌打在司寒脸上,他打的用力,司寒的脸上瞬间出现一个红色的五指印。 “小寒,我,”司映白意识到自己下手重了点,他想要解释,但司寒制止了他。 司寒用手指擦了擦唇角的血迹,他就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甚至把脸往前伸了伸,“解气了吗?不解气的话再打几下我不介意。” “反正,宁宁看到我受伤后会心疼。”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没有半分玩笑感,眼神偏执又认真,他是真的觉得挨几下打能换来温安宁的心疼很划算。 司映白这下彻底无话可说了,他抬手颤巍巍的指着司寒,“你,你,你。” 你了半天他也没说出来,身体被气的发抖,全靠扶着桌子这才没倒下。 司寒见他不打了,轻哼一声重新站好:“我还以为你回来能有什么事呢,原来就是为了打我一下。” “打完了,您也要走了吧?这次走多久,三年还是五年?爷爷奶奶今年也在国外回不来吧。” 反正大家都不在,除夕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不过今年他的宁宁回来了。 司寒垂眸掩下眼底的神色,他斜斜的靠在墙边,等着司映白的后续。 对方果然没让他失望,司映白打开手机,甩在司寒面前一堆资料。 “你自己看看你干的这叫什么事?” “人命在你眼中就这么随意?司寒你不在乎别人的命,也不在乎自己的命吗?你知不知道元旦那天,福元路因为你出现了多起交通事故。” 司映白起先没怀疑到这事上去,直道温言青给他打了电话,他这才决定提前回来,好好跟司寒聊聊。 以一己之私制造车祸,丝毫不顾及社会影响,他的儿子怎么就长成这样了。 司寒满脸的无所谓,“重要吗?那几个司机家里贫困,或是有病人需要钱,我给了他们最想要的,而且除了我无人受伤,请问我哪做错了?” 司映白被他怼的一愣,最后反倒笑了:“你还挺有道理是吧。” “你给了人家钱你了不起,你算计人你了不起。” 司寒满眼讽刺:“大家各自得到想要的有什么不对,撞我的那位急需50万给儿子治病,我把人转到了司氏医院,还给他免了医药费,现在他儿子大概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 “第二个司机,我给了他一个南城户口,帮他女儿上了南城一中,他大概高兴的给我烧香吧。” “你给我住嘴,”司映白气的又是一巴掌甩过来,这一次力道比之前更甚,打完后司寒眼中讽刺更甚。 “这就受不住了?爸,您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啊。” 司映白气的脸色涨红大口喘气:“楼下那位知道吗?你说他要是知道你背地里做了这么多,还能毫无顾忌跟你在一起吗?” “枕边人心机深沉,所有的一切都是算计得到的,你说他作何感想。” “我不知道,要不然你去问问,也省了我一直试探了,”司寒认真给对方建议。 “刚好我们俩关系出现瓶颈期,我总感觉就差一层窗户纸了,但是宁宁迟迟不开窍,您帮帮我吧,刺激一下也行。” 司寒越说越感觉这计划可行,“左右就两个结果,知道真相后他留下来或者是走。” “反正,走这条路行不通,不如早点提。” 司映白一直都知道,在司寒成长教育这块他们没做好,年少时选了一条不好走的路,注定没办法顾家。 他爸妈那会儿忙于集团的事,也没顾得上司寒,家里只有佣人陪他玩。 司寒从小就懂事,对于他们的离开从不多说什么,只是变得不爱搭理人,可是有一段时间他变了,大概是18岁那年,那会儿他们刚经历了一场冷战。 司映白去了国外出任务连着两年没回来,他还以为要用很久才能哄好司寒,可是回来时,看到的是司寒的笑脸。 那段时间,司寒会甜甜的喊他爸爸,还高兴的分享他和朋友的趣事,他至今都记得司寒高高兴兴的跑到他面前说:“爸爸,今年我要邀请朋友来家里过春节,我很喜欢我的朋友。” “爸爸,我想在圣诞节的时候和朋友出去玩,我给他准备了圣诞礼物,你说他会喜欢吗?” 那是儿子第一次跟他说这么多话,司映白很高兴,可是好久不长,在那个除夕他走了,儿子的朋友也突然消失了。 再次回来后,司寒又成了那个阴沉的样子,只是似乎比之前更严重,但他没有时间陪他,只能劝他看开点:“儿子,没有人能一直陪你,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和自己想要完成的事。” “你要学会理解和尊重。” 时隔十年,司映白再次跟司寒说了这句话:“你喜欢他,想要留下对方,为此你多方算计,但你考虑过对方的感受吗?” “儿子,爱的前提是尊重而不是算计。” 司寒站在背光处,整个人带着一层朦胧的落寞感,他轻轻的笑了一声,“爸,尊重能换来陪伴吗?” “如果不能,我为什么要尊重。” 他说的平淡又随意,他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愧疚的也只是自己让温安宁伤心,他从没想过宁宁会哭,会这么担忧他。 等重来一次,司寒还是会这么选择。 司映白说道:“司寒你长大了,没教育好你是我的失责,但我想要跟你说一句,如果你真的在乎他,那就坦诚的面对他。” “你用自己的身体算计对方的心疼,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出事了他又该如何呢?” “我能看的出来,他很喜欢你也特别在乎你,你受伤后他没少哭吧,你忍心吗?看到对方为你哭。” 说完后,司映白起身往外走,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开门前一瞬背对着司寒又说了一句:“这个世界上,最不能算计的就是情感。” “如果你真的想跟对方长久的走下去,那就早点坦白。” “还有,如果再有下次,我会把你关起来。” 说完后,他拉开门大步走了,他走后书房的门哐当一声被关上。 留下司寒在那低低的笑了出来:关起来?像十年前那样吗。 他抬手擦了擦嘴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领口皱巴巴的扣子也掉了一颗,他索性把另外一颗扣子也扯掉,露出性感的锁骨,就这么出去了。 外面,温安宁刚好散步到二楼的楼梯口,他听到动静急忙跑过来。 “他打你了!”温安宁看到司寒脸上的手指印,人瞬间炸了。 “他凭什么打你啊,你头上还有伤呢?走走走,我们赶紧去检查,万一你被打出脑震荡了怎么办?” 温安宁急的想骂人,甚至有点想信一下人类的玄学。 今天出门一定是没看黄历,要不然怎么会接连出事呢。 “我没事,”司寒笑了笑,“你看我伤口没渗血,陪我去睡会儿吧,宁宁。” “我讨厌消毒水的味道,下午让医生来家里就行。” 温安宁反手被对方拉住,他脸上还带着担忧:“真的没事?” 司寒点了点头:“没事,就是脸疼,幸好没人看见。” 温安宁气死了:“打人不打脸,你爸人怎么这样啊,犯再大的错也不能这时候打你啊,你头上还有伤呢。” 青年的眼中只有担忧,他的偏心很坦然,不管司寒做了什么事,肯定是对方错了跟司寒无关。 卧室的门被关上,封闭的空间隔绝了一切,司寒斜斜的靠在床头上,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温安宁,他想到了司映白的话。 “宁宁,如果我说,我真的做了错事怎么办?” “是那种,可能会让你很生气的事。” “你会离开我吗?” 温安宁第一个反应是:“你有其他好朋友了?你不要我了吗?” 司寒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他摇了摇头:“没有,我此生只有你一人。” 温安宁松了口气:“那就没事,我肯定不会生气的。” “反正,不管你做什么肯定有你的道理,我相信你,”温安宁朝着司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说的坦然,没有半分心虚。 他是如此的坦诚与信任,司寒觉得自己应该高兴的,但这会儿他的心里像是有无数的针密密麻麻的扎下来,刺的他心口疼。 “休息吧,我们一起,”司寒垂下眼眸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温安宁:“我先去换睡衣,你要换吗?” 司寒:“要,帮我拿一下,谢谢。” 温安宁人是不困的,但司寒面上带着倦怠,他便换了衣服陪着司寒一起躺着,或许是药物作用,也或许是司寒难受,他躺下后很快睡着了。 挨了两巴掌后,他的脸上还带有指印,温安宁担心对方醒了后脸肿,又爬起来去找了冰块和毛巾小心的给司寒敷脸消肿。 人类的情感他不太懂但是能理解,他陪着龙傲天做任务时,遇上过很多不讲理的父亲。 龙傲天经常因为是个废柴被家族废弃,亲情在家族利益面前不值得一提,但是司寒为什么也会被这么对待呢?σw.zλ. 司寒明明很优秀了。 温安宁敷了一会儿后,摸着冰块没那么凉了,起身把它拿出去准备再换一块。 刚下楼就看到了一个人坐在客厅喝茶的司映白,对方看到他手上的毛巾后,笑了:“你还挺贴心,这么喜欢司寒?” “你们俩这算是已经同居了吧,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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