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濯。” 秋濯,在心中念了无数遍的名字终于说出口,如同压抑已久的嫩芽终于破土而出,他的语气带着微微的颤抖,王宇惊讶的看看老板,又看看面前的老师,这个老师可真不像老师。 文校长刚想介绍两人,没成想原来两人都互相认识。 “原来贺总和秋老师认识啊!”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整整七年三个多月,明明两人只纠缠了短短一个夏天,却整整用七年去缓冲。 贺祎笑着盯秋濯微红的眼眶,温柔的说:“舍得回来了?” 文校长以为贺祎在调侃秋濯,笑着说:“原来秋老师和贺总是朋友啊。” 秋濯听到“朋友”一词先是一怔,随即看向贺祎那双带有笑意的眼睛,他脸一红,笑着说:“不是,贺总是我仰慕的人。” 身后一行人一惊,其实仰慕的人也没什么,但两人周围的磁场是所有人都逆的,融不进去。 秋濯忍着内心的冲动上完第二节课,背着书包立马奔跑下楼,风将亚麻棕的头发吹起,像极了回到七年前。 快要到了大门口,他才平复了情绪,出去没有看见贺祎的人,倒是一辆奢华的迈巴赫62s停在校外的停车区,秋濯隐隐感觉这就是贺祎的车。 没错。 贺祎打开车门,手里握着一束玫瑰,外包装很素称托的那束玫瑰无比耀眼。 秋濯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小小的退后一步。 “秋濯”贺祎走上前,宽大的手卡住秋濯的肩膀,明显的不想让他后退,眼里全是恳求的说,“不要再躲了。” 七年。 这七年里秋濯不可能不关注贺祎,但是在四年前秋濯得知贺祎商业联姻,记者的报道无比离奇夸张,秋濯不相信,他点开和贺祎的对话框却不能发下那句话,他住在二十几平狭小的屋子里,呆呆的坐了一夜。 随后短信就传来了贺祎出席夏家活动,秋濯眸子暗下,在漆黑的夜晚最终还是将贺祎的联系方式删了,那时的他不能再给自已留一丝念想,总会忍不住想要再见一眼心中的人,哪怕就是一眼。 他怎么能这么狠心,秋濯有时候真的感觉自已特别过分,但一想到自已是配不上贺祎,他就发奋图强,企图将书垫在脚下,一层一层垒高企图碰到站在巅峰的贺祎。 好在如今做到了,他能以一种新的身份去追求贺祎,去追求他一眼就喜欢上的人。 可是看见那辆迈巴赫,他额头绕着黑线,一时间竟然忘了一出生就在罗马的人依旧可以朝着云霄走去。 “我没有躲”秋濯耳尖发红的解释说,“这是大学门口,影响不好。” “不是大学门口就可以了?”贺祎一本正经的问,他其实心中是有怨恨的,当那种埋怨在见到秋濯自信的站在讲台上那刻,他真的不想怨了。 只想将秋濯拥入怀里,他真的好想抱着秋濯说,我差点就以为你不回来了,差点就以为我们要和那条红绳一样断了。 坐上了车,秋濯紧攥着贺祎的衣领,将平整的西装领口攥的皱乱,贺祎将手扣在秋濯的后脑勺,指尖插进一头亚麻棕里。 吻到乱情。 秋濯闭着眼睛急促的喘息,贺祎抵在他光滑的颈处,忘情的嗅着他独有的味道,闷哼着说:“是真的。” 是真的,秋濯真的回来了。 在做演讲的时候,贺祎害怕只不过是自已的一场梦,最近红绳断的毫无征兆,他心里发颤。 秋濯伸手温柔的抱住贺祎,在他头顶摩擦又吻了吻,他轻轻的说:“贺祎,我回来了。” 贺祎抬头,眼眶发红,再一次吻上秋濯。 吻势汹汹,贺祎的肆虐像是要将七年的时光补回来,他内心又怨又爱,可是爱犹如大洋包含了太多太多埋怨的细流。 秋濯被吻到眼眶湿润。 “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 贺祎眼眶微红道,内心的酸涩像是未成熟的果子,夹杂着淡淡的苦涩。 等了多久呢,他想要秋濯走出这一切,成为自已等了七年,足足七年有余,这期间他冲动过无数次想要直接飞过去出现在秋濯面前,将人直接打包回家,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让他永远只在自已身边。 这种邪恶的想法不是没有,甚至愈演愈烈,可他想,他是爱秋濯的。 秋濯需要时间来挣脱身世的牢笼,并且用自已的努力走向一定的位置,建设起一个属于自已的世界。 他先是秋濯,其次才是贺祎的爱人。 他心里清楚的很,秋濯和房羽洲不一样,房羽洲被骂的时候心里永远想着怎么复仇,怎么要让自已将那些欺负他的人踩在脚下,可秋濯不是,一开始贺祎是想给他机会,可秋濯不仅没有顺上攀爬,甚至用自已的生命保护他。 贺祎从那刻就爱这个将自已满颗真心都付诸他的秋濯,那种爱是纯洁的,不夹杂任何杂质。 甚至因为自已的不堪,秋濯奋不顾身的奔跑,纵使是陡峭巍峨的山峰也要艰苦卓绝的爬上去,贺祎不应该毁了这样向生的秋濯。 他在很好的建设自已,将自已变得足够优秀再来爱他。 贺祎等的好苦,七年多居然只靠着心里一丝坚定的信念红绳撑了七年。 秋濯头一次见贺祎流泪,他惊慌失措的用袖口擦拭,那一滴滴无声的泪珠仿佛硬生生的扎在他的心口,他真的让贺祎等了好久。 贺祎这天夜晚睡的特别稳定,秋濯刚离开的那段时间他睡不着,可能是戒断反应每天晚上都会梦到秋濯捧着血淋淋的心站在他面前,说,你也不放过我吗? 后来时间慢慢抹淡了记忆,可他又不愿意,怎么就梦不到秋濯了。 隔天的天气晴朗的厉害,精神气爽的贺祎从浴室出来换了居家服,吻了吻床上还在睡梦中的人,昨天折腾的太晚,几乎凌晨五点多才睡。 秋濯困到眼皮都睁不开,轻轻动一下全身都疼。 贺祎是帅的,尤其是在专注某一件事情的时候,秋濯费力的靠墙走到餐厅,香气扑鼻的午餐摆在桌面,诱人的菠萝咕咾肉,双椒鸡块……秋濯终于体会到年时新为什么热衷于家里的饭菜。 “腰还疼吗?” 故意的,秋濯面上带笑,强撑着说:“不疼。” 贺祎笑起来有卧蚕,眼里狡黠又可恶。 “我怎么记得昨天夜里有人说,老公,快停下,我哪都疼?” 贺祎喜欢盯着那双红耳朵,从微红爬上耳尖蔓延到脸颊直到脖颈。 “明明是你太狠了” 秋濯委屈的怒吃一口菠萝咕咾肉,甜甜酸酸在他的味蕾炸开,像是打开了美食欲望的穴,秋濯每吃一口菜惊呼一声。 贺祎嘴角上扬,揉了揉他蓬松的头发,沉溺道:“慢点吃。” “你大学学的不是金融吧,是食品吧!” 秋濯发出喟叹,这是一种家的感觉,自从外婆去世再也没能体会到的安稳感。 突然空气仿佛凝结。 他意识到自已暴露了,还没开口,贺祎就盯着他的眼睛肯定的开口:“这些年里,你也一直在关注我对吗?” 贺祎急于证明,在自已想他深夜辗转反侧时,心头痛到窒息时,秋濯是否也在想念自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两人即使不在身边也是互通心意的,最起码他每每望向那轮圆月泛着金黄的光时,秋濯也是不舍的,他也在同样难以入眠的思念着他。 秋濯诚实的点头。
第12章 男朋友 他放下碗筷,时间没有在两人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只是稚嫩褪去,留下了经历过生活冲刷的成熟。 “贺祎,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你会等我七年。” 秋濯心痛的想,如果他知道贺祎这些年一直在等自已,他绝对不会狠心删掉所有联系方式,甚至在没回国前他都以为贺祎是恨自已的。 他总会在无数个夜晚惊醒,想起贺祎心痛到辗转反侧,发了疯般陷入自责和愧疚中,直到天明后他才能回到现实,才发现自已已经离开了贺祎的身边。 说到底,七年的时间在两人心里还是留下了根刺。鱼腹部细小的刺扎在两人心中,痒痒的。 “你是个独立的个体”贺祎放下筷子认真的看着秋濯,他抛出内心的想法让秋濯别自责,一向在职位上强势的人也心甘情愿为了爱人低头,他说,“并且有自已的人生,你离开后我想了好久,甚至情绪崩溃,但是每当我冲动要去找你时,我才明白,你是因为爱我才甘之如饴留在我身边,我不能让这种爱成为你变优秀的枷锁。”他释然的笑,坦诚道,“虽然我内心深处还是不想你离开。”| 贺祎教会秋濯的不仅仅是成长,他让秋濯有选择自已人生的机会,无需他插手,他想要秋濯这朵野玫瑰盛开在耀眼的阳光下,光明正大。 “谢谢你,贺祎。” 谢谢你还愿意爱我。 “那我们……”秋濯的视线落在丰盛的午餐上,别扭羞涩的说出口,“算不算在一起?” 贺祎挑眉。 “秋濯,我们离开了七年”贺祎嘴角上扬故意的,慢条斯理道,“不是七个月,更别说七个小时,我的男朋友离开我这么长时间,一声不吭删掉我的联系方式,让我苦守寒窑,如今悄无声息的回来还自已租房住,我的心比寒冬腊月的天气都要冷。” “不是的。” 秋濯惊讶他这样想,急忙想要解释,怎么就被贺祎把自已说成负心汉了呢。 “那你说说”贺祎含着笑意盯他,“你这个男朋友当的合格吗?” 是不合格,在秋濯的心里,他就从来没有把自已当做贺祎的男朋友。 “我会努力追你的。” 在贺祎的面前,秋濯就像是失去导航的行路者,一股脑撞到恶劣,假面的狐狸,还被狡猾狐狸温柔的外表欺骗。 贺祎的尾音扬起“哦”了一声,他到底要看看怎么追。 三月尾的天气还是如往常一样变幻莫测,行人中还有穿薄羽绒服的,但也有已经穿t袖的,王宇跟在贺祎背后汇报嘉禾月底的财务报告,顺便汇报秋家与吕家的最新状态趋势。 贺祎翻着看资料,身形挺拔,裁剪得体的烟灰色西服很好的将他精硕又恰到好处的身材给包裹住。 “贺总!” 贺祎投去目光,嘉禾的前台咨询是一位工作了两年的女孩儿,此时闪着亮晶晶的眼睛兴奋的说,“这里有您的快件。” 贺祎站定,眼底晦暗不明的盯着那束玫瑰花,王宇刚想上前解释:“哈哈哈”他走到前台女孩儿面前,紧张的压着声,“你疯啦?什么时候见到贺总整过这些,赶紧拿出去。” “可是这上边还有落款啊,是秋——” “不好意思”贺祎嘴角含笑,上前来抱起了那束花,在他的怀里娇的耀眼,“我男朋友真是的,刚回国就立马送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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