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邵坤直起身,手臂扣着江朔的细腰,俯身吻在他的唇上,一点一点将里面的舌尖勾出来,反复吮吸。 快一个星期没弄过,陆邵坤吻得很凶,江朔有点被亲懵了,受不住地倒仰过去,陆邵坤突然松开他,抬起一只手,托住了他的后脑勺。 江朔迷迷糊糊回头,那只手又在他的眼角挡了一下。 他后面刚好是橱柜的尖角。 这不像是个好地方,关掉水龙头,陆邵坤将人抱起来,江朔两条腿勾住他的腰,两个人一边亲吻,一边去了沙发那边。 弄完已经是凌晨三点,江朔困得眼皮直打架,大脑晕晕乎乎一片空白,只记得看见陆邵坤从自己身上起来,下床走进浴室,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一早,陆邵坤又被一阵熟悉的窒息感憋醒。 江朔也不知道怎么睡的,一条小腿压在他肚子上,整个人横过来,睡成一个大字,将一张king size大床填得满满当当。 右手放在那个可恶的脚踝上揉了片刻,陆邵坤兀自醒了会儿神,然后撩开被子找到始作俑者,伸手过去,勾住江朔的腰,一把将他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江朔睡得很香,侧着身,睡梦中舒展了一下身体,将脸埋进枕头。 四肢给他缠好,确定这人老老实实窝在自己怀里,陆邵坤才再次闭上了眼睛。 这几年不拍戏的日子,江朔一直过得很规律,看书健身吃饭睡觉,另外二十四小时保证陆邵坤要求的随叫随到。 可能是嫌龙洲岛太远,差不多一年多前,陆邵坤开始让他来自己这里,江朔空闲的时间不多,零零碎碎,很少超过一个星期,所以往往在陆邵坤这里一待就是一整个假期,期间连门都很少出,是以几天后,陆邵坤突然问他晚上有没有事,江朔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愣了几秒,他立刻就明白了陆邵坤的意思。 肯定是晚上要带人回来,叫他腾出地儿呢。 于是江朔咚一脚踩在陆总给的台阶上,顺坡下驴,“有事!” 陆邵坤筷子一顿,视线投过来,“什么事?” 那目光很是冷冽,江朔抓着筷子的手一紧,迅速找了个理由,“晚上约了许辉喝一杯。” 还没约,不过约许辉喝酒毫无难度,每次都是一叫就到。而且他有意在陆邵坤面前多提提这个名字,也是兑现自己当年的承诺。最最重要的是,许辉一看就是零,两个零凑在一起,安全系数满分,陆邵坤就是想为难都找不到理由。 陆邵坤隐约有印象,眉心却还是拧了起来,“那个娘娘腔?” “……” “他最近心情特别不好,我帮他开解开解。”江朔解释。 这倒是实话,许辉前段时间谈了个男朋友,结果小白脸骗财骗色,把他狠狠伤到了,搞得最近工作都没了热情,成天在朋友圈里要死要活。 江朔给陆邵坤夹了一筷子菜,默默观察着他的脸色,陆邵坤面色微寒,沉默片刻,冷冷地嗯了一声。
第35章 七点,陆邵坤的车准时停在别墅门口。 “陆——总。” 等在车门前的周悦及时收起脸上的惊讶,视线微不可查地瞟了眼别墅大门,伸手帮陆邵坤拉开后车门。 陆邵坤一身正装,一坐进车内,前头的司机立马察觉到不对劲,都是跟了陆总快十年的人,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司机顿时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捏紧方向盘,偷偷和坐到身边的周悦对视一眼。 明明之前说的是和江先生一起,现在却只有陆总一人现身,经验告诉他们,弄不清状况的时候,装作一切如常是最好的应对,周悦一脸平静,用眼神示意司机出发。 陆邵坤一走,江朔扭头就给许辉打去电话。 两人已经许久没联系,主要是他在陆邵坤这里自由有限,平时出门跑步都要提前报备一声,今天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居然如此轻易就过了关,江朔抓着手机倒在沙发上,开心地哼起了小曲,谁知对面一接电话,立马传出许辉的嚎啕大哭,差点把他耳朵震聋。 “怎么了?”江朔蹭的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 “那个王八蛋,居然背着我劈!腿!他妈花我的钱,在外面又养了一个!”许辉在电话里哭哭啼啼地骂。 “我去!”江朔跟着骂了几句,火气也上来了,“我去帮你揍他!” “你揍个屁啊,你想被封杀啊?”许辉脑子倒还挺清楚,“呸!为了那个王八蛋,不值得!” “你在哪儿啊,我去找你。”江朔跳下沙发。 许辉骂了半天,这会儿稍微冷静下来,讲话一抽一抽,在电话里听着可怜极了,“我在外地,在他老” “你可真是,”江朔收回拿衣服的手,无言地抹了把脸。要说爱情使人降智,许辉这么精的一人,居然还能被个小白脸耍得团团转,“都分手了,你还跑去他老家干什么?” “我不甘心嘛!凭什么啊!”说着许辉又要哭。 江朔赶紧哄,“好好好,去都去了,现在也看清了那家伙的真面目,咱也算分得明白了,你赶紧回来,要我帮你订票吗?” 他担心许辉一个人在外地吃亏。 “买了,买了明天的。”许辉蔫蔫儿的,吸了吸鼻子。 江朔稍微松了口气。 许辉一个人在外地,才知道被劈了腿,独自待在冷冰冰的酒店房间痛哭流涕,这画面想想就令人心酸,江朔一直陪他聊到晚上九点,不经意看到手机上的时间,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行了,你赶紧去睡一觉,醒来明天又是一条好汉!” 许辉哭得鼻子都堵住,哼哼唧唧地嗯了一声。 “明天出来喝一杯?”江朔又问。 许辉无精打采地哦了一声。 见他好像没什么事,江朔又叮嘱几句,便匆忙挂了电话。 真是的,也不早点说,这样他昨天就好找借口回去。 江朔着急忙慌上楼,火速收拾自己的东西。 他听林姐说过,除了和他一样长期被陆邵坤养着的那几个,陆邵坤平时偶尔也会带人回来,不过都是在他不在的时候,林姐这人很有意思,说话的语气像是在跟他打小报告,还说那些人都没他好看。 江朔才不在乎这些,他只知道陆邵坤今晚可能要带人回来,第一反应就是跑。 三年前那一晚过后,他之后很长一段都没办法享受,现在虽然恢复了些,但似乎再没办法回到最初那样,不过好在他是个演技不错的演员,陆邵坤对此从未察觉。 其实也是多亏了那一晚,让他彻底认清了自己在陆邵坤眼里的位置,也明白了曾经的自己有多么异想天开。 他和他之间从没有过所谓的平等交易,陆邵坤是金主,而他就是伺候金主哄金主开心的小宠物。 可即便如此,江朔也不想再遭受同样的事情。 也不知道陆邵坤具体几点回来,江朔拿好需要的东西快步下楼,走到一半,忽然放慢脚步,然后站在楼梯上,回头望向三楼的方向。 整个别墅寂静一片,走廊没开灯,黑暗将他的大半张脸淹没,只余一双眼睛,被月光映得清澈。 片刻后,他又折身,慢慢朝三楼走去。 . 申港中环某间酒吧地下室内,此刻正上演一出舞台剧。 舞者来自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身材高挑面容娇美,漆黑的地下室,只有屋顶一道光落下,照亮其优美动人的身姿。周围寥寥十几位观众,个个衣着光鲜,头戴精致面具,沉浸在这极度私密的艺术氛围之中。 陆邵坤立在最远处,高大的身形完全隐没在黑暗中,脸上的面具极为华丽,露出的瞳孔目光幽沉。 聚光灯追随着舞者轻盈的舞姿来到他的身边,擦身而过的瞬间,两人目光相交,舞者背对众人,向他舒展开漂亮的双臂,如雪白天鹅优雅展翅,露出甜美一笑。 两个小时后,陆邵坤的车回到别墅,后车门打开,一前一后步出两个身影。 那位舞者已经卸了妆,素颜的面容依然很美,一头金发在月光下犹如精灵,美不胜收。 步入安静的客厅,陆邵坤将目光梭巡一圈,路过二楼的时候,看了眼走廊右侧的卧室。 卧室门关着,也不知里面的人是睡了还是没回来。 “绍坤。”见他站着不动,舞者用刚学会的蹩脚中文,羞涩地叫出陆邵坤的名字。 当时在舞台上,她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个男人,独自站在一处,有着令人着迷的神秘魅力,而摘下面具后的面容更是让她惊叹,她第一次见到如此英俊的亚洲男人,虽然性格很是冷淡,但依然让她心驰神往,所以刚才当他向她发出请,她毫不犹豫便选择跟他回了 陆邵坤收回目光,带她上三楼。 舞者欢欣雀跃,好奇地环顾这栋处处透着奢华与精致的别墅,等到了三楼,身前的人却突然再次停下脚步,将她吓了一跳。 “绍坤?”舞者走上前,茫然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面前的大床。 “哇!”看到这床的大小,她捂住嘴,发出一声惊呼,脸上随即露出惊喜的表情,“太夸张了,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床!” 想通晚餐时某人各种反常表现的陆邵坤,此时看着面前这张King size大床,嘴角划出一抹玩味的笑。 江朔不爱做家务,碍于他有洁癖,每天早上都是随手将被子扒拉几下扯平拉倒,事后还总是一堆借口,说是这样才有利于空气流通,不会生螨虫。 然而此时此刻,早上还乱七八糟堆着的被褥,竟被铺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不仅如此,甚至还换了新的床单被罩,仔细闻,好像还有香水的味道。 舞者兴奋地跑过去,跳上床,陷进柔软的被窝,回头向陆邵坤投去请的眼神。陆邵坤却不看她,不苟言笑的脸上竟带着笑意,舞者一愣,发现他笑起来如此好看,不禁红了脸颊。 这一晚,陆邵坤兴致颇高,玩得很凶,动静大到别墅每个角落都清晰可闻。 芭蕾舞者的身段非比寻常,然而也就仅仅一次,结束后,意犹未尽的舞者跪在床上,倾身亲吻他,柔声索要他的电话。 陆邵坤偏头避开她的唇,反手将一张支票丢到她身上,然后无视舞者充满失望的面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司机送她回去。 舞者走后,陆邵坤进浴室洗澡,出来后,心情像是很不错的样子,踩着拖鞋气定神闲地下楼。 去厨房倒了杯水,回到二楼,推开门,陆邵坤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勾起一条腿靠在门上。空荡荡的卧室陷在一片漆黑当中,床上干干净净,连个人影都没有。 似乎早有预料,舌尖顶了顶后槽牙,陆邵坤发出一声轻笑。 小东西。 胆子大了。居然敢跟他耍脾气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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