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 可是,这种后悔是经不起自问的,当你问到深处,问自己真后悔吗? 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就好像殷英之前也不是真的想以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她只是想用一个愚蠢但干脆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痛苦。 他们后悔的也不是相遇相知,他们只是恨自己没有能力解决眼前的困境,所以逃避般的说自己后悔一开始的招惹。 . 十六七的年纪说“一辈子”总让人觉得年少轻狂,但此刻的我们是如此确信地感知到,我这辈子都只会喜欢这一个人,不会改了。 他比夏日的阳光更耀眼,也比春日的微风更温和,如果有可能,我愿成为他每天睁开眼睛时看到的第一缕晨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作为日常却美好的一部分出现在他的一生里。
第43章 本来刚找到殷英妹子的时候,姜鉴心底还有两分不忿。 他觉得无论在哪个年纪,落到何种境地,轻言放弃生命的行为都是不可取的。 这时和殷英坐了一会儿,被对方哭得心软,再加上迷之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错觉,姜鉴还真不好意思再接着挤兑人。 他抽空给追问他的同学回了消息,很快殷英的闺蜜小鹌鹑闻风而动赶了过来。 平时内向到不敢直视别人眼睛的小丫头赶过来之后扯着殷英又是哭又是打,比姜鉴凶多了。 最后的最后俩妹子抱头痛哭。 姜鉴帮两个妹子打了车,帮忙记了车牌号,嘱咐她们到了给自己发个消息。 不管怎么说,今晚这场闹剧算是结束了。 姜鉴也不急着回家,去路边的小超市买了只脆皮雪糕,在长椅上边吃雪糕边坐了一会儿。 看到殷英的结局,姜鉴忍不住想,自己应该对心底的苹果树更谨慎一些。 男女早恋都能崩盘崩成这样,更何况自己这情况。 姜鉴自嘲,别回头暴露了心思闹大了,被姜知远抓起来送进戒网瘾学校治同性恋的病,那可就有意思了。 雪糕吃了大半,姜鉴也想了半天有的没的。 手机突然响起来,姜鉴有些讶异,拿起来一看,发现来电显示是薛晗。 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薛晗急得不行的声音。 这个语气姜鉴也熟,之前邵星给他打电话也是这么急切地吐字的,后面火烧屁.股似的。 薛晗问姜鉴有没有和骆书新在一起。 姜鉴吃雪糕动作一顿:“……啊?” 薛晗声音很急,带着难掩的慌张与自责, “学神好像……丢了。” 姜鉴:“……” 这事儿其实不怨薛晗。 去八中的路上有太子爷带队,虽然用不着薛晗多费心,但她还是尽心尽力的一直待在骆书新旁边,还给骆书新分自己带的零食和水。 到了八中,骆书新写题快提前交卷,薛晗出来的时候骆书新就没影儿了。 她出来之后立刻给骆书新打了电话,得知骆书新答应了前桌,要去某个娘娘庙帮忙求签和挂同心锁,她就脱离了太子爷的带队,去娘娘庙找骆书新,给骆书新带路去了。 薛晗尽职尽责,陪着人在那个寺庙里逛了一圈,自己也求了学业签。 一直好好的,下午三点安全把人带回了本地。 薛晗:“我跟他在一中外的公交车站分手的,想着都到这里了,都是熟地方,他应该不会迷路……” 姜鉴:“……然后?” 薛晗快哭出来了, “刚刚黎老师打电话问我知不知道骆书新同学去哪里了,好像现在还没回家……我真的不知道他在校门口也能迷路,如果早知道的话,我一定会送他回家了再离开的!” 姜鉴反过来安慰了薛晗几句,人妹子确实仁至义尽了。 总不能让她一个女孩子亲自把骆书新送到家门口吧? 但薛晗很是自责,正准备出门寻找,被姜鉴给阻止了。 小姑娘大晚上在外面溜达什么? 姜鉴:“没事,校门外的路他认得,我帮忙找,你别着急。” 挂断电话之后,姜鉴给骆书新打了个电话。 很好,关机。 今天一个两个的,闹失踪的手机全关机! 姜鉴给骆月打了个电话,对方正在通话中。 此时的夜风透着一点点凉,姜鉴叼着雪糕棍起身打车,同时手上还在给骆书新发微信,让他手机开机之后看到消息第一时间联系他。 说心里完全不慌也是假的,但姜鉴确实没有之前找殷英的时候慌的那么厉害。 骆书新再怎么路痴也是个男生,而且没有自.杀倾向。 这人比殷英靠谱的不止一点两点。 姜鉴更倾向于对方迷路了,而且手机没电。 但这大街上的商铺那么多,随便找个好说话的阿姨叔叔借插座充点电,人家也不会不愿意。 开机是迟早的事。 姜鉴正这么想着,消息发过去不到一分钟,他连车都还没打上就收到了骆书新的回复。 [蜡笔小新:?] [蜡笔小新:有事?] [姜炒土豆丝:???] 下一瞬,姜鉴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只不过打电话来的不是骆书新,而是骆月。 姜鉴愣愣的把叼着的雪糕棍儿取下来,接通了电话。 刚刚姜鉴给骆月打电话,对方显示在通话中,那她在给太子爷打电话,通知自家孩子回来了。 时间赶的挺凑巧。骆月一开始联系不上骆书新也没有特别慌张着急,和姜鉴差不多的想法,对自己的儿子还是有些信心的。 所以时间拖到挺晚才去询问物理老师,物理老师又去问了同行的薛晗,薛晗打电话到姜鉴那里。 在姜鉴回拨给骆月的时候,骆书新已经回家了。 前后整个事件的时间差没超过十分钟。 骆月告诉姜鉴骆书新已经回来了,话里话外没什么好气,变着花儿的挤兑儿子,口口声声说,差点以为自家儿子因为长得太漂亮被拍花子,卖到深山给老光棍当媳妇儿了。 姜鉴没忍住,跟着笑起来。 骆月:“他现在就在这儿,你要和他说话吗?” 姜鉴笑容一滞, “不了吧?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要上课,他还要洗澡刷题,我就不耽误他时间了。” 骆月从善如流:“也是,反正明天在学校就见到了。” 双方挂了电话,骆月看向骆书新,“你们还没和好呢?” 骆书新:“……” 骆月摇摇头,表示看不懂现在的少年人了。 她一直觉得有矛盾不挑明非要赌气都是小姑娘们才会干的,现在想来多少有点刻板印象了。 不过想了想,虽然在赌气,但姜鉴大晚上还能打电话来关心,再看自家儿子这个脸色——想必两人问题也不大,骆月便没往心上放,估计三两天就又好了,转了话题问道, “你下午做什么去了?” 三点多,骆书新给骆月发过消息,说自己回家可能会晚一些,有点事情要做。 这也是骆月一开始没太担心的原因,只不过后来骆书新手机没电,彻底联系不上了,再加上夜越来越深,骆月想出去接人都找不到地方,这才问到物理老师那里。 骆月看向桌子上的纸袋,“还有,那是什么?” 棕色纸袋上印着一个挺文艺的logo,主要构成部分是一个花瓶形状的简笔。 骆月不认识这个,应该是什么小众品牌的东西。 骆书新:“是礼物。” 骆月:“?” . 姜鉴一晚上过得不怎么安宁,先是被殷英妹子吓了一通,紧接着又有人告诉他骆书新也不见了。 这一折腾直接让他当天晚上的噩梦也变了性质。 姜鉴梦到他在学校打架被副校长老赵逮了个正着,被退学。 姜知远很快就帮他处理好了退学事宜,并且找到了新的学校,要离开江水市。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姜鉴便带着行李到了机场,马上就要登机。 可姜鉴心焦的厉害,从打架到被处罚到被开除,再到现在要离开江水市,一切发生的极快,他还没有和骆书新见过。 骆书新还不知道他要离开这里了。 姜知远拽着他,催促他时间来不及了赶紧走。 姜鉴慌忙找了个借口去卫生间给骆书新打电话。 如果要走的话,自己至少应该告诉骆书新一声。 喜欢可以不说,但离开至少应该说一声。 梦里的他着急的不行,越急越是出乱子,在通讯录里翻翻找找,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骆书新的名字。 切到微信,好不容易找到骆书新,却翻来覆去找不到微信拨号图标,想打字也没办法成功调出键盘,就连语音键都不见了。 外面有人敲门,姜知远一直在催促他,说,“小鉴快一点,好了吗?我们马上就要走了,要来不及了。” 姜鉴生生把自己急醒了。 醒来的姜鉴额头冷汗未退,寂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到空调运转着的嗡嗡声。 那种急切到焦躁的情绪像一团浓到化不开的雾气,将姜鉴整颗心脏罩在里面。 姜鉴咽了口水,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突然爬起来打开床头灯,拔下正在充电的手机,二话不说就打给了骆书新。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响。 大约响了十来秒,电话被接通,手机那头的人“喂”了一声。 大约是刚刚被吵醒,嗓音有一点点哑,清冷低哑的质感下隐藏着被吵醒的起床气。 “……” 姜鉴突然就清醒了。 自己在干什么? 他尴尬地舔了舔嘴唇,没出声。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骆书新没收到回应,大概是看了一眼手机,确认了来电人的姓名,然后从被子里坐起来,靠在床头,并且打开了灯。 这时按着山根缓解半夜被吵醒的头疼,再开口语气有种变温和了的错觉,他问,“怎么了?” 姜鉴:“……” 姜鉴:“没事,做梦做糊涂了,你接着睡你的,我挂了。” 姜鉴说挂就挂,几乎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于是这一晚上姜鉴跟骆书新都没睡好。 一个一晚上都在懊悔自己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另一个担心那位做噩梦了害怕,随时可能再打回来,他怕自己睡沉了没接到。 第二天早上,两人各顶一对黑眼圈在教室门口相遇。 作者有话说: 。
第44章 比起姜鉴这种一个多星期没睡好觉的,骆书新眼底的青黑浅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大约是因为他本身皮肤白,所以看着格外明显。 姜鉴昨晚一晚上没睡着,乱七八糟的也琢磨了挺多,可惜直到天亮也没琢磨出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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