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骆书新抱着一哥坐在沙发上,本来打算再次祭出一哥,但看到对面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骆书新暂时放过了手上这只背锅侠小猫咪。 对面输入来输入去,输入了四五分钟也没输出的结果。 骆书新莫名盯出了几分于心不忍,主动打破平静。 [蜡笔小新:我到家了] 对面又开始正在输入中。 三分钟后, [姜炒土豆丝:哦。] 没了。 姜鉴到家之后给骆月打了一个电话,通知自己安全到家,顺带也就省了给骆书新发微信的流程。 回家后的姜鉴心里又烦又乱,什么作业都不想做,干脆洗了个澡就直接躺下了。 他躺下的时候想的是睡一觉起来明天就好了。 可一觉睡下后一直在做梦,梦里先是有只硕大无比的、长着翅膀的老鼠在后面追他,一边追一边喷火,跟恶龙一样。 姜鉴跑的满头大汗,梦里身子笨重,无论怎么跑都跑不快。 他老人家火气上来,把他惹急了他干脆往地上一躺,心说烧烧烧,烧死我得了。 可在他躺下的同时,一个穿着骑士服装的男人站在他的身侧,拿着宝剑直指老鼠。 姜鉴看那人背影有点眼熟。 果不其然,那人转过身来,是骆书新。 到了此时,姜鉴已经隐约明白过来自己在做梦了,脸上带着麻木。 连着好几个晚上,骆书新都在他的春.梦里出没。 好不容易这次主角换成老鼠了,结果自己一个躺平,他又蹦哒出来了。 睡之前姜鉴就燥得慌,这时看到骑士打扮的骆书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也不管老鼠不老鼠恶龙不恶龙了,干脆爬起来揪着骆书新的脖领子。 “你小子是不是喜欢我?!” “天天来我梦里溜达,很有意思是吧?!” “你不觉得自己对我好的有点没底线了吗?!” “……” 梦里的骆书新和现实的骆书新也有些相通之处,老神在在的,神情微冷中带着一点轻慢懒散,根本不回答姜鉴的问题。 姜鉴那暴脾气当时就上来了,后退两步,提起不知何时穿上的公主裙的裙摆,然后猛的一脚将骆书新踹倒。 踹倒之后,他上去跨坐在骆书新腰上,扯起骆书新的脖领子就亲。 亲完还不算,还要解他的衣服扣。 此时的骑士骆书新又换成了校服打扮,这衣服该怎么脱姜鉴可太熟了。 今晚这个梦似乎又要朝着自己熟悉的方向一路狂奔。
第40章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姜鉴面无表情,躺床上麻木地看着天花板。 昨晚的梦虽然和往常的梦内容相似,但在主动和被动方面有了质的不同。 昨晚是姜鉴主动下手的。 虽然他老人家一向擅长躺平和破罐破摔,但这次好像摔的有点过于稀碎。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打不过就加入? 横竖都是要被吃掉的,不如我主动跳到你嘴里? 姜鉴就这么在床上干躺到自己的第二个闹钟响起,躺着怀疑人生。 昨天他以为自己睡一觉就正常了,吊桥效应也该失效了。 可这玩意儿不仅没失效,还转化成了某种催化剂。 心底的苹果树仍旧枝叶摇曳,散发着诱人的芬芳。 在第三个闹钟响起之时,姜鉴果断的一指头把闹钟给划没了,用力的搓了搓脸,然后带着一张人均欠他八百万的表情,去浴室洗了个冷水澡。 洗完之后还防患于未然的问周姨要了感冒灵,冲了两包喝下去了。 周姨看着姜鉴眼下的青黑,兀自琢磨着是不是得给这孩子煲点儿养生安神的汤。 送姜鉴去学校的司机王叔也发现姜鉴情绪不对,试探的问了问是不是在学校遇上了什么事情,可惜无果。 其实姜鉴也不是刻意想给谁摆脸色,他就是想不通,想不通所以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把情绪挂脸上了。 周姨和王叔之后,紧接着遭殃的就是骆书新。 姜鉴今天早读格外认真,字正腔圆地背了一整个早读的文言文,咬字清晰的能去竞争校广播室的播音员。 整个早读姜鉴没跟骆书新说过一句话,并且早读结束之后, 第一时间撤离了自己的座位,奔向邵星,和邵星组团去食堂抢早餐。 邵星个没眼力劲儿的,见姜鉴投奔自己,下意识就问他家男神呢,平时姜鉴不都跟他一起走吗,今天他不吃早餐? 边说还边回头看了骆书新的课桌一眼。 一眼过去正好与骆书新对视。 骆书新也正看着他们。 邵星:“……” 邵星骨子里带着直男的粗神经,不擅长解读情绪和氛围,只是直觉性的觉得骆书新看着他们的眼神有点奇怪。 不止骆书新奇怪,姜鉴也有点奇怪。 但他还来不及细想,就被姜鉴给拽走了。 食堂的饭菜虽然管饱,不会让人饿着,但好吃的菜品就那么几种,去晚了就没有了。 拽出老远之后,邵星才后知后觉地回神, “你跟我男神吵架了?” 姜鉴:…… 姜鉴自己心思不正,连带着对他人也审视起来。 邵星也不是第一次管骆书新叫“男神”了,自从自己物理上的疑难杂症全部交给骆书新之后,他一直这么叫自己的恩人的。 可姜鉴听在耳朵里,想到的都是些女孩子爱慕追人时用的词儿。 邵星疑惑:“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姜鉴收回目光,同时也收起警惕。 邵星这根骨,教学楼承重墙里的钢筋弯了他都不会弯的。 邵星:“你还没说呢,你们俩吵架了?” 姜鉴现在就不爱听关于骆书新的话题,没好气道,“我们吵不吵架关你什么事?” 邵星一本正经,“你们要是吵了不正好我趁虚而入嘛——咖啡自习室那个位置我可是觊觎已久,就等着哪天新哥废了你的后位,我立刻就顶上去。” 姜鉴:“……” 以前天天和邵星混一起,姜鉴还不觉得什么。 可最近天天和骆书新待一起,习惯了耳朵旁边清静并且说话逻辑正常,突然再回来和邵星混,只觉得耳朵和心灵都在遭受非一般的折磨。 姜鉴皱着眉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非要拽些奇怪的头衔在那儿,哪里来的后位。 早餐的出逃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一整天姜鉴都自觉与骆书新保持距离。 一开始骆书新以为是昨天的耗子后遗症,但很快就发现这架势不对。 一直百试百灵的奶糖失去了效用。 而且姜鉴也不是彻底和骆书新断交,譬如他抢到早餐之后有记得给骆书新带一份,挑的骆书新喜欢的。 但他上课不跟骆书新讲小话了。桌子底下踢腿,动不动用手肘拐人家一下,这些小动作也跟着一起消失了。 而且一下课姜鉴就往邵星那边窜,好像多跟骆书新说一句话就会要了他的命似的。 到下午的时候连前桌都感觉到不对劲了。 自己后面坐着学神大人和一位不太.安静的校草,两人上课一向状况不断,经常上着上着课就听到后面的某位接连不断的叫骆书新名字,骆书新不理他他就持续叫,叫到骆书新理他为止。 可今天身后的校草大人乖得不像话。 前桌看着和邵星打的不亦乐乎的姜鉴,没忍住转过身来和学神大人搭话,问他们是不是在置气。 骆书新看了前面眉飞色舞的邵星姜鉴一眼,心说谁知道呢? 他也想知道姜鉴是不是在和自己置气。 这一天虽然过得别扭,但高中生的课程安排向来紧锣密鼓的,只要把重点放在学习上,一天就过得飞快。 倒数第二节自习下课之后,姜鉴和骆书新像往常一样并肩走出教学楼。 姜鉴态度自然的向骆书新叙述,今天他不去咖啡自习室了,家里有点事情。 骆书新脚步一顿。 姜鉴浑然不觉,走出几步之后才意识到骆书新没跟上来,疑惑地转过头看他。 两人下了课就收拾书包出的教室门,正好和大部队一起,穿着同样校服的人流自他们身边走过,周围人声鼎沸。 远处有女孩子追着男生打,高声喊着“你给我站住”,近处有男生在讨论之前看过的球赛,做出比划的动作,吹嘘自己喜欢的球星…… 可人潮似乎与他们二人无关。 姜鉴视线与骆书新的相撞便会觉得心虚。 心里的红苹果随着微风晃啊晃,果熟蒂落近在眼前。 ——可姜鉴并不想让那个红苹果落下来! 他还没准备好。 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准备好的那天。 和骆书新走的太近,只会加速苹果的成熟。 在他彻底考虑清楚自己到底是吊桥效应的幻觉,还是真的喜欢之前,他需要避免刺激。 姜鉴固执的认为自己是迷惘的,是还没分清。 “吊桥效应”四个字像是一块遮羞布。 姜鉴伪作正常,“怎么停下来了,有东西忘拿了?” 骆书新的表情仍算平静,“我能知道出什么事了吗?” 姜鉴:“啊?” 为什么突然疏远我? 姜鉴:“……” 姜鉴:“我家真的有事,我爸今天回来。” 骆书新直视姜鉴的眼睛。 姜鉴无力的,“真的……我,我不骗你……” 他的表情分明在说,我在骗你,但是求你,不要追问。 骆书新的表情很淡,很少在他脸上看到大喜大悲的神情,此刻亦然。 他不过是一瞬的心软妥协,眉目一个低垂,姜鉴却仿佛已经感觉到了对方心底的落寞。 当然会失落了,明明在昨天,他们还那么亲近要好。 也就是骆书新脾气好,要是换姜鉴突然被冷遇,对方还连个理由都不肯给,他早就磨牙霍霍上去咬人了。 一个在用心说对不起不要问。 另一个在对方的祈求中妥协,说好的。 一切都发生在无言中。 姜鉴觉得愧疚。 他调整好情绪,主动走回骆书新身边,单手揽过骆书新的肩膀,勾着骆书新的脖子往前走,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你家真有事,不是忽悠你,明天一定好吧,不就是缺一个学习搭子吗?你年级第一的名头是不是该有我一半的功劳,离了我是不能学习了还是怎么着?” 骆书新原本就比姜鉴高,姜鉴这么揽着,骆书新被迫微微弯着腰。 两人距离极近,来自某人的熟悉香味萦绕在姜鉴鼻端。 好几次梦境里,姜鉴都是凭借这个香味认出骆书新的。 很久之前姜鉴就好奇骆书新身上这个味道的来源是什么,但一直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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