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林立刻摇头,仰头亲季怀邈,嘟嘟嘴:“我做得还不够,不够。” 想了想,季怀邈这么说:“那你以后每年都要陪我过生日,不然你就是小狗。” 果然,阮林得到了目标,忙不迭地点头:“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做到的。” “小傻子。”季怀邈低头亲他红润的唇。 吻一路向下,阮林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紧紧抓住季怀邈的手,力气有些大。 季怀邈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阮林听见他说:“宝贝,我们能不能,再做一次?” 顿了下,阮林看着天花板笑了起来。他撑着胳膊坐了起来,紧紧搂住季怀邈,贴着他耳朵说:“我是你的,你想怎样就怎样。” 季怀邈27岁生日的上午,抱着他最爱的男孩,在美梦中度过。 醒过来时,已经快十一点了。阮林确实累狠了,窝在季怀邈身侧,右手和右脚缠在季怀邈身上。 瞅了眼胳膊上被阮林抓出来的印子,季怀邈笑了笑,伸手拿过手机,开始回同事朋友给他发的祝福。 难得他爸季翔还想起自己有这么个儿子,给他发了个“生日快乐”,连感叹号都没有。 妈妈叶笑芝给他拨了视频,季怀邈手机开了静音,没接上。他给叶笑芝回了信息,说自己在外面旅游。 上次来家里燎锅底时,朋友们建了个群。这群从昨晚就开始闹腾,但当事人那时正在床上闹腾,一直到现在还没出现。 胡诚野发了个害羞的表情,崔阳阳问他害羞什么,胡诚野说这是阮老板看到这群时的表情。 不出大家所料,阮林醒过来,凑到季怀邈怀里和他一起看手机,耳朵红了:“哎哟,他们咋这么能说。” 季怀邈亲亲他额头,捏着耳垂:“这是羡慕嫉妒恨我,我能抱着我老婆,他们可不都有这个福气。” 阮林揉着眼睛笑,吻了下季怀邈的心口,又说了一遍:“生日快乐,哥。” 收拾完行李,退房出门,饥肠辘辘的两人,先去吃了顿饭。这里的太阳太大,这个点进沙漠,怕是得把人晒干了。 阮林看着气温预报,又在饭店里买了几瓶水。 下午四点,两人终于鼓起勇气,第一次踏上沙漠。 骑着骆驼,戴着帽子和墨镜,穿着防晒衣的季怀邈,还是觉得要被烤化了。这种灼热甚至和飞行在天空中感觉到的阳光不一样,这大太阳,仿佛能晒到他每一个细胞。 阮林在他前面一匹骆驼,时不时回头看他。 一匹匹骆驼排成长队,一步步慢悠悠走着,颠得季怀邈下了骆驼,觉得身体还在晃。 阮林翻身下来时,没站稳,趔趄了下。他按住自己的帽子,搭上迎上来的季怀邈的胳膊,才没软了腿。 季怀邈笑着揽着他的腰,笑他:“运动过度了。” “呵呵。”阮林皮笑肉不笑,“那主要还是因为你。” 这事儿季怀邈认,他拉着阮林的手往沙山走,边走边说:“阮爷爷和姥姥姥爷刚拉了个群,让咱俩发照片给他们看呢。” 阮林跺跺脚,感觉鞋子里都是沙子,他拿出手机,点开一看,笑起来:“这什么群名,扣子小邈群。” 群里面三个老人时不时就发一句话,都是催他俩发照片的。阮林从相册里挑了几张觉得还不错的风景照发过去,没多会儿,齐奶奶回复,说要他俩合照。 手指顿住,阮林扯扯季怀邈手腕,问他:“你那儿有咱俩不在亲嘴儿的合照吗?” 这确实没有。季怀邈也笑了,揽着阮林赶忙照了一张。俩人都戴着墨镜,背后是漫漫黄沙,没有任何绿色植物的掩映。 老太太这下满意了,回复他们:有伞吗,打把伞吧,别晒秃噜皮了。 季怀邈按着语音键,阮林凑过去讲话:“七奶奶,给你汇报啊,我们已经秃噜过啦!” 从下往上看,这沙山不算太陡。但俩人脚踩在搭在沙山的步道梯子上,堪堪爬了十几阶之后,季怀邈都有些喘。 他回头看阮林,阮林仰头擦着汗:“没想到这么难走呢。” 季怀邈转过身,等了他两步,拉他一把:“可不,一脚踩下去就得用好大劲儿。能受得了不?不行咱就下去吧。” 后面还有大事儿呢,阮林心想。他摇着头,向左跨一脚,踏在沙子上,想越过季怀邈。 谁想到阮林左脚往下一陷,站得不平衡,立刻一个趔趄。季怀邈伸手拉他,阮林跳上梯子,吸了口气,继续往上走。 他们花了快半个小时,走走停停,终于爬到沙山山顶。季怀邈拍着阮林的背,让他往下看。 站在山顶,才发现沙山是陡的,他们竟然一起爬了上来。 阮林把鞋子和袜子都脱了,光脚踩在沙子上,一扫刚才的疲惫,蹦蹦跳跳着。 一口气灌了一瓶水,季怀邈坐在地上缓着劲儿,喊阮林:“扣子,扣子,过来喝水,喝完再蹦。” 阮林指着更高处,跟季怀邈说:“我们再爬到那儿吧,那里看日落更清楚吧?” 扭头看了眼,季怀邈摘掉墨镜挂在领子前,点着头说:“行,歇会儿咱们就爬。” 这个点爬上来的游客,都想着等落日。但是每时的天气情况不一样,不好说是不是一定能看到。 拿着手机,季怀邈仔细地看着气象预报。他看的是云图,阮林看不懂,只用期待的目光等着他说结论。 季怀邈站起来,把阮林拽起,用肯定的语气说:“今天能看到,走,咱们继续爬。” 山顶的路平,可走起来依然深一脚浅一脚。 阮林时不时还要蹲下来捧起沙子砸季怀邈,风吹过,沙球根本砸不中季怀邈,却迷了阮林的眼睛。 这下季怀邈可真是不费吹灰之力赢了阮林,他转过身倒着走,笑着阮林。 阮林也乐了,撵上季怀邈,拉着他的手,跑起来。 沙海无边无际,风吹起他们的衣服,细沙滑过脚面,笑闹声记录着此刻的快乐。 爬上高坡,他们站在人群后面的最高处。季怀邈指了指又圆又大但已经不刺眼的红太阳,席地而坐。 这就是诗文里说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季怀邈正想着,阮林在他身旁,喃喃念了出来。 季怀邈揽着阮林的肩膀,撞撞他的脑袋。阮林笑起来,凑上去亲季怀邈。 落日余晖里,阮林轻声说:“哥,我要送你礼物啦。” 斜阳洒下一天中最后的灿烂,远处的天空被晕成橙红色。沙漠因为这夕阳也变得柔和起来,远处层叠的沙丘,带了些渺渺然。山下的骆驼还在不知疲倦地走着,传来遥遥的驼铃声。 季怀邈擦擦他的唇角,微微笑着:“不是都把自己送给我了么。” 阮林脸热,低头翻着自己的背包。他把礼物藏在最里面的拉链口袋里,背了一路,惦记一路,终于可以拿出来了。 “第一个。”阮林把一个靛蓝色绒布袋放在季怀邈手上,“拆开看看。” 这是一个银色的领带夹,形状和普通的领带夹一样,都是长条形的。但是细看,会发现中间的位置上,镶了枚小小的扣子。 季怀邈看了看领带夹,又抬头看向阮林,嘴巴微微张着。 “这样你一低头,就能看见我在你领带上趴着。”阮林歪了歪脑袋。 季怀邈忍不住,按着阮林的后颈吻他。他俩这一下午都缺水,嘴唇发干。可吻在一起,他们并不觉得干渴,因为对方就是自己生命的水源。 “没完呢。”阮林低头笑了笑,又从包里取出一个小袋。 阮林拉起一根链子,把吊坠挂在手心,笑着说:“没创意了,又是扣子。” “这条给你。”阮林放进季怀邈手里,“我的是飞机的。” 阮林摊开另一只手,除了吊坠形状,和季怀邈手里的一模一样。 吊坠金灿灿的,阮林说:“真足金的,收好了,哥。缺钱的时候还能应个急。” 听阮林这句话,原本沉浸在激动情绪中的季怀邈先是愣了下,然后偏过头擦了下自己的眼角,抖着肩膀笑。 怕金链子太高调,阮林特意让人用棕色的线绳把吊坠串上,绳上点着几颗圆形的玉石。 阮林先给自己戴上,捏着金色的小飞机看了看,然后放在嘴边亲了一口。 季怀邈把手里这条塞回给他,说:“媳妇儿,给我戴上。” 阮林跪在沙地上,面朝着季怀邈,轻轻拉着绳扣,调整着松紧。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阮林整个身体像是嵌在了夕阳里,被描出了金边。季怀邈盯着他,有些出神。 阮林被季怀邈看得心嘭嘭跳,想坐到一边。可季怀邈揽住他的腰,用力箍着。嘴唇的力度和手一样大,磨着阮林的。 手指勾着手指,他们被黄沙包裹着,在这远离尘嚣之地,听着风沙的声音,摸着彼此的脉搏。 在这干涸的地方,季怀邈却感受到了旺盛的生命力。它来自于阮林,来源于他们的爱情。 “我爱…”季怀邈还没说完,又被阮林亲了一口。 阮林抹了一把沙子,洒向身后,挑了下眉毛说:“别急,老公,还有一个呢。” 对季怀邈来说,本来他只把今天当做稍微特别一点的一天。可他现在发现,阮林正隆重地给他过着生日。 从夜里到清晨,度过炎日进入傍晚,阮林的每一个眼神都在说着珍视。 阮林小心翼翼地掏出了老怀表,拿出墨镜布擦了擦,双手捧着往季怀邈那边挪。 看着阮林的动作,季怀邈不自觉地也跟着双手合拢,甚至微微发了颤。 落日渐渐降下,过不了太久,夜晚就会来到。可沙山上的季怀邈和阮林,已经忘了时间。这一天有多长不重要,他们会永远记得这一天所有的事。 “这是我从爷爷那儿求的,我说我要给你。”阮林握住季怀邈的手腕,好让自己不那么抖,也让季怀邈稳住情绪,“听说这是大内精品呢,传了好几代。” “是么?”季怀邈顺着阮林俏皮的语气笑着问,“真的假的啊?” 阮林想了想,说:“你就当是真的吧,显得我重视你,季怀表。” 轻轻打开老怀表,盖子内壁,被阮林塞进了一张照片。是他俩站在红枫前的照片,重逢后的第一张合影。 季怀邈看着被压得起了皱的俩人的大脸,笑了笑。他抬起手,摸着阮林的脸。 夕阳在阮林背后,慢慢隐在云层里。 不知是谁先掉了眼泪,泪珠浸在沙粒上,被风一吹,没了踪影。 “收了老怀表,就是我家的人了啊,怀表哥哥。”阮林挠挠鼻子说。 季怀邈吸了口气,从包里摸出个小盒子,轻声说:“既然说到这儿…” 小盒子被打开,上面躺着一对白金戒指。样子是简约的,布着菱形片面,像是他们俩的性格,平时是和善的,遇事时又棱角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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