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邈终于抬头看她:“你阻止?能阻止地了?我喜欢他是我的事,关你俩啥事?” 叶笑芝要被季怀邈气疯了,指着他说:“你就什么都不在乎了是吗?孩子也不要?也不怕别人笑话吗?” “孩子?像你们一样图一时开心,生完不管吗?”季怀邈话一落,姥姥眼睛立刻红了。 这件事上,叶笑芝和季翔没有立场说季怀邈。他们亏欠季怀邈的不止是陪伴,而那些东西,也没有机会再补偿。 叶笑芝刚想开口,季翔的手机叽叽哇哇叫起来。他接起来,皱着眉头:“乱停车?我就…好好好,我下去。” 季翔骂骂咧咧地下楼,叶笑芝表情纠结地看着季怀邈。 这一屋子的人,都知道他们谁也劝不了谁。季怀邈觉得父母来闹腾纯属没事找事,叶笑芝认为季怀邈不可理喻。 “你就不怕这事被你公司的人知道,影响你工作?”沉默了会儿,叶笑芝冷冷地来了一句。 姥姥姥爷都听出来这话里的威胁意味,姥爷刚想说让叶笑芝别胡来,家门突然被狠狠推开。 木门吱吱呀呀叫着,阮林冲了进来,他直勾勾地瞪着叶笑芝,深吸了口气,像是给自己壮胆。 “叶阿姨,我是阮林,小名扣子,你应该还记得我。”阮林还知道做个自我介绍,“对,我就是季怀邈对象。” 叶笑芝被阮林这阵势弄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着阮林机关枪一样的话往外蹦。 “你可以去砸我的店,店地址你在蓝天街打听打听大家都知道。但是,你不能往我哥公司告。我一小聋子,我啥都不怕,你闹我随便闹。”阮林擦了下额头的汗,瞟了眼季怀邈。 季怀邈伸手想拉他,被甩开。姥姥姥爷也微张着嘴巴,脸上满是惊讶。 “你闹我哥不行。”阮林大声说着,“不行!” 阮林大口大口喘着气,胸口上下起伏。刚才这段话,像是用尽了他的力气和勇气。说完之后,他手抠着沙发背,咬着嘴唇,盯着叶笑芝。 这场面,叶笑芝完全没想到。她回来,是准备找阮林聊聊,说点有的没的,刺激刺激他。 可现在,竟然被阮林先下手为强了。 连叶笑芝也没见过这样吵架的,阮林这是把软肋直接掀给别人,倒让叶笑芝手里一把刺,也没处扎了。 “呵…”叶笑芝笑了下,直摇头,一时说不出话。 姥姥站起身,一手拉着季怀邈,一手拉着阮林,跟叶笑芝说:“小芝啊,你也一把岁数了。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你还没明白吗?” “你现在觉得儿子这路走的不对,自己拦住他们,就是尽了做母亲的责任。”姥姥语重心长地说,“不是这样啊,小芝。” 姥姥越说越激动,声音哽咽:“你可能一直都不知道小邈从小想要什么。如果你现在明白了,看见小邈这么喜欢扣子,你还狠得下心闹他们吗?” 姥爷重重叹了口气,也看向自己的女儿:“你是我们的孩子,小芝。你想活得自私一点,只要你开心,我们不说什么。” “我知道,你是想补偿小邈。且不说小邈需不需要,但爸爸要跟你说,你首先要做的,是尊重他。”姥爷说完,拿起扇子进了卧室。 叶笑芝呆坐在原地,过了会儿,拿起包,站了起来。她经过阮林身旁,阮林挺起腰杆,站得很直。 季怀邈身体一紧,想站到阮林身旁时,叶笑芝转过头看他。 “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姥姥姥爷。”叶笑芝说。 屋里重回平静,阮林一屁股坐上沙发,拍着自己的心口。季怀邈笑着看他,揉揉他的后脑勺。 姥姥张罗着:“走走走,中午咱们出去吃,喊着争先。” “爷爷没在家,说是去买行李箱了。”阮林笑笑,吃了桌上一颗葡萄。 下午回到海滨花园,阮林把空调温度调低,裹着被子睡觉。季怀邈打完工作电话,进了卧室,被冻得一激灵。 扯开被子,季怀邈躺进去,阮林凑上来抱他。 季怀邈低头亲他,摸着他的脸,说:“你那一通说,把我都惊着了。” “哎,你们吵得声可真够大的。我这耳朵,站楼下都听到了。”阮林揉揉自己的左耳,笑着说。 季怀邈笑了笑:“哎,我看着我爸我妈坐一起,我是真生气,真气。” 阮林抬手揉他脑门:“不气了,都过去了。” 季怀邈搂紧他,手在他后背按着:“没人能分开我们。” 靠在季怀邈怀里,阮林掰着他的手指玩。阮林想了想,回忆着说:“我发现你这么会说话,都是遗传姥姥姥爷的。” “我还以为他俩只会斗嘴呢。”阮林说着,自己笑起来,眉眼弯弯。 “跟他俩比,我还不行。”季怀邈轻笑。 阮林翻个身趴在季怀邈胸前,喃喃地说:“让我哥开开心心生活吧,不要再为难他了。” 季怀邈心里一揪,轻叹口气,捏着他的后颈说:“有你,我很知足了。” 作者有话说: 祝朋友们节日快乐!感谢在2022-05-31 12:12:14~2022-06-01 18: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驴小兔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3章 葛缕子 季怀邈上班之后,投入到忙碌的暑运中。叶笑芝和季翔没再来找过他,除非真有事,季怀邈一般不会主动联系他们。 父母都有了新的家庭,以前季怀邈觉得自己挺多余。但现在不会了,他也有自己的小家,家里有阮林,有几位长辈。 日子过得知足,季怀邈没工夫瞎琢磨。他忙着飞行,外站过夜时,一般会开着视频,看着阮林。 有几次,阮林跟他说话,说着说着睡着了。季怀邈笑得不行,但又舍不得挂视频。一直到阮林翻身把手机打歪,季怀邈什么也看不见了,他才放下手机,拿过飞行手册翻翻睡觉。 现在季怀邈天天都把老怀表装在行李箱里,休息间隙,他会把怀表拿出来按在手心看看。 有懂行的同事瞧见,问他从哪儿弄了个老古董,季怀邈笑笑说:“媳妇儿家的传家宝。”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季怀邈回到津连港已经一年了。他重回老街,与阮林相爱。 回过头想想,难免让人觉得挺奇妙。 季怀邈开着车,看着夜晚的津连港。曾经这样的夜,只有路灯的陪伴。那时季怀邈刻意保持着内心的平静,也多少还是会觉得孤独了点。 可现在不同,这个点他到家,阮林还没睡,应该在看着电视等他。桌上会摆着各种各样的水果和酸奶,生怕季怀邈不犯选择困难症。 下了车,地下车库的冷风,让季怀邈哆嗦了下。他拉着箱子快步踏进电梯,按了自家楼层的数字。 一开门,季怀邈没瞧见沙发上有人,电视也没开。他喊了嗓:“扣儿?” 过了几秒,阮林答应的声音才传过来:“哎…哥!我在书房!” 季怀邈笑了笑,换了衣服去找他。阮林扭头看他:“回来了,机长。” “还是副驾,副驾。”季怀邈揉揉阮林的脑袋。 阮林刚洗完头,简单地吹了个发型,对季怀邈这个破坏性动作很不满意,赶忙两手护着脑袋。 “哎,我这不是多喊喊,强化你的记忆。”阮林说。 “干啥呢,小崽儿?”季怀邈从餐桌上端着水果盘过来,塞了块西瓜在嘴里,“瞧你这眉头皱得,能夹蚊子了。” “蚊子?哪有蚊子?”阮林警觉起来,“住这么高蚊子还能飞上来啊?” 季怀邈笑着弯下腰,喂阮林吃了块苹果,凑到电脑屏幕前看。 屏幕上摆着好几个文件,都和民宿有关。阮林一摊手一伸腿,捂着脸:“哎呀,居委会把海韵民宿报上去了,申报市里的特色民宿,让我写个材料。” “可真是难为我了。”阮林拉过季怀邈的手,脸蛋压在他手心,蹭了蹭,“自从写了毕业论文,我可真没写过这么多字的东西了。” 季怀邈看他烦恼,反而觉得他这个样子很好玩,捏着他下巴,吻着。 被季怀邈亲着,阮林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他摸摸季怀邈的脸,说:“早点休息吧,哥,累一天了。” 季怀邈拉起阮林:“走,睡觉。文件明天我教你,你这么聪明,教一回就会了。” “真的?”阮林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跳起来,扑到季怀邈背上,“我哥还会写这个呢!” “这种是没写过,不过报告没少写。”季怀邈抓抓头发,“估计都差不多吧。” 第二天一早,阮林把季怀邈从床上拉起来。两人对着电脑研究了一会儿,季怀邈发现这跟他写飞行报告不太一样,他挠着额头说:“我还真…有点手生。” 阮林坐在一旁,一手撑在膝盖上,微微皱着眉头盯着他,用眼神鼓励他。 “这么地。”季怀邈想了想,拿起手机,“咱们问问胡诚野。” 胡诚野被扰了清梦,气呼呼的。季怀邈戳戳阮林胳膊,阮林忙对着手机说:“诚哥,是我呀,帮个忙呗。” 一听是阮林,胡诚野立马换成了大哥哥的语气:“说吧,跟老季闹别扭了?我跟你说,这男人啊,就不能惯着。” 阮林瞥了季怀邈一眼,赶忙说:“不是不是,问你个工作上的事。” 听明白之后,胡诚野说:“发过来,我找人帮你写。” “啊?”阮林愣了下,“不用这么麻烦,你告诉我大概怎么弄,我自己写。” “哎,我也不会写啊。”胡诚野笑起来,“我光会看。你发我吧,我让我秘书整,俩小时的事。” 挂了电话,阮林看着季怀邈,问:“这就,解决了?” 季怀邈也笑:“老胡这路子,就是野。” “是呵。”阮林感叹道,“看人家这老板当的,多会调动人力资源。” “你也挺厉害。”季怀邈摸摸他后脑勺,“咱们扣子都开俩店啦。” 阮记卤味分店开业那天,季怀邈作为股东,出席了仪式。不光他去了,姥姥姥爷也跟着去了。 阮林和阮浩,带着阮争先打头阵先过去,季怀邈开车带着俩老人。 姥爷砸吧着嘴说:“小扣子真是年轻有为,民宿让市里给评个奖,这又开了个店。我听争先说,他带的学生,回自己国家,做上外交工作了。” “干啥啥成。”姥姥总结。 从后视镜里瞅了眼姥姥姥爷,季怀邈笑着问:“那我呢?光夸扣子去了。” “你也厉害。”姥爷拍着他的肩膀,“天程航空第二年轻的机长。” 季怀邈故意谦虚:“快了快了,还差点儿。” 到了店里,阮林迎上他们,带着他们参观。卤味店从外到里,总共也没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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