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凘甩开陆悯行的手,转过身就要下床,陆悯行拉住丁凘的手,“别生气——”
“耍我很好玩…是不是?”丁凘被拉住没法起身,背对着陆悯行怒声道。
“不是,不是——”
“你知不知道,我也很担心….很内疚,要不是为我,你也…不会淋雨发烧…...”丁凘的声音越说越小,断断续续,后面几个字已经带上了哭腔。
“我知道我知道,”陆悯行抓着丁凘的手跳到床下。
陆悯行用手掌将丁凘脸上的泪抹了下去,看着被泪水润湿成一绺一绺睫毛下水蒙蒙的眸子,道,“我都知道,我就是想让你看清你自己的内心,你的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这里,”陆悯行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里的声音才是最真实的想法,你可以骗我,甚至骗你自己,但是你骗不了你的心,你就是喜欢我、关心我、放心不下我。是,人是会变的,未来也是不可预料,但是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一点,也相信你自己一点,勇敢一点,相信我会永远爱你,相信自己永远值得被爱。”
丁凘抽泣着,泪水一股股地从好看的眼睛里流出来。他环上陆悯行的脖子,伏在肩上放声大哭。
陆悯行从来都没怀疑过丁凘对自己的爱,爱一个人的眼神怎么会出错呢?只不过丁凘过往经历的这一切,让他失去了接受别人爱的勇气,也失去了自己可以获得爱的信心,他再找到丁凘,就是为了告诉他,你是永远值得的。
“我会永远爱你,丁凘,做我的恋人好吗?”
陆悯行吻着丁凘的头发,手掌在丁凘后背轻拍着,半撒娇地问道,“好不好嘛~宝贝”
丁凘的头枕在陆悯行肩上,抽泣停住了,又过了半晌,毛茸茸的脑袋在自己的脖子上蹭了蹭,吹在脖子上一阵滚烫的气息。
“好”
陆悯行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他终于把他最宝贵的人找回来了。
两人躺在床上,陆悯行摸着怀里的兔子,时不时地亲吻着他的发丝。
“你老亲我头发干嘛啊~”
“因为你个子太矮阿。”
丁凘瞪着眼尾还泛红的眼睛看着陆悯行,嘴唇撅了起来,往上面蹿了蹿。陆悯行怕他撞到头,拿头挡在床板前,果不其然撞到了手心。
“疼吗?”丁凘抓着陆悯行的手急忙问道。
“嘶!”陆悯行顿时装作嘶哑咧嘴的样子,“好疼啊!”
“啊?”
“逗你的。”
“你——”丁凘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两片柔软滚烫的唇堵住了,陆悯行一只手撑在丁凘耳畔,一只手扶着丁凘的脸深吻了下去。
陆悯行以前觉得亲嘴有什么好的,两个人啃来啃去,多恶心,直到和丁凘亲过之后,食髓知味。而今又失而复得,重回于好,自然是急躁些,没几分钟,丁凘满脸涨得通红。陆悯行却不再继续,抱着丁凘。
“…怎么不…不…继续了”
“还在发烧,影响发挥。”
“影响什么的发挥啊?”丁凘说着要转过身看着陆悯行。
“别转过来。”陆悯行在丁凘背后抱着,把下巴抵在丁凘的肩膀,“你再转过来我就真忍不住了。”
“…...哦”丁凘恍然明白陆悯行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陆悯行平静着气息,见丁凘看着床头摆着的台灯出神。
“惊喜吗?”
“嗯,很高兴。”丁凘说着伸出手指拨了拨正中的珠串。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记错了,我记得这中间的珠链最下面是一个水滴形的水晶,你还记得吗?”
“我当时走的时候还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了,所以,”丁凘从领口里拿出一条银色的链子,链子上面穿着一颗水滴形状的水晶,“就…...拿走了一颗…”
“现在都被我找回来咯。”陆悯行把丁凘紧搂在怀里。
“你好傻。”
“说你老公傻?”
“你才不是…”
“我当老婆也行,老公~”
“我才不叫。”
“咱俩都是这种关系了,你总不能还叫我的名字吧?”
“不行吗?”
丁凘转过身,两人面对面。
“当然不行,得有专属称呼,我觉得你叫我老公就挺好,我想听听,”陆悯行看着丁凘,估计这么薄的脸皮现在是怎么都叫不出来的,“你叫我阿煴。”
“阿煴?”
“嗯,我的小名,就叫这个。”
“…阿…煴”丁凘看着陆悯行想只等待主人奖赏的大狗,忍着羞耻又叫了一遍,“阿煴。”
陆悯行紧咬着嘴唇,道,“以后都这么叫我好不好。”
“嗯。”丁凘嘴角也噙着笑,突然又耷拉下去了。
“怎么了?”
“我之前答应过你父亲永远不和你见面,我违背了承诺。”
“不用担心,我会处理。是我来找的你,是我缠着你要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想,只要你和我一直在一起,就够了。永远不要离开我了好吗?丁凘,不要再因为任何人离开我,好不好?”
丁凘用手指把陆悯行微微皱起的眉头抚平,道,“好。”
沈舒开车去美术馆,远远地就看见停附近的蓝色的Aventador。
他没理会,把车停到院里,发现还有一辆红色的法拉利。沈舒叹了口气迈着沉沉地步子进了美术馆。
美术馆一楼正中摆着美杜莎的雕像,雕像前站了一个黑发的男人,正抬头仔细打量着整个雕塑。
“哥,你来了。”
“这雕塑想表达什么?”
男人说着转过头,一双蓝色的眸子像是两颗湛蓝的宝石,和沈舒有着五分的相像,高挺的鼻梁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
第44章 繁花 第四十四章 繁花
“是大哥让你来找我的?”
“是美杜莎。”
“嗯?”
“和雅典娜吧?”
“是。”
“我想来,和你大哥没关系。”
“呼,吓死我了。”
两人正说着,美术馆里的工作人员就推来了架子,将雕像用白布遮了起来。沈安的视线转向沈舒。
“为什么突然想离开?”
“早就这么想过。”
“又有人说你什么了?”
“没有,江郎才尽的话我没听腻,他们早就说腻了。左右爷爷也不想见我,不是?”
“这叫什么话?是你不回家的。”
“我知道,但是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你知道的二哥,改不过来,我回去也没有用。我心里太乱了,就想去一个温暖的地方静一静。”
沈舒的性子从小到大都是欢欢快快,吵吵闹闹的,冷不丁地沉下来,沈安倒是不知道怎么办了,眉头轻轻地皱了下。
“行。”
沈安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字,沈舒一愣,满脸怀疑看向沈安。
“啊?”
“我说行。”
“哥,谢谢你。”
沈安顿了步子,回头对沈舒道。
“看够了就早点回来,没看够也偶尔回来,我有时间也会去看你。”说着,背对着沈舒摆了摆手,就离开了。
法拉利油门轰鸣,红色的车影一闪而过。
沈舒看了看办公室也没有什么需要拿走的,但是至于他都决定要离开,还要在来一次,自然是有非来不可的原因。
这个非来不可的原因之一就是徐祈泰。
他和徐祈泰不熟,而且在沈舒看来,徐祈泰是活在传闻里的活化石,沈舒简直是听着他的传说长大。因此,沈舒每次见到徐祈泰,总有一种看见长辈的感觉。
徐祈泰约好今天下午挑画,难得来一次美术馆,他怎么都得亲自接待。
没过多久,之前停着沈安法拉利的位置停了一辆劳斯莱斯,司机拉开车门,从车上下来一位高大挺拔的男人,男人剑眉星目,不威自怒十分有压迫力。
“徐董,这次是挑挂哪里的画?”沈舒迎上去问道。
“衣帽间。”
果然是徐祈泰,只有这个在别墅里挂着莫奈睡莲真迹的爷能花几百万买副画挂衣帽间。
沈舒带着徐祈泰去了顶层,徐祈泰看中了一副中世纪森林油画,薄雾野花。沈舒没有多问,接过画,亲手包装。
徐祈泰走到窗边,道,“沈总的生意这么好,为什么要把艺术馆和美术馆都关了?”
“生意就还行吧。”
“我来的时候看见周聿也在楼下,现在还在。看来你这边很难预约上。”
“他…可能是来看风景的。”
“哦。”
沈舒装作随意地问道,“徐董和周聿很熟吗?”
“认识。”
沈舒缠绕着封膜的手抖了抖,听见徐祈泰又说。
“早些年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他还是个一无所有的小子。陆悯行带他来,说是求我帮个忙。他说他将来一定会掌握洪兴,会报答我。很有趣吧,我就姑且赌了一把。”
徐祈泰拿着沈舒包好的画,交给身后的助手,道,“没想到,洪兴会老大的位置还真让他坐上了,确实有能耐。”
“是求你帮什么忙啊?”
“他就在楼下,你可以自己问。”
徐祈泰走后,沈舒待在顶层看着楼下。自从普尔岛回来之后,周聿找他他不见,周聿就天天这样。工作忙的时候就下班来这守着,不忙的话,能看到周聿在这里待上一整天。他没想到周聿这么固执,他不见,周聿就能一直等。
沈舒下了楼,敲了敲周聿的车窗。
“下来。”
美术馆一共5层,哥特式建筑,楼顶有是一个有着玻璃罩顶的天台。天台的北面有一整面的墙,种满了白玫瑰,正是花期,沈舒看着坐在椅子里的周聿,觉得他和白玫瑰也挺配。
沈舒给周聿倒了杯咖啡,开口道,“我现在没法开始一段新感情。”
“为什么?”
“就像是手上有一道伤口,结了痂也长了新肉,但还是会留下一道疤痕。”
周聿沉默着,沈舒又说。
“我要离开一阵,我们都往前走吧,你人…挺不错的,会遇到比我好的人。”
周聿还是没说话,看着自己一动不动。
沈舒突然觉得有些莫名紧张,周聿这个反应太淡定,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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