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沈舒又是一阵尖叫。
周聿在沈舒的尖叫声中,掏出一个透明的通气小罐子,把虫子装了进去。
“你干嘛你干嘛啊???你——”
“喂宠物——”
“好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谁家的好宠物吃虫子,沈舒想一定是类似蜘蛛那种的吧,想想都瘆人。
“这边的气候很适合这种虫子的生活,没事,”周聿轻描淡写地说道,“以后你天天见就习惯了。”
沈舒满脸疑惑掺着恐惧看向周聿。
“而且这是海边,潮湿虫子会很多,大自然,人与昆虫和谐相处——”
“好了,你可以在这里工作,不过是暂时的,房子收拾好你就离开。”
“好。”周聿高兴地站了起来。
“但,即使你在这里工作,咱俩也没有可能,你明白吗?”
周聿点了点头。
“一个月一万珠,吃住自行解决。”
周聿又点了点头。
第二天,沈舒起来的时候,准确的说,是被香味馋醒的,异国他乡,这熟悉的味道让沈舒简直像哭,他飞快地下了楼。
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这还是我的店吗?”
“你醒了?”
沈舒觉得周聿后面的那个尾巴又开始摇起来了。
“我不想打扰你睡觉,就用你的锅做了点吃的,你不会生气吧?”
“这有什么生气的?”沈舒假装不再意地扫了一眼,真他吗丰盛啊,樱桃肉,炒青笋,自己吃的简直像是狗食。艹,周聿一个□□老大,饭做这么好干嘛?后悔了,昨天为了抢救回来点面子,非说分开吃,这下好了吧。
说话间,周聿已经把饭菜端到桌上,拿了两副碗筷。
“现在吃饭?”
沈舒心里激动,面上却昂着头,“哦,我还不饿。”
话音刚落,肚子非常不争气的咕咕叫了两声。
“唉,算了算了,我勉强吃点。”沈舒自己找了台阶,坐到椅子上。
沈舒原来打算意思意思吃点,毕竟,□□老大做的饭能好吃到哪去,结果,半锅饭都被自己炫了。
“合你口味吗?”
“简直——”
太好吃了几个字被沈舒生生咽回肚子里。
“…还凑合…吧”
“我再接再厉,你这里是故意装修成这种风格的吗?”周聿看了看四周问道。
“什么风格?”
“废墟风。”
沈舒的脸唰得沉了下来。
“不是,”沈舒顿了顿又道,“我不会刷漆。”
周聿刷着碗,嘴角微微挑了下,“你想刷成什么颜色。”
“蓝色吧。”
“一会一起去选漆,我来刷。”
“你之前刷过?”
“没有,但是能难到哪里去?”
沈舒不相信,一个□□老大刷漆能好到哪去。
下午两人到了这边的市场,沈舒对颜料熟悉得不得了,对涂料一窍不通。周聿选了三种特别昂贵的植物涂料,说是纯天然无毒无害,就是每年都得重新刷一次。
市场离咖啡店有些距离,店家把自己进货用的三轮车借给了他们。
沈舒看着这个三轮车,充满担忧,“你会开吗?”
“会。”
“以前开过?”
“没有,但是——”
“能难倒哪里去。”沈舒接着周聿的话说道,“你是真自信。”
沈舒叹了口气,难道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这这三轮车上,最后新闻报道自己死于三轮车翻车,真够逊。
三轮车发动,沈舒握着车座的手一紧,车缓慢而平稳的启动,周聿还真没吹牛?
马路沿着海岸线,蔚蓝的大海一望无际,海风吹到身上从内到外的舒畅。
“你学东西挺有天分的嘛,周聿。”
“也不是,有的事情就怎么都学不会。”
“什么?”沈舒八卦地问道。
“追喜欢的人。”
“得了,我看你也挺会的。”
植物漆要搁在外面吹一晚,明天才能刷。
周聿做了晚饭,沈舒彻底把脸皮摘了扔到角落里,跟着心满意足地吃完,就打发周聿下班了。
世界清净,沈舒搬了张椅子放到阳台上,抱着杯绿茶吹着海风看着书。
没多一会,门吱呀一声又响了,是周聿,还带着一个工具箱。
沈舒伸着头,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加班。”
“???”
“可以吗?”
“随你便…...”
沈舒心道, ‘好,没事,他加他的班,我看我的书,让我看看我读到哪里了,哦,‘天空中…...’’
当当当,屋里传来一阵锤子敲击钉子的声音。
‘天空中…...’
砰砰砰,又传来一阵。
“天,麻蛋!”沈舒啪地一声合上书,拢了拢浅蓝色的丝质披肩,“你在干嘛?”
只见周聿半挽着袖子,一手握着凳子腿,一手拿着锤子。
“修桌椅。”周聿说着放下锤子,把袖子挽了下来,把一小截露出的手腕上的纹身遮了起来。
“都买新的了,还修他们做什么?”
这以前是个小吃店,剩了些坡脚的桌椅,沈舒嫌修起来太麻烦,索性订了批新的。
“夏天的时候,可以把这些摆到沙滩上。”
“…...”
主意确实还不错。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周聿看着沈舒手里拿着的书,问道。
“没有,你修吧。”
天气预报说下周会有暴雨,漆得赶着这几天刷完。周聿恨不得每天踩着第一缕光进屋,沈舒索性给了他把钥匙让他别打扰自己。
自从招了周聿之后,沈舒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生活舒心了许多,好吃的饭菜有人给做,油漆也有人给刷。
这洪兴会是什么鬼?搞十项全能?
沈舒坐在椅子上,把腿支到另一张椅子上,喝着周聿给他做的拿铁,像个大爷,不对像个地主,周聿就是包身工。
沈舒打量了几眼周聿,发现他长得确实不错,看来那晚不是因为自己喝醉了才这么觉得的。其实单拎出来看,周聿的五官都算不上出挑,偏偏合在一起就变得顶好看,鼻子再高一点或者眼睛再大一点都不行。单眼皮的眼睛格外有神,像是在黑暗中能发着绿光的夜行动物。
不过就是这张脸,天天没什么表情。
不对,也不是没看到过,那天晚上喽。不过当时自己觉得实在是太丢脸太羞耻,后来直接用石膏手臂把自己的脸遮起来,早知道多看看了。
想到这里沈舒又想到了周聿的其他地方,比如…...沈舒感觉一股燥热漫上了脸,他悄无声息地收了腿,默默地把T恤往下拉了拉。
艹,周聿这脑子的病是不是传染啊,自己没事想这个干嘛?
周聿刷得仔细,前后用四天的时候连墙加房顶都刷完了。刚晾了不到两天,果然这日的下午,铺天的暴雨就轰隆隆地落下来了。
夏季的雨并没有让空气变得清爽,反而又湿又闷,沈舒刚洗完澡,这种感觉格外强烈,像是身上又起了汗。他从楼上下来把前后门都打开,站在门口,大张着手臂,呈一个大字型,穿堂风从身体上擦过,终于凉快一点了。
沈舒考虑着一会儿就去下单两个空调。
空气雨的味道愈发浓厚,灰黑的苍穹闪过一道巨大的银色裂缝,紧接着轰隆一声响雷,跟着两声清脆的风铃声忽得响起。 ----
第46章 夏雨 第四十六章 夏雨
榆林老城区紫香巷尽头处有一栋两层的小院,原来十分破败,也没什么生气,不知道从哪天起,这里的主人洗心革面了一样,将整个院子收拾地焕然一新,生机勃勃,院里是各种蔬菜,墙上开满了各色鲜花。
此时,陆悯行和丁凘紧挨着,坐在屋子一楼的沙发上,对面站着郑棋安,正交叉着手臂审视着两人。
“解释一下。”
“…...我,这是我…...”
“我是他老公——嘶”
丁凘看着郑棋安的五官扭成一坨,连忙扭了一下陆悯行的大腿,他不知道郑棋安对这种事情的接受度怎么样,毕竟在榆林这种小地方,两个大男人在一起…...有些不太容易被接受吧?
“棋哥,他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我喜欢的人。”
但该说的还是得说,见棋哥依旧板着脸不说话,丁凘心里不停地打着鼓。如果郑棋安接受不了,他马上就带着陆悯行出去。
这很正常,丁凘知道这种事情不是轻易就能被接受的。他下定决心,握了下陆悯行的手,陆悯行满脸灿烂冲自己笑了下,丁凘顿时觉得一切困难好像都迎刃而解,即使有困难,只要是两个人,只要有陆悯行在身边,他就什么都不怕。
“你,”郑棋安突然抬头看向陆悯行,“家里那边处理好了吗?”
陆悯行顿时挺直腰背,十分认真地答道,“都处理好了,不会再有家里方面的问题,再也不会让丁凘受委屈,我这辈子非得是丁凘不可。”
郑棋安摸着下巴上的胡茬道,“这还差不多,像个爷们儿。怎么打算你和丁凘的未来的?”
“我想和丁凘在榆林安顿下来,他喜欢这里,我也喜欢这里。”
丁凘看着两人一问一答,愣是有新媳妇见家长的感觉。
“你在榆林做什么工作?”
“我之前在秦城工作,现在…现在……还没有工作。”
丁凘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他第一次从陆悯行的语气中听出了心虚的感觉。
“什么?”郑棋安从椅子上弹起来,瞪着眼,对丁凘道,“你就看上了这么一个穷小子,这小子现在可是无业游民!”
“…...棋哥,你听我说,中间…其实…”
“我很会赚钱,不出半年,我保证,我一定能给丁凘最好的生活。”
“你小子是真能吹,以前是搞传销的是吧?”郑棋安上下打量着陆悯行,“你最好说到做到,赶紧去啊,不是信誓旦旦地说半年吗?小子。”
“啊…...等等,棋哥,我…...有事想和你说,阿煴…他现在一分钱都没有,能不能暂时先让我俩都住楼上,等我们找到房子就马上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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