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筷之前,林知拍了张照,打算吃完饭发朋友圈。徐颂年做出的菜卖相很好,但是味道着实一般,林知夹得最多的是那道糖醋排骨。 徐颂年尝了一口土豆丝,舌头受到盐分的刺激,把土豆丝吐在纸巾上扔垃圾桶,评价说:“太咸了。” 吃到最后,就糖醋排骨和银鳕鱼光盘了,林知把剩菜和碗筷端到厨房,等云姨第二天上班来洗。 磨蹭到九点半,林知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徐颂年坐靠在床头,指了指床头柜的温水和药。 林知拿起胶囊放嘴里,用水咽下,然后甩掉脱鞋,依着徐颂年躺下。他把玩着睡衣衣角,神色惆怅:“我的病要多久才能好啊?” “不知道。” “要是一直不好,你会不会厌烦我?” 徐颂年掀开被子躺下,和林知脸对脸,暖黄的光线下,近到连彼此的睫毛都能数清。 “知知。” “嗯?” “我们做个游戏吧。” “游戏”两个字从徐颂年嘴中说出来很突兀,林知下意识觉得不好,摇头道:“我不想玩游戏。” 徐颂年没有管林知的拒绝,说:“我明天去公司,你和云姨待在别墅。” “你刚才还说不会厌烦我,骗人。” “白天你要是能待在别墅不乱跑,晚上我就回来陪你,像现在这样把你搂在怀里,睡在一张床上。” 林知一想到要和徐颂年分开,哪怕只有一天,他都心慌的难受,用脸颊蹭着对方脖颈,试图让徐颂年放弃这个想法。 “我可以和你去公司。” “知知,”徐颂年语气变冷,强迫林知抬脸看他,严肃道:“一味逃避不是办法,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谎?” “你撒过慌,还说男人在床上的话不能信。”林知振振有词。 徐颂年:“听话,就一天。” “我不要。” “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这句话的效果出奇好,林知马上说:“我会好好听话,你别生气不要我。” 徐颂年吻上林知额头,“睡吧。” 第二天一早,徐颂年起床刷牙,跑完步回来林知刚好醒了,迷瞪的站在他身后看人换衣服。 “眼皮都在打架,继续睡会。” 林知揉着眼睛,强打精神给徐颂年系领带,弄了半天把自己搞清醒了,领带也系着歪七扭八。徐颂年解开重来,说:“记住我们的承诺。” 林知不情不愿点头,目送凯迪拉克消失在视野中。 徐颂年刚走,林知就有点心慌,他摁住胸口,告诫自己别墅区安保措施非常好,坏人都进不来,而且还有云姨在,有什么事能在第一时间给徐颂年打电话。只要等到晚上,徐颂年回来,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你可以的。 林知,一定可以的。 客厅内,林知的情绪渐渐平复,把菠萝抱在怀里,沙发上堆满枕头,林知又拿了一床被子下来。阳光从落地窗大喇喇照入,驱散室内的冷清,林知把电视机打开,播放娱乐综艺,没想到随手一点就是他参与录制的那档《美味珍馐》。 十点,距徐颂年离开两个小时,林知烦躁的来回走动,玄关一丁点动静都能让他宛若惊弓之鸟,菠萝汪汪的叫声都不能止住林知的紧张。他想去找徐颂年,又想起昨晚的嘱咐,忍了半个小时之后给徐颂年打了视频。 他要听到徐颂年的声音,看见那张脸。 林知微信视频过来的时候,徐颂年正在开会,和会议桌上的人说了声“你们继续”就快步走了出去。 被丢下的高管你看我我看你,谁都知道徐颂年是最严肃正经的人,平常开会都会把手机静音,今天一反常态,是谁有那么大的魅力,让一个工作狂破例? “郑总,你是徐总的心腹,是不是知道电话那头是谁?”公司元老级人物问。 还能是谁?当然是徐总养在别墅的小情人了。郑心心里门清,装傻道:“徐总的事,我一个下属怎么会知道,大家先想想刚才的问题,免得等会徐总问起来答不出。” 上司的八卦始终没有公务重要,众人这才把重心回到正事上。 董事长办公室内,徐颂年看着林知的脸,问:“是不是害怕了?” “嗯,你还有多久回家?” “八个小时。” 林知眉眼耷拉,不知觉的撒娇:“我能不能去找你?” “知知忘了我们之间的承诺了?” “不是的,”林知小声反驳,“你晚上一定要回来。” “好。”
第75章 我学废了 晚上七点,林知焦躁不安的等在门口,看见凯迪拉克车灯的那一刻,抬脚往院中跑。 “林少爷,外面冷!”保姆在客厅看见这一幕,高声喊道。 冬日的冷风刮上林知脸颊,沿着毛绒睡衣透上皮肤,要见徐颂年的喜悦掩盖了身上的寒冷,林知穿着拖鞋,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天空下了小雨,车前灯照过湿漉漉的地面,无数细小的雨滴纷扬在光亮中。徐颂年打开车门,刚站稳,就被林知扑了满怀。 “你回来了。” 见林知穿得单薄,徐颂年面沉如水,训斥道:“以后不要在门口等我了,小心着凉。” “看见你就不冷了。” 徐颂年撸了一把林知的头发,朝客厅走去。 菠萝尾巴摇的飞快,将徐颂年的裤腿蹭上几根白色狗毛,又去祸害林知的脚。院子里有积水,林知不管不顾的跑出去,拖鞋前端弄脏了一块,黑色污渍异常显眼。 “云姨,拿双新拖鞋过来。” “好。” 林知换好拖鞋,坐在餐桌旁,和徐颂年一起吃饭。饭后两人在客厅看电影,说是看电影,实际徐颂年眼睛都没抬一下,手里拿着一本心理学方面的书研读。 林知从小成绩不好,看书的时候不能有噪音,见徐颂年能在电影跌宕起伏的演绎中神色专注,不禁佩服,“我今天有好好听你的话。” “嗯,很乖。” 林知像被表扬的孩子,脑袋从徐颂年手臂的缝隙钻进来,然后是整个身体,脸蛋贴着徐颂年脖颈,感受对方心口的跳动。 由于林知的作乱,徐颂年不得不放下书,垂眸看他,“想干什么?” “我以前这样,你早就教训我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 徐颂年眼神晦暗,低头凑了过去。 他们在客厅接吻,吊灯的光晕洒在林知脖颈,迷迷糊糊中林知听到了菠萝的叫声,似乎还用牙齿咬住了他的裤腿。 徐颂年松开他,林知不禁笑出声,随手把沙发上的狗玩具丢到角落,菠萝立马跑了过去。 狗叫声打破暧昧的氛围,徐颂年略有不悦,起身将萨摩耶关进了房间。 随着哐的一声门响,徐颂年松开门把手,一步步朝林知走来。男人的身材比例格外优越,明亮的灯光让人更加炫目,林知有点着迷的盯着徐颂年。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房吧。” “嗯。”林知点头,感受徐颂年的手臂穿过膝弯,将他抱起往楼下走去。 隔日起床,徐颂年已经不见了,床头柜放了一张便利贴,字迹刚劲有力: “去公司了,晚上回来。” 林知想起徐颂年昨天确实兑现了承诺,就没那么心慌,等有了发作迹象吃一粒药,坚持到下午才给徐颂年打视频。 到了周末,徐颂年不去公司,把曾经教他玩扑克牌的人喊来了别墅,对方一手出神入化的洗牌技巧,直看得林知双眼放光。 “我要学这个!” “这是花切的一种——拉牌,注重我们的手势,让大拇指和无名指形成对角,然后将扑克牌右上角放在无名指第一指节,像这样。” 男人比划了一下,林知跟着做出同样的手势,捏住了一叠扑克牌。 “第二步让纸牌形成拱形,施加压力。” 林知手掌用力,卡牌只是稍微变形,达不到弹射的效果,第二次尝试力气太过,直接把扑克牌挤飞出去,啪的一声掉在徐颂年身上。 徐颂年把扑克牌从书上拿开,丢还给林知。 “第三步就是我们左手接牌的姿势,呈张牙舞爪。最后一点,弹牌的时候并不是蛮力挤压,而是逐渐弯曲变直,出于美感的考虑,拉牌过程中手指力量需要缓慢递减,不然牌会很快弹完。” 男人示范了一遍,问:“林少爷,您看懂了吗?” “哦。” “我再示范一次。” 男人做完,看向林知。 林知睁着迷茫的眼睛,缓慢点头。 男人松口气,进行最后教学,“为了让我们的牌拉长,右手盖住左手放在身体左侧,然后从左侧拉到右侧,动作一定要快。” 随着哗哗几声,扑克牌在空中练成一道残影,从男人的左侧飞到右侧,被手掌稳稳接住,啪的一下合在手心。 “林少爷?” 林知赶紧从愣神状态回神,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向男人的手。 “你学会了吗?” 林知:“……” “没关系,当初徐先生学了半个小时才有效果。” 一听徐颂年不是立刻上手,林知找回信心,说:“我试一下。” “嗯。” 林知左手张开,右手捏住纸牌发力,咻咻两下纸牌成摞掉在林知掌心,整段垮掉。 “再来一次。” “好。” 林知抿着唇,照旧是手指发力,纸牌biu的一声脱离控制,弹上徐颂年额头。 “对不起啊……”林知不好意思的认错。 徐颂年把牌扔回去,默默起身换了个地方看书,远离林知的攻击范围。 林知:“……” “林少爷不要丧气,第一次学能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真的吗?” “……真的。”男人昧着良心点头,“勤加苦练,一定会有所成。” 林知又拉了几次,不是这里出错就是那里出错,扑克牌飞满了桌子、地板,没一次能入眼的。他玩得心情烦躁,手感越来越差,最后把纸牌往桌上一丢:“我不玩了。” 男人看向徐颂年。 徐颂年放下书,说:“今天就到这里,你回去吧,钱会按时打到你账上。” “谢谢徐先生。” 人走了,地上还躺了几张扑克牌,林知用脚无聊的踢开,坐到徐颂年身边,垂头丧气:“我是不是很没用?什么都做不好。” “没有。” “那你说说我有什么优点?” 徐颂年思考了一会。 林知生气了:“你居然还要考虑?” “嗯……帅气、真诚、善良。” 这句话换个措辞就是漂亮的傻白甜,林知没听出来,抱住徐颂年的胳膊眉开眼笑,抱怨:“书能有我好看?你一天到晚捧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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